罗子文笑道:“好运道也得有一身好本领才能显出意义来,杨兄若无一身高深的武艺,又怎能将那十二刀卫尽数杀光,从而逃出生天?”
杨念宗笑道:“被先生这么一说,我这心里都开始有些沾沾自喜了。”
“哈哈哈哈……”
杨念宗话音刚落,一个四十多岁,方头大耳的中年人带着一阵充满霸道之气的笑声走入厅中,双眼炯炯有神的打量着杨念宗,哈哈笑道:“好相貌,好身段,果然是人中龙凤。”
能在相府内如此张狂的人除了国相还能有谁?
杨念宗起身弯腰施礼道:“小民杨念宗参见相爷!”
罗子文也起身一礼道:“相爷!”
杨锴上前将杨念宗的身子托起,笑道:“念宗不必如此多礼,你也是皇室血脉,排起辈分来,还是本相的堂弟,哈哈哈哈……”
杨念宗跟着干笑了两声,他倒是没想到这个年近半百的国相大人竟然跟他同辈,不过人家都自称本相了,他当然不会傻到真把自己当做人家国相大人的兄弟看待,当下便不卑不亢地说道:“小民家道中落,爵位已失,怎敢妄称和相爷同辈。”
杨锴对杨念宗的谦逊很是满意,意示赞许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后,坐到主位上笑道:“本相以前只当你是个才华出众的文士,却万万没想到你的武艺竟然和诗词一样,令人惊叹。”
杨锴那一拍却是拍到了杨念宗曾受过重创的左肩,杨念宗咬牙忍住痛楚后,不露声色地道:“相爷过誉了。”
杨锴满脸欣赏之色地看了杨念宗一会儿后,和声问道:“你的伤都好了吗?”
杨念宗道:“小民伤势颇重,还未痊愈。”
杨锴换上一副恼怒的神色哼声道:“那赵阶自己飞扬跋扈不说,就连儿子也是如此地蛮横霸道,当真可恨之至。”顿了一下后,他接着寒声道:“想那赵阶本只是个无名小吏,靠着妹妹吹枕头风的能耐坐上了大将军之位后,却竟敢处处跟本相做对,所以本相对赵家也是恨之入骨。念宗,你以后要用心辅佐本相,本相可以保证,终有一日,要让他赵家满门抄斩,祸延九族!”
向“上级”表达决心可不能有丝毫的延误,杨念宗立时起身抱拳道:“小民自当竭尽所能,为相爷效力!”
杨锴点头笑道:“好,很好!”赞许了一下后,他扭头对罗子文道:“罗长史!本相还要去赴宴,你把念宗带到天星居去,帮他安排个好住处。”
罗子文躬身应道:“卑职领命!”
杨锴吩咐完后,转而对杨念宗笑道:“念宗,天星居守卫森严,你先去里面安心住下来把伤养好,本相还要赶去赴宴,改日再与你说话。”
杨念宗不知道“天星居”是个什么所在,不过杨锴既然这样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当下便躬身道了谢。
杨锴客套了两句后,便换衣赴宴去了。
杨念宗向罗子文问道:“先生,‘天星居’是什么地方?”
罗子文笑道:“相爷早年在东城外建了三座巨宅,分别取名为‘天星居’、‘地雄堡’、‘人杰堂’,专供前来投靠的食客们居住。而这‘天星居’嘛,顾名思义,乃是为天上星宿转世的大才而准备的居所。杨兄,相爷对你寄望很深啊!”
杨念宗笑道:“这‘天星’之誉我如何敢当,相爷也太抬举我了。”
罗子文呵呵笑道:“杨兄过谦了!不过这‘天星’之名,其实也就是取个念头,一来表示相爷的求贤若渴之意,二来便是以此区别食客们的能力。”解释了一番后,他接着笑道:“不知杨兄可还有什么需要带去‘天星居’的东西?”
杨念宗想了想后,觉得以前那间小院里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现在只需让人去将婉荷接来也就行了,当下便向罗子文说了那间药铺的地址,让他派人去接婉荷。
婉荷到得相府后,罗子文便让人准备了一辆大马车,载着三人向东城外驶去。
那三座巨宅座落在离城约两公里远的一片树林之中,宅与宅之间隔着一道几十米宽的树丛,每座都占地极广,门外还都站着两排带刀卫士,雕梁画栋,飞檐斗拱,看起来很是壮丽。
杨念宗从马车上下来后,见“地雄堡”和“人杰堂”前都马蹄翻飞,人来人往的,反倒是“天星居”前显得十分冷清。
那些进进出出的人看到有马车停在“天星”居前,或停住脚步,或拉住马缰,纷纷打量着从车上下来的杨念宗三人:罗子文他们是认识的,美丽的婉荷似乎也不能引起他们的注意,每个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脸色苍白的杨念宗身上。
一道道饱含着惊奇、嫉妒和猜疑之色的目光,使杨念宗觉得十分不舒服,扭头对罗子文道:“先生,我们先进去吧!”
罗子文看出了他脸上的别扭之色,叹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杨兄,这‘天星居’既是身份和才能的象征,也是别人嫉妒和眼红的对象,你今后可要小心应对才是。”
杨念宗笑道:“先生说得如此郑重,到让我这心里有些不踏实了。”
罗子文笑道:“我只是给杨兄提个醒,杨兄只要心中有数也就是了,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杨念宗呵呵一笑道:“‘不遭人嫉是庸才’,能被人嫉妒倒也不算什么坏事。”
罗子文哈哈笑道:“杨兄之言精辟,我倒是多虑了,来!我们先进去吧。”
杨念宗笑了笑后,带着婉荷跟罗子文走进了“天星居”。
进入大门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宽广的花园,旁边是一座座被流水和花草环绕的独立小院,池水清清,花香扑鼻,环境相当幽雅。唯一显得有些不协调的,便是园中为数众多的带刀侍卫。
杨念宗和婉荷打量了一番后,相视一笑,都对这里颇为满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