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再遇猫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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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战场上跑下来的。跑了几十里路,到最近的县城,得知敌人正在追缴同盟军残党,我们不敢停留,又马上坐车去了张家口。在这里,我们打听到多伦已经被攻陷了,同盟军将士绝大部分阵亡,吉鸿昌和周敬培生死未卜。

    回想起小三小四他们临死前的样子,我彻底崩溃了,真想现在就和他们去地下见面,向他们陪罪。想着想着,我的手不由自主摸到了身上的短枪,抄起枪顶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许文强看见事情不好,赶紧一把把枪夺了下来,“老大,你这是何苦呢,小三他们都等着你为他们报仇呢,你怎么能这么样死了啊。”我苦笑,“报仇,我现在自身都难保,还提什么报仇啊。”“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啊。”许文强给我上上了课。“老大,只要你我保存有用之身,终有一日,我们可以大仇得报的。”说了半天,我总算暂时放弃了寻死的念头,不过对能否报仇一事还是持有异议。精神也是萎靡不振。

    “现在我们该上哪里去避避风头呢?”许文强自言自语,“到天津,不行,那里虽然不是日军的势力范围,但冯敬尧的耳目就多了起来。”其实由于冯敬尧已经将两人的照片发到全国的报纸上,出十万大洋悬赏我们的人头。试问又有几个人不会见财起意。打不过我们的,至少可以干个通风报信的活,这样赏钱也不少。可以说我们现在无论走到哪里都很危险。

    想来想去,许文强终于想到了个好地方,“老大,我们去香港吧,那里基本没有冯敬尧的耳目,大陆的报纸也很少。”“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吧。”我现在真是魂不守舍,走到哪里算哪里了。

    坐了两两夜天的火车,终于到了香港,一下车,许文强就忙着舒展筋骨,呼吸新鲜空气。我则是没精打采的蹲着。“老大,别这样啊,我们已经到了香港啊,香港。可以说从现在起我们自由了。我相信冯敬尧的人没那么容易找到这里的,走,我们去找大德门的孙师傅,我把精武门的刘师傅给我的介绍信带去,看他能为我们找什么工作。”

    跟他去了大德门,也见到了孙师傅。他开始见我们衣着还算光鲜,而且拿着刘师傅的信,以为我们是财神,对我们态度甚好,还摆下了酒席迎接我们。可是席间听说我们是来找活的,身上也没带什么钱,孙师傅马上变了态度。

    “早说啊,我还以为你们是两个财神,结果是两个穷神,唉,浪费我的一桌酒席。码头那边现在缺搬运工,你们现在就去吧。”我们起身告辞,他连送都没送,继续在那里吃饭。出来后,许文强叹息,“唉,真是人情薄如纸啊。好在给我们介绍了份工。”

    我笑笑,“没想到我们当初在上海时就是在码头上做搬运工,到这里又要做回搬运工了。”许文强鼓励我,“老大,我们早晚会转运的。”

    到码头上和人管事的说好,扛麻袋,按件计算工钱,一天结算一次。我们气喘吁吁干了大半天活,快到黄昏时,码头上突然来了一帮人。

    带头的一个高个子目露凶光,一上手就把许文强刚扛起的麻袋拽到了地上。“你干什么?”许文强问他。“你,还有你们,都别干了,今天这活由我们包了,你们走吧。”许文强气愤,“说包就包啊,你们要包应该早上来啊,等我们快干完了才来捡便宜,你要不要脸啊。”

    “妈的!敢骂大爷我!”高个子顺手突然给了许文强一个嘴巴。啪地一响,把许文强嘴角扇出了血。许文强在平日里我看他只不过是个文弱书生,没想到突然也发起狠来,一脚飞起,踹在那高个子小肚子上,一下就把他踹翻在地。上去又一阵猛踢,把高个子踢的哭爹叫娘。这时候,冷不防后面一个壮汉抄起一跟木棍打在他后脑上。许文强晃了两晃,不支倒地。

    一群人上去对他又踩又打。这时候我不能看热闹啊,上去飞起一脚,把那个壮汉踢倒,如法炮制,给了他一顿猛踢。一个人只有一双眼睛,这是我的吃亏之处。打了一会儿,我还是遭了暗算。感觉后脑剧震,眼冒金星,知道我被人偷袭了。

    硬撑着转过头来,看见背后一个小个子正看着手里半根打断的木棒发愣。我让你偷袭,上去一脚把他踹翻,一阵毒打,把他打到半死。

    转过身来,施展霍家拳法,不一会儿又收拾了其余几个人,这才感觉到脑后**拉的什么东西在流。用手一摸,一手的血,我这才知道自己脑后破了个大口子,才感觉到疼。

    眩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不行,我不能在这时候倒下去啊,文强还等着我来救呢,得支持到医院。一步三晃地往前走,走到胡同口,我终于支持不住,两眼一黑,倒在地上,人事不醒。

    再次睁开眼睛,我发觉自己正趟在一张床上,虽然不是非常舒适的海绵床,但也是非常洁净的木板床,雪白的床单。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我非常熟悉的人,熟悉到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眯眯,我,我这不是在梦里吧。”

    “当然不是了,”面前的女孩子握住了我的手,“你看,我还有体温呢,梦里感觉得到体温吗?”

    “哦,真的是你,没想到我还能遇见你,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呢。”“我也是啊。”女孩子说,“没想到晚上下班回家在胡同口看见你昏倒在地上,就把你节回来包扎伤口了。”

    “眯眯,这里是你的住处吗?”我问她。“是哦,而且你已经把我的床占用了。”“对不起。”我觉得脸有些烫。“对不起就不必了,我再买张床就是了,不过以后请不要叫我眯眯了。再次告诉你,我的名字叫猫眯慢步。”

    “哦,对不起。”我的脸再次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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