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有人来,这个满脸胡茬的落魄汉子抖擞起了精神,拿出一个似乎已经冻了的梨给我们看。“两位先生,买水果吗?”许文强看看那梨,再看看那人脏惜惜的样子,连连摇头,拉上我就走。
与汉子擦身而过的刹那,我觉得他似乎很眼熟,好像在哪里看见过似的。蓬乱的头发压不住抖擞的精神。满脸的尘土掩盖不住那双发光的眸子。看这人年纪也不大,如果把这络腮胡子刮掉,应该会是个帅小伙。
我终于认出他是谁了。叫住已经走了五十多米的许文强,交给他一项任务。“文强,你拿着这二十个银元到他那里,把他的水果全买了,剩下的给他做小费。”“老大,不会吧,这么脏的冻水果你也买?”“照我说的做就好了,这个人是我们以后称霸上海必不可少的帮手。”
谁让我是老大呢,虽然许文强很不情愿,但还是照我说的走到那人身旁,掏出20银元递给了他,“你的水果我全买了。”“这,这钱太多了啊。”卖水果的战战兢兢的说,“这蓝水果有2银元就足够了啊。”“其它钱留给你做小费。”许文强说。
卖水果的傻了,许文强怕麻烦,赶快把钱塞给了他。刚要走,那卖水果的突然给许文强跪下了,磕头如捣蒜,“谢谢大爷,谢谢大爷!”“你这是干嘛啊,快起来,快起来!”许文强连忙伸手去扶他。
“大爷,您真是个大善人啊,这下我娘有救了!”“你娘生病了吗?”许文强问他。“是啊,我娘一个人带大我,积劳成疾,得了肺捞病。这两天天气冷,她又得了严重的伤寒。这两种病一齐发作,真的很严重,可是我又没钱给娘看病,只好到这里卖水果,没想到真的遇见了好心的大爷!大爷,我丁力愿意给您做牛做马,报答你对我家的恩情!”
说完,他又当当磕起了响头,把许文强都磕晕了,赶紧又把他扶起来,“兄弟,你看咱们年龄差不多了多少,你叫我大爷,我听着也别扭,不如你就叫我文哥好了,现在还是先给你娘看病吧。”
我们叫了两辆黄包车,跟丁力回了家,又把她娘接出来,用车送到医院。医生给她打了两针,又待了一会儿,老人家的脸色明显有了好转。
看见娘没有危险了,丁力的心终于放下了,转过身来又要给许文强磕头,马上被他扶起来,“别再这样了,你这是让我短寿啊。”丁力这才不磕了。听见丁力的肚子叫了,许文强问他“对了,阿力,你吃过晚饭了吗?”
丁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还没呢,为了卖出这水果从中午就蹲在胡同口,两顿饭没吃了。”“你等等,我去买点儿东西。”说完这句,许文强马上动身出了屋,阿力没来得及劝阻,只是一个劲的自言自语,“文哥真是个大好人啊!”
下面的熟食铺离这里并不远,但许文强下去了好一会儿还没回来,我对阿力说,“阿力,文强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我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们下去看看。”
到下面走到胡同口,眼前的一幕让我们惊呆了,许文强正在被五六个精武门的人在巷子里追着跑呢,他们是怎么知道文强是和我一伙的?但时间已经来不及让我多想了。
施展开迷综步法,跳入几人中,替许文强抵挡一阵,许文强算是暂时安全了,可是肩膀上也已经挨了一刀,满是鲜红的血。几个人看见了我这个小偷帮主,立刻砍的更来劲了。他们抓许文强也就是为了问出我的消息。
和五人周旋了一会儿,我的汗流下来了。到处是刀光剑影,再加上我的迷综步法还是初级,和他们斗起来险象环生。眼看一刀砍下来,我就要躲不开了,不禁发出唉呀一声,闭了眼睛。
听见一声惨叫,却不是自己发出来的。赶紧睁眼,发现那个砍我的人已经被踢飞,一屁股坐在了垃圾桶上。再看丁力,已经两眼发红,和他们斗在一处。
早就听说丁力打起架来够狠,够玩命,没想到真的看到还是大吃一惊。一个家伙正面一刀搂头砍下,被丁力一把抓住腕子,刀就砍不下了,然后像牛拱地一样推着那家伙往前冲。
那弟子像反抗,无奈丁力的力气实在比自己大很多,就这么被他推着倒退,和后面的一个弟子撞在一起,两人一起跌倒。
夺过他的刀,丁力回身就是两刀,又快又狠。两声惨叫,两个精武门的弟子被直接命中颈部,横尸当场。看来他们要重练号了。
冷不防后面一个弟子站起来,跳起就一刀劈来。丁力竟没有躲闪,任凭那刀向自己肩头砍来,斜刺里也是一刀砍出,和那弟子来了个以伤换伤。丁力的肩头流出了鲜血,那家伙却是一命呜呼了。
剩下两个家伙早已经丧失了战斗的勇气,跪在地上求饶。我上去问他们,“说,是谁告诉你我和文强在一起的!”
“你和许文强在一起是三个流氓告诉我们的,至于你们的行踪是一个叫偷嗮你全家的告诉我们的!”一个家伙为了活命,赶紧说。“哦,原来是他们。流氓兄弟,偷嗮你全家,我决饶不了你们!”我心想,踢了眼前的两个家伙一脚,“你们快滚吧!”
两个家伙刚要走,丁力突然发话了,“等等!”“还有什么事啊?这位大爷?”两个弟子刚转过头来就挨了两刀,顿时气绝。
“挖,靠,丁力,你也太狠点儿了吧。”我对他说。“没办法,不杀了他们就会被他们回去告密,文哥和老大你就更危险了。”我无语,真不知道收了丁力入伙对我们是好事还是坏事。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第一时间帮丁力的娘换了间小疹所,这样安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