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妙的身影踏着月色如流星一般滑过那映射着皎洁的银色中,黑纱下,白玉闪烁着沁人的光辉,与点缀深眸中似凄厉似冷情似化利刀隔开夜空的目光悄悄隐去,素手摇摆,带起阵阵黑色涟漪,轻移莲步,交错的是悉数声声履屐触碰。
静夜思去,风声细脆,烛火之下,乱舞着的,便是那抹不去的温情。
是耶?非耶?对耶?错耶?
终究是随波逐流,但,目光能踏便的天空,便是那心灵的归属吧。
窗无声地关上,书桌旁的两张椅子已为两人准备好,在秦风的示意之下,两人也不矫着,端身坐下。
“儿臣让母后来,便是说今日之事,其中有些变故,想必母后已是知晓了吧。”秦风开门见山,把两人本是商定好的但是被他已修改并实施了的计策提了出来。
太后淡淡地道:“变则变了,皇上只要莫把事情弄偏去就好。”
秦风愣了下,道:“母后怪儿臣没去商量再做决定么?”
“皇上高估哀家了,与哀家商量指不定商量出几个篓子来,坏了皇上的事,便又是哀家的罪过了。”
太后的语气不咸不淡,秦风好似从中听出一股怨气,不由得笑道:“儿臣倒是想日日与母后一齐商议事情,看着母后的笑脸,听着母后的声音,可惜与眼前的局势相较之下,都只是空想了,不过母后如果介意如斯,儿臣也理不得那么多了,舍身陪着就是了。”
“油嘴滑舌。”太后轻拉出一缕笑容,正要与他拉几句话来,可是想到对面的绿姬,忙收了口,把这笑容也不露声色地收起来,再看了看绿姬,发觉她只是看着秦风,才有些落心。
秦风没看到太后的神色,只是笑了笑之后微低着头,慢慢地思忖着并把白天有关刘清的事说了出来,这其中当然省去与柳惜玉在一起时商议的话了。
太后听得秦风说完,皱眉道:“皇上杜撰怀孕之事确实可以作为想纳齐萱为妃的理由,但是皇上可有想过刘清会查以前的事迹,嗯。。。以前因为皇上在几个皇子中很不出众,目光放在皇上身上的也少,这些事迹能记载的很少,而起皇上所说受伤之事却有发生,嗯。。。虚虚实实,可以做依托,不过,齐萱那里皇上处理好了吗?这个环节是关键,不能出错。”
“母后安心,儿臣与萱儿说好了。”
太后眯着明眸盯着秦风,用莫名地口吻道:“皇上还真是厉害呢,这么快就让那齐家姑娘听话了。”
秦风呵呵一笑,不去回答,拿起桌上柳惜玉为他泡的苦茶,轻啄一口。太后的这语气他琢磨不透,讨论这些事让他感觉有种不好的势头,还是含糊过去,不要搭话来的好。
“皇上肯定她是心甘情愿来假扮吗?若是她有其他的想法,可就得不偿失了。”太后不在刚才的话题上多做追讨,马上又回到事情的严谨上来。
秦风给太后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吧,儿臣相信她。”
“好吧,”太后间秦风不深谈,无奈地道,“哀家只是问问,皇上拿主意便好。”
秦风哪里不会考虑到这事,他适才便与齐萱把厉害关系说清楚了,若是事情失败,她的亲人也逃不过刘清的屠戮,这样基本上可以保证齐萱与自己站在同一阵线上,但是秦风总是抑制不住想起一句话-----女人的心思,只有上帝才知道。这在他的那一世中,也是无数的先辈得出的血的教训,同样的话还有诸如“女人心,海底针”之类,无非是说女人的心思难猜,而且不按常理出牌。
秦风虽然做了前戏并利用那些不好的预测来约束齐萱对他的反感思想,可他还是不敢完全放心齐萱的作为,但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总不能去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让她随着自己的意愿去做吧。
秦风暗叹一口气,他没得选择,唯一让他安心的便是与齐萱的身份关系,希望她在这方面的思想是受了礼法的影响,能一心一意为自己的男人吧。。。等等,男人。。。秦风想到这里,突然灵光一闪。。。这样,不妥吧。。。可是,这样好像能有保证一些,那。。。就勉为其难吧。。。
秦风无耻地为自己找到了行事理由,心情也好了起来。他适才不与太后说不敢完全确定的事,便是怕太后问起其中的关节,以太后的聪明,肯定要把整件与齐萱有关的事情问出来,那必然就会讲到他如何如何去设计齐萱,这些用在女子身上的计策,都没什么光彩,而且他在太后面前说出来想想也会十分的尴尬。
太后提起了圣旨的事情,“皇上把圣旨给刘清了便是用来迷惑他,可是,哀家总觉得圣旨在他手中有些不妥,以刘清行事的手段,应当会拿圣旨来布置一个陷阱,但是哀家想不到他会怎么去做。”
秦风一惊,他倒没想到这些,不由道:“拿圣旨做文章?能做什么文章?就算罗列罪名,也只有抗旨这一。。。等等,抗旨?难道他能在这上面做文章?”
太后一边思忖着,一边缓缓地道:“抗旨定罪,若是大臣们上书来,可以以谏文论处,没有罪定,其他的。。。应该不会有什么把柄吧。”
秦风也想不透,只好道:“关于萱儿的事情,也只有上书与其有关,既然定不了罪,应该是有新变化,可是似乎没有什么征兆,儿臣也想不上来,看来只有见招拆招了。”
太后皱眉点了点头,又道:“钱通和之事,哀家已派了人去,并且依照皇上的吩咐,让刘清的人‘艰难’地知晓了此事。”
“钱通和。。。”秦风愣了愣,才记起他昨晚确实是吩咐了太后派人与钱通和接应,“钱通和的胞弟有何反应?”
太后回道:“哀家只是让人与他稍微接触了一下,没特别的反应,支支吾吾态度也不明。”
“这样最好。”秦风道,“每天与其接触一次,每一次的时间可以慢慢的加长一点,接触的时候也不要带威胁或者其他的字眼,尽量托延时间,三次,嗯,三次之后,便可以敲定了,不管他态度如何,都要收回人手。”
太后忧心道:“这样做,有些欲盖弥彰吧,刘清会不会猜测出什么来?”
秦风看着太后含笑道:“这些儿臣就不去想了,以母后的智慧,让刘清疑神疑鬼定是很简单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