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开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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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是断其手脚。”阮学文毫不犹豫地道,突然眼睛一亮,明白了话中的意思,他满脸惊色地看着秦风,尽量地压低声音问道,“釜底抽薪?”

    秦风含笑不语,算是回答了他。

    阮学文轻点其头,浅浅地吸了几口气,白眉又皱了起来。

    齐渊想不得那么多,打机锋的事似乎永远与他扯不上干系,老朋友在这方面的独到让他绝对的安心,他直截了当地问道:“皇上要老臣怎么去做?”

    秦风呵呵笑了笑,反问道:“如今临秣兵还有几日?”

    齐渊数了数,回道:“七日之后,便是了。”

    “嗯,七日时间。”秦风在厅堂只慢慢地踱着,把头脑中一框框的条理梳拢起来, “宣武将军三日之后抵达京师,在北三营驻扎,齐爱卿只需在他到达后四日之内与他提及朕暗中的命令即可。”

    齐渊为难地道:“祖制在前,秣兵之前各军统领必须呆在驻扎的营地之中,除非有皇上的圣旨到兵部,否则就不能想见。可是老臣也知道皇上若下这般圣旨,恐怕有何不妥吧。”

    阮学文道:“这个无须担心,老臣是御史大夫,先帝命老臣有议政之权,想进大营还是有些办法。”

    秦风一拍额头,失笑道:“朕倒忘了这碴,既然有阮爱卿的议政之权,这些末节之事无须经过皇上就可以直接与兵部拿文书。嗯,这件事好解决,西二营游击将军也这样解决了。还有,阮爱卿若与刘清接触,从他那里讨些说法更加完美。”

    “为什么要与刘清。。。”齐渊说到一半看见阮学文瞪了自己一眼,忙收住了口,马上明白自己好像问了白痴问题,老脸不禁微红,低头嘟囔道:“打哑谜也至少也要让我知道源头吧。”

    秦风笑道:“齐爱卿无须烦恼,军中之事定是你有说法些,其他的事件大概就比不上阮爱卿了。”

    皇上恭维的语气齐渊自是听得出来,一边为皇上能顾及他的面子一阵感动,一边对自己甚是了解,他也不是虚荣之人,当下道:“皇上不必顾及老臣,能不说就不说为好,如今老臣在军中能为皇上出力的就只有自己的大儿子齐昌了,皇上只要把这块该怎样做吩咐下来就好,老臣不会有其他想法。”

    阮学文最佩服的就是老朋友的这点直肠子,正因为这样,所以两人从不会因为其他事有关系交恶的时候,尽管是这次两家的媳妇都飞了。

    齐老头对于办事安守本份的性格也很对秦风的胃口,不过现在可不是要他恪守这份实在,要不然接下来的时怎么去办。

    秦风道:“齐爱卿多心了。朕听闻爱卿与镇西军中谷星流有旧吧?”

    “谷星流?”齐渊默念了几声,抚掌道,“啊,是了,当年北疆大营中,这谷星流是老臣亲卫队中的一员,有旧就说不上了。”

    秦风微微一笑,道:“当年谷星流以弱冠之龄晋升平努大将军的亲卫,若无将军提拔,他哪会有今天。而且,在与匈奴激战之时,将军曾为他挡过两刀,两次救了他的性命,又听说他家里处境窘迫,还接济他不少银两,并命人专门去为家中为他染疾的老母亲诊治。”

    齐渊呵呵笑道:“有这些事吗?老臣好似都记不起来了。”

    秦风道:“将军爱兵如子,帮助的人多去了,这些小事自是难去记得,不过这些小事对于他人来说就是大恩了。”

    齐渊道:“嗯。。。既然这样,皇上要老臣怎样去做?”

    “让他还恩。”

    “让他还恩?”齐渊惊愕地道,他也猜到回这样,不过想不到皇上这般直接。

    “对,有何问题吗?”秦风奇怪道。在秦风眼中,直接,有时候也是一种手段。

    “这。。。”齐渊有些尴尬。

    “你觉得朕会去借着你的恩情让他去做伤天害理的事么?”秦风问道。

    “不会。”齐渊肯定地摇摇头。

    “既然不是伤天害理的事,那一定程度上便是合情合理了,既然是合情合理,又是借着你的恩情,那便是做有着动力,更加理所当然,而不会瞻前顾后是吧?”秦风循循善诱。

    “皇上说得是。”

    “朕要的是他忠君,而他所行之事,便是忠君之事,齐将军你给于他恩情便是这其中的桥梁,让他知晓如何去忠君,怎样行事才是忠君,明白了么?”

    “老臣明白了。老臣也希望他是忠君爱国的人,这份恩情便是让他好好地醒醒,皇上要老臣如何去做?”

    “嗯,”秦风点点头,道,“昔日谷星流曾赠与将军一副字画,将军可曾记得?”

    齐渊思索了片刻,道:“记得,当年他确实给了老臣一副字画,老臣回到京师之后,把他放置在府邸的书房里面。”

    “那就好,”秦风安了下心,道,“朕明日会秘密派人去爱卿府中,爱卿将字画交给他,,然后由他转交回京途中的谷星流。”

    “老臣知道了。”

    阮学文目瞪口呆地看着皇上几句话就把老朋友给哄得改变了作风,他与齐渊交往那么多年,齐渊的臭脾气他比谁都知道得要清楚,这个老朋友以前很喜欢帮助人,可是从来都让别人还情,也不让别人在他面前让他用这些恩情去办什么事,否则他就与人急,正因为如此,他也得罪了不少人,可是他对这些好似不在乎,后来虽然不出门了,可是脾气还是没改过来。

    阮学文为了这事也与他说过几次,不过他的脾气直得可以,见劝说没用,老阮也放弃了。

    想不到现在皇上几句话就把老朋友给套了进去,让他心甘情愿地把人情拿了出来,没有丝毫的反感。

    秦风在这之前,把这齐老头的脾气好好研究了一番,对齐老头这方面的执着早就想好了对策,那就是把忠义的期号打出来。果然,在秦风的言语和齐老头自己忠君思想的引导之下,成功地把还恩理解成了忠君的必要之路,齐老头自然是对这不反感了。

    阮学文在一旁却想到了另外一种不好的可能,急忙问皇上道:“皇上要把具体目的让那谷星流知晓吗?”

    “呵呵,这个爱卿放心,朕自有打算。”秦风哪里会想不到这一层,他不会把希望寄托这一件没有把握的事情上。

    阮学文看到秦风自信的笑容,也放下心来,“杰林那里,老臣会去好好打点,皇上只需吩咐就好。”

    秦风满意地点点头,聪明人办事一点就透,不需要他再多费口舌。

    “两位爱卿就在府中静候朕的消息吧,记住,此事不能让第四人知晓,否则就会前功尽弃,我大秦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秦风说到此处满脸严肃。

    齐阮二人肃然道:“老臣明白。”

    “好了,两位爱卿就回府吧,若有闲情,不若去寻那刘清大媒人交谈一番,记住,齐将军要与阮大人同行才可。”

    “老臣二人省得。”

    秦风挥了挥手,二人行礼告退。

    齐渊阮学文一走,秦风闭眼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睛,眼中的血丝又出得来,面上恢复了懒懒而不失高傲的笑容,只见秦风高声叫道:“小卓子,朕的午膳就在绛雪轩享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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