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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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看看墙~!”老钟依然是木然的声音,面部的表情依然很奇怪。

    “墙有什么问题?我开始有点注意老钟面前的那堵墙了。

    “没什么阿,长条青砖,墓兽篆文,都没有错啊”我自言自语

    “你看砖与砖之间是用什么粘合的?”老钟提醒我

    砖与砖之间??没什么啊,砖与砖之间结合紧密,有一些已经发黄发黑的白色硬块夹杂在青砖之间,用军用铲砸了几下才磕下几块。我拿在手里用力的捻开,拨开外面的被氧化的黑色和黄色表皮,里面露出了白色的内质。“好像,好像是白芡!!”白芡,白芡???白芡勾缝,我突然一惊,再仔细一想全明白了,青条石砖,白芡勾缝。难道我们??我回头看老钟,老钟迎着我惊讶的眼神很缓慢的说:“没错,这不是我们要去的墓室~!我们走错地方了~!”

    根据历史记载,战国春秋前后的墓葬结构大多采用的夯土结构,也就是说利用夯实的土坯和大块空心砖作为墓室的主要建筑材料,而这种用小型的青条石砖配以白芡勾缝的墓葬方法真正盛行则是在东汉。由于东汉时期流行在墓室里祭奠死者,因此这个时期的墓葬有个特别明显的特点,那就是墓室空间特别大,墓穴通道大都为阶梯式或者是斜坡式。整个墓室就像一个可以祭祀的小型宫殿。

    随着考古学家钟教授富有磁性的嗓音,我在观察四周墓室结构的同时普及了历史知识。 这是一座典型的砖石券型墓室,室壁上画满了壁画,是一些日常劳作的情景,虽然经过千年风化,透过线条我仍然可以看出这间墓室是主人用来储存食物的偏室。我们祖先有视死如生的习俗,所以生前享受的一些东西仍然要埋到地下,随着他一起到阴间享用。往上看的时候,我不禁苦笑起来,原来我在顺着墓道滑落的时候,因为晕氧偏离了方向。我挣扎的时候脚扯住了老钟的氧气管,导致他拉着我的脚一通猛拽,结果阴差阳错撞进了毗邻盗洞的另外一间汉朝墓室,就在我头上三米处,一个新破的洞口张着嘴看着我们。

    我等老钟平息了差点被我害死的怒火以后告诉他,我们的对讲机好像不管用了,因为收不到外面一点信号。老钟拧开了手里的对讲机,结果是一片刺啦的声音,貌似被摔坏了。等他跟对讲机折腾得差不多的时候我突然说:“有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你想听那个?”老钟愣怔的看了我一下“先说好消息吧,~!”我嘿嘿一笑“因为我的对讲机刚才调错频了,所以不能用了~!”这时候我冲着手腕对讲机吹了口气,就听见我们的对讲机里都传来了“噗”的一下吹气声。老钟舒了一口气,问我:“那坏消息呢”我支楞着脖子不敢回头,手指往后一指:“那个地方,有个人一直在盯着我~!”

    老钟一哆嗦,随后恼怒的看着我。显然,他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可是在他回过头以后立刻没了声息,事实确实像我说的那样,一双闪动着荧光的眼睛正注视着我们。因为头盔上的战术手电只能在眼前直射出去,所以我们的视力范围也局限于手电所散射的扇形范围,而在这个范围之外就是一片阴影。那双眼睛就在一人高的阴影处不断的闪动,仿佛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活人?这个念头刚升起来,我的脊梁沟里就一阵寒气,强迫自己把这个念头压下去,东汉古墓里还有个活人,那是什么概念,想一下都让人起鸡皮疙瘩。正在我胡思乱想的节骨眼上,老钟手里突然亮起一团光,顿时照的周围一片通亮,让我的眼睛一阵刺痛,等我的眼睛刚刚适应强光的时候吃了一惊,只见一个人身兽头面目狰狞的怪兽站在我的面前,面上双目如铃,杀气四溢,寒气咄咄逼人,方口直面,口里两颗獠牙夸张的撅出嘴外,整个头颅如同一个铜铸的狮子和老虎头颅的混合体,身高约有两米左右,如同一个古代的武士一样身着铜甲,一手持着一只青铜灯盏,似乎刚刚在引火照明一般,另一只手则持着一把铜钩,作用似乎不得而知。

    “人身狴犴像~!看来这个墓主人身份不简单啊”老钟又犯了考古职业病,用手里的冷焰灯贴近着这尊怪物造像仔细的看个不停。不知道为什么,我自打看见这尊怪像以后就浑身发冷,而且是一种透入骨髓的冷。老钟仍然贴着那尊造像嘴里喃喃不停的看来看去,直到他把注意力转移到壁画的时候才发觉我的异样,这时候我已经冷的抱着膀子了。

    “你怎么了??”老钟疑惑的看着我。我哆嗦着指了一下那个怪物,“不知道,自从看见他,我就开始发冷,冷得受不了”

    “该不是吸入墓室霉菌发烧了吧?”老钟赶忙用手试我的体温。奇怪,体温于他的几乎不相上下。“是不是饿了?”我循循善诱他,“吃块巧克力就没事了”老钟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备用的应急干粮----纯度很高的黑巧克力,这是为了防止我们被闷在下面的时候补充热量用的。

    事实证明我不是骗老钟的巧克力吃,因为吃完了巧克力以后我真的感觉浑身开始暖洋洋的,不一会就觉得有点懒意慢慢的涌了上来,有点睡意了。突然,心底涌起一种警觉,怎么回事,怎么不是感觉寒冷,就是想睡觉。回想从下墓到现在,似乎我的状态就没正常过,再看老钟,他正在嗟叹古代艺术伟大,正不停的用数码相机拍下那些在墓室里的壁画。由于被我们无意间透开了一个洞口,氧气开始对流,估计不长的时间以后这些壁画有可能会退化掉颜色,严重的话甚至会剥落下来。想到这里我心里充满了内疚感。

    可是在看老钟,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就跟被附体了一般,绕着这间小墓室不停的拍摄着照片。一点都没有破坏了文物的痛惜感。干,这个文化老痞子~!心里稍稍鄙视了他一下,然后顺着甬道开始往前走。

    冷焰火的照射能力是巨大的,而且不耗费氧气不产生热量,在它的帮助下很快我就发现了这个墓室连接主墓室的甬道,就在墓室的正北位置,一个大约1米8左右的小石门正阻挡在我的面前。拧开头上的战术手电以后,我开始使出吃奶的力气搬动那块石门,刚握好石门把手准备发力,屁股上就挨了重重的一下。回头一看,老钟一张老脸气成了怒目金刚,厉声喝问我:“你要干吗?”

    我被踢得有点懵懂,回答说:“进主墓室啊,还能干吗?”

    “你混蛋,”老钟大吼了一声,把我吓一跳,还以为老头犯了脾气,不准我进主墓室呢,不过,紧接着一句话把我逗乐了,“要进也是长辈我先进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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