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笑眯眯看着苏老爷,从口袋中拿出一锭银子,“诸位请看,这是一锭10两银子,是不是?那个一斤等于10两。”
沈括笑道:“兄弟你可记错了,是1斤等于16两。”
这可闹了大脸红,咳,常识性错误。小凡笑了笑;“一时嘴快,多谢大人提醒。我们可以计算一下20万两是多少斤?”
欧阳修没吭气,这个算术问题不是他擅长,瞟了沈括一眼。“沈大人,你算算看?”
沈括掠掠胡子,“我估计要上万斤吧。”
“哈哈,不错,我算了一算,大概是12500斤。”小凡嬉笑继续道:“我想请教沈大人,一个装库银的箱子大概可以放多少斤?”
这小子葫芦里卖什么药?和这个案子有关吗?沈括把握不准,答道:“据我所知按照我朝统一规格,大约是50斤一口。”
“哈哈,好,我计算了一下,大概是250口箱子,对不对?”小凡算了一下手指道。
苏老爷奇怪地问道:“这个问题与那银子失窃有什么关系吗?”当然他所问的,也代表了所有人的疑问。
沈括一拍大腿,“妙妙,兄弟果然有见地,我怎么没想到这层。”
小凡赞许看了他一眼,“当然有,250口箱子,那可是一大堆的货物,能从银库搬出来,可是搬远,藏起来可是不容易啊。况且招摇过市,不露一点蛛丝马迹吗?那是不可能的。”
“那按照兄弟所说,我们应该严查过往的大队陆路货物咯,但自从案发后,那陈知府已经立即把扬州捕快密探派了出去,严密监视各人等一举一动,可是也无任何异常回报啊。”沈括回应道,“难道是贼人把库银分赃了,已经四散?”
小凡想了想,“应该不可能,我的理由是,库银不同一般银子,上面有标记符号,如果这伙人已经把银子分赃了,那么不能保证每一个人都安然无恙,有些胆大妄为的可能会拿出来用,如果某个被抓到的话,风险都会很大,还不如集中起来,而且在这官府严密侦察之下,也不敢拿出来用,自然是等风声过了,再进行分配。对了水路也必须重点注意。”
“在理,愚兄赞同兄弟的意见。”欧阳修鼓掌道,“不错,兄弟心思缜密,请继续为我等分说。”
“一是既然银子数目庞大,决定了搬运很困难,而且事发后,官府反映迅速,二是决定了必然使得匪徒不可能跑太远,三是现在风声紧,银子被立刻分赃掉,也不现实。所以小弟斗胆推测的结论是,这库银离扬州不远,而且还集中在一起,没被瓜分掉。”
舒畅,一班人等听他这调调,那悬着的心,可是松下了一大截。起码看到了一丝光明了,是不是?
沈括忽然想起来,“昨日劫杀我和大人的那帮人,可是这盗匪?但一般匪徒不是应该犯了事后就销声匿迹吗?为何有如此大胆?不是更暴露他们吗?”
小凡笑道:“这更证明了我的想法,那银子跑不远。”
好你个家伙,越说越离谱,那帮老爷们疑惑地等着小凡分析下去。
“是的,各位想想,如果你们主事的二位被挂了,那谁最好趁水摸鱼去?正好在这扬州大乱,人心浮动的时候,那匪徒可以大摇大摆,扬长而去了。所以我的看法是这匪徒不是一般的匪,即使与这劫银的匪不是一伙,也必然密切联系。”
小凡站起来,想起一事,踱了两步,“欧阳大人,你现在是扬州总管吗?能不能总理附近军州的军政?”他可不知道这欧阳修是什么官职,权力有多大。
哦?欧阳修不好笑了笑,“你问这个与破案有关系吗?”
“有的,而且是十分重要的关系。”小凡点头道。
欧阳修微微一笑:“愚兄现在忝为大宋参知政事,出京时,皇上授我谕旨,一切可以便宜行事,调动各州兵马相助。”
参知政事?小凡挠了挠头,估计也是挺大的官,能当苏轼的老师,那官还能小?还有便宜行事,那可是皇帝钦差才可以干的事,不小了。
“嘿嘿,实话实说吧,那日苏老爷回来跟我说起此事,我就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想想20万两银子一夜之间被洗劫一空,守卫官兵居然毫无反手之力,这帮匪来头就非小了。所以我那日劝苏老爷不要多管闲事,这事不是小小一个知府幕僚可以搞掂的,还是静待上峰来处理。”
小凡继续道:“昨日的事情又更加印证了我的想法,这帮匪不但强悍,而且与朝廷也是有联系,不然二位也不可能一在扬州露头就被人跟踪,并追杀,何况那匪居然临时却认不出沈括大人,难道两位大人对此不感到奇怪吗?”
这事欧阳修与沈括也有此思虑,只是不知道如何联系起来而已,听小凡这么一说,哦,恍然大悟,哎呀,原来一切事情都是紧紧相扣的。不是为杀人而杀人,而是为转移而杀人,用心果然歹毒。
“那依照兄弟所言,该如何是好呢?”欧阳修追问道。
小凡想了想,“首先当务之急是,砍断匪徒对我们情况的了解,挖出内奸,清查内部,第二,从外州县调入捕快侦察此事。第三,必要时候将扬州的守卫官兵调出,从外州县调入官兵来协助缉拿凶徒。”
欧阳修那眼眸也放出光彩,哎,看来还真找对人了,这小子分析得条条道道,都不错,他拍了拍手,唤人进来布置条理。
忽然有人,在外面传来雷鸣般禀告声:“大人,卑职一品带刀侍卫单仁,单良奉皇上口谕到扬州办差,请大人训示。”
小凡偷笑道,善人,善良到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