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苍御零!零!你相信我啊!”
零似乎又安慰性地“嗯”了一下,继续迈开大步向前走。但没走两步,他停了下来,转过身对海砂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将目光投向了身侧空旷的草地。
周围还是那样安静,风完全停了,超乎想象的安静,安静到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海砂曾经以为能将呼吸声无限放大的静是可怕的,今天才知道还有一种连呼吸声都没有了的静。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海砂明白这种被心跳折磨的感觉叫害怕。她轻轻地跑到零的身旁。直到离他很近的距离,她才敢循着他望的方向也望了过去。
“你看到了什么?”零突然问。
海砂暂时放弃了她寻求的问题,小声地回应道:“好像什么都没有,又好像雾蒙蒙的,也不是雾蒙蒙的……就好像……”
“不是雾蒙蒙,是空气中有白色的小粒一样,对吗?”
海砂慌忙地点头,零说中了她真实的想法,连她都不敢说的想法。
“结界会因它主人的不同拥有不同的特征和颜色。”
“特征?颜色?”海砂抬起头,零却眉头紧锁,直勾勾地望着那片空地。她这才知道他并不是在和她对话。
“乳白色,谢尔盖?帛曳?他不是死了吗?背后是不是还有别的人在操纵?为什么我总感到有人在我的身边……”零停止自语,目光收了回来,沉进眼底。
海砂又望了望前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乳白色的因子似乎在互相靠近凝结。
突然她觉得更不对了,一种比*的垃圾还要难闻的味道冲进了她的鼻子。腐蚀性的气味刺激着她鼻腔的同时,更让她产生了奇怪的联想。
似乎是被吃掉了内脏、躺在污水中的鸽子;又好像将近液化的肉上黑色沾手的黏液;还有一些金属锈蚀到手一碰就棉絮一样剥离一层红锈的腥臭。刹那间她竟然又觉得这气味是一只冰冷的手,穿过她的肋骨,抓住了她的心脏。
怎么回事?当她从气味的惊栗中缓过气来,再抬头,那些乳白色的因子已经汇聚成有形的东西了!
海砂不敢看,却控制不了自己。周围细小的乳白色因子越来越多地聚在一起,起初像烟雾一样虚幻,渐渐地出现了明晰的形态。渐变的最终,它们变成了一些乳白色塑料纸一样的片片,但是是那种曾经紧紧包裹在人体上的塑料纸。剥下来后,薄片上隐约有人形的凸起。
它们的嘴好像张开成不现实的大小,眼角和眉骨都垂得很低,鼻孔尽力地扩张着。而身体或是双手扭曲在胸前,或是脊梁骨畸形地弯曲着,每一个都似被强力压缩过一样。
就在海砂的双眼被迫被眼前的事物抓紧的同时,脑后发梢异常冰冷湿滑的触觉惊得她一震。光注意眼前,身后发生了什么她想都没有想。有什么东西已经粘在了她的头发上了,好像还顺着她的头发慢慢往她脖子上爬,从她的脖子延伸进了她的衣服。海砂感觉不到那个东西的具体形态,就是一种触觉,冰凉湿滑的恐怖触觉。她想回头,却只能将脖子摆成扭曲的角度。她的眼角尽力向后,试图逼迫自己看一眼到底那是什么东西。
海砂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背后的异常上了,冷不丁胸口忽地一凉,同样的触觉沿着她的胸膛也开始蔓延了。
海砂只能战栗地将头颅一寸一寸地转回来,眼角好像有什么东西了。她提上口气,一闭眼猛地彻底转过来,再睁开眼,双目正对着两个黑乎乎的洞,拉到不成比例的三角形的洞。愣了一下,她才意识到她正在和那些东西的眼睛对视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