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战士们轻车熟路地避过了敌人的探照灯,越过口7口高地朝敌人的阵地摸去。敌人的探照灯虽说给我造成了一些麻烦、耽误了我们的一些时间,但却给我吃了一粒定心丸。因为我知道夜视仪怕强光。所以有探照灯的存在就说明敌人的狙击手还没有进入阵地。这至少证实了我的第一咋小猜测敌人进入潜伏阵地的时间,大慨在凌晨两、三点。
掏出了怀表,借着雪光看了看时间,指针大慨指在十二点多的位置。
选择这咋。时间进入阵地,为的是能确保我军能在敌人进入潜伏阵地前进入战场,同时也不至于太早而让那些还没睡觉出来闲逛的美军发现了我们的踪迹。
走下了7高地。我朝后方挥了挥手,战士们就越过我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幕敌人阵地摸去。
走进敌人的地雷阵已经不是头一回了,之前王显儒已经在这片地区排过好几次雷,而且不久前,我军的炮火还对敌人的阵地进行了火力覆盖引爆了不少地雷,但我还是很小心地让王显儒走在最前面。
这么做的原因,一是围为我们输不起。一旦这次我们暴露了,就会打草惊蛇让敌人有了戒心,下一回还想这么做,只怕就是难上加难了。另一咋,原因则是美国佬的地雷安装起来很方便,他们甚至可以用飞机大批量的空投布雷。所以难保他们会对这片地区布下了新的地雷。
我的担心显然不是多余的。因为这时队伍前进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偶尔还会停顿一会儿。不过地雷显然已经比我们以前潜伏的时候要少得多,这让我们没有花多少时间就到达了敌人布下铁丝网的位置。
铁丝网早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几根木桩和铁丝歪歪扭扭的斜插在雪地里,寒风一吹,铁丝上挂着的罐头盒就随风摇晃,不甘寂寞地发出了铿铿锵锵的响声。
我对战士们打了咋小手势,正要命令战士们分散展开寻找有利的位置潜伏。却被王显儒抢先一步给拦了下来。
王显儒也没说话,径自朝四周走了一阵。不一会儿就起了几枚地雷,只看得我暗叫了几声好险。
铁丝网内侧离敌人山顶阵地只有几十米远,是敌人活动的区域,同时也是敌人狙击手的潜伏位置。原本我以为在这片区域里是不可能会有地雷的,但事实显然不是这样。
我突然想起王显儒之前好像有跟我说起过,比较谨慎的敌人,在晚上睡觉前会在自己活动区域外围雷,并记住这些地雷的位置。等到第二天天亮之前,再把这些地雷给起出来。
这样做的目的,一是可以出乎敌人的意料之外。给敌人造成伤亡。二是可以给己方部队提供警戒以免遭到敌人的偷袭。这些美国佬想必就是属于谨慎的那一类了。
我不由暗自抹了一把汗,自己的这次行动差点就要因为自己的一点疏忽而落得满盘皆输了。
不过很快又觉得有些不对!
如果这里埋着地雷,那美军的狙击手要进入潜伏位置该怎么办?他们进入潜伏位置前肯定要先把这些地雷给排除,否则还不是炸着自己人了?现在王显儒把这些地雷给起了,到时美军的工兵要是找不到地雷,那……想到这里,我赶忙把王显儒招了过来,附耳小声命令道:“不要起雷。把起的这几枚地雷布到原来的位置上去,不要留下任何痕迹!协助其它同志进入潜伏阵地!”
听我这么说,王显儒开始还不解地望了我一眼,但很快脸色就由疑惑转为吃惊,接着再庆幸地呼了一口气。显然他也明白了自己刚才起的这几枚地雷,无异于是在告诉美军的工兵。我们已经潜伏在他们的阵地上了。于是也不多说。点了点头就按照原来的位置把这些地雷重。
战士们一组接着一组的在王显儒的引导下进入了潜伏位置。铁丝网内侧的地雷不多,事实上美国佬在这片区域布置的地雷也不敢太多,否则多到连他们自己也记不清位置在哪里的话,就是自个给自个找麻烦了。所以战士们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就轻松地在自己认为适合的位置上潜伏下来。
我们可以选择的位置不多,我们必须保证自己离敌人足够近,这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冲到敌人面前将其击毙,并在最短的时间里取得敌人的装备返回己方阵地。但我们也不敢离敌人太近,否则,那些美军狙击手进入潜伏阵地时,就很有可能一脚就踩着了我们
因此,战士们都很有默契地选择了看起来不适合打狙击的位置。有些是岩石下的射击死角,有些是弹坑的突出边缘,还有的则是在山丘上。而我,则选择了躲藏在一个树桩靠向我军阵地的一侧。
但不久之后。在敌人进入阵地时,我很快就发现自己选择的这咋位置并不合适,因为这咋。错误的选择,我也吃了不少苦头。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王显儒完成任务后,照例在我的命令下顺原路返回,四周再次恢复了原有的平静。一咋,个潜伏好的战士很快就消失在黑夜里。漆黑的空气里就只有风声和雪花落在地上时沙沙的声音。
我左手反握着军刺,右手拿着手枪,默默地趴在地上,狙击枪则放在了身旁的雪地里。毫无疑问。近身作战时军刺和手枪要比步枪还要好用得多。
如果让我选择这世上最枯燥、最乏味的一件事,我想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潜伏。因为我只需用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趴着不动就能把几个小时,甚至是十几个小时的潜伏慨括完。而且在这冰天雪地里潜伏。对任何生物都会是一种痛苦的折磨,如果其它生物会潜伏的话。
好在战士们平时一直坚持着潜伏练,所以这对他们来说还算不上什么,只是苦了我这个团长平时我因为团长这个身份,所以才可以偷懒,很少在这么冷的天气里与战士们一起刮练。这回不得已出动。突然潜伏在这么寒冷的雪地里感受着不断来袭的寒冷,不由得大呼受不了。带着雪粉的寒风就像连绵不绝的海浪一样,一波又一波朝我涌来,有衣服包着的部位还好,裸露在伪装披风外的脸就像是被镰刀割着一样生疼生疼的,手脚因为不能动弹很快就被冻得失去了知觉。这时我才真正体会到战士们平时受的是怎么样的一种苦。
想起这段时间,他们每天都要在这种环境下潜伏十几个小时。而我现在趴在这里一个多小时就有些受不了了。于是一种敬佩之心就油然而生。因为我无法想像,是一种什么精神在支撑着他们坚持下去,也无法想像这需要多大的毅力和耐力。
气温该有零下十几度了吧!我忍不住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想起网入朝时经历的第一咋小冬天,想起拉个屎都要担心被冻住的严寒,想起大批大批的志愿军战士因为没有冬装而被冻死,也想起了因为下雨而被冻死在那个阻击高地上的战友,想起他们死后跟雪一样白的脸,情不自禁地打了寒颤。
就在这时,黑暗巾隐隐传来了几声脚步声,我赶忙下意识的把头往下低了低,并且闭上了自己的双眼。据说有些厉害的狙击手会感应到敌人望着他的目光,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只自己有时的确会有这种感觉,而且每一次似乎都很准。
脚步声越来越响了,我试着根据这些脚步声去判断敌人的人数。得出的结果让我情不自禁地松了一口人的人数大慨就只有五、六个。
我会担心敌人的人数,是因为如果美军狙击手人数太多的话。我们很有可能没办法一咋。不漏的把他们全部干掉。我所带领的战士虽说有两个班,但开展冷枪运动到现在,这两个班的战士加起来也不过只有十七人。这还包括我在内。而且因为我们相互之间没有通讯设备无法联系,所以不可避免的会出现不同组的战士选择了相同目标的情况。
所以如果敌人太多,就很有可能会有所遗漏。
而那些美军个个都是拥有夜视仪的狙击手,有遗漏的结果,很有可能就是我军的全军覆没。
不过这下我可以放心了,美军狙击手只有五、六个人,咱们十七咋小人对付他们这么几介”那是怎么样也漏不了的。
但很快我就发现自己错了,因为我发觉那些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全都是王显儒指出有地雷的位置。于是我就明白了,这些是美军的工兵,他们上阵地来的目的,是排雷好为美军狙击手开路。
果然,不过一会儿,黑暗中又传来一阵轻微的挖雪声,接着很快那些脚步声就渐渐远去。
“啪、啪的几声轻响,探照灯的灯光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让我意识到美军那支所谓的特殊的狙击部队很快就要上场了。
不出所料,寒风中很快就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我几次想抬起头来往黑暗,但都强忍了下来。我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些美国佬都是装备有夜视仪的,而且还是狙击手,阵地上的一点点动静都很有可能引起他们的警觉,所以我的动作很有可能会让自己送命,甚至还会连累所有的战士们以至整个行动,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这时我心中不由一紧,因为我从这些脚步声可以知道,这批美国佬的狙击手至少有十几个人。
而且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随着脚步声的断永二。景然有组美军狙击年选择了我面前的发棵树加拙犹叭了下来,接着在树桩旁架起了,
这些美国佬也许是以为我军还没有进入潜伏阵地,又或是他们以为我们在百米开外的高地上,发出一点动静无所谓,所以一趴下就直抽凉气,接着小声的骂道:“,这个鬼天气!”
“这些该死的赤色份子”。另一个美军也小声地回应着:“让我们不得不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受这份罪,看我不再打得他们血流成河!”
“嘿,汤姆,我们比比怎么样?”
“没问题!看谁打得多!两包烟!”
“没问题,你输定了!”
听着我心中不由升起了一股无名怒火,战士们的生命,在这些美国佬的眼里不过就是两包烟的赌注而已。再想想昨晚惨死在他们枪下的那些战友,就更是怒火中烧,当下就恨不得举起手枪对着他们的脑袋来两下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那些美国佬似乎也意识到我军即将进入阵地,所以也都不说话,四周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这时战场上出现了十分怪异的一幕,白茫茫的一片雪地里,一眼看过去什么人也没有。但其实这里面却隐藏着敌对双方的十余人,他们互相之间虽说近在咫尺,但互相之间又不知道对方的位置。我军是因为在黑暗中无法确定他们的位置,而美军却是完全不知道我们的存在。
特别是我和面前的这两个美军,我几乎就可以闻到他们呼出的气里的烟草味,但我却不能对他们动手。
“敌情”。这时面前的一名狙击手突然小声说道:“发现敌情,发现敌情!一点钟方向,两名敌军狙击手,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老鼠全部出洞再收网!重复,老鼠全部出洞再收网!”
闻言我心中不由一紧,知道范长信的部队已经开始行动了。同时也意外的知道,原来在我面前的这两个美军狙击手里,左边的那个看起来还是队长,,
这就是美军通讯设备的好处!他们给每个狙击手都配备一个微型对讲机,听的一边塞在耳朵里,说的一边挂在嘴边,随时随地就算是潜伏在阵地上都可以指挥其它的队员协同作战,虽说这些装备还没有现代特种部队那挂在耳边的短波电台先进,但对于我们志愿军战士来说。这都可以说是天方夜谈了!
“沉住气,沉住气”小面前的美军队长每叫一声,我的心就不由自主地狠抽了一下。因为我知道,范长信的任务是吸引敌人的火力,换句话说,美军越沉得住气,就意味着范长信不得不把更多的战士暴露在美军的火力下吸引他们开枪。
“注意”。接着美军队长开始分配任务了:“第一组,一点钟方向;第二组,十二点钟方向;第三组
一直报到了第五组,于是我知道了敌人狙击手网好有十人。
就要到敌人开火的时候了。我几次想跳起来用手中的军刺无声无息地把面前的这两名美军狙击手解决了,好阻止这一场对范长信部队的屠杀,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因为我知道,就算我能做到这一步,其它连着对讲机的美军狙击手也很快就会警觉,进而我的整个计划就要破产!
“开火!”终于,我听到这声最不想听到的命令。
枪声很快就响了起来,在我面前的这两把枪离我很近,“砰砰的枪声几乎就在我耳边,震得我的耳朵不一会儿就嗡嗡作响,好在我的耳朵是紧紧包在伪装披风和棉帽里,所以还不至于会让我受不了。
但我真正在乎的却不是这些,而是我的身后”
因为我知道,这每一声枪响、每一声子弹的呼啸,都很有可能会带走一名战友的生命。我很想回头去看,最终又没有这么做。因为我想起了战友们牺牲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观察到敌人的位置。
于是我咬着牙,强忍着心中的恨意和悲痛,缓缓地抬起头来往面前的黑暗望去。
我并不担心自己的这咋。动作会引起面前的两名美军狙击手的注意,因为我知道,他们手里的主动式红外线夜视仪发射的是一种平行不可见光,换句话说,他们能看到的地方大慨就只有一块圆盘那么大的地方。这时他们正紧张地朝我军射击,根本就发现不了眼皮底下的我。何况我还是在树桩后、他们视线的死角里。
我就乘着这咋。机会,根据枪口冒出的火花,一个接着一个地记下了美军狙击手的个置。
这时,我就希望十分钟能快一点结束。
但它却偏偏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就在我等得心都在滴血时,天空中突然爆起了一片就像节目焰火一般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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