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义真。”天子突然喝出皇甫嵩的名字语气甚为恼怒“汝…自己看吧!”把奏折丢下大摆龙袍拂袖转身而去,张让蔑视其一眼紧跟其后。
“什么!”皇甫嵩阅读董卓的奏折后惊愕的转头望向杨彪,手中奏折从手中脱离。奏折中前将军董卓居然说西凉鲜卑之乱经过核查,乃区区数百之众祸乱姑臧数日,破坏十数条村落后遇到汉军后遁逃而去,已经逃亡大漠。莫非广德欺某?不,这不可能,如此大事董卓这样的说法却又为何解析?一边是自己深信的学生,一边是名震边关的大将,找不到合理解析的皇甫嵩顿时抑郁难耐,一股闷气憋在心头晕倒过去。
杨彪大惊慌忙将其扶起“义真!~~~义真!”
张让这后宫的大太监闻得皇甫嵩当场晕倒暗恨自己走快了片刻。天子闻得皇甫嵩晕倒迟迟没醒马上着太医前去照看,务必要将其及时照看好,忧心忡忡。作为大汉的天子,刘宏并非如刘浩所言被架空了一切,相反其手中亦有一定的权力,若不如此政事全被宦官操控士族外戚那里还得答应?就是废了这傀儡亦要另立天子。不过张让手中的权力极大甚至能在宫中朝外干预政令这点是无须质疑的。
作为大汉三大权力代表的张让,能让天子呼其为“阿父”自然是高明的绝非一般庸才可比只可惜没用在正途。权力,财富在手的张让并非一心仅仅让天子成为手中傀儡,若他那般做法早已经被天下豪族分尸。精明的他正是让天子手中掌控着若有若无的权力维持着这微妙的关系网,外戚、豪族觉得天子并非傀儡而没有另立新君。张让喜欢做的是利用手中的权力让天子落入堕落的旋涡,自小被其培养大,他的性格早已经被张让等人掌握,其举动难以逃过他们的法眼。宦官做一辈子,亦得为自己留有后路,凡是不能太决绝,特别是对于某些人例如皇甫嵩这些不是计较个人利益的强豪重臣他们只会一生精忠于汉室。让张让学习又十分佩服的曹节他对这些人的处理方法,可以说是被张让封为偶像。遗憾的是他依然没达到曹节的境界,个中原因他百思不得其解,最终是让他死于非命,遗臭万年。他不知道他过于沉迷权术,自掌权之日起凭借着自己的阴谋不断的玩弄着这群权臣,他不知道自己的贪婪无度让百姓深深记恨,当然这有着士族的推波助澜。天子年少时他不断的煽动,教唆天子犯下糊涂的举措,教导出一个荒淫无度,穷奢极欲的天子;如今天子步入三十而立之年,他们依然如此,若天子不从则旁推则击警惕着天子,畸形心态的的天子大多屈服。张让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依仗手中的势力威压于堂堂大汉天子,自己若想将来年迈之时得人眷顾,百年之后能风光大葬以后的依赖终究是天子,身边的伙同只是一条条难以养熟的白眼狼不可不防,就连和自己最要好的赵忠亦同样如此,一切都架构在利益之中。只有天子,这个会感恩于自己培养长大的天子会对自己存在最纯洁的亲人之情,那怕是一丁点,已经足够。性情柔弱的天子只要尚在一切和自己作对要把自己扳倒的敌人都将会落入自己的陷阱之中,一个小小的计谋足够让这些自命称高的重臣名士统统死于非命,无法言语的仇恨目光再次出现在张让眼中,要不是这些吸血的士族老爷,自己为何会成为残缺之人?若非他们无情的压榨,自己那操劳一生的父母为何到死时亦不能穿上一身新衣裳?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儿时那猪狗不如的生活。自他获得权势之日起自己的家人,那怕是死去数年的亲人父母统统的封侯位爵,就连带一点点亲的亦当上了一地之官。
他照着铜镜,见得自己英俊的面孔已经沧桑许多,头发斑白。回想起一段难以挥去的记忆,当年天子初登帝位,尽诛外戚压迫士族后宦官的声势一时无两,奈何当自己觉得可以幕后接替曹节等老人掌管一切的时候却横生枝节,曹节等人归退,自己名望不足领导起这群贪婪的宦官,张恭、韩悝、宋典等人不甘转而扶持刚策封的天子之母董太后妄图争夺自己手中的一切。董太后这老不休隐藏的好深啊,张让从没想过这个来自民间的天子之母会有如此手段短短数年就借着太后的声望在民间培养出让人震惊的势力,张恭、韩悝、宋典等人成为其垫脚之石,要不是天子紧紧的掌控在自己手中后果不堪设想。任谁认亦意想不到,窦太后这株大树倒台,被宦官幽禁最后自杀身亡,可以说桓帝遗留的外亲戚已经跟随其步伐退出大汉的舞台。宦官集团的内部倒戈一支势力重新架起新一代外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在这深厚的阶级观念下一般百姓对天子之母的尊敬可想而知,天子年幼,宦官祸害朝政久已;对于历来淫威于己的权势士族,出身低微的能人只会受到白眼,空有一身本事无法施展;只要打起太后的其后大量能人异士纷纷投靠以图匡扶汉室还天下一个太平自己则光耀门眉来个咸鱼翻身跃身成为特权阶级,换句现代的说话外戚只要一上市,必定是牛气冲天潜力无限的最强增值股票。外戚的迅速崛起打破了宦官和士族的关系,张让等人不得不竭尽心思去面对这两大天敌,董太后无法接触自己的儿子转而培养起皇后。此前黄巾大乱就被外戚借机助大,那侥幸诞下龙种的何皇后如今得董太后支持其平庸兄长何进加封大将军,名誉上统领天下兵马的大元帅,势力更加不可低估。天子如此之举敲响了这群宦官的警钟,天子已经开始变了,不再是昔日对自己唯喂是诺的,黄巾的叛乱者竟然有宫中的宦官,张让自己亦吓了一跳,这群依附自己的狗奴才亦实在太可恨了。
正是因为此事,长期以来对张让等人绝对信任的天子,经历了一生人中最害怕的事情,若不是及时发现恐怕洛阳已经被黄巾占领,自己亦不知道会有何结果,自己堂堂大汉天子竟然就像赤裸的侍女般任人摆布,他实在不敢想象下去。少有的独坐在书房的天子,在安排太医前去治疗皇甫嵩后,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他不断的问自己张让等人一直在欺骗朕?再脑残经历黄巾一事之后天子亦醒觉素分。
“陛下,宗正刘焉在门外求见。”一小太监突然说道,惊醒了沉思中的刘宏。若是往常他只会说一句“休要烦朕。”而这天,大汉的英雄,皇甫嵩却刚刚被自己最信任的张让激得晕倒在地,这对他来说太可怕了。难道让父他们要对这位丰功伟绩的大汉重臣下毒手了吗?不,皇甫嵩绝对不能动!没有他大汉……想起儿时初登帝位一次偶然的机会和这位新进的臣子交谈“陛下,汝看这株梅花开的可漂亮?”
“冒着白雪绽放芬芳,娇艳而带傲气,的确漂亮。朕以为冬天就不能赏花呢。皇甫爱卿,若不是汝带朕出来走走朕还不知道冬天里会有如此美丽的花朵。”
“呵呵,陛下年幼没知道的事情还多得很呢。花儿虽好,陛下,你看这树却布满了无数小孔,被虫蛀得块枯死了。可惜可惜啊。”
“皇甫爱卿的眼睛好利害,看,真的,朕亦看到了。”
“微臣无事之时喜欢栽种几株花儿,对花亦有些了解,见其生长之姿可略微知道一二。”
“不想皇甫将军竟然精通此道。奴才佩服佩服”张让突然插口“不知道这树儿当如何救治呢?”
皇甫嵩沉思后微笑着说“简单呐,”他抓起地上的黑泥往树身涂了几下“看,那些小孔不见了。”
“哈哈哈哈。”张让朗笑,自己亦随即被感染着笑了起来,忽略了内心的疑问。刘宏想到这里按了几下自己的太阳穴,“皇甫嵩啊,汝得为朕继续涂泥啊。”
“微臣刘焉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一和蔼可亲,面慈目善的老者匍匐在地大声说道。“叔父快快请起。”天子示意“不知道叔父找朕所谓何事呢?有要事和不先转告张常侍?朕今日很繁忙。”
“请陛下恕罪,老臣多日未见陛下,心中尽是思念,如此小事不敢打扰张常侍大人,老臣听闻陛下在书房多时,碰巧经过,心中思念更是急切。打扰皇上办公,臣该死。”刘焉依然爬着没有起来。
“小六,汝去告诉张常侍,说朕今晚要和宗正把谈一番,快请其过来,莫要错过,对了别忘记告诉赵忠。”天子打发身边的小太监离去
“老臣谢陛下隆恩。”
“叔父起来再说”天子走过去扶起刘焉,耳边小声响起“皇上,幽州刘虞告急,张纯张举称天子,勾结乌丸人大乱。”
“什么?”天子内心惊呼,张让等人果然…果然可恶,大声说道“叔父,快来上座。待会张让他们来了,朕有好东西给叔父看,包保叔父从未见过。”眼角偷偷的看着门旁的另一个太监,暗道“如此小声当没被察觉。”
天子扶起刘焉后,二人随便闲聊些话题,数刻过后“让拜见陛下。听闻宗正大人这稀客亦在此,老奴多久没见过宗正大人了?”这边赵忠亦来到叩见。
“阿父,阿母何须多礼?”天子慌忙扶起。一旁的刘焉冷眼一闪又恢复正常。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