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众人迅速收声,整齐站好。一身青色华贵长袍的庄帝并着一身白衫眉目如画的柳絮从后堂转了出来。庄帝迈步走到正堂,转身端坐在那把华贵的交椅上。柳絮静静地侍立在他身后,默默地望着他。“拜见庄主!”堂下众人齐声抱拳躬身,向庄帝施礼。
“嗯”,庄帝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免礼。众人站直身体,个个一脸敬畏地望着堂上一脸威严尊贵的庄帝。庄帝扫视堂下众人,黑漆的眸子闪烁着慑人精光,仿若一道道划过夜幕的闪电,骇得众人忙低头望向自己的脚尖,无人敢再和他对视。
“今夜召集大家前来主要有两件事”,众人耳畔传来庄帝威严而霸气的声音。“其一,明日我将出趟远门,庄内一应事务由柳絮负责,尔等皆要认真对待,若是谁胆敢欺主犯上,我回来之时定杀不赦!”伴随着庄帝的话语,一阵浓郁的杀气溢满整个大厅。众人皆若置身冰窟,浑身颤抖,急忙齐声道:“不敢。”
“嗯”,庄帝微微点头轻声答应,迅速收敛身上的杀气。堂下众人皆是神色一松,不由自主地悄悄吐了口气。“其二,众弟子要加紧习武,待本座回来之时,若有所成,奖赏亦不会少。众仆役亦是,若各司其职,本座亦不会亏待你们。此事由游勇、张信、李奇三人负责监督,不得有误。”
“是!”三人抱拳躬身,齐声答道。
“嗯,如此,便散了吧。”庄帝起身微微摆手,带着柳絮转入后堂。
次日,天刚微微亮,庄帝便辞别了聚贤庄一干人等,一人一骑向北,一路打听向悯忠寺赶去。闲话休提,却说这日庄帝来到一处山坳,抬头看去,只见山头尽处,赫然是一座构筑宏伟的大庙。庄帝不禁一阵大喜,双腿一夹马腹,飞快向寺庙赶去。行到近前,只见朱红的大门紧紧闭着,大门上方悬挂着一块匾额。匾额写着“敕建悯忠寺”五个繁体大字。庄帝压下心中的喜悦,将马儿小心隐藏起来,沿着墙脚一路直奔庙后菜园。
不多时,庄帝便来到后院,只见一大片泥地。他小心行进,来到菜园的篱笆之处,只听得园中有人在大声叱骂,他立即停步,小心隐藏了起来,然后悄悄地掩到篱笆之旁,只见说话的人却是个和尚。这和尚肥胖已极,身材既圆又矮,宛然是个大肉球。胖和尚手指地下,骂道:“你怎地如此不守规矩,又一个人偷偷出去玩耍?害得老子担心了半天,生怕你从此不回来了。老子从昆仑山巅万里迢迢的将你带来,你太也不知好歹,不懂老子对待你一片苦心。这样下去,你还有什么出息,将来自毁前途,谁也不会来可怜你。”那人语音中虽甚恼怒,却颇有期望怜惜之意,似是父兄教诲顽劣的子弟。庄帝看的一阵好笑,心道这慧净真是有趣。他俯首向地下一望,顿时又惊又喜,一条透明的大蚕出现在其眼中。
那蚕儿在地下急速游动,似要逃走一般。只是一碰到一道无形的墙壁,便即转头。庄帝凝神看去,但见地下画着一个黄色圆圈,那蚕儿左冲右突,始终无法越出圈子。慧净骂了一阵,从怀中掏出一物,大啃起来,却是煮熟的猪头,他吃得津津有味,从柱上摘下一个葫芦,拨开塞子,仰起脖子,咕咕噜噜的喝个不休。
庄帝正寻思如何引开慧净,忽听得菜园彼端有人叫道:“慧净,慧净!”慧净一听,吃了一惊,忙将猪头和酒葫芦,在稻草堆中一塞,只听那人叫:“慧净,慧净,你不去做课,躲那里去啦?”矮胖的慧净,以与身体极度不符的速度,低身抢起脚边的一柄锄头,手忙脚乱地在菜畦里锄着,应道:“我在锄菜哪。”
那人走了过来,是个中年和尚,冷冰冰的道:“晨课晚课,人人要做!什么时候不好锄菜,却在晚课时分来锄?快去,快去!做完晚课,再来锄菜好了。在悯忠寺挂单,就得守悯忠寺的规矩。难道你少林寺就没庙规家法吗?”慧净忙应道:“是!”放下锄头,跟着他去了,不敢回头瞧那蚕儿,似是生怕给那中年和尚发觉。
等二人走远,庄帝闪身出来,从草堆中摸出了那葫芦,将残酒倒入了菜畦,接着把葫芦口慢慢移向黄线绘
成的圆圈。葫芦口一伸入圈内,那蚕儿嗤的一声,便钻入葫芦。庄帝大喜,忙用木塞塞住葫芦口,双手捧了葫芦,飞速的自原路逃回。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