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没有理会，手指轻轻抚弄着她的面颊，指尖传来滑嫩如丝缎的感觉。他啧啧两声道：“外人都道嫣然与无双美貌胜你，只有我才会欣赏菲儿的绝代风华。”说着低头在她面颊上落下一吻。笑菲如被电击，浑身战栗，恶心得几欲吐出来。
“小姐！茶来了！”嫣然的声音惊醒了这场梦魇。
沈相轻笑了声，松开笑菲，负手悠然走上了凉亭。
嫣然提着茶盒快步行走，口中笑道：“知道老爷爱喝瓜片，嫣然赶紧泡了送来。老爷您尝尝？”她捧着茶似天真地望着沈相，巴巴地看着他品了一口赞了声。
笑菲淡淡地说：“嫣然，你下去吧。我和老爷有事要谈。”
“是！嫣然不走远，小姐有什么吩咐唤我一声就是。”嫣然行了一礼就退下，隔了树林还能看到她的衣衫。
沈相喝了口茶讥讽地笑道：“好一个机灵的丫头，到了出嫁的年纪，该替她定门亲事了。”笑菲咬着牙说：“你敢嫁嫣然，我便自尽。”
沈相慢条斯理地看了眼站着的笑菲。风吹起笑菲的白纱裙，太阳已经偏西，她安静地站着，沐浴在阳光下，像只要翩翩飞走的白蝴蝶。夕阳如金，洒在笑菲脸上，映得她眉眼越发清秀，柳叶般狭长的薄薄丹凤眼露出的神情让他一阵恍惚，仿佛又看到了妻子的影子，忍不住伸手拉笑菲入怀，在她挣扎时附耳说：“你想让嫣然瞧到？”
笑菲的指甲已陷入肉中，她不停地对自己说，忍不了多久了。
沈相搂着笑菲喃喃道：“爹不愿你出府，也是想保护你。世间男人多薄情，三皇子野心勃勃，府中侍妾无数，菲儿莫要被他骗了去。”
纵然他是她父亲，她却恨他入骨。笑菲讥讽地回答：“父亲放心，菲儿看不上三皇子。不过是利用他向父亲讨得些自在日子过罢了。”
她的话如根刺，猛然扎进沈相心里。他猛地掐着笑菲的脸颊，冷冷道：“自在日子？我不点头你就嫁不得人，除非你与人私奔。就算私奔，我不获罪贬官，总能把你抓回来的。想拐了相府千金私奔，还得看有这个胆识没有。你也尽可以告诉世人堂堂宰相弄虚作假、欺君罔上，我被罢官流放三千里的时候，家眷会被贬为官奴。你自己掂量吧！”
笑菲悲哀地想，除非她死，她还真没办法摆脱这个人。高睿需要父亲的这个文官清流大臣，与虎谋皮也好，兵行险招也罢，她别无选择。但是心里的恨意和闷气纠结在心底，让她有喘不过气的感觉。
这时太阳已经落山，那种橙黄的光笼罩着对面的相府后花园，偶尔听到几声倦鸟唧喳。杜昕言坐在大柏树上默默地喝着酒，望着对面，又有种想过去的冲动。他只能忍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