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倏地抽紧,硬着头皮道:“是。”
流苏嘴角调皮的勾起,肯定的说道:“你吃醋了!”
我不敢去看她的眼睛,矢口否认,“没有。”
“看着我说,”醉酒的人太固执,流苏双手捧住我的脸颊,认真的重复了一遍,“南南,看着我,再说一遍。”
妈妈的,哥们还怕了你不成?望着一反常态的流苏,我面如止水的淡淡说道:“没有,我没吃醋。”
“切,没意思,”流苏扑哧一笑,玩味的抱住我的胳膊,就像每次醉酒后一般无二,“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回家,呵呵。”
女人是最虚伪的动物,而女人,又是最诚实的动物,掩饰不住虚伪的诚实,我们称之为真实,流苏即是一个最真实的女人。
她喜欢我,我终于可以肯定。
我喜欢她吗?我不敢肯定,但我知道,那仅仅是一层薄薄的纱,就像我与墨菲之间那样
转过神来才愕然发现,店主大叔和两个女服务生并排站在吧台后面,三个脑袋齐刷刷的垫在桌面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和流苏,精神奕奕目光闪亮,那一脸的三八字样着实令人脸红,靠,丫的当我俩在干吗?现场直播的三流爱情泡沫剧吗?
夜风袭来,流苏不禁缩了缩欣长雪颈,粉面更加红润,酒气上头,她脚下无跟,即便搂着我的胳膊依旧走的像只笨拙的小鸭子,她个子高,力气也大,反倒是把我拽的东倒西歪,我脱下外套给她披上,没好气道:“上来,我背你。”
“不,我想自己走,就这样走。”流苏星目微合,嘟着小嘴,再次抱紧我的胳膊。
我脑袋都大了,一边挣脱她一边急道:“你跟只螃蟹似的,走走的就横着走,以这龟速猴年才能走到你家?”
流苏死死的拉住我,突然厉声喊道:“那就走一辈子。”
我怔了,流苏也怔了,一辆汽车从身边呼啸而过,灯光扫过我们惊愕的脸,一闪即逝,而夜晚似乎也随之变的异常宁静。
流苏低了下头,望着自己的脚尖,低声道:“对…对不起。”
我转仰过脸去数天边的星星,想笑的自然一些,却感到嘴角僵硬的好像摸了一层502胶水,“没事,你喝醉了。”
“对哦,呵呵,我喝醉了南南,你背我吧。”
“不,就走着吧,吹吹风说不定会舒服些。”
尴尬,哥们我不是一般的尴尬,好在昏暗的几乎失去照明作用的路灯掩饰了一切,流苏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而证明就是她开始不正常的大声唱歌。
“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如果你正享受幸福——请你忘记我…”
一个无论长相还是声音都很粗狂的男歌手的歌,被流苏清灵似流水般的声音唱出来,听在耳朵里,当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可听在心里,又真他妈不是个滋味…她丫不会是故意唱给我听呢吧?含沙射影?
我刚有此质疑,臭丫头还来劲了,声音越来越大,由开始的哼唱,到现在忘情投入的干嚎,这可已经进了楼啊,你就不怕别人出来骂街?哥们脸皮薄,实在忍不住了,正要伸手去捂她嘴巴,刚好电梯门打开,她一把将我推了进去,“朋友啊朋友——你可曾记起了我——”
我脑袋差点撞墙上,“你有病啊?!”
“如果你有新的——新的彼岸…嗯?调怎么不太对…”
我又好气又好笑,“少唱了俩字!”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电梯里灯光明亮,晃的流苏眼睛都睁不开了,大着舌头反驳了我一句,继续扯着嗓子对着我唱道:“如果你有新的——你有新的彼岸——咳咳——起高了…请你离开我——离开我!!!”
刚好有个气质不错的中年美妇要进电梯,听见流苏这通半夜鬼哭般的嚎叫,用精致的手包挡着檀口,眼珠子都直了,我老脸通红,低着脑地就朝外走,“我不认识她…”
“你给我回来!”流苏敏捷的用右臂勾住我的脖子,左手顺势点了下六楼的按键,气呼呼道:“你干嘛去?!”
看到门合之前外面那女人目瞪口呆的惊诧表情,我欲哭无泪啊,“不是你让我离开的吗?”
“你有新的彼岸啦?”
我闻言浑身一颤,心里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阵绞痛,不想这一走神忘了挣扎,被流苏勾着向后连退几步,直接撞到了最里面的墙壁上,痛的流苏‘哎呦’的叫出声来,她胸部虽然可怜,却也并非没肉,很好的为我做了缓冲,没想到她那儿居然还有如此的弹性…
流苏并没有放开我的打算,反而将另一手臂也搂在我的脖子上,媚声笑道:“怎么,终于肯承认啦?你和墨总早就好上了,对吧?”
“谁说的?我和墨菲只是朋友。”我说的问心无愧,但那失落感却如坠深渊。
“还骗我?你还不知道吧,墨总下午将我和伟哥,还有李颀洪涛那两个混蛋一起叫到了办公室,不是傻子的都能看出来她在袒护你,”流苏探过头来,将脸蛋枕在我的肩膀上,笑嘻嘻道:“南南,墨总是什么人?既然同意和你做朋友,就证明她有心思做你女朋友。”
“是啊,墨总是什么人?是风畅集团董事长的侄女,是集团未来的继承人,做我女朋友?流苏,你觉得这现实吗?”问流苏的同时,我也在问自己。
流苏眉头蹙了蹙,然后将目光从我脸上移开,小声道:“为什么不现实?这年头,灰姑娘的故事太多了…”
我不禁失笑,“我可是男的。”
“那又怎样?”流苏嘟着小嘴,道:“她要是看上你了,就不会在乎那些,大不了让你入赘到墨家啊。”
每个男人心里总有一些最重要的东西,生命,爱情,事业,家庭倘若硬要给这些东西排出一个先后顺序,或许顺序各有不同,但我敢说,大多数男人会将尊严这玩意儿凌驾于任何东西之上,我亦如此!
“首先我要告诉你,她没看上我,也不可能会看上我,然后…”我伸手捏住流苏挺翘的琼鼻,板起严肃的表情,一字一句道:“我儿子的妈没必要一定姓墨,但我儿子一定姓楚!”
小宇宙?查克拉?或者是传说中的王八之气?不知什么玩意儿突然燃烧起来,我莫名其妙的感觉到斗志高昂,斗谁去?不知道,斗什么?也不知道…脑海里蓦然闪过一句校园名言: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骤然间我仿佛置身于漫山遍野的花海之中,沁人肺腑的芬芳、生机盎然的气息另我豁然开朗。
一枝独秀难为景,万紫千红才是春,我与墨菲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有必要为了她这一棵树而放弃一片森林吗?
墨菲并不喜欢我,只当我是朋友罢了,奢望的追求不但是在折磨我自己,也徒增了墨菲的烦恼。
“嘻嘻,作为好哥们,我还是祝福你,希望你将来的老婆姓墨,儿子姓楚。”
流苏的话让我有些意外,她眼睛里的真诚另我无法怀疑她在口是心非,谢谢两个字哽噎在我的喉咙中,我不明白自己为何就是说不出口。
电梯门打开了,流苏不做停留的对我挥挥手,“谢谢,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南南,今天又让你为难了吧?呵呵,对不起,明天见。”说罢,飞快的转身跑出了电梯。
我犹豫再三,终是没有追出去,直到此时,我甚至还不知道她今晚为什么去喝酒,为什么约我出来,难道她一个人不敢走这两三百米的夜路?才怪!从她离开时的闪烁其词我隐隐觉得,她有话未说。
算了,我苦笑着摇摇头,我了解她的性格,即便有心事,她若不想说出来,问了也是白问,愣神的工夫,电梯门已然自动关闭,但就在门缝即将挤在一起的瞬间,就在我手指即将按在一楼按钮的刹那,两页铁板又突然拉开了,刚刚离开的流苏低着脑袋撞进了我怀中,我尚未反应过来,嘴唇已然被两片柔软紧紧的压迫!
啤酒的苦涩中夹杂着丝丝香甜灌入我的口腔,我不可置信的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张粉嫩面容,双手却不自觉的搂住了她纤细的柳腰。
天啊,我和流苏接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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