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车水马龙的下午,就是那个柔柔妹妹打电话命令大为哥哥送她回家的那个下午,王大为就根据她的指点从珍珠路拐上坡,将老贺的那辆出租车停在了一栋六层居民楼下。这里是气象台小区,周围一大片世纪八、九十年代的灰色楼群。初春的夕阳很大方的把金色的阳光透过高大的梧桐树蒲扇般的叶片洒下来,洒在坐在楼栋口打麻将的一群中年男女身上,个个兴高采烈,好像大家都是赢家似的,有一个半身不遂的老人靠在一个破旧的沙发上听着收音机,是一种治疗仪在峡州广播电台举办的健康讲座,一个尖尖的女声在鼓吹治疗仪能包治百病,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询问疗效。
自从有了那包奶油话梅,有了那个关于88-68-94的三围的秘密,两人之间似乎亲近了不少,也有了些融洽的气氛。钱凤柔变得比平时活泼了一些,眼里有了些甜甜的暖意,很满足的靠在副座上含着话梅轻轻的哼着粉色佳人的一些新歌,还塞了一颗到他的嘴里,说是尝尝,却不好吃,有点酸酸的、甜甜的、味道怪怪的,王大为却不好意思吐掉,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一番好意嘛。他想起了青少年宫夏令营的一些往事,就想起了那些糖果,还有那些雪糕,就望了一眼这个已经长大了的小女孩。
“看什么看?”女孩很眼尖:“这么多年还没有看够吗?”
他就把雪糕的事重新讲给她听,重要的是那个脚崴了的小女孩会举着手里的雪糕对他叫道:“大为哥哥,咬一口!”
“大为哥哥,再吃一颗。”那几根春笋般的手指就又塞了一颗奶油话梅到他的嘴里:“这样可以了吧?让你重温往日情怀。”
他就哭笑不得了。
“出来吧。”冰美人下了车,转眼见他坐在车里没动,便冷冰冰的命令道:“你也下车吧,到了我家就不想上去看看?”
他就有些受宠若惊的解开了保险带,屁颠屁颠的跟着人家下了车,他惊奇的发现冰美人一直站在原地等着他锁上车门走过去,才和他并肩而行,这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的第一次,而且有些默契,他的肩头又能时不时的碰到女孩子软软的削肩,又能闻到了那股淡淡的茉莉花的幽香,就有些飘飘然了。
“凤柔,回来了。”一个打麻将的妇女与她打着招呼,眼睛却望着走在她身边有些局促不安的大男孩:“这位帅小伙儿是谁呀?”
“同事。”她回答得很自然、也很简单:“陪我回家拿点东西。”
“不简单、破天荒。”另一个妇女也在笑着:“凤柔,我们今天可是第一次看见你带男孩子回家。”
她冲她们笑笑,很大方、很坦然,但不回答。
她领先径直走上了楼梯。楼梯上打扫的很干净,却堆了不少的杂物,从钢丝都已经生锈的自行车、堆积如山的蜂窝煤到废弃的木棕床、已经散架的破烂竹靠椅。王大为跟在她身后,看得见的就是被警裤包裹着的那个扭动着的臀部以及修长匀称的美腿。他感觉到那个在他眼前晃动的圆圆的臀部居然会对他有那么大的诱惑,甚至鼓动着他想伸手去摸摸,去感受一下,但他不敢。他清晰地记得这种诱惑只有在李玉如和孙晓倩身上才出现过,神仙妹妹则是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那是另一种诱惑。
“听好了,你可别误会,人家这样问是提高警惕、是群防群治。”冰美人依然在他的眼前扭动着好看的臀部:“也是专门防备像你这样的流氓。”
“我知道。”王大为干咳了一声,决定还是有些尴尬的提出要求:“柔柔,你能停一会吗?我能走到你前面吗?”
“为什么?”钱凤柔有些疑惑的扭过头望了望他,看见他有些困窘的神色,再想了一下,就都明白了。她一下子满脸羞得通红,举起粉拳就给了他一拳:“天哪,你真是个流氓,连人家走路都能引起你邪恶的念头!”
“你在人家眼前扭来扭去的嘛!我又不是个盲人,也不是个弱智,心里有些想法很正常的,所有正常的男人都会这么想,只不过我是实话实说罢了。”王大为争辩道:“其实让我走在前面不就行了吗?”
她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正当请求,依然步履轻盈的走在他的前面,依然让她那翘起的圆滚滚的臀部在他的眼前扭动着。他就更加尴尬了、更加有些想入非非、更加有些不好意思、更加有些受到诱惑了。有些事情一旦说穿,两个人心知肚明了,反倒有些不知所措,气氛中也有了些神秘的东西在时隐时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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