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鞅心里好笑,但却不发话,也是,我是谁的名字就是叫我是谁,瞅这人的脾气,别人给他取他还不定会不会乐意,自己聪明人,不触那霉头了,既然这样,也好。当下道:“郑管事,我这朋友脾气怪,你可别见怪。”
“怎么会,怎么会,”丞相府的人哪敢得罪,电视里在战国时官吏瞧不起商人大加斥责的那全是演戏,一般情况下,谁敢得罪于商人?战国时候,商人也算得上是贵族之中的一员了,他们上交达官,下养剑士,谁真敢老是得罪他们,弄死你还不跟玩儿似的。(曾经有部连续剧,叫吕不韦传奇,里面赵国小吏抽吕不韦的嘴巴子,真是笑话,在此鄙视之。)郑重一张笑开花的脸道:“鄙号也算有点底子,当可为这位兄弟提供上好兵器甲具,请随我来。”
那感情好,既然是这样的说的,一定有好玩意。
我是谁当然跟上了,对公孙鞅道:“怎么和你这样熟?太熟我不好不付钱的。”
公孙鞅眼一翻白:“放心,八成不会让你出钱。”但是我会担上人情!当然,这话就不用说出来了,对于这些商家的事,公孙鞅自也是有办法,只要到时说说这些商人的好话,有多少钱,这些商人也就可以赚回来了,其实商人要的,也就是这样了,你方便我,我方便你,一家便宜两家赚,不要想着吃独食,那就行了。
大商,这就是大商。
比如白圭,他自知要死,忙着要女儿转移自己的产业,所以在他死后,白氏商会已经不是魏国的龙头了,不然,别的商家联着官家一拥而上,不弄死你才怪。
每一个大商的身后,都有着国家的关系,这一点非常重要。
官商官商,无官不通商,商官商官,无商不勾官,这正是战国时,官与商的关系。
转三街,过五巷,几人到了一间小屋,从光线来说,这并不好,但有灯。
灯光下,郑重指点着人,打开了几只木箱子,从中是一副副甲具,有皮甲,有铜甲,有镶铁甲。
郑重很满意,但一看我是谁,就把心提起来了,这小子看上去眼光高啊。
是的,我是谁不满意。
皮甲的防护力不强,而且,容易破损,皮甲一旦破了,就是破了,不要指望敲敲打打就可以回复原样,那不是铜铁,真不行了可以回炉重炼。
铜甲?不会有全铜甲的,铜的比例太重了,重到人不能受的地步,如果穿上铜甲,那是死人,一个跑不动的死人,相对的,铁甲比较好,可铁甲太丑了,肥肥大大的,这种一片片串起来的甲当然不会如紧身衣那样紧身,事实上,那种肥大说明了,想要护卫住自己的身子,只能是这样肥大,不然,反然会伤到自己。
镶甲甲是个考虑,但这也是不好。同样,它有着不输于铁甲的肥大,最多比铁甲轻点罢了,我是谁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样的甲会让自己看起来似一个小兵兵,特别是在这支有着魏武卒的军队之中。
太不拉风了,我怎么说也是个人物。我是谁这样想着。
得,挑来挑去,我是谁看中了一双镶铁靴,这靴子算得上拉风,至少不会丑。
我是谁是个不懂客气为何物的人,事实上,也许不是他不懂,只是他不在意,所以,这个不知皮厚为何物的人很正常的换起了鞋子。
公孙鞅从来都是一个聪明人,他立刻跑出去了。
气味,脚气,这不奇怪,谁都有,你不会以为行军路上还会有洗脚水吧,甚至,连换块包脚的布都不可能。我是谁还没有大便,他吃的不多,但他正怕着这一天的到来,我是谁发现他竟然没有手纸,这件事情上他问了公孙鞅,公孙鞅向他出示了一支厕筹。
公孙鞅是一个雅人,他当然有着一只上好的厕筹,玉的,磨得很光润,不过公孙鞅当然不会给我是谁,用公孙鞅的话说,黄金给人无防,但厕筹不能给别人。那可是自己最最贴身的东西。
事实上我是谁也不想要,他自己做了一只,用路上的竹子,找了一把小刀,但我是谁仍是不想用这东西,他才不喜欢这种东西,这让他有被**的感觉。
可是如果你没有手纸,那你能用什么呢?
就算是大王,也不会用布帛来擦自己的**,也许有大王会这样做,也在这样做,但贤明的君主是不会的。
在这方面,楚国做得好,我是谁是听说的,楚国有一种舔臀奴,只在上层贵族中,他们用自己的舌头替贵族清理便后的**,但这种事只是传说,楚国太远了,这种东西又只在上层社会里流传,而且,就算我是谁有一个这样的奴隶,他也不想这样用,如果是女奴,那倒不防在床上乐呵乐呵。
不过在没有手纸的这个时代,我是谁每每想起,都会觉得恶心。
我是谁换上了新靴子,至少,他可以告别自己那不知是谁多出来也许还用过的布履。
等空气一新之后,公孙鞅才回来。
“怎么?还没选好?你只要这只鞋?”
“不,这位兄弟可能都想要……”回话的是郑重,他指着这里的几副甲道:“他在这几副甲上来回挑着,也许他想要全部……”
“多少钱?”也许不会要钱,但这些甲具一套都会很贵,少则也是几百金,一下子五套?这情份欠得大了点,公孙鞅的牙邦子有点抽搐。
“不要钱……”怎么好向丞相府中的人要钱?但这付出也太大了……郑重想想也是牙邦子**,太心疼了,商人也是人,特别心疼自己付出的东西。
“那就都拿上吧……”公孙鞅这样说,他真是不想在这样的地方多待,他另可回到营地,趁着天没全暗下来,看一会书简。
“可我要不了这么多……”我是谁说。
“喔?不是全部?”公孙鞅大喜。
“那你要哪一套?”郑重也是大喜。
“我要这部分的胸甲,下面的部分不要,也就是这些鳞片不要,还有这个头盔,这个护手,这部分的护肩,还有这条腰带……”我是谁比划着说道。
公孙鞅一个眼白翻起来,好么,不要五套,是五套中各选出了一部分,这人……这样子还不是要了这五套甲?
他看向郑重,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郑重的脸上没有痛惜之色,相反,他露出了一副深思的样子。直到我是谁说:“可以么?”
“当然可以,”郑重点头,他说道:“不过我要看看你穿上。”
我是谁没有在意,他也想穿上,于是,他把那胸甲从下面的鱼鳞片中撕了下来,解下了腰带,戴上了护臂,披上了护肩,最后,他戴上了头盔。
公孙鞅这才回过味来,看起来,这正是一种新兵种的装备。
它没有过重的鳞甲,而胸甲又会保护着装人的要害,那条甲裙腰带可以保护着装者的下身,大腿挨一刀没关系,小弟弟给砍上一下子可受不了,还有护手,那护手是硬铁的,可以作用护盾,还有护肩,这是一种轻装的重步兵。
穿戴上了之后,我是谁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从他的骨节中发出了噼叭的声音,这让郑重赫然,他知道,只有高手中的高手,那些闻名的大剑客身上才会有这种响头,由此可见这个我是谁是一个真正的高手。
我是谁再活动了一下腰,道:“对了,这里有没有披风?”
郑重一愣。
我是谁道:“我买这些东西,总有赠品吧……还是要我解释一下赠品的含意?”
解释倒是不用了,郑重一个白眼翻了起来,你他妈都不付钱,还要赠品?
连公孙鞅也有种受不了的感觉。君子当以自谦,何至于这样贪婪?比之商人尤且不如。
但郑重知道自己不能翻脸,只能笑道:“却有一条……”忙使人拿上来。
那是条草绿色的,也许是郑重讨厌我是谁贪婪的个性,拿了这么一条来,楚国尚青,所以军服多为绿色,这绿也就是潜意为你这人和楚人一样,是个粗蛮的野人。
东方六国,最是鄙薄秦人,但除秦之后,就轮到楚国了。
昔年,周天子之下,楚人自先称王号,当时齐恒公称霸,就是管仲建言,说楚国自称于王,不朝周天子,当号令天下,攻打楚国,瞧瞧看,楚国的名声就是这样,各国都以楚蛮子而呼之,就是这个道理。
郑重暗喻我是谁就是个楚国人。
不过这一点只有公孙鞅看出来了,不过他可没心情告诉我是谁,毕竟,我是谁做得不地道,能怪得了谁?再说了,公孙鞅知道我是谁,以他的个性,我是谁一定不在意,毕竟,我是谁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他还会在意自己到底是楚人还是其它什么人么?
宋人讲仁义,现在成了小国,鲁国讲儒术,结果快亡国了。
我是谁从来不在意这种仁义道德,所以这种事也约束不了我是谁。
得到那条绿披风,我是谁真的很高兴,他看了又看,得意万分,只是这条披风到底是空白的,没有花纹,其实正常谁又会在这上面绘花纹呢?不是一黑到底,就是红啊别的什么色,花纹?那不是笑话么。
不过,我是谁是谁?他可不这样想。
“有笔墨么?”他说。
“这武夫还会写字?”郑重这样想着,看来这人也不是一无是处,游侠剑客多了,但并不是人人都识字的,在这个时代,文化是掌握在贵族手里的,几乎每一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文字,并且在他们的国家里面,在上层内部还有自己的秘文。
从最古老的炎黄时代,仓颉造出字后,这就已经成了一种文化,一种国器,在平民,是不会怎么识字的,这也造成了,文人士子可以到处游走各国的现象,因为懂文化的人太少了,这些文人走到哪儿,都有自己的饭吃,都会受到那些最底层人的尊敬。
倒要瞧瞧这个武夫会写什么!
打着这样的主意,郑重要人拿出了笔墨。
打开了披风,我是谁蘸足了墨,龙飞凤舞的写了起来,他写得不错,我是谁练过毛笔字,虽然这支笔不是太好,事实上,你也不能指望这时的笔有多好,人们更多是用刻刀写字,写在竹简上。
这就造成了我是谁写字要来回的磨,加粗自己的字,这样才像个样子。
所以,在当时毛笔字并没有大行于世的情况下,我是谁那特别的字就有点不同的美学美感了。咦?公孙鞅大讶,看向我是谁,这人还有这一手……等等……这字……怎么不认得?
大事不好,天下竟还有我公孙鞅不会的字么?这是哪一国的文字?难道是那些小国的文字?还是那些深山中给黄帝等先贤放逐的蛮族之文?不过这字与众不同,一个个大小粗细不均。当时都是篆字,一个字不管怎么样,都写得满满的,笔画看上去都是那么多,这和简体字是大不相同的。
“你写得是什么?”看着我是谁穿上了披风,得意洋洋的,公孙鞅忍不住问了。
我是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你觉得我的形像如何?”对于某人的厚脸皮公孙鞅再好的涵养也是受不了了。
“甲具虽厚,不及汝皮!”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