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岳晓生招招逼人,屈络灵欲弥九式九招用完,只能用“灵蛇神结”出招,钱小苛等人都松了口气,暗想擒贼擒王,如果抓住屈络灵,今日之事,便当胜负颠倒。/|\泡'书'吧(WWW.paoshu.CoM)更新超快/|\
然而忽然间屈络灵身形倒退,一枚铁钉打出,岳晓生只觉腹中一阵疼痛,竟然倒在地上,屈络灵身形欺近,手上一动,一鞭打在岳晓生身上,岳晓生只觉浑身一麻,倒在地上。白雪急忙上前,想要扶起岳晓生。屈络灵鞭子一扬,白雪如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丈余,跌落地上。霍云侠正欲上前,屈络灵长鞭再度出击,霍云侠只觉身上一麻,仰面跌倒。屈络灵喝道:“所有人都不要动。”
心云闭上双眼,眼见岳晓生都失败了,她也不知如何才能渡过此劫。
屈络灵得意的道:“岳公子,你一定奇怪为何你也会中玄铁蛊,其实几年前你的玄铁蛊根本就没有化解。”
岳晓生抬头看着屈络灵,额头上的汗珠不断下冒。屈络灵冷哼一声,道:“你不必着急,反正今日你命丧于此,别的又有什么用呢?”
众人都在猜想,岳晓生几年前难道也是六派的人,在前往雪衣教的途中中了玄铁蛊。可是实在不知哪一派会有这样的弟子啊。
但是形势危急,大家都不再多想,只是看着月色皎洁,屈络灵的脸却充满了胜利的骄傲和杀人的狰狞。
屈络灵长鞭一卷,缠在钱小苛脖子上,道:“钱姑娘,你要是给我跪下,求我饶你,咱们还可以商量。”
钱小苛厉声道:“士可杀不可辱,屈络灵,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屈络灵冷声道:“中原这些繁琐的道理其实并不一定全部要照搬全抄。夫子也说过,要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咱们就要改啊。”
钱小苛道:“好,有朝一日我会让你跪下求我的。”
屈络灵道:“下辈子吧。”长鞭使劲一勒,白雪大叫一声:“钱姐姐!”却无力起身相救。忽然间一道电光呼啸而来,鞭子顿时一松。屈络灵回头喝道:“什么人!”
只见一个白衣剑客翩然而来,立在场上。江鸣失声道:“罗骥!”心云睁开眼睛,看着罗骥,多年未见,他还是一般的潇洒倜傥,只是眉宇间毕竟少了许多锋利锐气。
钱小苛看着罗骥,不知是鞭子将自己勒得太晕了,还是罗骥那近乎完美的轮廓眩晕她的双目,她觉得浑身颤抖,几乎便要跌倒。罗骥的身形模样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那样的潇洒,那样的俊朗,钱小苛从没想过世间有如此完美的男子,便是那眉目间一瞥的风情,也足以令她回味三日而不绝。
罗骥只是淡淡的道:“这次没有来晚,屈络灵,灵教圣女,幸会。”
屈络灵冷声道:“罗公子,听说你隐居多年,原来你一直大隐于市,的确出乎我的意料。”
罗骥道:“出乎意料的事情,岂非天天都有发生,否则,你岂不是成了神,据我所知,世上没有神。”
屈络灵喝道:“谁和你废话!”话毕一抖长鞭,飞身而上。罗骥身形一展,如旋风舞动,长剑挥洒,剑气四面而袭,如满天之流星,闪烁耀目,夺人心神。
屈络灵展开欲弥九式,劲气时有时无,罗骥初时不曾料到她劲气如此汹涌,但是毕竟练剑多年,剑气自然而防,劲气不论何处而来,始终被挡之于外。屈络灵眼见久攻不下,并非良策,罗骥其实心里也暗暗骇然,想这灵教招数真是奇异,他不知欲弥九式只有九招,否则天下没有人能破解此招。两人各有计较,忽然间同时后退,屈络灵手上一扬,几个灵教弟子各各举起长鞭,劲气呼啸,灵凤腾空,在屈络灵指挥之下,九凤翱翔,猛然扑去。此乃灵教“九凤夺命阵”,劲气盘旋,如黑云压城,狂风肆虐,中者立伤。罗骥也在片刻之间抖动长剑,四周立刻涌上数十个剑谷弟子,各自运剑,剑飞于长空,由罗骥指挥,其余人以气而御,但见漫天劲气呼啸,音声奔腾,耳目震颤,天崩地乱。
屈络灵眼见自己所布之阵,原以为万无一失,却在罗骥剑阵之下,威无所显,劲全被压,一时心下彷徨,正思忖欲走,忽然间岳晓生身形一展,飘然而来,一剑削过,屈络灵心下大乱,还未出手,长鞭便已断为两截。
空中灵凤阵法,一时无人指挥,被剑气所破,顷刻无形。
屈络灵只觉脖子上一凉,只见岳晓生一支长剑,早已放在自己脖子上。屈络灵冷声道:“好厉害,玄铁蛊也能解。”
岳晓生道:“恐怕你记错了,我根本没中你的玄铁蛊,不知谁告诉你我中了。对了,也许是我故意传出的消息吧,我自己也忘了。是我找的罗公子,不然,以你这么雄心勃勃之势,恐怕太难取胜。”
屈络灵厉声道:“进退护法,不必顾虑,教主有令,六派之人,一律可杀。如今多少人身中蛊虫,你们只管杀,多杀一个,便是对灵教有功。”
岳晓生喝道:“谁敢动手!灵教刑法残酷,你们心中有数。如今圣女有难,你们岂能动手?”一众护法使者登时左右相看,难以决断。
罗骥朗声道:“将他们全数拿下,出阵!”一时剑气飞扬,场上杀气腾腾,屈络灵大声道:“灵教教众,尽快离开此地,按计划行事,若有违抗者,千刀万剐。”进退护法大声说道:“诸位兄弟,咱们尽快报知教主,速速决断!”一面挥动手上长鞭,带着一群人飞身离开,余音袅袅,“岳晓生,你们胆敢动圣女一根毫毛,让你们中原武林血流成河!”
罗骥翻身落下,道:“走得倒是挺快,不过圣女在手上,我们倒不怕了。解药带在身上了吗,如果不在,只怕圣女要吃些苦头。”
屈络灵柳眉倒竖,喝道:“你当本圣女是被吓大的吗?要杀就杀,解药没有,六大派永远都要笼罩在灵教蛊虫的阴影里,直到你们尽数灭亡。”说完大笑不止。岳晓生摇头道:“中原高手无数,隐士众多,我就不信倾中原之力,找不到一个可以解除蛊虫之人。你不给解药,一当我们有人解除蛊虫,你们灵教便再无可威胁之物,其实对你们不利。不过我又何必杞人忧天,从今而起,如果六派被灵教再杀一人,便断你一指,以此类推,指尽而足,然后皮肉,恐怕圣女这幅花容月貌,也经不起多久折腾,不过圣女放心,岳某自然会留你性命,以待来日你再来寻仇。”
屈络灵心头其实怕极,此次计划,出动灵教高手大半,先机占尽,自认万无一失,岂料还是在岳晓生和罗骥身上栽了跟斗。
江鸣扶起木渐凌,罗骥上前道:“这次幸好做了一件正事,还得多谢岳兄,不然,恐怕我还在江湖隐居,失落而过。”江鸣点头道:“罗兄和当年大不一样,锐气大减,锋芒收敛,这才是真正的大侠风范。看罗兄这样子,这些弟子难道是剑谷中人?”
罗骥道:“凌掌门听说我要人,当即点了无数,我挑了其中十二人,对付这灵教圣女,江兄可有何办法,能将她手上解药,一一拿出。”心云上前合十道:“多谢几位出手相助,西陵派永敢恩德。”罗骥道:“六派理当彼此照应,师太不必挂怀。”
屈络灵扭头看着江鸣,心想如果脖子上的剑是江鸣所执,只怕又是另外一番滋味。忽想自己身陷人手,何等落魄,竟然做如此想法,实在是荒唐可笑,因而闭上双眼,暗想如何对付。
江鸣忽然道:“岳兄,此女狡猾得很,以我之见,不如废其武功,永绝后患。”屈络灵睁开眼睛,冷声道:“江鸣,你果然狠毒。”江鸣道:“前车之覆,我不可能对你毫无防范。”屈络灵眼中似喷烈火。岳晓生道:“一切看心云师太之意。”
心云道:“这个办法我看可行,就由你们定夺吧。”
屈络灵冷冷一笑,道:“你们尽管动手,我迟早自行了断,到时候灵教装卷土重来,你们就等着受死。”
罗骥道:“也好,令他们投鼠忌器,暂且将她穴道封闭,看灵教有何动作,再议不迟。”心云道:“妖女,事已至此,还不给出解药,更待何时?”屈络灵冷哼一声,白雪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屈络灵,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屈络灵道:“我不和你说,江公子,咱们来谈条件。”江鸣一愣,屈络灵道:“我要和你单独谈,你敢是不敢。”江鸣道:“六大派之事,恐怕江某外人,不好插手。”
心云道:“江公子不必介意,只是要小心这妖女使诈才是。”江鸣遂同屈络灵进了侧殿,屈络灵道:“我陷你手,只求一死,你若成全,我可给你信物,来日灵教屠杀中原武林,你可免一死。”
江鸣道:“死有何难,何必假手于我?”屈络灵看着江鸣,幽幽叹道:“自从一见,辗转难忘,我堂堂灵教圣女,日夜思念,竟然是一个汉人男子,此虽耻辱,然而事已至此,夫复何言。最让我不可忍受的是你心里根本没有我,如今我又在你手上,不若一死,方全脸面。”
江鸣道:“咱们今日之言,不关感情之事。圣女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不过一时糊涂而已,不日即可想通。不论如何,江某只有一言,你以解药换来少受折磨,灵教和六派彼此干戈止息,相安无事,岂非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