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后,方天成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市会展中心,检查会场设施及会务准备工作,要求会务组全体人员一定要工作到位,责任到位……
就在方天成在会展中心检查工作的时候,苏兰找到了报社老总,质问老总为和要将她那篇“从工作时间玩游戏看机关工作作风”的通讯稿撤下来。
副总编静静地听完苏兰的理论,末了才道。
“小苏阿,现在正值城市论坛召开之际,我们新闻报道要正面报道为主,主要精力要放在宣传我市经济建设中取得的成就上,不要一味地抓住一两个不和谐的因素大做文章,报社虽然撤下了你那篇稿件,但是社里已将稿件反映的情况通报给了有关部门处理。”副总停了一下,看看苏兰没什么反应,又继续道。“当然,我们对你这种工作责任感是赞赏的,你文章中所指出的问题在我们一些部门中也确有存在,但不能因为一两个不和谐的因素就否定我们大多数机关干部的工作吧,要是我们所有的部门都像你说的那样,我们这么些年来取得的成绩是哪来的啊,哈哈哈,你说呢?”副总编说完哈哈大笑起来,那神情简直就是在嘲笑苏兰吃饱了撑的似的。
“副总,你不会说我这是危险耸听吧?”苏兰有点愤概地说道。
“没有,没有,你反映的情况,我相信绝对是事实。”副总见苏兰有点动怒,赶紧说道。“但是现在正值论坛期间,来自全国和海外城市的市长很多,市里的意见是从维护城市形象出发,我相信你会明白的。”
“哦,对了,好久没见着方部长了,带我向他问好。”副总编看着脸色很难看的苏兰,赶紧转移话题。
稿件被撤了下来,苏兰也只好认命,再说事前也没有这个计划,只不过一时气愤而已,倒是廖师傅那边的事情不太好办。想到这里,便拐了个弯,到廖师傅他们的小区去了解一下情况。
这个小区原是市无线电一厂的职工宿舍,据说,锦城市无线电一厂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初,相当的红火。那时候要购买他们厂生产的锦成牌黑白电视机不仅需要凭票购买,而且即便你手里有票也要等上一两个月才有货。到了九十年代中期,该厂突然一下销声匿迹,当时社会上流传各种版本的说法。有说该厂缺乏创新,品种单一,被市场淘汰了,这种说法似乎比较靠谱。那几年,因为电视机行业正由黑白向彩色转变,像国内其他行业,纷纷投下巨资引入日本的流水线,而锦城市无一厂却因循守旧,所以自然不会被市场接受。另一种说法流传更广,说该厂完全是因为市政府的贪官造成的,不管哪种说法,无线电一厂被市场淘汰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现在的无一厂只能依靠出租厂房过日子了。
东拐西拐,打听了几个人才找到廖师傅的家。此时,只有廖师傅一人在家,老伴买菜还没有回来。见苏记者登门,廖师傅非常吃惊,忙将苏兰让进了屋里。
屋内陈设简陋,一台二十一英寸的老式彩电里正播放着京剧,一看便知道,廖师傅是一个戏剧迷。
“我平时就喜欢听听京剧。”记者上门,廖师傅显得有些紧张。
电视机上方挂着一幅镜框,镜框里放着家庭的黑白照片。廖师傅见苏兰打量着屋内。
“条件简陋,苏记者莫见笑。”廖师傅说着拿起一条毛巾被搭在一具老式沙发上。
“廖师傅,你咋没有去住院呢?这不耽误病情吗?”苏兰坐下后说道。
“哎,不碍事,再说,厂里倒闭了,嘿嘿……”苏兰知道廖师傅的意思,看病得花钱,厂子又倒闭了。“不是有医保吗?”苏兰接口道。
“倒是有,但……”廖师傅神情有些黯然。
从屋内的陈设可以看出廖师傅家境,苏兰沉默起来。这时廖师傅的老伴买菜回来了。廖师傅忙站起身
拉过老伴向苏兰介绍着。
“苏记者啊,你可得帮帮我们啊。”廖师傅老伴听说苏兰是记者,眼眶一红,像见着救星似的。“你可得帮我们呼吁呼吁,你说他,有病也不去医院,说是怕花钱,不值当。为这事儿,我们找了很多部门,可他们总是推来推去的,我们小老百姓,也不认识什么人,只有找你们记者了……”廖师傅老伴说着,生硬便有些硬咽起来。
“我说你这老婆子,苏记者者不来了解情况的吗?”廖师傅瞪了老伴一眼。
“哦,前几天我已经向有关部门反映了你们的情况,这不需要了解一些情况呢。”苏兰撒着慌说道。
“谢谢您,苏记者。”廖师傅老伴一个劲地谢着。
苏兰步履沉重地离开了廖师傅的家。路上她给方天成去了电话,问他晚上几点回家。方天成在电话里直问发生了什么事。苏兰道没什么事,就是问你几点回家。方天成说要晚些,现在正在会展中心张罗着呢。
想到婆婆那张阴沉的脸,苏兰的心更加沉重,索性一拐弯朝娘家方向走去,哎,只有自己的父母才心疼自己的闺女。想到父母的温存,苏兰心里一热。
看着宝贝女儿回家,苏兰的父母非常开心,在看到苏兰的脸色时,父母对望一眼,忙不迭地问是不是和方天成吵架了,
“没有啦,心烦不行吗。”苏兰躺在沙发上,没好气地回道。
“唉呀,宝贝,要吃什么,让你爸做去。”妈妈说着用手探了探苏兰的额头,完了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才放心的问道。
“随便拉。”苏兰嘟着嘴道。
“好,好,我这就去做。”苏兰爸爸赶紧来到厨房做苏兰最爱吃的菜。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