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与一个红脸老者,是在上午的时候赶进了咸阳城,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赶路,侍卫的脸上早已挂满了疲态,他骑在马上也是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会掉下马来。与其相比,坐在马车上的红脸老者虽然也经过了两天的奔波,却依然神采奕奕,红光满面。
等到了宫外的时候,两人下了车马,侍卫背起老者的药箱,来到宫门口,那侍卫将手里的金字令牌向守卫一晃,那守卫连忙放行。
虽然咸阳城内热热闹闹,但在秦王宫里,却愁云密布。为了防止秦王联头部受伤的消息外传,安太后早在三天前就命令宫内任何人不准随意外出,再加上传来的太医为秦王诊治时,都束手无策,使得那秦王联每天坐在那里要么发呆,要么嘿嘿冷笑。
安太后这几天也全身心地扑在联的身上,虽然她忿恨联的懦弱无能,心慈手软,但必竟联是她的儿子,母子连心啊!现在看儿子这个样子,她哪里还有心情去做别的事情?但为了稳定朝局,每天她还是去上朝,垂帘听政这么多年了,虽然那些大臣们不见了秦王,但本身秦王就是一个摆设,众人也就不会什么话说。
现在,安太后坐在联的身边,一边给他剥桔子喂他吃,一边说道:“不要怪母亲心狠手辣,当年如若我不联合外臣,帮你夺取王位,恐怕我们也活不了。那太子生性毒恶,再加他上始终忌诲安氏家族,只要他一登上王位,恐怕我们母子,甚至是整个安氏家族都要被他灭了!等我领兵进宫,先下手为强,终于夺得王位后,那些朝中大臣们又说什么立长不立幼!我就想啊,如果按这样来说,永远也不可能轮到你在继承王位,于是我就派人把那些你前面的王子们给杀了。这样你不就是老大了吗?终于堵住了朝臣们的嘴!说实话,我很看不起那些人,因为他们只想诂名取誉,说什么长幼有别,都不能相信!这个世界上只有权力,只要你有了权力,你有了实力,谁都会怕你!如果我没有权力,这王位是会被你坐吗?但你也太让我失望了,我带了你十多年了,我年纪也大了,不可能永远的带着你,你要学会自己掌权!你要学会独立!一个大秦国的帝王,最起码的要求就是心狠手辣!因为你站的位置太高,每个人都想爬上来,各位势力都想掌权!你必须要灭掉这种人,平衡好这种势力,那样才能座位稳固,如若你一味地心慈手软,就会被人所利用,被比你恶的人所欺负!整治恶人,只有比他更恶才行!”
极为难得,在秦王联这么多年里,他从来没有与母亲聊过天,更别说是帮他剥桔子吃了!在他印象里面,母亲就是天,他只能仰视,只能谟拜,绝对不能有半点差错。而自己就如一个木偶一样,被母亲这个天给用线牵着,怎么指挥怎么走,稍有不从,马上就是天打雷劈!
其实,这次所谓的头脑受振动,是他装的,早在母亲用水杯砸他的头时,他已抱着必死的决心,在他的心里,这种木偶般的生活,这种孤独寂寞的生活,都让他感觉不到生命的快乐,他希望解脱,希望摆脱这种生活!
当他抱着必死的决心时,就什么也不怕了,也是,连死都不怕了,还能怕什么呢?但当母亲累时,坐在那里问他杀不杀那个宫女时。他从心底里对这个母亲产生了怀恨,他感觉母亲就如一个恶魔一样,指挥着他这只羔羊,去杀另一只羔羊!
他忿怒了,他的心凉了,他要拼命,虽然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但他感觉自己还是需要发泄,需要这种急需解脱的忿恨!他沾起地上的鲜血,闻起来腥腥的味道,舔上一点,咸咸的,凉凉的,凉得他的心也变得冷漠起来。
他冷寞地看着众人在他身边来回忙碌,他看到母亲那惊谎的样子就感觉心里很好受:你不是让我心肠硬些吗?现在我的心肠够硬了吧?嘿嘿,那你为什么还要那么害怕呢?
这两天,他一直都不说话,心里什么也不想,只是用冷眼看着周围的人在那里虚伪地逢迎,只要自己一笑,那些人就混身打颤,就连平日里威严的母亲,一看到自己冷笑,也变得脸色苍白!
他有一种成就感,就如一个达到目的的野兽一般,舔舔自己的嘴唇,伏在地上,冷漠地看待众生,看着人们在自己的威严下颤抖不止!
但在这三天里,母亲所表现出来的那种?乳之情,那种因为自己而表现出来的忧郁,却又使得他深深地感动,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过的感觉,那种亲情母爱的呵护之情,就在母亲为自己剥桔子的过程中,把他心里的冰山融化了。
现在,他真的就想扑在母亲怀里,痛苦一阵,把自己心里的痛苦与委屈全部说出来!
但上天注定不给他这个机会,他正打算告诉母亲,不让她那么伤心的时候,一个宫女前来他们面前道:“太后,彭侍卫带着医生回来了,现在宫外候见!”
“医生来了?快,快请他进来!”安氏一听,立即站了起来说道。
不一会儿,侍卫就带着楚先生走了进来,安氏一看那楚医生鹤发童颜,就从心里信了几分,她站在秦王身边,等刚才郁忧伤心的脸色很快就变得尊贵大方,脸上愁云隐去。
“草民楚天送参见太后、大王,愿太后、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楚医生一看到安氏,就忙跪下拜道。
她迎上前两步道:“楚医生请起,有劳医生从汉中那么远的来这里为我儿治病,哀家感激不尽。”
“为吾王效力,是草民的本份!”楚天送不甘不卑地说道。
“楚医生远道而来,还未来得及休息吧?紫烟,先带楚医生到太医院休息一下。”
楚天送知道这是安氏故作关怀,忙道:“太后,还是先让草民为大王看一下如何?”
“也好,前日吾儿一不小心碰到了头,就显得有点缺言少语,你也知道吾儿为一国之君,很多事情都需要吾儿亲自过问,唉,真是累坏了吾儿。”安氏完全是一口关怀的语气,说完还忍不住挤下几滴泪来。
楚天送听得心里暗自好笑:明明是你用杯子砸坏了秦王的头,现在反而说是自己碰的;明明是你把持朝政,那秦王只是一个傀儡,你却说他日夜操劳。嘿嘿,真是厚颜无耻!
但表面上楚天送还是一脸的严肃,来到秦王跟前,看着秦王的眼睛,发现秦王的眼睛里除了淡淡的郁愁与冷漠外,并没有什么神识不清的样子,他暗自惊讶,又靠近点,为秦王号脉,秦王的脉搏沉稳,没有一丝症状。他还是不放心,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了。楚天送心里有了个底:这秦王肯定是没病。要不然就是那太医们已经将他治好了,要不然就是他根本就是装的!但自己来王宫的根本目的并不是为了给秦王治病,而是为了进入秦宫,作为以后程不悔进攻秦宫的内应!
所以他点了点头,对太后道:“禀报太后,秦王需要多加休息,注意调理,如若再加上我楚氏祖传的秘方和针灸,相信秦王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你的意思是说吾儿有救?”太后一听,急忙道。此前的时候,那些太医们为秦王治医,都是望、闻、问、切了一翻后,却又束手无策,所以太后对楚天送抱着极大的希望,现在听他说有救,忙问道。但很快,太后就又自觉失言了,因为她觉得说秦王有救没救,那本身就是一种错误,如若让别人听去了,恐怕天下会大乱!
“草民为八分把握!”楚天送肯定地答道。心里却在想:秦王根本就没有病!何来有救没救呢?但他也奇怪,秦王为什么要装病呢?他暗地里下了决心,一定要找个机会问问。
“那好,以后楚先生就在太医院住下吧,如若这次让哀家满意,哀家任命你为太医院院长!”安氏道。
“谢太后,草民自当尽责!”楚天送见目的达到,忙又跪下说道。
“起来吧,以后你就是大秦的太医了,是就不要草民草民的叫了!”安氏挥手道。
“是,谢太后赏识,臣自当尽快把秦王治好!”楚天送道。
秦王宫内,烛光摇曳,清凉舒爽。
秦王联坐在软椅上,看着面前的楚天送,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看得出来我没有病的呢?”
楚天送微微一笑,道:“其实宫内的其他太医也应当看出来了,但他们不敢说,也不能确认,所以才说自己没有办法救治!”
“那你就敢说?”秦王故作威严地问道,但他的眼睛还是出卖了自己,他的眼珠子乱窜,明显的就是一个意志不坚的人。
楚天送看得出来,但他还是装作诚惶诚恐地伏地拜道:“求大王饶命!求大王恕罪,小臣只是看那太后为大王的病痛苦郁忧,也是为了宽慰太后的心,所以才斗胆说自己能治!”
“你起来吧,我又没说怪你,不过你有这份孝心也不错的了,以后你照常来给我看病,我也会配合你,但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说我装病,不然母后肯定会打我的!”秦王刚开始说得还很合适,但说到后面,却又显得像小孩子一样了,自己就先脸红了起来。
“是,谢大王不杀之恩!”楚天送道。
“但你给我端的这碗药是个么东西?怎么像面汤一样?却又五颜六色?”秦王看着跟前桌子上的药碗问道。
“这是小臣祖上秘传的白玉五彩汤,是精选了香甘冬藏红玉卜(红罗卜)、白筋软骨丝(白菜丝)、地灵青精粉(面粉)、高杆红头面(高梁粉)、千年老王参(红薯)等五种珍贵药材!”楚天送答道。
楚天送当然没有说实话,一个原因是他知道这秦王根本就没病,二个原因是他来秦宫的另一个目的是为了密谋毒死秦王!当然,为了取得秦王的信任,他不可能现在就下毒手的。
“那么你这白玉五彩汤有什么作用呢?”秦王最关心的就是这个,自己也知道自己没病,还要喝这药,他心里当然千万个不愿意。但他听那楚天送说这些都是珍贵药材,所以忍不住问道。(各位读者不要认为这秦王是个傻子,请问诸位,你从小生活在王宫里,就能知道外面都吃些什么吗?更何况楚天送根本就没有说实话)
“回大王,这白玉五彩汤比之各种鱼翅、参汤要好上千百万倍!这是人之根本,喝了这五彩汤,固本培源,,更能滋阴补肾,通气透肠,去油键体。”楚天送摇头晃脑地说道。
“好了,好了,你这汤有这么好,但为什么我以前也没有喝那么多的补汤,但还是浓身无力呢?”秦王问道。
“那是因为大王你每日大鱼大肉,油腥太重,所以体内汇集了太多的污垢,需要用这汤来通透通透。”楚天送回道。
秦王听他说了这么多,忍不住看了看这稀拉拉的汤,端起来喝了一口,的确,这汤与以前自己喝过的完全不一样,不仅没有那种药苦味,而且极为弥香。一碗汤很快被秦王喝完了,他还余味未尽地说道:“你这五彩汤的确好喝!却不知这汤你能造出来多少?”
“大王,这汤所需要的重要原料只有五种,但其他的辅助材料则需要数十种,因为原料在咱们宫内根本就找不到,所以这汤还是老夫在来的时候带的一点点原料,现在恐怕已不能做第二碗了!”楚天送苦着脸说道。开玩笑,这汤的原料如若让宫中的人知道了,那自己也就别混了!
秦王听了,顿感失望,他道:“寡人喝了你这汤,但为什么就从来没有过这么好喝呢?唉,如若多作点,给母后送去些就好了。”这两天安氏亲自在他身边呵护照顾,从心底里他已经有了感激之情,不时在想,必竟还是自己的母亲是对的。
“难道大王有如此孝心,小臣肝脑涂地,也要帮大王和太后熬制五彩汤!”楚天送一听他想让太后也喝这种汤,就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只要把这太后和秦王毒死,就大事可成了。
“那好吧,你去给母后说,让她给你发放金字令牌,今后你就可以随意出入王宫,专门为我和母后熬制五彩汤!”秦王道,但他想事情有点简单了,如果当初不是为了救秦王,安太后也不会随意把金字令牌交给别人!金字令牌是大秦特令,只有在王宫里出现了重大事情,而需要紧急出动的时候才会用到,绝对不会因为熬制一碗汤而动用金字令牌。
“谢大王!”楚天送道,他也知道金字令牌不会被自己拿到,但现在他不想说,因为言多必失,而且这秦王也没有什么权力,他要搭上太后这条线才是最重要的。
“好了,你下去吧!”秦王道。
楚天送离了秦王宫,刚出大门,就被一个太监叫住了:“这不是楚太医吗?太后有请!”
楚天送一听,心里暗喜,正是盼什么来什么,他忙随着太监又来到了太后的朝阳宫内。
“小臣楚天送参见太后。”楚天送跪在安氏面前道。
“我听侍女说你给吾儿治病的时候壁退了左右,只留你一个人和秦王在屋子里面?”安氏问道。
楚天送心里咯噔一下,只怪自己在这里一切太顺利了,就想立即与秦王坦明“病”情。却忘记了这个太后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现在这件事可大可小,他流着汗,忙额头贴着地道:“都是小臣不懂,当时为了给秦王治病,要用针灸,我怕那宫内侍女会影响我,所以才让他们退下了,为的是寻求安静,请太后责罚。”
“哦,原来你是怕那些宫女影响你,这也就算了,我还以为你是怕她们偷学了你的医术呢!”太后笑道。
“谢太后!”楚天送见这件事也就过了,忍不住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说道。
“楚医生起来吧,不知道吾儿的病怎么样了?”
“回太后,秦王的病经过小臣针灸和药汤的诊治,现在已大有好转,头脑清醒很多!”
“哦?楚医生果然厉害,那些宫中的庸才们就是没有用!你放心,只要你好好为秦王治病,哀家不仅仅让你做太医院长,而且还会安排你的家人在地方为官!”安氏抛出了个胡萝卜。
“谢太后隆恩,小臣绝不负太后厚望,只是那药材极为难寻,在咱们宫中又没有,小臣带来的却又没有了,这?”
“没关系,哀家准你随便出入宫中,来人哪!给楚太医送一块银字令牌!”
一个侍女捧来了一面银字令牌,楚天送双手接过,只见那令牌上写着:如君亲临,各方协助!楚天送知道,在金字令牌上面写的是:如君亲临,各方听调!
楚天送将令牌小心翼翼地藏在怀里,向太后叩头道:“谢太后恩赐!”
“好了,以后你办好差事就行了,下去吧!”
楚天送走后,太后又道:“你出来吧!”
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黑衣侍卫,默默跪在太后旁边。
“你可看清了,这个楚天送的确是汉中仁济药店的首席大夫?”
“回太后,他的确是仁济药店的首席代夫,据小人探知,他还是仁济药店的老板!”那黑衣人道。
“嗯,好了,既然他有如此家底,却也不怕他跑了,这件事也就到这里算了,你以后还是随着小春子追查那群叛党的事情吧!”
“是,太后!”
咸阳城外,一处大庄院内,平日里本安静的庄院,此时却热闹非凡,一二百辆满满货物的马车来来往往,往庄院里卸载行李。
何政坐在屋内大堂上,脸色红红的,正微笑不已。刚才的时候,在程不悔的安排下,那些秦国加入自己阵营的朝中大臣、地方官员、军中统领们,络绎不绝地悄悄前来拜见自己。看着短的几年里,竟然有这么多人愿意臣服在自己脚下,虽然这是程不悔一手掺成的,但他还是油然升起: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的感概来。
此时,那些人们都走了,只剩下程不悔斜坐在他的跟前,谈论时局,做下一步的打算,忽然被何政从齐国带来的管家秦安,来到室内汇报道:“公子,外面有一个姓楚的人求见!”
“姓楚的?我从来没有认识过姓楚的啊?”何政纳闷道。
“难道是他?”程不悔想到了,他连忙对那管家说:“快把他请进来!”
等管家走了,程不悔把自己安排楚天送进宫的事情说了一遍,何政这才知道。
楚天送今天没有背他那个药箱,但背着一个药篓,拿着一个小药锄,身穿灰色短袍,脚登软底草鞋,一副上山采药的药农形象。
程不悔老远看到他,就笑道:“堂堂的仁济药店老板竟然要亲自上山采药,说出去恐怕没几个人相信!”
“还不都是你害的?让我混什么王宫!”楚天送也笑道,转头看到何政,脸色一肃,问道:“这位是?”
“他就是七王子殿下!”程不悔道。
“草民楚天送参见七王子殿下!”楚天送一听,忙跪下道。
“楚先生快快请起,我听程先生说了你在宫中的事情,真是劳架先生了。”何政忙搀起楚天送,道。
“为七王子大计效力,草民深感荣兴!”楚天送道。
“楚大哥此时来此,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程不悔知道他在王宫为那秦王治病,非特殊原因,他绝对不可以随意出宫。
三人进了屋里,楚天送将自己在宫里遇到的时情讲了一遍,最后,他笑道:“我从今天早上就出了王宫,不敢直接来此,就在山上采了一天的药,也不知道是因为这里的地气不好,还是采的人太多,这些山上竟然连棵好点的药草都没有,害得我跑了一天也没有多少收获。”
“照楚先生这么说,那秦王是装病?”程不悔抚着自己的胡须问道。
“对,但什么原因我就不知道了。”楚天送点点头道。
“看来秦王与那太后两人的关系也并不是很好,嘿嘿,有这样一个好机会,事情办起来真是又容易不少啊!”程不悔笑道。
“哦?莫非你真的准备给那安氏下药?”楚天送问道。
“你认为呢?”程不悔不答反问。
“本来我也打算这样的,但后来一想,我又改变了主意,因为我发现那安氏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楚天送将那天晚上出秦王宫又被召进朝阳宫的经过说了一遍。
“下不下药倒是其次,主要的是我们要把那秦王弄死,秦王突然死了,到时候宫内肯定大乱,而我们也就更容易攻打咸阳城了!”程不悔道。
“但我这两天发现,宫内太医院里也有几个国手,其医术绝不在我之下,恐怕……。”楚天送有点犹豫了。
“楚先生看看,这是什么药。”程不悔神密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来,放到楚天送的身边问道。
楚天送见瓶子并不特殊之处,但保护得极好,他谨慎地打开瓶子,倒到桌子上一点,只见其如白面,却又无任何味道。
他正想用手去粘点,那程不悔忙拉着他的手道:“楚先生千万莫碰,这药虽然看似无奇,却是天下至毒,只要稍有不慎,有丁点进入嘴里,五天后都将停止心跳而死!而表面上就如熟睡了一样,而且死后只有心脏处有一黑斑,其他部分与正常死亡别无两样。”
“什么?天下竟然有这么神奇的药物?这是怎么炼出来的?”楚天送行医一生,个么样的药物没见过?竟然不知道还有这样一种药。
“当然了,这不是我们中土之物,是从南方蛮人那里得来的,而且我还听说,蛮人那里也没有这种药,他们也是从更南边,漂洋过海从野人那里得来的!”程不悔道。
“怪不得呢!唉,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楚天送叹息道。
“有了这药,不知楚先生认为大事是否可成呢?”程不悔问道。
“当然,我明天就回宫了!”楚天送将药小心翼翼地放入怀里,说道。
楚天送背着药篓,在中午的时候回到了王宫内,刚进太医院,自己的助手就告诉自己:太后命人来传他很多次了,听说他出宫采药去了,就让他回来是立即去见太后。
楚天送一听,把药篓和小锄往地上一放,就要换件衣服进宫,但转眼一想,衣服不换就连忙向朝阳宫里赶去。
而在朝阳宫里,安太后正在生气,指着跪在地上的太医院的那几个医生大骂没用,听到宫女说楚医生来了,忙传他进来。
当她看到楚天送身上穿着短装,还山上的树枝挂得破烂多处,本想又发火,但一想现在正是用他的时候,不便太过于给他难堪,也就释然了,她笑着问道:“楚医生这次上山为吾儿采药,确实辛苦,来人哪,给楚医人赐座!”
一个宫女立即搬了一个椅子给楚天送,楚天送微微一欠身,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些跪在地上的太医院医生们心里感觉好笑。
“楚医生,这些庸医实在没用,这两天你没在,竟然连吾儿不想吃饭都看不出是什么原因!”安太后道。
楚天送一听:秦王不想吃饭?莫非他心里又在玩什么花样?于是,对安太后道:“微臣刚回太医院,还未来得及漱洗就听说太后召见,急急忙忙跑了过来,所以对秦王的病并不清楚,还是要看看才能下结论。”
“楚医生所言有理,来人哪,送楚医生去给大王看病!”安太后道,她心里还想:看来这楚医生的确是为吾儿着想,竟然从山上采药回来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听说吾儿生病就立即跑了过来。
两个宫女带着楚天送转过朝阳宫,来到秦王宫内,见秦王联坐在椅子上,正与一名宫女下棋,见到楚天送来,就忙道:“楚医生来啦?我母后也真是的,天气这么热,还让我吃那些油腻的东西,我不想吃,她竟然还派几个太医来看我,唉!”
楚天送一听,乐了,原来这秦王听自己说吃过多的油腻不好,所经常吃些清淡之物,竟然因为这点小事,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于是他回道:“这次微臣在山外采了两天药,的确有所收获,但也不多,是不是让微臣为大王熬些汤来呢?”
“快去,快去,你一说我又想喝那白玉五彩汤了,快快熬来,本王与母后都喝点。”
过了不到一个时辰,楚天送就端着两碗汤进了秦王宫中,正好安氏也闻讯赶来,见那秦王看着楚天送端着汤就不断催促,因笑道:“吾儿莫非喝这汤喝上瘾了?”
“母后你有所不知,这汤喝起来泌人心脾,回味无穿,再加上楚医生也说了,这汤喝了以后能滋阴补肾,而孩儿也觉得的确是不错,所以才让母后也来尝尝。”秦王道。
“嗯,难得吾儿有这份孝心,楚医生,你治好吾儿,我还没有好好的奖赏你呢,这样吧,你以后就是太医院长,自由出去王宫。”
“谢大后尝赐!”楚天送将汤放到桌子上,跪在地上谢道。
安太后向身边的一个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端起汤来,拿起一个小勺舀了口汤,尝了一下,吞下肚去。
过了一会儿,安太后见那宫女没有任何异样,于是笑着对楚天送道:“哀家也来尝尝你这五彩汤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秦王早就迫不及待,见安太后开始喝汤,自己也急忙大口喝了起来,不一会儿,一碗汤被秦王喝完了,他还回味无穷地长舒口气,道:“先生这次的汤比以前的更好喝!”
安太后听了,也抬头疑惑地看着楚天送,楚天送急忙解释道:“上次因为微臣来得匆忙,带的原料多有不足,这次上山采药,又在汤里加了些桂皮等香料,所以喝起来更好。”
安太后点点头,道:“的确,哀家在宫中这么多年,山珍海味没少吃,但也从未喝过这么好喝的汤,但这种汤实在是太劳神费功,不易经常喝,会养成一种奢侈的性格,要知道天下百姓,还有很多人连饭都吃不饱!吾儿要记住了!”
“是,母后!”秦王虽然有千百个不愿意,但还是委屈地答应了,至于说天下百姓,生活在深宫之中的他又见过什么真正的老百姓呢?
楚天送回到自己在太医院的住处,那些太医们闻讯纷纷围了过来,对于这个新任的太医院长,自己的顶头上司,太后与大王身边的红人,他们是不想巴结都不行,一时间各种阿谀奉承的语言向楚天送铺天盖地地飞来,说得楚天送迷迷糊糊,其中还有几个楚天送觉得医术比自己高超许多的太医也表示要有空的时候要向自己请教,更使得他感觉就快要飘了起来。
但无论那些太医们怎么套话,楚天送始终不告诉他们五彩汤的熬制方法,最后被他们问急了,迫不得已借尿循去。
时夜,楚天送正在自己的房里抄写太医院里各代明医的诊术资料,这些在民间是绝对看不到的,能进太医院的都是医术极高之人,他们留下的医书诊术资料更是极其珍贵,楚天送任太医院长,有可以随便翻阅医书的机会,他又怎会错过这样一个学习的机会呢?
“嘣嘣”传来敲门的声音,以为是助手,他头也不回地说道:“进来,门没关。”
“唉呀,楚大人真是刻苦钻研啊,这么晚了还在灯下著书立说。”那人进得屋来,看到楚天送在那里抄书,忙道。
楚天送扭头一看,原来是太医院的原院长王其泰手里捧着一个盒子,站在门口,忙站起来拱手道:“不知王大人前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那王其泰来到楚天送桌前,把盒子放到桌子上道:“楚大人说哪里话,我也是见楚大人日夜为大王操劳,你我都是大秦臣民,特意在今晚略备薄礼,以示慰问。”
“王大人客气了,我等都是为王室效力,自当尽心竭力,这是我们的职责罢了。”楚天送见那盒子放到桌子上微微一沉,自知里面的东西不轻,但王其泰不说,他也不便明言,给他沏了一杯热茶,让到椅子上说道。
“楚大人最近可是风光得很啊,就连我那本家侄子,禁军右统帅王安都知道了大人医术高明啊!”王其泰道。
楚天送略一皱眉,他知道这王其泰是向自己示威,表示自己在咸阳有多大的势力,让自己识相点,不要太露才了。
于是装作一副愁眉苦脸地说道:“大人有所不知,我最近也很是烦恼,我能拿得出手的就这么两招,现在都使出来了。我正想请教大人你,这以后可怎么办呢?”
王其泰听了,心里暗自高兴:你楚天送现在再怎么风光,也不过如此,真正的论家学渊博,医术精堪,还是要看我王家。
但他脸上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道:“楚大人不必过谦,只要你我精诚合作,这太医院里谁还能过得了你我?”
楚天送一听,眼睛一亮,靠近王其泰道:“不知道大人打算怎么个合作法呢?”
王其泰一笑,打开桌子上的盒子,露出了数十根金条,对楚天送道:“把你那五彩汤的配方告诉我,这些都是属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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