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里点着几只蜡烛,何政与已经怀孕的程姬正相拥而眠。那带头黑衣人留下两个守着房顶,其余的随着房脊缓缓向下滑去。
卧房门口,两个家丁正倚柱而寐,两个黑衣人掏出匕首,轻步上前搂着家丁的脖子,匕首划过,家丁无声而亡。
解决了两个家丁后,黑衣人分守卧房四周,带头黑衣人掏出长刀,插入门缝拔开门栓,轻轻推门,进入卧室内。
何政和程姬还是一无所知,黑衣人轻手轻脚地靠近两人,长刀高举,正欲下砍下去,忽然,何政睁开眼睛,左手抓起薄被向黑衣人挥去,右手抽出藏在枕头下面的长剑,随手横挥。
黑衣人没有想到何政竟然是假睡,见被子飞来,忙用手去挡,但何政的被子和剑差不多同时到,黑衣人只感觉肚子一痛,身上的汗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不顾去看,急忙后脱。
而何政没给他机会,长剑划过那人肚子后,随即跳了起来,向黑衣人剌去。黑衣人后退四五步,刚稳下身来,何政长剑又至,“卟”的一声,何政的长剑剌穿了黑人的脖子!
早在何政甩出被子的时候,床上的程姬也从床上跳下来,掀起上衣,将垫在小腹的枕头拿掉,从被子下面掏出一柄曲形短剑,向守在门口的黑衣人袭去。
但门口的两个黑衣人见事不对,早已有了准备,双刀齐挡程姬短剑,程姬见壮,借势低头弯腰,左手突然挥出两柄飞刀,分向二人小腹射去。
两个黑衣人见眼前敌人忽然低头,早知事有不对,忙分向门外两边躲去,飞刀贴着二个衣服,远远射向院子里。
与此同时,院子里忽然从各个厢房里跑出无数大刀长剑的武士来,喊叫着向众黑衣人杀来,黑衣人各自为战,一时间混乱不堪。
正杀得火热的时候,墙外接应的黑衣人也纷纷越过墙来,加入战团,终于使得先前的黑衣人有了喘气的机会,并渐渐汇集一处,向外突围。
“小心,别让他们逃到小主人屋里去!”不知道是谁,看到黑衣人们缓缓退向一间房子,大声喊道。
而那些黑衣人一听,立即分出两三个踹开房门,屋里面黑漆漆的,三个黑衣人不敢莽撞,持刀胸前,渐渐向床边行去。
黑暗里,躲在柜子后面的权铮见黑衣人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自己的陷阱是起不了作用了,于是就乘着光线昏暗,轻轻绕黑衣人,快到门口的时候,拔腿就往外跑。
“小子,你想到哪里去呀?”刚到门口,权铮就被一个黑衣人给一把抓住,提起来阴笑着问道。
权铮踢打嘴咬,但因为年纪太小,却也无济于是。那个公鸭嗓子扭头见抓住了权铮,就一刀砍倒面前的家丁,大声喊道:“你们的小主人在我们手里,想让他活命,你们就给本公公让得远一点!”
众人听了,忙止战后退,黑衣人和家丁们之间隔开了三四步距离。
“哼!没有想到大秦王宫第一高手胜春竟然用一个小孩来威胁人!”何政站到人前,嘲讽道。
“我也没有想到蜀中袁家家主袁汉安竟然假冒他人,暗中下手!”公鸭嗓子也反嘲道。
“胜公公,你把我儿子放下,我放你走!”忽然,从众家丁的后面,又一个何政脸上满是汗水,走出来说道,胜春是安太后身边的人,何政在宫里的时候,两人就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所以认识。但现在何政的声音显得因为太过担心而颤抖不已。
“七王子秦政?你还没死?!”小春子一看何政,惊问道。
“你快放了我儿子!”何政只想救出权铮。
“哼,看来太后这次也失算了,没想到竟然真有你这么个余孽!”小春子恶狠狠地说道。
“你要怎么样才放了我儿子?”何政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只乎哀求道。
“放了他?嘿嘿,那我回去怎么向太后交待?”小春子冷笑道。
“你放了小公子,就让你们活着走出去!”袁汉安说道。
“嘿嘿,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来人哪,看好这个小子,我们走!如果有人想拦我们,就给我把这小子给宰了!”小春子自知事情现已败露,而何政又早有准备,多等下去于是无补,阴笑着命令道。
众黑衣人聚在一起,中间是抱着权铮的小春子,缓缓向大门口处移去。而那些家丁们投鼠忌器,也不敢上靠得太近,只能远远地跟着。出了何宅大门,黑衣人立马向城外奔去。
“袁大侠,求求你救救我儿子!”何政拉着袁汉安道。
袁汉安正想答应,这时,侍女搀扶着的程姬走过来道:“慢着,你让袁大侠走了,这府上的安全怎么办?就靠这些不成器的武士,万一那些杀手回来如何是好?”
“这……”何政苦着脸,不知道怎么办了。
“主人不要太过于伤心了,据程先生从咸阳来的信看,这群杀手是安太后派来的大内高手。他们绝对不敢随便处置小主人,一定会带回咸阳去,我们让程先生在咸阳那里注意阻挡就是了。”这时,那个装扮成程姬的女子说道,她是袁汉安的夫人商氏,也是一流高手。
“是啊,你也不要太难过了,铮儿那么聪明,再说又有程大哥在咸阳,一定会有办法救他出来的。”程姬也在旁边安慰道。
“那我们就快点去咸阳吧。”何政现在心乱如麻,权铮在他的心里必竟还是占有很重要的地位。
“你怎么那么性急呢?你也知道,我这两天就要临盆了,你就不为我想想吗?”程姬抚着自己的肚子,埋怨道。
“可……”
“可什么可啊,你如果要去救你那宝贝儿子就去救吧,反正我自小就是孤儿,也没人照顾我,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好了!”程姬打断何政的话头,哭着说道。
“好了,好了,我现在不去咸阳就是了?你不要这样子,你明知道我现在心里很乱,你还……。”何政连忙扶着程姬哄道。
“你心里只有你那个冷漠的儿子,却从来都不关心人家!”程姬越哭越伤心。
“你和铮儿都是我心头的肉,我怎么会不关心你呢?我这不也是因为关心则乱嘛。”何政道。
“那好,你等我生下了孩子以后,我们再一起去咸阳。”程姬道。
“唉,好吧,但愿铮儿吉人自有天相。”何政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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