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马车内,早已为张瑞准备了行头换装,是他偏爱的素色锦衣。若非陈佳丽三人均是绝色,张瑞倒更乐意穿回他的布衣,那样一来与三个美女同行,便显得欲盖弥彰了。
张瑞心里正生着闷气,上了马车便摘下顶戴,又伸手解开朝服,使劲的往下脱去。看到张瑞如此愤愤,陈佳丽与齐若萱赶紧帮他褪去朝服,又脱掉烫金软靴。而跟着张瑞身后上车的纪嫣然却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红着脸既说不出话来,又没有马上退下车,就这样看着张瑞在陈佳丽与齐若萱的伺候下更衣。
待张瑞终于消除了朝服的束缚,之前在朝堂中的郁闷才略微消散了一点,正接受两个心爱女人给自己换上准备好的行头,却看见纪嫣然正睁大眼睛的看着自己。
“偷看男人换衣服,可不是女孩子的好习惯。”张瑞冲着纪嫣然说到。
“啊!”纪嫣然突然叫了一声,马上捂住嘴退下车去。
“哈哈,真有趣!”张瑞突然笑了起来,倒是不再觉得纪嫣然有多烦人了。
眼见张瑞之前阴晦的面部表情终于展现出了笑容,陈佳丽与齐若萱才放下心来。陈佳丽不由的娇骂道,“王爷,你怎么能这么欺负嫣然妹妹。”
“你夫君被人偷窥了,居然还说为夫欺负了她。”张瑞笑着指着车外说到,“去告诉你的嫣然妹妹,占了本王便宜,可以要付出代价的。”
半晌,张瑞在齐若萱的服侍下换好了衣裳,陈佳丽才领着纪嫣然再上了车来。
毕福勇穿着便衣坐在车前,让扮作马夫的潘大明开始赶车从宫城南门外,顺着朱雀大街,朝南驶去。张瑞在戏耍过纪嫣然后,心情好了很多,倒也慢慢平静了下来,朝堂之上,本就是尔虞我诈。换做另外一种思维去想,这样一来,自己完全与那两件事撇清了关系,倒不失为是让自己免于陷入这京城是非之地的最好方法。
纪嫣然上车后,却是出奇的安静了下来,在车帘上拉了条缝,看着车外大街上的景象。也不知道怎的,脑海中竟然老是浮现出刚才张瑞使劲褪去朝服的画面。
德源搂到了,毕福勇让马车停了下来,张瑞等人也挨着下了马车。站在这京城四大酒楼之一的德源搂前,张瑞对于父亲的记忆思绪又涌上心头。可惜逝者已逝,自己必须勇敢的担负着压在自己肩头的重任!只是看了一眼德源楼的牌匾,张瑞已经朝里面迈步了。
“几位客官,这边请。”刚一进酒楼,一个青衣打扮的伙计便迎了过来。
“广源厅,我们已经订过了。”毕福勇掏出一张德源楼的票据递给伙计。
这伙计先是一楞,大约没想到这几个穿着并非华丽的年轻人,居然订了五间天字号之一的广源厅。看过票据后,伙计又递回给毕福勇,欠着身领着众人由两旁过道向楼上走去。
张瑞不禁皱了皱眉头,按照自己的记忆,这德源楼十件最好的包间,分别是五间天字号与五间地字号。尽管两种包间天字号以楼高观景奇佳闻名,地字号以宽敞适合歌舞表演闻名,却均是需要从后院上楼,一则彰明身份不同,二则后院比大堂更舒适。
广源厅可是当年张启正亲自带着还是孩童的张瑞上去过的,却只是为了更方便的观看京城的景色。之前选择广源厅,是因为张瑞对这京城的情况也不甚了解,就想着找个达官贵人出没得比较多的地方适当的撒撒野,好让皇帝对自己小小责罚一下。可如今在朝廷上被周武帝与张天德那么一唱一和,心里憋屈的张瑞也就只想重温一下广源厅当年给自己的美好记忆而已。
果不其然,伙计在将张瑞等人带上楼后,到是找了一间位置不错的雅间。
推开门去,却见里面摆置的彩灯,屏风,以及古董字画,却是儒家中透着大家之气,地上的大红地毯几乎铺满了整个房间,更是显得华丽异常。
“客官,由于广源厅正在重新装饰,所以今天没法让各位客官如意了。只有请客官将就在此雅间,我们酒楼不仅如数奉还订金,还将免费赠送多种佳肴名酒,望客官见谅。”这名伙计很是歉意的向毕福勇解释起来。
原本陈佳丽等女子已经是满心喜欢的打量着房间,正暗叹三百金的房钱果然名不虚传,布置得如此精美,倒也真是值得尝试一番。特别是窗外朱雀大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坐在床边一边欣赏这京城美景,一边享受着佳肴,倒是人生之乐事。
虽听得伙计说这房间并不是三百金订的广源厅,陈佳丽等人倒是没有太在意,毕福勇却是有点急了,一把扭住伙计的胸前衣襟,整个人便提了起来,黑着脸说到,“早晨来的时候便说得好好的,怎的现在又变卦了?莫不是欺负我们是外地人么?”
毕福勇的举动,张瑞倒没有阻止,只是坐了下来,让毕福勇放下伙计后对伙计悠悠说到,“既然收了定钱,就得给我们安排出广源厅,本少爷和你也没什么说的,把你们主事的喊来。”
伙计哪想到对方居然丝毫不让步,就认准了个死理,看到毕福勇凶神恶煞的样子,自己也是对付不了,连忙连滚带爬的出了门去找掌柜了。
“王爷,既然别人房间在装饰,咱们就将就一下吧,这雅间也挺好的。”陈佳丽连忙劝起了张瑞,却被张瑞提醒不要叫自己王爷。俏眼看了张瑞一眼表示知道后,又找来纪嫣然帮腔说到,“嫣然,你看这房间怎么样?也蛮喜欢吧?”
“恩,佳丽姐,这房间真漂亮,是嫣然见过最漂亮的房间了。”纪嫣然赶紧说到。
听到纪嫣然的话,张瑞不禁感觉到了什么是井底之蛙。这雅间漂亮不假,京城四大酒楼的雅间,随便的哪一间都是拿得出手的。但是这雅间却依然有层次之风。像纪嫣然出生镇北将军府,北塞郡那种北部边疆,生活又怎么能与京城相比。就算昨日住进了太师府,却因为太师的身份,府内大多以厚重的装饰为主,却是远远比不上这雅间的精致与奢华。
“这也算好的话,恐怕到了广源厅,你就舍不得走了。”张瑞笑了笑。
齐若萱听到张瑞的话,也开始暗暗替酒楼的老板感到惋惜了。本来昨天张瑞就是打算今天要生点事出来,也没非要在这德源楼。不想却是酒楼方面自己给张瑞提供了一个机会。
不多时,之前那名伙计便领着一个中年男子进了张瑞的屋。
“几位少爷小姐,真是对不起啊,广源厅突然要修缮,不能接待各位。这样吧,之前的订金我们酒楼加倍奉还,等广源厅修缮好了,第一个便免费请各位光临。”中年男子说到。
仔细打量了下中年男子,见他说话时显得诚意十足,也不紧张,倒是紧跟在他身后的伙计有点战战兢兢。张瑞却依然不认为中年男子说的是真话,尽管几年过去,但是这德源楼依然在这京城屹立不到,凭借的可不仅仅是背后的势力,更多是他的经营手段。
“本少爷只要广源厅,听明白没?”张瑞重重说出这么一句。
由于早有张瑞的吩咐在前,陈佳丽等几人到是没有插嘴,只是静静的看着。
听到张瑞的这番话,中年男子终于冷不丁的冒出了汗水,向张瑞等人说了句抱歉后,拉着伙计出了雅间,“你究竟怎么和客人说的?”
“秦主事,小的可是按你的吩咐说的啊,可他们就是不依不饶啊。”伙计也是无奈的很。
中年男子凑到伙计耳边如此如此的说了一番后,急冲冲的下楼去了。而伙计又推开了门,笑着对张瑞说到:“客官,要不小的先给各位推荐点咱们德源楼的拿手菜?”
“好了,本少爷不难为你,带我们去广源厅看看就成。”张瑞站起了身,就要朝房外走去。却见伙计哭丧着脸在房门前纹丝不动,张瑞忍不住说到,“前门带路去呀。”
“这位客官,你就别难为小的了,实话给你说吧,广源厅被一伙京城的公子哥给占去了。”伙计忍不住说到,“小的看各位也是初来京城,就明天再去广源厅吧,不然冲突了,也是各位吃亏。”
“初来京城的又怎么了?”纪嫣然却想到进了京城后张瑞见自己那些大惊小怪时的表情,又听到伙计这么说,本就是急性子的她却是再也忍不住了,“咱们给了钱订了房间,你就赶紧带我们去,还真以为咱们外地来的好欺负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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