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了片刻,他立即刺破手指头开始施法,把好汉们一个一个造出来,不一会儿功夫,十一个好汉就活生生站在他面前了。众人也很兴奋从此有了血肉的身体,伸伸腰踢踢腿,你推我一把,我拍你一下,像是又回到了在梁山时的生涯。
李飞拉住满面红光精神焕的公孙胜,问道:“公孙道兄,你知道关于水浒仙境的事吧?”
公孙胜只管摇头,双眼茫然:“不知道,水浒指的就是我们曾经聚集的地方,并非什么仙境。”
李飞把自己两次看到地图,并且进入地图夺到宝物,揭开封印得到水浒仙境,但却出现在灵窍内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公孙左思右想后才说:“或许这是传授天梦神功的仙人,依据水泊梁山的样式开辟的一处洞天福地,本就是与天梦神功搭配的。修炼金丹大道者丹破婴生时,开辟紫府也会出现金宫玉阙,仙府洞天之类的灵境,与个人的修为、心性和机缘有关,你的水浒仙境与此有异曲同工之妙。”
李飞说:“你们老是呆在书里想必也腻了,以后就留在水浒仙境里,我也不必天天带着书了。只是肉身状态不能进去,有点可惜了。”
众人大喜,公孙胜笑道:“现在不行,未必将来不行。若是贫道猜得不错,你的水浒仙境与紫府不同,修到一定程度应该可以放出体外变成实物,那时便是凡人也可以进入了。”
“可以放出体外?”李飞大为惊奇,以为听错了,“你说的一定程度是什么程度?”
“若达到了大罗金仙,或是佛陀的境界,可以随心所欲开辟一个领域,在这个领域内的一切法则都由他制定,凡进入者必受其约束,就像是进城池必须遵从城内的律法一样。你的水浒空间可能可以变成这样的地方……”
李飞立即没了精神,打断了他:“领域我是开辟了,可是在我的额头里面,要到大罗金仙才能放出来,那要等到猴年马月啊,我要真成了大罗金仙,还会稀罕这个破玩意儿么?”
公孙胜笑道:“大哥少安毋躁,虽然只有大罗金仙才能在世间开辟领域,但由他们制作好的法器、法宝,或许只要达到人仙、地仙就可以用了。比如仙人制作的道符,凡人也是可以用的。”
“哦,我明白了,就是不知道我这个玩意儿是要到什么程度才能用……”李飞点着头,心里却在想:难道制造了《绣像水浒传》,并害自己沦落异界的老疯子已经是个真正的神仙了,那又会是谁?如果能猜出他的身份来,也许一切谜团都可以解开。要是哪一天达到了他的能力,一定要好好修理修理他,居然害得我这么惨!
由于李飞不能**使用道门法术,现在还不能把实物放进水浒空间,只能借公孙胜的搬运法术,把藏在书里的东西全部移到水浒仙境内。如今东西是完完全全藏在他自己身上了,谁都偷不走、抢不走啦。
接着公孙胜告诉他,水浒仙境内的普通建筑物可以招出梁山好汉进去修造,一百零八将中人才济济,无所不备,如专门造船的“玉幡竿”孟康,专门筑城的“九尾龟”陶宗旺,起造修葺房舍的“青眼虎”李云,专业打造军器铁甲的“金钱豹”汤隆……前提是要把这些人先召出来。
李飞闻言心中一动,想起神锻门的“秘笈”还在自己身上,据说《神工》之内记录有开创仙府,设置法阵的方法,也不知是真是假。他立即叫公孙胜取出来,可是上面的古怪字他却不认识,再问公孙胜也不认识。
反正现在水浒仙境还在他的体内,不怕外人闯进去,还有威力极大的彩色天雷可用,修造法阵的事倒是不急,神锻门的人既然认得这种字,这个世界就一定有人能认得这种字,以后再慢慢想办法。现在他心急如焚,还是先找个人问问到底是哪一年了,薛可儿到底还有没有活着。
如果他没有记错,或者说以前他没有走错,这儿应该离心海洲很近了,只是方向有点迷糊,现在也只能先在附近兜兜圈子,碰碰运气了。
除了公孙胜外别人不会腾云,李飞只好令他们舍弃肉身到水浒仙境内呆着,他们的魂灵离开后,肉身立即变成一滴血,消失在滚滚黄沙中。
李飞与公孙胜合体,腾云飞上高空,这时正是早上**点钟,天朗气清,视线良好,赫然见到数十里外隐约有山峰的影子——被困前到达这儿是夜晚,看不到那么远的景物。
这儿是在死神足迹大沙漠的中央,除了心海绿洲外不可能有别的山,难道他就在马上可以看得到心海洲的地方困了这么久?李飞几乎要吐血了,向着那边飞去,越近看来越清晰,果然不是海市蜃楼。
再飞一程,已经看清前面的景致,从高空望下去,群山连绵上百里,围绕着一大片绿洲,大体成一个心形。
心海洲!
李飞恨得牙齿都咬碎了,冥冥中到底是谁在捉弄他,居然跟他开这样的玩笑!
绿洲内有一座雄伟大城,人来人往穿梭如蚁;城外开垦有大量良田,正值金秋收成之际,金黄色的稻浪如海;湖水纯净而无波,映着蓝天白云,如翡翠般明润通透;湖边的青草地上,羊群如白云朵朵……一切宁静祥和而又生机勃勃,有如梦幻中的天宫琼楼。
李飞也不由暗赞一声,好一处世外桃源,人间仙境!可儿会在里面吧,容颜是否依旧?要是突然见到我回来,该会如何欣喜……他心中狂跳,想要立即飞进去,可是又怕进去后一切不如自己的想像,万一可儿已经不在了,他该怎么办?
他有些心怯地往前飞去,刚要跨过外围的山峰,已经有两人从山峰上飞起,都骑着一种白头黑身的铁翅巨雕,在前面拦住了去路。两个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英气勃勃,相貌不俗。
其中一人大喝,“来者何人,是敌是友,通报姓名!”
李飞强行压住心中的激动,停在空中拱手朗声说道:“我叫李飞,是薛家的朋友。你们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
两人都摇头,并且用狐疑而又警惕的眼神盯着他:“我们不认识你,这儿也不欢迎外人进入,如果你是碰巧路过就快离开!”
李飞觉得有些不妙,如果这两人是薛家子弟,不应该不认识他啊。“你们是姓薛么?请问你们的最高指挥官是谁……是,是薛可儿郡主吗?”
两人一愣,对视了一眼,接着板起了脸:“你到底是谁,竟敢在这儿胡言乱语,嫌命太长了吗?”
李飞也不由急了:“你们快说,可儿还在不在,我是她的好朋友,你们的大帅李飞啊!”
“大胆!竟敢冒充我们的恩公,直呼先主的名讳,今日不把你拿下……”
李飞只觉头脑内“嗡”的一声,险些掉下云头,后面的话已经听不到了,“先主名讳”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太明白不过了,只有已经死去的人才会被称为先人、先祖。不论他们说的是“先主”还是“先祖”,都说明薛可儿已经不在人世了。
两个年轻人威胁了一番,却见他无动于衷,不由勃然大怒,一个弯弓搭箭,“嗖”地一箭射出;另一个则双手齐伸,各打出了一个带着利刃的飞轮。
李飞黯然神伤,心如死灰,这一瞬间对外界几乎是无视无听,但天梦神功遇袭自动护体,精纯的灵炁鼓荡,弓箭和两个飞轮还差几寸没有碰到身体便被震飞出去,似乎比来势更急。
两个年轻人大惊,口中出尖锐的示警长啸,同时催动铁翅大雕扑了过来,手中正是以前薛家虎卫用的那种镔铁刀,可见他们是薛家军无疑。
李飞稍微清醒过来,没有心思与他们动手,快向山头落下去。
“奸贼,哪里逃!”两人不知好歹,驾着大雕俯冲下来,并且附近的山头上也有许多大鸟载人飞起,还有少数踏着飞剑和法宝的人,总共约有四五十人。他们也不多问,立即施展各种攻击,如狂风暴雨般砸了过来。
李飞又气又怒,这些人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就痛下杀手,就不怕杀错友人吗?难道并不如想象中的只过了十几年,而是过了上百年,居然没有一个人认得他了?他仰天大吼一声,恰似晴空起了一声旱雷,全身灵炁鼓胀,像是一个无形的炸弹爆开,将所有攻击都震飞出去。几个人闪避不及,被反射的武器和暗器伤到,身上鲜血迸射。
众人大惊失色,却不肯退开,反而从四面八方将他围住,大叫:“何方妖人,竟敢擅闯无相城,今日定要叫你来得去不得!”
李飞能肯定他们是薛家的后人,强压怒火说道:“住手!且听我说,我真的是薛家的朋友李飞,当年锁云城大乱,是我救了镇国公薛元龙,带领薛家军反出大景国,并与黑辽国交涉停战,买来军粮渡过难关,不可能你们都不知道吧?后来我出了意外,被困住无法脱身,现在才出来,如今究竟是哪一年了?”
“胡说八道,锁云城之乱时你还没转世投胎呢!”
“一定是敌人探子,泄露行踪还敢冒充先人占我们便宜,杀了他!”
众人说着又以弓、弩、飞刀、飞剑之类袭来,同时还有人向天空射出特殊箭矢,在空中爆炸开,变成一团黑烟;有的出尖锐长啸,远远传了出去,远处有人接力,再传向无相城。
李飞实在是恼火,双手突然现出两柄寒光闪烁的宝刀来,身似陀螺般滴溜溜乱转,刀芒暴闪,冷光如电,方圆数十米内恰似冰山炸碎,寒霜遍地。
只听“丁丁当当”之声响成一片,刀光一敛,在场没有一个人手中还有完整的武器,不是被磕飞了就是被斩断了。
刀还是以前的三合宝刀,刀法也还是以前的碎雪刀法,但是天梦神功提升,特别是经过第四层功法提纯炼化,灵炁的强大和精纯程度较以前已经有了天壤之别,便是平凡的刀法也变得不平凡了。
众人惊惶急退,面无人色,他们就是再鲁莽也知道李飞是在手下留情,否则已经没有一个人可以活着站在这里了。
这时山林中有两个高大的中年和尚持铁棍飞跃而来,什么话也不说,抡棍闷声往李飞身上就打。
这两个和尚身高足有两米以上,粗眉大眼,狮鼻阔口,长得相当凶恶,碗口大小、三米多长铁棍少说也有五六百斤,拿在手中却像是泡沫做成的一般,挟着劲风砸来,威猛之极,便是鲁智深在一边都要自愧不如。
李飞正一腔郁闷无处泄,也没使出灵炁,只是凭着肉身的力气挥刀向铁棍迎去,双刀分别迎向双棍。“铛”的一声震响,火花溅射,他退了一步,两个大和尚却退了三步。
两个和尚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一个说:“师兄,你刚才是不是没出全力?”
另一个说:“师弟,是你没出全力吧,我的手臂还在麻着呢。”
两人同声说:“我们辟邪、镇恶二门神是无相城第一大力士,不可能打不过他,再来!”说着又抡棍冲了过来。
李飞见是两个浑人,看起来倒也没啥坏心眼,不忍伤了他们,也只以体力与他们硬碰硬,只听“铛铛”之声不绝于耳,如狂风暴雨一般乱响。七八个回合下来,两个和尚虎口震裂,握不住铁棍被震飞出去,不由吓得呆在那儿不知所措。
突然一个铜钟般的声音道:“好神力,辟邪、镇恶且退开让老纳来试试!”
李飞循声望去,不知什么时候众人之外来了一个穿着袈裟的老和尚,眉毛胡子已经雪白,脸色却红润如婴儿,颇具庄严法相。只看他的来势,就知道他的修为不凡,果然,围住李飞的人都退后一些,并向他行礼:“法慧师父来了!”
看样子这个法慧有些本事和身份,李飞正想解释误会,老和尚已经拿出一个小小黑木鱼和棒槌,诵了一声梵音,木鱼突然黑光闪耀,变大了十倍以上,乌光隐现,竟然是个宝物。
“好你个老和尚,也要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么?”
法慧说:“打了徒弟,师父自然要出面,我也不伤你,只把你兵刃震飞就好。”
李飞气极反笑:“想跟我比力气?尽管放马过来!我也不伤你,只把你兵刃震飞就好。”
“黄口小儿,如此不懂敬老爱幼,且吃老纳一记试试!”法慧也动了怒气,衣袍鼓动,须眉飞扬,一步步向前,在岩石上留下浅浅脚印,握着千斤以上的巨大铁木鱼就向李飞砸来。
李飞好胜心起,也不使花巧,灌注二三十种灵炁一刀迎了过去,只听“铛”的一声震天价响,火花溅射,李飞稳立不动,法慧却向后退了五六步。他以重武器从上往下砸,李飞以轻武器从下往上迎,本来就吃了极大的亏,谁强谁弱再清楚不过了。
这时又有十几个大和尚赶到,站在圈外观看,都是一脸凝重。
“你也吃我一刀试试!”李飞踏步上前,狠狠一刀斩下,势如惊雷一般。
法慧大吃一惊,急忙举起铁木鱼招架,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震响,他整个人突然矮了两三尺,原来被李飞给砸到地下一大截了。
李飞向后退开,带着冷笑:“老和尚果然有些力气,不知老腰闪了没有?”
法慧大怒,从泥土中跳起,口中急诵梵音,以槌棒在木鱼上敲了一下,“咚”的一声,一道声波向李飞攻去,无形有质。李飞措不及防,被袭了个正着,只觉两耳几乎失聪,头重脚轻,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法慧见他没有晕倒,却比他更吃惊,再次催动法术,铁木鱼飞起空中,又变大了数倍,黑光闪烁,黑气弥漫,如一座山般朝李飞压下。
玲珑白玉塔都压不住他,更何况是差了一大截的铁木鱼?李飞双刀上撩,还是以硬碰硬。
哪知法慧蓦地大吼一声,凌空扑击而来,身在空中急闪动,变成了十八个人影,同时双臂似乎变长了数倍,从四面八方一齐打出一掌,掌风如铁壁合围般把李飞给“锁”在中间。
十八掌合围,巨大铁木鱼从中砸下,方圆几十米内草木折断,飞沙走石,好不惊人。
这时却有一女音高叫:“住手!”
法慧不由脸色一变,想起这个少年还不清楚是敌是友,自己居然下了绝杀,要是打死了朋友的晚辈,那就罪过非浅了,但想立刻停下来也不可能了。
不料人影一闪,就在铁木鱼着地那一瞬间,李飞却出现在铁木鱼上方,好像只是迈了一步便到了法慧面前,轻松悠闲地把三合宝刀架到他的脖子上。法慧想要躲闪,却觉这看似慢腾腾的刀自己根本无法躲闪,不动还好,一动脑袋就要搬家了。
李飞冷冷道:“你说是你赢了,还是我赢了?”
法慧满头都是冷汗,低眉垂,合十道:“是施主赢了,贫僧不该妄动无名之火,罪过罪过!”
来人是个中年女尼,只听他颤声道:“你的刀法我见过,还有这一对宝刀我也认识,你是从哪儿得来的?”水浒修神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