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牛弘没有到场,帝国的高官除了军事系统外,只是大司农到场。大司农是负责帝国西域都护计划后勤保障的。
然而这并没有影响这支西域都护骨干力量的士气。现在帝国的发展让年青人看到了希望,他们盼望能扬威西域在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太尉张奂代表牛弘宣读了任命尹端将军为西域都护的诏书,并将都护大印和调动相关兵力的虎符交给尹端将军。
最后是授旗仪式,张奂将军把绣着腾龙图案和“大汉帝国西域兵团”八个大字的军旗交给军中旗手。全场欢呼起来,所有将士举起军刀向军旗敬礼。
尹端将军一声令下,这支部队就浩浩荡荡向西进发了。
当天晚上洛阳市民就议论纷纷。觉得兵团的名称似乎少了两个字,应该称之为“大汉帝国西域都护兵团”比较贴切。西域都护兵团表示为都护计划专门设立的兵团,一旦计划取消,兵团的番号也随之取消。而西域兵团和名称更象一个常设兵团。有人跑去问太尉,太尉也没给个明确的答复。没多久,大家就把这事淡忘了。
而一个西域商人却把这事记下了。这两年,帝国的靖边策略使得河西走廊更为安全,商人也多了起来。不光有大型的商队,现在一二十人的小商队也敢跑这一条路线。而帝都是商人们采购和出货的东端终点。
这个商人名叫卡洛尔,大月氏人。他有一个中等的商队,长年来往于丝绸之路经商。大月氏人中的精英有很强的种族意识和中央集权思想,各部族之间尽管也有磨擦,但多数情况下,他们都愿意服从同族中最强一支部族的调停,部族之间很少发生战争。这也是月氏人被匈奴打败后,历经磨难而不散,最后在印度次大陆北部称王的重要原因。
月氏人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性格中有很强的韧性,初看起来没有什么血性,血海深仇都不敢报。实质上是一种趋利避害的发展取向。要不是月氏人文化中那中根植于游牧文化的先天不足,月氏人才是汉人能够碰到的最强大的对手。
现在,月氏帝国审时度势,把发展方向指向印度次大陆的南方,这是一种最佳的战略选择。
原大月氏几经起落,控制的地域已大为缩小。月氏帝国兴起后,如果不顾及大汉帝国的态度,那么月氏人有足够的力量吞并大宛,击败康居。把大小月氏连成一片。但月氏人没有这样做,不是他们胆小,而是划不来。因为一旦大宛受到攻击,大汉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大宛是大汉帝国西域的一个属国。
现在大月氏与月氏帝国成了一种联邦不象联邦,属国不象属国这样一种关系。尽管大月氏与大汉帝国的关系一直不错,但血浓于水,大月氏与月氏帝国的关系更铁。
在卡洛尔来洛阳的路上,碰到了西域诸国参加完牛弘的大婚回西域的使团,言谈中得知大汉帝国已决定恢复对西域的都护。这就引起了卡洛尔对大汉帝国西域行动计划的关注,他匆匆采购完物资,赶回大月氏。他要把相关信息告诉月氏帝国。
跟宋怡粘乎了几天后,牛弘又被劝了出来。这次到没有象第一次那样感到别扭,也许宋怡是对的,身为皇帝皇后,既使感情再好,也要承担起对后宫这个大家庭的责任。
为了吸取上一轮连续赶考容易身心疲惫的教训,决定改变规则。每逢双数翻牌,每个嫔妃每月一次。其它时间由牛弘自己安排,或去皇后那儿,或在建章宫休息。牛弘甚至为阿伊古丽公主的退出暗自高兴,这样时间有更充裕一些,更能精力充沛地与自己的嫔妃好好相处。
女人多了真麻烦,下次穿越绝对不能一下子弄这么多女人。
赵娆进宫来见牛弘,拿了一本手抄的《四十二章经》,说是白马寺的柯佑兰法师托她献给牛弘的。
“赵姨娘真会玩,连白马寺都找到了。”牛弘说。
“托陛下的福,洛阳的几个姐妹看得起奴家,带奴家去玩的。”赵娆说。
“李肃没欺负你吗?”牛弘开起了赵娆的玩笑。
“她敢!”赵娆这次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很自信的样子。言下之意,不用牛弘出面,自己就能把李肃整得服服帖帖。
赵娆的社交能力牛弘是清楚的。凭她是牛弘乳母的背景,几年之后,在帝都洛阳肯定能算一号人物。
闲话了几句,赵娆就告别牛弘去看董氏了。
帝都洛阳西郊的白马寺是孝明皇帝永平七年(公元64年)兴建的。是大汉帝国境内第一座也是唯一一座佛教寺院。
《后汉书》是这样曰的:“东汉明帝曾夜梦金人,身高六丈,顶佩白光,自西方飞来。大臣傅毅认为这是西方的佛,汉明帝遂遣蔡愔、秦景、王遵等十余人于永平七年赴天竺求佛法。在大月氏遇到天竺僧人摄摩腾和竺法兰,得佛经佛像,于是相偕同行,以白马驮经,齐至洛阳。”
一看就知道,这是为错误引进佛教编的一段说辞。大汉帝国尊孔重儒,孝明皇帝怎么可能主动去引进宣扬佛神之说的佛教呢。
实际上是傅毅上了天竺和尚的当,才鼓动孝明皇帝引来佛教和尚的。傅毅在帝都洛阳颇有才名,有一次,他碰到了一个已改行经商的天竺和尚,呈口舌之辩,那和尚出门在外,当然不想惹事。在谈到天竺佛教时,因那和尚知道大汉帝国以儒学为国学,不信鬼神,就骗傅毅说佛教也不信神。
傅毅血气方刚,想弄点新玩意儿一鸣惊人,就鼓动孝明皇帝引进佛教。明帝听信了傅毅之言,派使者到与大汉帝国关系较好的大月氏请了二个天竺和尚回来。还出资在洛阳西郊修了一座佛寺。并取名白马寺。
因为是孝明皇帝请来的,所以白马寺开始香火很旺。但随着寺里安排懂竺文的人讲经,一些儒学者就发现佛教的教义本质上是宣扬鬼神之说的。这事闹到孝明皇帝那儿,孝明皇帝当然要找傅毅。傅毅明知上了和尚的当,却狡辩说,佛教信佛,不信神。
孝明皇帝没有办法,这和尚是自己派人请来的。请神容易送神难哪。但还是采取了很多限制措施,阻止佛教的传播。比如立法禁止汉人出家为僧,等等。所以在汉代,白马寺的和尚全部是外来的。经此事,孝明皇帝对傅毅有成见,不予重用。
后来,白马寺演变成类似现代的贵妇人俱乐部之类的场所。一些帝国高官的妻妾,闲下来到那儿去散散心,看看佛像,听和尚白话白话。基本上没有民间香火。
那两个和尚也清楚,只有这样,白马寺才不会被取缔。两和尚后来学会了汉话,他俩在有生之年,翻译一些佛教教义,汇集成册,就叫《四十二章经》。
两和尚死后,后来的和尚再也没有从事佛经的翻译。这《四十二章经》成了汉代唯一一本译成汉字的佛教经书。
牛弘看着这本佛经,心想,那柯佑兰和尚想干什么?难道想让自己认可,使佛经印刷流传,从而使佛教在帝国传播。想得也太天真了。
这事跟帝国的西域都护计划有没有联系?难道是那和尚通过试探自己对佛教的态度,来推测帝国在西域的战略意图?很有可能。
牛弘决定低调处理,既不去打压白马寺,对佛经一事也不再提。这佛经先留着,以后或许用得着。月氏帝国是一个宗教社会,大汉帝国则是世俗社会,如果不详尽了解对手的特点,将来要有什么计划的话也是盲人摸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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