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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转身出门。.

    我忽然发现我身边的所有人都那么诡异都在隐瞒我让我的日子陷入层层迷雾之中。

    青梅隐瞒我,杨娜隐瞒我,就连我认为最善良最柔弱的春花也隐瞒我。

    但我没有半点责怪,我有什么好责怪的呢,就连我的亲生妈妈也那么诡异的对我,我还要什么理由去苛责别人。

    要苛责要怨恨,就去苛责怨恨我的妈妈。毕竟我是她十月怀胎所生,她怎么可以把我当一颗棋子?

    可我的苛责怨恨却无从对她发泄,自从很久以前那次没有打通她的电话后,我就再也没有联系上过她,我不知道,她现在都在哪里,是不是如从前一样跟村里那个老实巴交的男人一起消失。

    但我不苛责怨恨春花,杨娜,甚至是青梅。尽管我不要做青梅的棋子,从刚才娟子的话看来,我却从一开始就在做青梅的棋子,而且似乎还要继续做下去。我却要把那些困惑我的疑团揭开。

    客厅里却没有她们三个任何人。

    厨房里是一片温馨的笑声,敢情,她们三个人正在厨房里忙着弄午饭。

    其实,用不着这么多人弄午饭的。她们肯定是知道我跟娟子有话,故意留给我们空间。

    我走到厨房门口。

    青梅第一个看见我。

    青梅脸笑容有些凝固。

    她似乎在担心我对她发作,因她把我当棋子而发作。

    可我没有,我反是因她的担心而忽然觉得她竟她如此软弱,软弱得让我心生怜惜。

    更何况,她虽然把我当棋子,却将娟子于那可恶的老头的魔掌中救出。

    这样的棋子,就是做千百次,我也乐意。

    也许,妈妈,把我当棋子,也是这样的目的,或者是更崇高的目的。妈妈虽然冷冷清清愤世嫉俗仇富仇官,但我知道,妈妈心远比青梅更善良。

    忽然什么都想开了,没有了对妈妈的怨恨和苛责,反是不再觉得是被妈妈当了棋子用,而是觉得妈妈是对我充满毫无疑问的信心,在让我替她或者是与她一道完成一件特别伟大而神秘的事,内心里一片激动和自豪。

    我避开青梅的目光。

    我叫了声:“春花。”

    春花这时才知道我已站在厨房门口,她对我别过脸来,有些诧异。

    我道:“你过来一下。”

    春花望望我,又望望青梅和杨娜,有些诧异有些害羞。

    但她终于还是在白色围裙上擦了擦衣袖高高挽起的湿漉漉的手,然后将围裙解下,一边放挽起的衣袖,一边向我来。

    春花道:“改之,有什么事吗?”

    我没回答,只是走向娟子所在的卧室。

    娟子却从里面出来,向厨房而去,说既然改之找春花有事,她就替春花跟青梅和杨娜一起弄午饭。

    打我身边经过的时,却低着头用轻得不能再轻只有我和她能听到的声音道:“问问她吧,但如果她不愿意说,请你尊重她的秘密。”

    我没有点头,只在脸上做了个很难察觉的答应她的表情。

    别说厨房里的青梅和杨娜,就是正只隔我有几步之遥随我而来的春花也没能察觉得到。

    走进卧室,我站在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远处街道上过往的行人。

    春花没有掩门,她不好意思掩门。

    毕竟,杨娜和青梅都在身后的厨房里,她怕掩门引起她们的误会和遐想。

    尽管青天白日,窗外阳光明媚,决不是如我和她这样的正人君子能在房间里做出什么事的时候,但,她还是怕被别人遐想和误会。

    当然,她是不用担心娟子的,毕竟是我和娟子才谈过再找她的,我要做什么,娟子应该已经知道。

    她道:“改之,什么事呢?”

    站在门边,没有向我过来。

    我道:“你过窗边来,远处街道人群中有个一袭白衣神情飘渺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她一直在对着我们这层楼张望,那个女子我似乎以前在解放碑公司总部的楼下广场对面街道的人群中见过,好像以前她也是这样张望的,而且似乎有一次她这样张望的时候,我随着她的目光的方向看到了你。我想问问她是不是你的朋友,如果是,她肯定是知道你来青梅家了,有事来找你的。你打个电话叫她上来吧,别让人家在街道上等得太久,更何况都快中午了,青梅她们又正在张罗一顿丰富的午餐,多添副碗筷她就可以和大家一起顺便吃了。”

    她道:“什么白衣女子,我根不认识。”

    说完就转身欲去。

    急急的去。

    我看得出来,她是在故意回避。

    尽管娟子刚才还在我耳边用比风还轻的声音要我尊重春花的秘密,但我还是没有罢休。

    我道:“春花,你也骗我?”

    声音很柔很伤心。

    我不知道我这是尊重了春花,还是在利用春花的善良柔弱和痴情。

    春花果然在门口站住,然后转过身来,向下了决心一样,一步步向我走来,到了我身边,近近的站着,和我一起看向窗外楼下远处的街道。

    她没有在街道的人群到那个一袭白衣飘渺冷清恍然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

    但她没有过问半句,那个女子是等不到她在人群中远去了消失了,还是我根在骗她,那女子从来都不曾在远处街道的人群中出现过,更不对着我们这层楼张望,像在解放碑公司总部广场对面街道的人群中那样张望。

    她道:“改之,不是我要骗你,是我不。”

    声音如自窗外阳光中吹到脸庞风,无限轻柔,还带着如我之前一样的忧伤。

    我道:“为什么?”

    她道:“是她不让我告诉你。”

    我道:“她?”

    她道:“就是那个白衣女子。”

    我望着她,满眼狐疑。

    她道:“她也不是不想让我告诉你,她是怕被别人知道,当然更主要是不让青梅总经理知道。”

    我道:“青梅?!”

    更加狐疑甚至惊诧,但声音却很轻。

    她道:“是的,青梅总经理,但我也不知道这其原因。其实,我最初对你并不……我是答应她在公司替她照顾你才走近你的,可没想到,我却渐渐对你……我好矛盾,每次面对她的时候我都要回避她的目光,我觉得我对不起她,我知道,她其实对你比谁都真,只是我不明白,她并不像我这般柔弱内向,为什么却一直不向你表白,甚至一直只是远远的望着你……”

    这么说来,白衣女子每次在公司总部广场对面的人群中张望的竟不是春花,竟真是我自己了。

    我情不自禁的轻声道:“莫非她第一次和我偶遇,就对我暗生情愫,可我并不是个优秀的男子……”

    春花道:“你是那次同车而往的事吧,与其说那是偶遇,不如说那是偶然必然。事实上,自从她知道你来重庆了,她就一直在找你,拿着你的相片找你……”

    我道:“什么,知道我来重庆,拿着我的相片找我?!”

    我更加惊诧,但我的声音却还是压得轻而低,我不能让厨房里的青梅她们任何人听到。

    我不知道白衣女子是怎么知道我来重庆,又是怎么有我的相片的,但我相信春花的话,因为记忆中那个虽然让皓然受惊不小却无比美好的月夜,白衣女子坐在车中后排靠窗边的位置,确乎一边看我一边看过手里的什么东西。我当时还无比美妙又无比失落的YY过,以为那是她男相片,我长得有几分和她相片男友似曾相似。可现在,春花既说她是知道我来重庆拿着相片到处找我的,那么,那相片人根不是什么她的男友,而是我自己了。

    春花道:“是的,她告诉过我你们初次相遇的情景,她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她拿着你的相片打着出租车跑遍了整个城市,本以为那天是找不着你了,不想你自己却主动撞上了出租车。只是,我问她为什么要拿着相片找你,她却只字不说。就如我问她为什么不让任何人尤其是青梅总经理知道她在暗暗关心你时只字不说一样。”

    她回过头来,望着我,道:“改之,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你的,你和她究竟关系,可因为她不让我对你提起她的缘故,所以至今没问,但现在既然我已违背了对她的承诺告诉你了,我也再没什么顾虑,可以告诉我吗,改之……”

    我摇摇头,道:“如果不是你告诉我这些,我除了觉得她神秘飘渺之外,几乎对她一无所知,而你告诉了我这些,我对她的神秘飘渺感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加增多了。老实说,我来重庆之前,从来就不曾见过她,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不知道每次我见到她时她是来自哪里消失时又是去了何处。”

    然后是沉默。

    春花和我一起沉默。

    心怀疑惑的沉默。

    尽管她是白衣女子的朋友,对整件事知道的却似乎并不比我多得了许多。

    窗外吹进来的风,轻轻的将春花的长发扬在我的脸上,我却在心怀疑惑的沉默中,没有感觉到那种美妙的轻柔和幽幽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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