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 笑语茶香春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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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了冬雪的洗礼,雨水湿润了土壤,不少的树木,草地好像已经完全准备迎接春天的来临,春风已经唤醒了土地,树梢的嫩皮已经变青,芽胞也饱满得快要绽开,桃树梨花已经挂上了几颗刚刚开放的花粒。湿气仿佛在告诉人们,寒冷的冬天已经渐渐远去,春的声音在大地的深处如闷雷一样颤滚。夜鸡传来远远的打鸣声,悠远的深夜被这春夜的夜鸡唤醒,又是一声滚滚的春雷,引下了一场沙沙的春雨。

    这一声雷声已经将天灵吵醒,听着屋外的细雨春风,这一种感觉比前几天的冬日雨雪舒服多了。经过了几天的修养调节,受到创伤的身体得到了恢复,身体每一个部分的肌体都很舒爽,天灵将自己的手臂伸了出来,手指捏了一蓝色的灵光,蓝色清光照亮了小屋子,看见了窗子外面滴水成珠,春风扫过桃枝,天外又是一道闪电闪过。

    躺在自己身边的明洁,他睡觉的样子永远那么安静,在小屋的黑暗里,那纯洁光明的蓝色纯光,让明洁脖子上的那一颗灵光光子也被点亮,生在皮肤上的这一颗光子,红闪明亮,微微如灵莹之光。

    他现在的身体已经完全长大,清晰明朗的脸上已经没有一点幼嫩气息,闪烁着男儿特有的魅力气息,在天灵的记忆深处,唯一能记得很清晰地男孩就是明洁,这一个总是和自己闹气的调皮小伙子。

    天灵将明洁楼在怀里,已经感受到了他结实硬朗的肌体。明洁终于长大了,很喜欢惹一些小麻烦,让人又急又气,又让人从心底喜欢他,越调皮越觉得他帅气无敌,恨他的言行可恶,爱他的心灵纯洁。如今的他已经长大,不应该管他太多,让他自己成长,成为一个真正的魅力男孩。

    这世界上真不知道有没有一个能与明洁相匹配的完美姑娘。特别是他居然拥有三个能够独立分开的身体,每一位男孩代表了他的明、灵、俊;明朗纯洁、灵动活力,俊美帅气。虽然有很多缺点,可是在他身上的缺点,反而更显得闪亮。

    他的脑袋在天灵臂弯之间动了动,静静的呼吸轻轻滑过手臂,有些酥痒酥痒的感觉,已经这么大一个小伙子,睡觉还像一个小孩子。

    经过了一场雨的洗礼,田间地头都冒着一片朝气,太阳刚刚的露脸,将温暖阳光洒向山村的每一片泥土上,桃林已经染上了几丝红意。燕子已经归来了,飞到了嫩嫩的柳树下啄泥巴。今年云南的春天来的有些早,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充满了清新的味道,家家户户已经开始忙筹备春节的年货,有几户人家还扳倒了一头猪,准备杀一头猪庆祝丰盛节日。

    平日了安静的村庄,已经被嚎叫的年猪声音打破,小屋里几个男孩都已经醒来,天灵和俊杰两人躺在床上聊天,只有明洁翻来覆去,生气的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看看天灵和俊杰回头冲着窗外喊:

    “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大清早,你们杀猪就不能将猪嘴堵上。”

    躺在明洁身旁的天灵大笑,使劲推了推他:“实在受不了你,简直让人崩溃,你听说谁杀猪要堵上猪嘴?”

    明洁不说话,无精打采又躺下,用被子盖上头,斜坐在床沿的俊杰,将明洁的衣服扔过来,落到他蒙得严严实实的头上:

    “小子,松灵很早已经去帮忙干活,只有你还在睡觉,还嚷嚷,养你这样的懒猪一点用也没有,还不如拉出去宰了省心。”

    小家伙突然从被子里跳出来,冲到了俊杰的床上,抱住了俊杰,就咬住他结实的肩臂。虽然不是太疼,俊杰使劲推开他,明洁从床上滚落地面,摔得又喊又叫。天灵和俊杰都笑了,看着他气鼓鼓站起来,半裸着身体站在冰冷地面上,冲着俊杰咬牙。

    因为比较冷,他又没有穿太多衣服,俊杰拉他上床盖上被子,小家伙居然赌气甩开了俊杰的手,瞪着俊杰就是不说话。

    “几个懒鬼怎么还睡,快起床帮忙。”

    门开了,李俊林老师已经站在门口。早晨依然很冷,看见明洁裸站在屋里,很好奇的问:“明洁,你在干什么?一个人玩人体艺术啊!”

    正在穿衣起床的天灵和俊杰都被俊林老师逗乐了,明洁装得可怜兮兮的样子,咬咬嘴唇说:“为大不尊,他们两欺负我,把握赶下床。”

    “你小子就一个混球,有谁能欺负你。快一点来帮忙,整个村庄只有你一个还在睡觉。”

    “他们俩也在睡觉,为什么说我?”明洁指着天灵和俊杰反驳俊林老师。

    “他们是客人,应该好好招待。你整天瞎胡闹,一点也不像一个读书人。”

    天灵和俊杰从明洁身边走过的时候,同时踢了明洁一脚,跟着俊林老师走了,他们之间已经成了很好的朋友,天灵和俊杰特别敬佩李俊林老师。

    看着老师和俩哥哥走了以后,明洁回到床上,磨磨蹭蹭的穿了衣服,凑到了镜子边看了看帅气的脸,又很淘气的伸出手指指镜子中的自己,坏坏的笑笑。

    村庄里所有的人都很忙,就连小孩子们都忙。只有明洁一个人在田野上一摇一逛。他跑到了河边,鸭子们拍着翅膀跑开了,因为他太调皮,总喜欢弄弄这些小动物。跑到了小河里洗脸,被冰冷的河水凉得直跳。

    冬日的阳光明媚刺眼,但是有一点点冷,一片残霜留在枯燥之间,河水升腾着袅袅水烟,几只燕子飞过,站在枝头不停吵闹。

    明洁抓起了一根树枝,向着燕子们让了过去,小燕子被吓跑,明洁居然还说了一句:“吵什么吵,快回家筑巢去,不要只会耍嘴皮。”

    小河上的那一座小学校升起了袅袅青烟,他们已经开始做饭,明洁活动了身体以后,飞快的向着学校的方向跑,他的速度特别快,就像一阵风。

    学校四面的山茶花,红似火焰,粉如云霞,地上已经落了满地的花瓣,微风轻轻吹来,花枝招展,漂浮着清淡的香气。

    明洁一直跑进院子里,小松灵感觉到他身上的那一阵风,并且带着淡淡香味。

    看看气喘吁吁的明洁,松灵又看了看门外问:“哥,是不是大妈家的两只狼狗又追你咬,你又去惹那两畜牲。”

    “没有,它们已经不敢再追我啦!”

    “那你跑什么?”

    “哥他们去哪里?我要找他们算账。”

    松灵已经不理会明洁,因为他总是没有什么正经事。身旁的云鹭老师向着明洁点点头,一双纤手跃动了几个动作,这就是她特有的哑语。明洁很认真的看,他同样懂得这无声的语言。

    云鹭她的微笑永远都是那样清纯美丽,看着灵动的明洁跑了出去,他已经听懂,留下傻傻的松灵。一会儿就听到了外面一直公鸡的哀号声,松灵忙跑出院子,看见明洁双手抓住了一直挣扎中的公鸡,公鸡冲着明洁挥着一只翅膀和一条腿又拍又打,落下一些鸡毛。

    “松灵,拿刀来,不服我抓,我就要了他的命。”

    “哥,让我来,你一笨蛋能宰它吗?别像以前一样把它掐死,那可不是宰鸡。”松灵冲到了明洁面前。

    “别?嗦,快一点,我不信制服不了它。”

    这时候正在屋里的李俊林和俊杰已经站在院子里,看着明洁和一直公鸡在搏斗,都笑开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大小伙子被一直鸡又抓又啄。

    明洁已经接过了松灵的刀,公鸡依然挣扎,明洁都不知道怎样下手,压住了挣扎的公鸡,刀子又掉到了地上,捡起来公鸡又开始挣扎。所有人笑得都弯下要。

    担着一旦水刚刚进来的天灵,看见了这可笑的小家伙,要差一点将水打翻,站在门口就狂笑不止。这混蛋小子平时总是欺负别人,今天没有想到被一只公鸡欺负。一边笑一边指着明洁说:

    “小洁,你念书的时候知不知道什么叫手无缚鸡之力,你也没有必要给我们来个现场表演吧,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笨死。”

    明洁很生气,被这么多人笑话,还在自己最敬佩的两位老师面前,将公鸡的脑袋按在地上,一手拿着刀指着天灵说:“别小看人,我宰了它,谁说我手无缚鸡之力。”

    口里说要宰了公鸡,可是又下不了手,咬了咬牙,看准了公鸡脖子,几次都没有成功。他可不会杀鸡,松灵向帮忙,被明洁推开了。一刀看下去以后,一股鲜血喷了出来,吓得明洁放开了手。已经没有头的公鸡,居然还能站起来,拍着翅膀又飞又跳,洒了明洁满身鲜血,受到了惊吓的明洁傻傻站在原地不动。

    失去了脑袋的公鸡扑腾了几次,终于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松灵早就知道哥哥不会杀鸡,以前都是被他捏死,今天成功杀鸡,却弄了满身鲜血。李俊林老婆是和云鹭没有想到这小家伙手脚伶俐,聪慧过人,有时候也会很笨很笨。更出乎天灵和俊杰意料之外,这一位小魔王,对一条小小的生命居然下不了手。

    一向很喜欢吃鸡肉的明洁,今天早上一块也没有尝,情绪也有些低落,俊杰和天灵只要提起他杀鸡这一件事情,就和他们俩抓狂,兄弟仨一直吵嘴嬉闹,都是逗明洁开心。安静无声的云鹭,她的笑容就像她的心灵一样美丽,静静坐在俊林老师身边,小鸟般依人,虽然她已经为人母。

    音乐静静的小屋中流淌,大家都看着李俊林老师和云鹭两人合奏钢琴,他们默契的配合,让音乐在校园和田野上飘扬。他们是郎才女貌的一对,更有心灵上的相通,所以在音乐,字画中的息息相通。

    音乐落下的时候,明洁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一直靠在俊杰身上,俊杰摇了摇他的身体,依然没有什么动静,就像已经失去了胫骨一般。云鹭拉住了俊杰,将一条厚厚的毯子拿来,给他盖上,又去忙他自己的事情。

    一直在看墨画的天灵,只能冲着明洁摇摇头。天灵拉住了李俊林老师,很神秘的问:“大哥,听明洁说你是为了逃避父母逼婚,才逃到这里来,能不能给我们说说你的故事。”

    “这小子怎么知道?”俊林老师指着正睡的明洁。

    “这你应该问他,我不知道!”天灵摇了摇头。

    俊林老师微笑着摇摇头,知道一定是北明中学的老同学告诉他,别人没有谁知道这一件事,小子居然都知道这些事情。

    俊林老师给天灵和俊杰倒上了一杯香气四溢的热茶,静静喝了一口,看着远方的天空。俊杰看见了一双特别温情的眼睛。

    “自从我遇上云鹭以后,被他那一双眼睛深深的吸引,与众不同的才华,美丽温柔的身影,久久的吸引了我。所以我爱上了她。”他说话的时候依然静静喝茶,袅袅的烟气缭绕着他。

    “他真的很漂亮,很漂亮。”天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学明洁细化插话,俊杰使劲捅捅他的胸。

    “从生下来,好像我只能按照父母的安排生活,严苛的教育,不能像其他的孩子一样有自由的空间,大学也是他们安排,一直以为我会按照他们的希望生活一生。但是我居然遇上了她,改变了我的生活,有了自己的想法。最后父母居然连我的婚姻也要安排,最后我就选择了反抗,因为他们为了强权,要拆散我和她。”

    “你选择了完全不一样的生命,这需要很大的勇气。”俊杰给每一个人重新倒上了茶水。

    “从小我一直很软弱,在这一场艰难的抉择中,她为了我受了很多苦,因为她爱我,她离开我的一段时间,因为我选择他将失去优异的生活和光明的前途。那一段时间我非常痛苦,几乎都失去了灵魂。”

    “这个世界为什么对真心相爱的人总是那么残酷。”天灵指了指俊杰。

    李俊林老师冲着天灵笑笑,继续说:“没有了云鹭一点消息的我,差一点走上了另一场被父母安排的婚姻。就在婚礼的前一天晚上,我最好的兄弟点醒了我,生命应该自己安排,所以我逃婚。”

    “现实生活中还真有逃婚事件,我真的很佩服你,勇气可嘉啊。”

    天灵刚刚说完就被俊杰拳打:“你真欠揍,这又不是什么好事,你什么时候变的像明洁一样多事。”

    “我根本就反对强迫婚姻和钱权婚姻,这根本就是一件好事嘛。”

    “上天对我们也不是那么残忍,茫茫人海中,我找到了云鹭,得到了我老同学的帮助,带着她来到了这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只想平凡的和他生活在一起。逃婚对我来说确实是一件好事。”

    “你们现在的生活一点也不平凡,你们真的很伟大,特别是你,既选择了不平凡的女子,又选择了不平凡的事业。”

    俊林拍拍天灵笑了:“你和明洁很像,自从来到了这里,看见了明洁这样的小男孩,拥有着无限快乐的童年,才知道我失去了多么宝贵的童年生活。”

    俊杰瞪着天灵说:“作为一个大哥,一点也不学好,沾染明洁身上的坏毛病,明洁也学了你爱臭美的坏习惯。别人是学好,而你们确实互相学坏,我真后悔当初为什么让你们俩认识。”

    “我很后悔认识你,因为认识你以后,我什么都不能和你相比,这是一件很郁闷的事情。”

    俊林打住了天灵和俊杰的斗嘴:“你们俩是不是在侧面讽刺我,可不要再说啦,弄不好我会揍人。”

    天灵和俊杰笑笑,他们可没有这意思。

    俊林指了指窗外,明媚的阳光,祥和的山水对两个充满了阳光的青春的男孩说:“我们到外面走走。”

    站在盛开的山茶花园中,一阵阵清爽的香气,山茶花叶子在阳光里闪烁着青绿的油光。小河蜿蜒而来,白色的河水经过村庄又向远方而去,青山之外,白云点点,议论闪烁耀眼的太阳悬挂碧空。

    松灵带着俊林和云鹭可爱的小女儿,带着几个山村老农从麦豆田间悠然而来,他们就像天外来客一样,唱着高亢的山歌,声音远波天外,一直向着小学校而来。

    俊林认识他们,他们就是居住在南面的崇山峻岭中的一些少数民族居民,他们的孩子世世代代居住在深山中,很少有上学念书人家,自从李俊林来到了这里,深入到了老山中将他们的孩子带到这一个小村中上学,一份学费也不用交,反而教他们一些新兴种地和养殖的知识。现在的南山中居住的几百山民,已经全部将孩子送到了这里来上学,更有一些大龄青年。

    他们来到了俊林居住的学校,将担子放下,摸了摸头山的汗珠,甜美的微笑露出了洁白牙齿。

    “老师,我们给你们送来了一些年货,平时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送你,今年全山粮食大丰收,宰了猪,特意给你们送来,平时也没有什么可以送给你们,你是我们的大恩人。”

    他们都是一些憨厚淳朴的人,俊林一一看过他们送来的东西,肉是最好的部分,山果和粮食是最饱满的子种,心中很感动:“你们心意我领了,我们不能收下,这是你们的年货和子种,真恨谢谢。”

    一位满面胡须的大汉遭到了俊林老师的拒绝,暗红色的脸气得铁青,放下担子愤怒的说:“老师你不收下就是看不起我们,我们的孩子以后就不能再来这里向您学知识。”

    俊林被他们激动的情绪搞懵了,一时间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俊杰只知道这些山民淳朴,可没有想到居然如此淳朴。当今这一个物欲横飞,金钱至上的世界里,他们却还在与世隔绝。他们带来的不仅仅是肉和粮,更是他们那一颗红彤彤而淳朴的心。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李俊林老师一直陷入沉思中,他平凡的事业,就像一轮太阳光明灿烂。\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