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老无所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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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是一个十字路口,车还没有完全停下来,就蹿出来一个穿着邋遢的老人,吓得董大兴一个急刹车。老人拍了拍董大兴旁边的车窗,然后就伸出了手,嘴里也在不停地念叨着什么。原来老人不是过马路的,而是趁红绿灯这个空隙要钱的。我摸出了十元钱,然后欠着身子把钱递给了老人。老人对着车做了一个揖后,又跑到了旁边的一个车去……

    “干嘛给他钱?”

    “十块钱我能干个啥,但是他拿过去就能吃一顿饱饭。”

    “得了吧,人家现在乞讨是一种职业,一年能挣好几十万呢。那个什么――上次新闻里,讲一团伙……”

    “要是他的确是没有办法,没有饭吃了呢?”

    “那是他活该!谁让他年轻的时候不努力呢?谁让他不好好培养自己的子女,以至于现在老无所依呢?种了什么因,就会有什么果,我要是老了还活成这样,倒不如死了算了!”

    “你是说这是因果报应,是吧?那你昨天晚上呢?”

    “我……”

    后面传来汽车的鸣笛声,前面已经是绿灯了,董大兴这又才加大油门把车给轰走。一路上,我们两人都沉默不语。回去后,我直接就回了房间,我还想再睡一会儿。我第一次感觉这么累,比以前在大学整宿整宿的玩通宵还累。躺在床上的我,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还心有余悸,自己怎么就堕落成这样了?

    我又想起了那个拦车要钱的老人,要是自己以后也变成这样怎么办?居无定所,吃了上顿没下顿,沿街乞讨,直到哪一天被扫大街的阿姨发现僵死在垃圾堆里……我越想越害怕,我认为自己这样发展下去迟早得落个老无所养,老无所依。是该振作起来的时候了,自暴自弃只会让生活更加糟糕。在北京这样竞争激烈的环境里,浪费一天时间,就会被人家甩开很远、很远。

    何况,过一天,少一天!

    我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我还是觉得全身酸软无力,头由晕变成了隐隐的阵痛。我有点担心,不会就这样落下后遗症了吧?肯定死了很多脑细胞,难怪有那么多嗑药的人磕出了问题,自己只是“体验”了一次,身体就被败成这样。要是没有认识到危害的人,继续去磕从而产生依赖性的话,那就是恶性循环了。我想象着董大兴手臂上满是针孔,骨瘦如柴,瞪大眼睛躺在床上等死的样子,不寒而栗……

    我决定干点正事儿了,那就是找一份工作,让自己有事可干。也就是年复一年地去上班,和这个城市里的大多数人一样朝九晚五;每月挣着几千大洋,拧巴着过日子,然后抱怨着官商勾结下不断攀升的房价;每天一边挤着越来越大、人却越来越多的公汽,一边暗下决心要出人头地,第二天却又涛声依旧地重复着昨天的日子。不管了,先投简历吧,即使不去上班,也得把心给收一收!

    我打开了招聘网站,把自己以前的简历重新更新了一遍,删除了一些不必要的“装饰”。简历就应该简洁明了。我搜索了一下广告文案的职位,选了几个有实力的公司投了简历,包括一家4A公司。我又搜索了一下图书编辑的职位,我对自己的作家梦还没有死心。我选了三家做畅销书的图书公司,我相信自己如果能进去工作的话,肯定可以学到更多的写作技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