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生活的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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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阳台上抽完了一支烟后的我,回了自己的房间,当看见电脑的时候又才想起写小说的事儿。但是打开文档后,又不知道写些什么。我看了一部分小说前面的内容,还是接不上,只好七拼八凑地乱写了一通。一个多小时后,我统计了一下字数,也就700多,烟倒是消耗了不少。我决定放弃了,这小说没法再写下去了,反正这也不是我第一次让小说“太监”。

    我开始惦记咖啡的味道,就像我偶尔还会惦记陈睫一样。我希望通过大量的咖啡因来消除精神的疲惫,继而再次振作起来,去拥抱生活,去恋爱,去写作,去工作,去拼搏。但是,这是徒劳的,我知道不停地喝咖啡只是在透支自己所剩无几的激情。就像一头奶牛,你不停地挤,明知道没有奶了你还去挤,那挤出来的将不是奶,而是血(奶尽牛亡)。奶牛需要补给和调养继续产奶,而我呢?只能自我调节,以再次挺拔起来,而绝对不是依靠廉价的速溶咖啡。

    我认为自己已经忘记了陈睫这个蠢女人,说恶毒点是贱女人。我还找不出来陈睫蠢的原因,但是贱是肯定的,她越轨了,她背叛了我。但是我觉得还是蠢要恰当一些,爱上一个贱女人的男人,那不是更贱吗?我不想把自己定位成这样一个男人,即使我是的,我也不想去承认。这是人的本能,一种对廉耻的最起码的认知,一种对光环的向往,一种自我保护。

    难道她就没有追求幸福生活的权利吗?她就活该守着一个奄奄一息只有在床上才能挺拔的男人吗?那些没有本事的男人除了诋毁自己得不到的女人,又干了些什么呢?我这么一想,又觉得陈睫并不可恶了,想想从前那些日子,反倒觉得她有些可爱。可是,现在她已经蜷缩着还算修长的双腿躲进了别人的怀抱……

    于是,我会拼命回忆曾经在一起的那些美好时光。我尽量不去想陈睫离开了自己,告诉自己还是可以爱陈睫的,爱她和自己的那些过去,爱曾经的那个可爱的陈睫。只是回忆完了之后,我就会全身发冷,胸腔好像在不断地萎缩一样……

    我这又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丢掉了这个爱人,而且再也无法挽回了。永失吾爱!有些人、有些事,错过就是永远,永远有多久,那么痛就会延续多久。而且这种痛不会立刻致命,它只是慢慢啮噬你的内心,直到你的心被掏空,剩下一个干瘪而又布满裂痕的躯壳……

    我扔掉了手里的咖啡,我觉得有必要再坚持一下。打开下面的抽屉,我发现了一盒茶。这是陈睫上次带回家的,说是一朋友送给她的,上千元一斤的铁观音。我拿出了茶,正准备打开的时候,我又开始思考一个问题。什么样的朋友能送上千元一斤的茶叶?一千元并不多,在通胀盛行的当下。但是一千元一斤的茶叶多少还是有点奢侈的。

    肯定就是她的新欢!我把茶又扔进了柜子里(自尊也是有代价的)。我拿起了电脑桌上的咖啡杯,在厨房洗干净后,又捡起了先前扔掉的咖啡……我轻轻呷了一口热气腾腾的咖啡,感觉真的很好,我还是喜欢咖啡的味道。我喜欢热气腾腾的咖啡,我不喜欢凉了的咖啡,那种酸酸的味道,就好像发霉了一样,更像过期了的感情,让我憎恶。我精神似乎好了很多,我打开了word文档,是该写点什么的时候了:

    我的生活前面好像伫立着一个巨大的黑洞,我试图去填满它。可是我越填越害怕,因为一天接着一天的过去了,它没有丝毫改变。有时我想把自己给填进去,这样也许它就会消失了。可是,我不能!

    我对未来的生活充满恐惧,我企图去发现一些实实在在的东西,哪怕是希望。而不是现在的茫然不知所措,以及每天的自怨自艾。我只能自我救赎,但是还没有发现一剂良药。我终于明白我与这个世界不相容的原因了,我是个只会无病呻吟和一味逃避的自卑狂。

    我知道,这是一场拯救灵魂的战役。战斗已经打响了,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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