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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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大兴脱掉了上衣,捋起了袖子,示意服务员把啤酒给全开了。他递了一瓶啤酒给我,自己也抓了一瓶:“可劲的造吧!”董大兴喝了几口酒后,见范娜娜她们正在电脑上选着歌,立即凑了过去:“先来一首迪曲吧,暖暖场子……”

    接着,两女一男就在强劲的音乐下扭动起来。刘倩摇晃着身体过来拉我,我本来是准备摆摆手拒绝她的,反而被刘倩抓住了手,还被一下扯到了她面前……我和他们一起蹦跳起来,动作极其不协调。刘倩面对着我不时做一些*的姿势,引得董大兴和范娜娜在一边惊声尖叫……

    董大兴和范娜娜先后合唱了《东方之珠》、《犯错》、《你最珍贵》、《广岛之恋》、《水晶》,俨然成了一对合唱达人。我和刘倩则玩着骰子,喝着啤酒。渐渐地,我觉得旁边的刘倩妩媚起来,尤其是那红红的小嘴儿,我有凑上去含在嘴里的冲动……

    几瓶啤酒下去后,我和刘倩已经靠得很近了。在酒精的作祟下,刘倩的腿有意无意地贴着我,我的手在摇完骰子后,也会有意无意地放在她柔软无骨的腰上……我们的隔阂一层层地在消除,我们的距离一点点在拉近。我喜欢这种甜而不腻的暧昧,我不想去突破什么,除非形势所迫、情非得已。因为,说到底我是一个有原则却没有规则的老男孩。

    我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看着自己红通通的脸,挑着冷水浇了浇脸。醉意朦胧的我似乎豁然开朗了,觉得自己有了放纵的权利,也有了说心里话的自由。我蹿到了过道上,摸出了手机。电话响了几声后,终于通了,但是对方没有说话。于是,我冲着电话吼道:“喂――喂、喂!是陈睫吗――说话啊!”

    “有事吗?”我曾经熟悉的轻柔的声音终于又在耳边响起。

    “我发的信息你看见了吧?”我把自己的音量一下调低了很多。

    “看见了……”

    “你什么意思?说走就走!你一直背着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吧?”

    “这个你管不着吧?”

    “我凭什么管不着?我是你男朋友!”

    “呵呵,好笑!我现在好像与你什么关系也没有了吧……”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不必了!请你以后别再骚扰我,否则我换电话!”

    “你行!我以后再也不会骚扰你了……老子绝对比你过得要好,你他妈的别后悔!我就不相信……”

    男人被女人抛弃的时候是最没有风度的,也是最痛苦和矛盾的时候。他们一方面想要捍卫自以为是的绅士形象,以表示自己的大度和无所谓;另一方面呢,他们又想歇斯底里地谩骂、羞辱、报复对方,以平衡自己扭曲的心态。我那些教条主义训练出来的修养,开始变得一文不值,褪去道德的外衣,露出我狰狞的面孔。

    我还没有骂完,陈睫已经挂掉了电话,这让我更加愤怒,我立即又拨了过去。响了一声后,电话就被挂断了……再拨!对方已经关机。我抓着手机的手开始发抖,就像得了帕金森症一样。我很想把手中的手机给摔得粉碎,然后上去用脚一顿猛跺。踩完了之后,再捡起电话卡来,拍一拍灰尘,放进口袋里(撒完气也就够了,电话卡还是不能扔的)。

    “怎么不进去呀?”走出来的范娜娜冲着我问道,然后踩着猫步朝卫生间走去。我打开了手机,把与陈睫相关的手机信息全部删除了,包括已拨电话和短消息。我觉得自己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即使自己以前再怎么不好,那都是过去时了。而现在,无所谓谁对谁错,是该一了百了的时候了!

    我发现自己看错了陈睫,我已经不再爱这个可怜又龌龊的女人了,我已经不再亏欠她什么,我要开始新的生活,我要比以前过得还要幸福……我走进了包厢,挨着正在唱歌的刘倩坐了下来。此刻的我需要温柔来消解自己压抑已久的寂寞,需要酒精来麻醉自己日趋敏感的神经,还需要歌唱来抒发自己心中的愤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