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藏民巴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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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包金小藏獒让乔辰的情绪有些失落,上了车之后一直闷闷不乐。郭老看了看乔辰,乔辰的心情他能够理解,每一次离开一只藏獒的时候,乔辰都会很失落。

    当天色擦黑的时候,乔辰远远就看见了矗立在天边的雪山,失落的心情这才兴奋了起来。乔辰没有见过雪山,或者说是没有见过真实的雪山,以往都是在电视上或者书上看到的。藏獒生活在青藏高原海拔四千米以上的地方,那些古老而纯正的喜马拉雅獒种正是生活在雪山之中,这让乔辰对雪山也向往已久。

    远处的雪山在昏暗中闪着反射着亮光,乔辰指着雪山激动的问道:“郭老,那是什么山?”

    郭老呵呵笑着,说道:“那就是念青唐古拉山。”

    “念青唐古拉山?”乔辰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真没想到,那就是念青唐古拉山,以前都是在电视上和书上看过,现在终于见到真的了。”

    郭老转过头看了乔辰一眼,说道:“我们的目的地离那里不远,今晚就能到了。”

    乔辰听了点了点头,又问道:“郭老,我记得您说过这次来西藏是为了让黑宝回家,那么我们的目的地,就是巴桑家?”

    郭老回答道:“不错,正是巴桑家,巴桑也是我在藏区唯一认识的朋友,还是几年前进藏买獒的时候,巴桑的黑风救了我和老何的命认识的。”

    乔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当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郭老和乔辰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车子来到了草原上一片帐篷之间,橘黄的车灯远远地就看见了远处的帐篷。车子还没到达帐篷前,便听到一阵狗叫声,“汪汪汪”的,在黑夜中远远传了开去。

    一直趴在后座的黑宝听到狗叫的声音立即精神了起来,坐在后座上不停地摇头看着。郭老看到黑宝的反应,不禁笑着说道:“黑宝别急,一会儿就到家了。”

    随着车子距离帐篷越来越近,乔辰也看到了在帐篷前,有几只大獒正在“汪汪汪”冲他们叫着,有三只铁包金,两只红獒,还有一只大黑獒。

    乔辰一眼便注意到了大黑獒,大黑獒坐在五只正在狂吠的大藏獒后面,一身又浓又密的漆黑毛发,似是要融进在这无边夜色之中。而那一双眸子,在这黑夜之中却是非常明亮,正在看着他们。

    大黑獒很安静,并不像别的几只獒那样凶猛的大叫。它静静地坐在那里,让人感觉沉稳而安详,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车子在帐篷前停下,郭老打开车门,立即便有一个穿着藏袍的汉子迎了上来。汉子的年龄看上去要比郭老小一些,脸庞黝黑,有很多皱纹。可是那一双眼睛却是明亮而清澈,让人看了就颇有好感。

    郭老下车和汉子拥抱,拍着汉子的肩膀说道:“巴桑,好久不见了。”

    “是啊,老郭,我们真的好久不见了。”藏民巴桑松开郭老的肩膀,拉着郭老的手,“走,快进帐篷。”

    乔辰跟在身后,打量了那几只大藏獒一眼,便打开了车门,让后座已经非常焦急的黑宝下来。黑宝下了车似乎很兴奋,看着不远处的几只大藏獒又跑又跳的。乔辰在后面紧紧拉着它,唯恐和这几只大藏獒咬起来。

    这时,那只非常安静的大黑獒从后面走过来,它走的很慢,但是却异常优雅,那沉稳而轻柔的脚步,让乔辰感觉它像是一个贵妇人。

    走的近了,乔辰才看清这一只大黑獒。大黑獒的毛发有些卷曲,但是却没有一丝杂色,漆黑如墨。个头要比黑宝小一些,可是那粗壮的四肢却丝毫不弱于黑宝。胸腹间的长毛,覆盖了大半腿部。覆盖有长毛的背部呈现一种近乎完美的曲线,让乔辰看的啧啧称奇。

    大黑獒走到乔辰近前,黑宝立即安静了下来,冲着大黑獒遥着尾巴,慢慢地迎了上去。两只大黑獒在这夜色之中,轻轻地碰了碰鼻子,相互依偎了一会儿,就像是远行的游子,正抱着自己的母亲。

    乔辰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心中感觉无比震撼。这只大黑獒,一定就是巴桑家的黑风,也是黑宝的母亲。母爱是伟大的,即便在藏獒中也不例外。黑宝一年才来藏区一次,但是它们依然能够相互记得。或许它们是从近似的外貌,或许是从相似的气味,这个乔辰也不知道。但是现在,乔辰却能真实的体会到,黑宝那种近乡情更怯的感受。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刚上大学的时候,第一次放寒假回家,也是像黑宝这样。

    迎出来的牧民们都注意到了这边,正在拉着手的巴桑和郭老也都注意到了。巴桑笑着大声说道:“这两个家伙,已经不用我们介绍了。”

    郭老也是呵呵笑着,说道:“是啊,都是母子,认的比我们都清楚。乔辰,你把黑宝解开吧,这里的獒,它都认识,不会有事的。”

    乔辰点了点头,解开了黑宝。巴桑看了看乔辰,说道:“这个是谁?”

    郭老把乔辰叫道身边,对巴桑说道:“这个是乔辰,特别喜欢獒,我就带着一起过来了。乔辰,这个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巴桑,救过我的命的巴桑,也是黑风的主人巴桑。”

    乔辰兴奋地冲着巴桑叫了一声:“巴桑大叔。”

    巴桑高兴的笑着,说道:“乔辰,你好。走走,我们快进去,知道你们今天到,已经把饭菜都准备好了。”

    郭老和乔辰随着巴桑一起走进帐篷,乔辰还有些不放心黑宝,便对郭老说道:“郭老,我还是不进去了,黑宝它……”

    郭老哈哈一笑,说道:“你就别担心它了,这里它比你熟悉,比你吃的开。走吧,进去尝尝藏区的特产酥油茶和手抓羊肉,保准你没吃过。”

    乔辰听了也不再坚持,随着郭老一起走进了帐篷。这是乔辰第一次走进牧民们的帐篷,不禁好奇的打量了起来。走进帐篷,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正对着的佛龛。帐篷的内的摆设很简单,地面上铺着一条红毡毯,毡毯上放着一个小桌。周围的墙壁上挂着一把带鞘的刀,刀的下面放着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

    巴桑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两个大儿子都已经结婚,现在身边还剩下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巴桑还有一个老伴儿卓玛。卓玛是一个很朴实的藏族妇女,普通话说的还不是很好。看到乔辰总是一脸和蔼的笑容,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酥油茶送到了乔辰面前。

    乔辰双手接过,对她说了一声谢谢。巴桑的儿子达娃和女儿尼玛坐在乔辰的旁边,尼玛的年龄和乔辰差不多大,显的很害羞,一直低着脑袋。十六岁的达娃就开朗多了,好奇的打量了乔辰几眼,便和乔辰聊了起来。

    巴桑和郭老聊的很开心,乔辰和达娃也很开心。在喧哗闹市中见的事情多了,对达娃和尼玛两个牧区孩子来说,是非常新鲜而好奇的。没过多久,三个人便说在了一块儿,就连尼玛也不再害羞了。而第一次尝到酥油茶和手抓羊肉的乔辰,也非常开心,直感觉那是人间美味一般,他还从不知道,原来羊肉也除了烤之外,还能够做的那么好吃。

    吃过了晚饭,众人都围绕在一起说话。巴桑自然知道郭老的意思,便对郭老说道:“老郭,獒我已经找好了,是阿旺家的一只铁包金,还算不错。我已经通知了阿旺,他明天就会把獒带来。”

    郭老高兴的合不拢嘴,说道:“哎呀,还是你巴桑明白的我的意思啊,你巴桑的眼光,那是一顶一的棒,你看上的,我还用再看吗?”

    巴桑却是笑笑,黝黑的脸上有些发红,似乎并不适应这种恭维的话。巴桑的儿子达娃在一旁插口说道:“阿爸的眼光是很棒的,阿旺家的獒很好,和我们家的黑风一样好。”

    众人听了,都哈哈大笑,巴桑的脸又有些红了。

    想着外面有几只大藏獒,乔辰便在帐篷里坐不下去了。没过多久便走出了帐篷,去看藏獒了。达娃和尼玛也跟着乔辰一起出来了,在他们看来,乔辰是客人,他们是不能冷落了客人的。

    乔辰在帐篷外不远处的草地上坐下,看着不远处正在打闹的几只大藏獒。达娃和尼玛分别坐在他的身边。黑宝的确比他更熟悉这里,这么一会儿功夫,黑宝已经和这里的几只大藏獒熟悉了。那在草地上互相打闹的身影,就像是刚出生不久的小藏獒一样。

    看着打闹的藏獒们,乔辰的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向一旁的达娃问道:“现在草原上还有狼吗?”

    达娃和尼玛听了就哈哈大笑,那模样像是乔辰问了一句非常傻的问题,面对着兄妹俩的大笑,乔辰的脸有些发红。达娃一边笑着一边说道:“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啊。”

    乔辰不解的挠了挠头,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这时尼玛止住笑意,说道:“当然有,只不过却没有以前多了。”

    乔辰接着问道:“那现在的狼,还会袭击羊群吗?”

    “偶尔会,”尼玛回答道,“但是即使有,也没什么事,牧民家的獒多了,也不怕小股的狼群。”

    “黑风可是威名远扬,一般的狼是不敢袭击我们的。”达娃在一旁说道。

    乔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感觉自己的心里很矛盾,一獒抵三狼,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想要看一场獒和狼的对战。可是,他却又不想,有争斗就必有受伤,他不希望任何一只藏獒受伤,哪怕是别家的藏獒。

    乔辰随手在地上扯过一根草叶,在手中卷着。看着挂在天边的那一轮圆月,就像是在都顶触手可及的地方,似乎开着车,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到月亮上去。没过一会儿,乔辰竟看的痴了。

    达娃和尼玛看着乔辰盯着月亮出神,都没有说话。等了一会儿,乔辰情不自禁的说道:“真美啊,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美的月亮。”

    达娃和尼玛也似乎被乔辰所感染,也没有之前那般话那么多了,只是怔怔地点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三人正在出神,巴桑的妻子卓玛掀开帐篷走了出来,来到他们三人面前,对乔辰说道:“晚上外面天凉,还是进去吧。”

    尼玛也在一旁说道:“是啊,这里可不比城市,温差很大的。”

    乔辰点了点头,看着这一家朴实的藏民,心中感到一阵温暖。。立即站起身,走进了帐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