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薄明大怒而行凶 郗仁知方获所欲(1)


本站公告

    郗仁鉴于今后将不在欣城工作,且自己也不想常去故乡走走。于是就趁寒假无事,便回故乡,把房产卖掉。

    却说在省财经学院的图书馆工作的郝昱的姐姐——郝晏,虽说容貌、身材只一般,且是个初中生,但因凭父亲是省委常务委员、省委秘书长,便择偶标准很高,要大学本科生,体形高大,面貌英俊的小伙子,才能是被选择的对象。不符条件的,人家瞧得起她,但她看不上人家;而符合条件的,她看得上人家,然人家拒绝与她为夫妻。就这样,长期未找到伴侣。

    她知道,再过两三年,自己便被推进大男大女的队伍中。这令她心里很是焦急。正因如此,为让被她早已看上的从欣城县来财院读书的且即将毕业的但却不喜欢她的薄明——与她结婚,于是就请其母周红,去劝说父亲——用手中的实权——令之顺从自己的心愿。

    郝顼融觉得郝晏所想的方案不错,就采纳了。且立即就叫自己的秘书,去向薄明传话说,若薄明愿与郝晏结婚,郝晏的父亲,就将他弄到财政厅工作。反之,就定将他弄到他自己的家乡所在的欣城县最边远的龙头箐乡——当征税员。且长久不得调迁。

    薄明的故乡在欣城县东北端的青山坪,属欣城县面积最大的大山区所辖。距县城八十多公里,中间隔着大山坝和地势险峻的在民国后期为共产党的梨峨地委欣城游击区的大、小川山。

    从县城往东北行二十公里,就到达方圆百多平方公里的小川山。在这里,山脉纵横,岗峦起伏,深谷泻泉,险峰峭立。座座峻峰之间,有蜿蜓的小道相通。

    在小川山的北面,就是大山坝。这是个只有数十平方公里的山间小盆地。位于盆地的中间,有座小镇,名叫大山坝镇(区公所就驻大山坝镇)。在小镇的四周,则是溪流如带,田地似锦,古榕如云的平地。在夏季,满田满坝一色的绿,再加上小镇的点缀,让人从高山上一瞰,真似一幅美丽的地毯画。到秋天,广宽的田野随风掀起层层的稻谷金波;而在高山峻岭之间,则为白云如絮。这是一片能让人产生种种神奇美妙幻觉的土地。

    与小川山隔着大山坝而遥遥相对的高大群山,就是方圆近三百平方公里的大川山。流经小川山和大山坝的众多的溪流,在此汇成一条河——兴旺河。河面宽广,视野开阔,水势渐缓。而河的两岸,高山峡谷,径悬磴仄,山环水复,地势十分险要,向为兵家必争之地。

    位于大川山的东北沿,隔着兴旺河,就是青山坪。青山坪是一块巨大的山顶平地。平地的四周,除在西南部有一条蜿蜓的大道直通欣城县城外,其余皆是悬崖峭壁。

    从县城顺着以上所述的大道,行至八十公里,便见这又高又长又大,犹如盘古用神斧劈出来的大堤——青山坪。她横卧于苍天之下,矗起于群山之中。

    沿着大道一上山顶,见到的就是一片草原风光,这里地势平坦,小草萋萋,碧绿数里,面积近千亩。再后,是方圆三千多亩的树木极为茂盛的森林地。地面的低洼小沟,有着终年不断的细溪汩汩长流。

    穿过森林地,便是小溪纵横的近五百亩的田地。在田地与森林之间,有一个较大的村落,这就是薄明的出生地——青山坪村。

    据薄明家的族谱附录记载,他的祖籍为热河。其祖父——薄荡(字光财),本是承德的一富有人家。但在三十年代初期,为远避日军入侵的战乱,便南迁昆明。然而,却不幸于途经大川山时,横遭盗匪抢劫;弄得仅剩身上穿的东西。为求生存,祖父就在龙头箐, 给一富有人家当佣人。并令父亲——薄福(字崛涘),前往青山坪——给一名医为徒……

    父亲经过几十年的事医,早已是一位医技高超的郎中。正因医技高超,而让找他父亲看病的人挺多。由于有父亲给人治病而获钱帮补家用,便让他家里的生活过得比许多的人家都好。

    因父亲接触的人较多,思想也较为开放,再说,家里的经济又宽余,于是,薄明的妹妹薄春,也获上学读书。

    青山坪距大山坝镇三十多公里,到最近的龙头箐乡小学,也有五公里。小孩子上学,不但要爬山,而且还得过两条小溪和兴旺河。由于路程远,且艰难,往返得需两个多小时。正因如此,在青山坪村的孩子,要到十岁左右,才上学读书。年龄比同年级的其他地方的孩子,要偏大两三岁。

    在高考恢复前,父亲的打算是,让薄明在中学毕业后,就回家继承自己的医业。但在高考恢复后,而让城乡的孩子,不论是何身份出生,都可以考专业学校读书,且毕业后,就成了吃、住、看病、老养、死葬都几乎由国家包干的公家人。这对于农村人来说,由于生活环境以及享受国家给的待遇远不如城里人的好;而让之比城里人更加向往。由于薄明学习成绩挺拔尖,便让父亲改变了初衷,变成了与包括薄明在内的全家成员的相同的想法。即在薄明成了吃“皇粮”的国家工作人员后,再来继承父亲的医业。

    正因薄明的学习成绩挺冒尖,就在一九七九年高中毕业,便应届考上 省财院。

    父亲见自己的独子考上了大学,心里很是高兴,并亲自送他到财院读书。但在回归的途中,不幸遭车祸而亡。

    父亲的去逝,不但让他无法再继承其父的医业,而且,还让家里的财源断了大半。幸好父亲在亡前,留下了不少的余钱,这为安葬父亲而没借债。但已几无余钱了。好在此时,上级有关部门在薄明的家乡,兴建了一所小学;且极缺教师。母亲为确保儿子读书,就劝刚刚读高一的妹妹,回家当了代课教师。

    薄明到了财院后,仍然刻苦读书,而让他的学习成绩挺好。并且,他也凭此而很高兴,挺自豪。因为他认为,凭自己成绩好的优势,定能在省城得到个好单位工作。然此时的情况,却叫他极为苦恼,因他十分向往在大城市里生活,而极不想回农村。但他又不爱郝晏。

    不过,薄明最终还是为了不被弄到他极不愿去的龙头箐乡工作;于是,他就违心地顺从了郝晏的心意。他大学毕业后,便到财政厅工作。次年转正后,就与郝晏结了婚。

    由于薄明是以婢下的身份而成为郝家的女婿,而不是门当户对的通婚。这让郝晏很是骄横;她独管家里的经济大权;一点家务都不干;让薄明在上班以外的时间,不是干家务,就是紧跟随她进商场,游公园,逛大街……且无论何时何地,若薄明稍有不令她满意,便遭白眼和责骂。

    熟人见他时时都不与他们玩耍,而却常常紧跟着郝晏跑。于是,就常用“气(妻)管炎(严)”、“妻尾巴”来称呼他。这让他更痛苦。他几乎每天皆在潸然泪下,因当他几乎每日都看到、听到或想着人家夫妻的相敬如宾的言谈举止时,就自然令他哀怨——他与郝晏的似如仆人与主子的关系,且叫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悲伤,而让眼睛有着泪花。

    由于他想过自由的生活,尤其是十分向往人家夫妻的互相体贴的恩爱过日子,而痛恨自己的奴仆生活。于是,在他婚后不到一年,就向法院提出离婚申请。但因郝顼融从中作怪,而让他始终未果。

    他知道,自己之所以离不了婚,全是郝晏的父亲听从其女儿的要求,而搞的鬼。旧怨未减,却添新恨,这令他怒火狂烧。一气之下,便在郗仁回欣城卖房产的那天晚上,他用刀把毫无防备的郝晏剌死在家里后,又到郝昱的父亲的住处,先趁其不备的用刀剌死郝顼融,然后,再用刀把因见他行凶而吓得昏死的周红捅死。最后,他也自杀而亡。

    却说陈荷所在的那所中学的负责人,得知郝顼融一死,鉴于她已无后台,为腾出位子给其他有后台的人,便借故其文化低,不适于管理图书,而及时令之从事清理垃圾和守校门的事。

    本来,陈荷得知郝顼融丧命,就已受到巨大的打击。没过几天,再遭学校无情的处置,便无法承受得了,一气之下,便投河自杀了。

    郗仁办完事,回到省城时,陈荷早被火化了。眼看就要获得的美好前程,然却是南柯一梦,这叫他悲叹不已。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