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我来削!”
“侄儿,你说什么?——这是专员夫人呀!”郗明坚替其侄儿的言行有些吃惊的说。
“哇,对不起!夫人,我太失礼了。”郗仁一边飞快地削果皮,一边佯装弄错的(因他知道,女人都喜欢别人说自己年轻的)说:“夫人太不显老,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于是不敢相信您就是夫人,哦,实在对不起。”
“没什么,就叫大姐吧!”王丽听了郗仁的话,不仅不以为然,而且还欢喜的说。
“这可不好吧?!”郗明坚有些不同意的说。
“老胡,你觉得怎样?”她向干瘦的五十来岁的男人说。
“你是家庭的领导,我听你的。”那男人微微的一笑说:“你想怎样,就怎样,我无意见。”
此时,郗仁已削好了梨子,便借花献佛地先递给王丽,且顺其心意的叫道:——
“大姐,请吃梨!”
“好的,谢谢!”王丽一边不客气的接过梨,一边向郗明坚说:“老郗,你不介意吧?!”
“胡专员都无意见,我有何在意的。”郗明坚无奈的面带微笑说。
大家都吃了梨后,因郗仁要上学,于是就告辞走了。
郗仁觉得,不宜及时地同专员夫人重见,便在与王丽相见后的第二个周末的中午,才独自一人的去胡玮家。刚到半途,就见王丽背着一箩大米,手提一塑料壶菜油。郗仁见之,急忙替她背、提。
“你上个周末怎不来呢?”她一边让给他背米和提油,一边略有些责怪的说。
“哦,大姐,这学期就要毕业了。学习很忙,没抽得时间来看望你,望你谅解。”郗仁听之所言,知其对己很有好感。于是心中暗暗高兴的面表歉疚的借故说。
“嘿,你叔叔还没透露给你么?今年初中毕业考试是由专署出题统考。”王丽有些诧异的说。“你忙什么,到时让我先给你弄出试题及答案,不是就行了么?”
“可能是叔叔工作忙而忘了。”郗仁听了王丽的话而内心略有些不是滋味的说。“但这要麻烦大姐了。”
“这没什么!”
“哦,大姐,你能告诉我,今年初中报考专业学校的出题情况么?”郗仁想借此机会知之情况而问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报考!”
“为什么?——何不考个大学?”
“这话说来就长了……”郗仁说。
他说着,便把曾同他叔叔说过的为何要刻苦读书,为何要尽早找工作的缘故,又简要的向王丽述说了一遍。
“你的想法有一定的道理,但这只是在你与我不相识之前,而现在便大可不必了。另外,你也许不知,我已从你叔叔那儿了解到你的学习成绩情况。依我看,你若报考,只考取中等师范的可能性极大,几乎近百分之百(不但是梨峨地区的中等师范学校,就是全省的中等师范学校,对生源的文化程度规定都是:从一九七七年开始,招收的为初中生,学制为三年;到八十年代及其以后的是高中生,学制为两年)!然其他类的中等专业学校,就只有百分之三十左右。你有所不知,初中报考专业学校的竞争性极大,甚至超过高中报考大学。还有,你也许不大知道,仅我们专区,就有梨峨、欣城、梦楼三所中等师范学校,而全省就更多了。更不要说全国。不要看目前的中等师范生可分配到城里教小学。但因中师,每年毕业的学生较多,而让你三年后毕业时,城里的学校已不奇缺知识化、青年化的教师了,那你被分配到边远的山村的小学去教书的可能性极大。且难于调回城里工作。”王丽听了郗仁的所述,而认真详细的向他说。
“哦,幸得大姐对我提醒!否则,我将倒霉了。”郗仁万分感激的对她说。“大姐,你是在教育系统工作吧?!否则,怎会知道得这么透彻的。”
“我过去因多种原因,没认真读书,文化不高,且托胡专员的福,便在地区教育局搞收发。”王丽有些不自在的微笑着说。
“哦,在教育局工作。——当然,这最能了解教育情况了。”郗仁深信的说。
说着,他们就到了胡专员的家里。
“专员没在家?”郗仁到屋里,不见瘦老头而问道。
“他有事外出了。”王丽一边帮郗仁放下背萝,一边说。“郗仁,据我所知,你已被人作为商品交易了,你得小心阴险的人啊!”
郗仁听了王丽所言,也知她叫自己注意的是谁了。郗明坚应该及时地如王丽样告诉给自己的,却一点未说。而却见郗伴准备从一中调到地区印刷厂去当办公室副主任。听了王丽的话,他内心十分心酸,便潸然泪下的说道:——
“大姐,我是一个多么可怜的人啊!”
他说着,便跪扑在王丽的脚旁,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诉说自己的家史。且最后说道:——
“大姐,我现在是个十分孤单无援的可怜的羊羔,得望你多多关顾!”
“你放心,我会帮你的。”王丽听了他的家史,也眼泪花花的安慰他说。“但你要常来与我相伴。”
“大姐,我不与你,能与谁相伴啊?!”
“好好,别说了,你就听大姐的,去读高中,考大学吧。”
“好的,我愿听大姐的劝告。”
郗仁看时已近六点,时间不早,于是就起身告辞了。
在郗仁走时,王丽还将她看阅过的《痴婆子传》、《金瓶梅》等艳情书籍给他,叫他在晚上看阅。
当晚,他就写信给母亲,说自为何不在初中报考中等专业学校,而想读高中、考大学的缘故。但没写自对郗明坚的认识。他怕妈妈内心受不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