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默独自溜达了两条街,卖花卖画,卖胭脂水粉,卖冰糖葫芦的见了不少,唱曲儿,吐火,胸口碎大石的也不是新鲜事,但是最多的还就是这些穿着统一制服的官差。各个神情肃穆,在街上巡逻着。不过似乎老百姓已经习以为常,似乎这些人根本没有给他们带来一丝影响。
在一个小摊口,季默见到一个熟人。也就是上次在映月舫内被无名扇过的当差的。那个家伙正在对面的一个卖胭脂水粉的妇人那选东西。
季默从后面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招呼打得非常熟悉而自然的样子。当差的转过头来足足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
“官差大哥,给中意的姑娘买胭脂呀?”季默完全是没话找话说。
其实季默也是很好奇,自己在城门边上嚷嚷了好几年,这些算是平头兵守城门的,管防卫的怎么也应该知道自己这么一号人物吧,可是这个家伙硬是对自己毫无印象,而且在青楼中似乎也没几个人知道整个宋阳还有自己这么一号人物,看来搞怪的小王爷名声也不过是在自己府上而已,远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嘹亮!
“呵呵,这位公子,你可别折杀了小的。还没有谢过您那天晚上援手之恩。”官差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油滑,被季默的一句问话给问了个满脸通红,想起那夜季默给自己解围,慌忙拱手相谢。
“小事情嘛,再谢就见外了。你们混口饭吃也不容易。”季默就是个自然熟,也是一把搭住这壮实的汉子肩膀,笑嘻嘻的笑着,完全不管自己比那汉子足足低了一个脑袋。
当差的对季默这个亲密的动作似乎有点不习惯,尴尬的笑了笑,讪讪的不知道说什么。
“小弟我也是闲来无事,到处乱晃,看官差大哥你也似乎也没什么事情,要不咱们去喝上几杯,小弟做东,走”季默最近也是学多了对人相处之道,自己觉得情商是哗哗的往上涨,反正口袋里钱多,这里的酒大多和现代的米酒一个味道,甜甜的,不到十度,没有什么打紧。
“这怎么使得?”官差虽然不认识季默,但是一般的眼力还是有的,见季默长相不凡,而且穿的一身书生袍子,在夏国的国都能穿书生袍子的人可没几个,脑袋稍微灵活点的都能想到周门弟子身上去,哪里还敢让季默掏钱请客。
“这有什么使不得的,使得使得,都是男人,别这么婆婆妈妈的。”季默小胸膛一挺,做了个自己也是爷们的姿势,拉着官差就走。
就这样,当差的就被季默连扯带拽的拉进了路边的家小酒馆里面。季默抛出一小锭银子吩咐小二拣好菜好酒上,剩下的就是赏他的。小二一张脸笑烂完了,上菜上酒速度也是飞快。
季默拉着官差坐下,话没说两句,酒就整进去好几壶。达到了季默这般境界的武者,本身的身体素质就出众无比,几壶小酒完全算不得什么,更何况季默还有喝酒作弊的老习惯。季默喝酒作弊的灵感来自当年看过的小说中的人物段誉,不过那时候那只能是个想法罢了,到了现在季默可比当年的段誉牛了太多,可以在身体任何一个地方将酒逼出来,最自然的是直接转换成汗水从汗腺流出来。喝完酒就像从酒坛子里洗了澡一样。只不过还没有遇到这种情况需要用真气控制身体来拼酒而已。
当差的无疑也是练过几手的,但是仅仅限于是外家功夫,还远远不到自然控制身体真气的这个地步,几壶下去,已经是关公再世了,一张脸红得如同初生的猴子**一样,无比可爱。
“公子,小的不能再喝,等下回去还要照顾老母。”官差大哥见季默没有停的意思,连忙推卸。
“哎呀,官差大哥你见外了,看的起在下就叫声兄弟,别什么公子公子的叫,听起来多别扭呢,你看我像公子嘛。”季默听官差说起家中老母,也不再劝酒,放下了酒壶,开始和官差拉起了家常。
“额,兄,兄弟。”
在季默强烈的要求下,官差的努力之下,转了叫法。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有一杯没一杯的喝酒,没过多久,感觉就非常熟络了,聊的东西也就深入起来。
从官差的口里了解到,官差叫做关欣荣,自小丧父,就靠了老娘种点小菜卖糊口。等他长大去衙门里混了个差事日子渐渐好起来,家里老娘又因为常年劳累而病倒了。在宋阳城内,一般的官差是非常不起眼的,穿身制服如果干不好不仅要被上头的人打骂还要被下面的百姓唾弃,可谓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
“关大哥上次我见你还是个捕快,今天怎么?难道?”
“呵呵,我也不瞒你,就是上次的事情之后,第二天我就给调离了原来的岗位,给派到轮换岗来巡街。”关欣荣的眼里满是无奈。这个世界本来就是黑暗无比,若要是不被人欺负,除非自己有坚强的实力,或者找个坚强的靠山。不过像关欣荣这样从小在最底层长大的平头老百姓,遇到这样的事情只能自认倒霉。
“这个轮换岗是个什么回事?”
“这个是宋阳城几个管事的定下的规矩,为了避免官差和下面人**贪赃枉法,而把全城所有巡逻的官差分队,每一个月换一次巡逻和管制的地方。就像我,今天就在这两条街内巡逻,下个月就调到别的街道去了。”红脸关二哥还怕季默不理解,用自己举了个例子。
能在夏国想出这么个法子来搞廉政建设的人,一定不是个蠢人。季默看着关欣荣的黑里透红的脸这么想道。
“关大哥,这个事情要算起来,也是因我而起,你丢了你的捕快的位置,还流落到了这么个地方来干这些活,小弟非常过意不去。这是我的一些小小意思,就当我孝敬伯母的,拿去给伯母找个好些的郎中,身体好了一切都好了。”季默将一张二百两的银票揉到了关欣荣的手里。
季默见这人还要推辞,也就用力将他按住,让他动弹不得。
“关大哥,切莫推辞,这些钱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不过对于你来说就不一样,我们见则有缘,就算我借你也成,伯母的病最要紧,不要因为世俗的面子思想误了老人家的身体。”季默的话算是重了,关欣荣也不再出声,默默将银票收到怀里,眼睛也红了。
“关大哥,喝酒喝酒,以后又什么事情来就来找我,大事我帮不了,小事情还是能够解决一些的。”季默总是觉得关欣荣有些过去自己的影子,那贫困的家庭,年迈多病的老母,也就对这个才认识不久的男子多说了几句。
“季公子,大恩不言谢,以后又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说,我关欣荣这条命赔上也会给你办好的。”关欣荣抱拳对着季默说道。
这将称呼又改回成了公子,就是自己以下人称呼自己了,这个意思很明显,就是把自己当季默的人了。季默没有想到自己这个无心之举能收买到这样一个人。关欣荣虽然在别人眼里不起眼,但是季默看来这个人从社会底层成长起来,在金陵无依靠都能在这个年龄爬到捕快的位置,而且不骄不躁,能忍能让,并且对金陵这个城里大大小小事物都很熟悉,无疑是个不错的帮手。
“呵呵,还是叫我季兄弟吧,有事过来找我就是。”季默不敢对人一次交心,人心隔肚皮,被几句话就收买了的事情或者有,但是季默不相信能发生在自己身上,也就留了一手,并没有告诉他自己是谁。
关欣荣也是个知趣的人,见季默没有什么实质的表示,也就起身告辞走了。送走了这个当差的,季默一个人坐在小店里头,对这一桌酒菜进行了扫荡。浪费什么都不能浪费粮食,这是当年老师对自己说的话,更何况这饭菜真的做的很合自己口味。
酒家外突然一阵吵闹,然后就听到人有望一处奔去的声音,
“小二!”小二在季默吼出第一声之后飞快的出现在季默的面前,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
“外面怎么回事?”
“哦,公子呀,西环大街那边有热闹,所以这群兔崽子们都赶过去看热闹去了。”小二飞快的答到,对于自己的财神,态度还是要好的。
“西环大街?”季默狐疑着。
“西环大街就从这出门转弯直走,就能看见一座桥,您过桥向右,到十字路口向西走,大约走分钟就到了。”小二就像报数一样噼里啪啦的报出了西环大街怎么走。
季默被这几句给说晕了,自小就是个路痴,到现在还是。
“小二,你能不能带我去呢?”季默问他。
“客官,您知道的,我还有工作,您就按照我这样说的去,准没错,每天到这问这西环大街的没一百也有八十个,我闭着眼睛都不会说错的。”小二还没有体会到季默的难处,以为是自己没说清楚或者是季默不相信自己。
“要去西环大街呀,公子不如我领你去?”季默转头看到妙妙那张如画般的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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