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鸡笼的客人比平时多了几倍,不用下去看也知道,只看停在鸡笼门口的车龙和汹涌的人流就知道了。人们先是去旗杆下转个圈,然后才入鸡笼,从楼上向下望,倒真像是一条人龙进了鸡笼,或者也就是老张所说的龙气吧。
听说这样做是要先沾沾龙气,然后才进来试试手神儿,就算输了钱,也会一年四季健康快乐老少平安云云,也不知道是民间私下流传的谣言,还是雄叔手下们连夜想出来的杰作,反正这一切都提不起逸明的兴趣,他现在脑海里只有赵燕菲的身影,满脑海都是。
一日无事,傍晚时刘福全一脸喜气的走进来,说是今天破了鸡笼的营业纪录,下午五点就破了3亿,看来到晚上狂涨到5亿不是问题。逸明听了,一点兴奋也没有,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
刘福全有点愕然,想了想,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笑笑对逸明说:“雄叔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与你过不去的,不过是个女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逸明点点头,说:“不过,我是真的有点喜欢上菲菲了。”
刘福全坐下来,也叼了口烟,吐了两个圈圈,说:“这事慢慢来吧,日子长得很,感情这事儿我不大啄磨,我17岁出来混的时候,我老婆就跟着我了,我是见她对我一条心,人也老实,不会给自己戴绿帽子才娶的她。不过,我倒是知道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二人也不再说话,吹了一会儿烟,就散了。
第二天的傍晚,大好的晴天,金黄的夕阳把雄叔别墅前的草坪映得亮堂,还夹着些新鲜的花草气息,让人浑身的舒服。
不过逸明有点失望,雄叔只是在正对着草坪的露天阳台摆了一张长桌,放了九张木椅。没有传说中《蓝色多老婆》圆舞曲中翩翩起舞的贵族子弟贵妇,也没有电影里门口一大溜的黑衣墨镜保镖和不断从豪华小车里钻出来的披着黑色披风的大佬,这让逸明很失望,这和幻想中的大哥级人马聚会也差得太远了。
不过更失望的是,他看不到菲菲的身影。
逸明坐在雄叔左下手第一位,其余椅子上坐着三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儿和一个约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相貌和穿着普通得在街上看过去就能看到几十个类似的那种。刘福全和老张坐在最下首,还空了一张椅子。
雄叔今天穿了件白衬衫,外面套了件风衣,精神饱满,神采飞扬,见众人坐定,便说:“今天自家兄弟聚会,我是要介绍一位朋友给大家认识。”
然后虚挽逸明,二人站起,又道:“这位是我新请的企业顾问,陈逸明先生,对海的朋友都叫他明少,精通风水阴阳,能断吉凶祸福,镇海龙旌就是按他的建议修造的。”
除了刘张二人,其余众人均“呀”了一声,眼中流露半是敬佩半是惊讶的神情。
逸明这里才知道那海边的旗杆,原来被他们叫做镇海龙旌,这名字倒也响亮。笑了笑,对众人拱手行个礼,道:“我只是粗通一些末技,本来是上不得台面的,不想雄叔倒是信了我,说到这镇海龙旌,效果也不知真的行不行。”
雄叔呵呵一笑,按着逸明坐下,道:“行不行,看银码就清楚了,这两天我们劲收十三亿,是实打实的数字,假不来。”又对众人说:“原来我也是不太信的,还找了精通茅山的几位大师过来看过,谁知都说是天设神局,妙不可言,这才硬着头皮和督爷说非要填这海不可,督爷还有点不愿意,说是碍塞航道,环保组织也跳出来他难做人。现在可好,今早打电话给我,说是马交人流大增,连国际机场都要临时加开航班,听口气是高兴不得了。”
顿了顿又说:“明少说这镇海龙旌可保我们十八年大运,我现在是信了,不过前几天龙吸水的事,让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所以这十八年要平安渡过,还得明少帮着压住这龙气,所以我才要请他做这个企业顾问。”
说完,又笑着对逸明道:“日后多麻烦你了,咱们这班兄弟的饭碗可是抓在你手里了。”
逸明觉得雄叔有点言重,忙说:“这是我在雄叔这里借去浮财的谢礼,是我要做的本份事,雄叔不必客气。”
雄叔点点头,似是比较欣赏逸明这种谦虚的态度,便对众人说:“明少没有斩过鸡头,烧过黄纸,听过堂规,所以不算是我们社团的人,这点大家要记清了,不过今天我是要认了他做兄弟,大家日后按辈分打招呼吧。”
众人一听,都傻了眼,神情表现得很古怪。
这也难怪,雄叔是八十岁的老人,居然认逸明做兄弟,这也罢了,讲到江湖辈分,逸明一下子和这些七老八十的人做了平辈,江湖上的见了他既不是要带个“叔”字“爷”字,说出去真是有点开国际玩笑。
逸明也马上觉得不妥,便笑道:“雄叔,这就不必了,一是我叫惯了你做雄叔,怕是改不了口,二是我家里规矩也严,这种僭越的事,实在不敢去做,我还是叫你雄叔顺口些。”
雄叔眼中精光一闪,然后大笑,说:“你果然是个讲传统礼教的好后生,我真的有点喜欢你了,不像现在那帮喝奶粉吃汉堡长大的假洋小子,老幼尊卑不分,把规矩都搞乱了,让我整天要行家法。也好,随你。”
众人见此,不由松了口气。
雄叔这才开始介绍众人:“这坐你对面的两位,这位是德叔,这位是乐叔,都是当年和我一道打天下的老兄弟了,要开片找德叔,他会安排,要行家法,找乐叔,他最熟规矩。坐你左手这位,是我的儿子,小时被人叫天仔,七八岁就去帮我把门风了,老了大家改不了口,于是都叫他天仔哥,辈分再小些的,只有叫他天仔叔了。”
逸明吓了一跳,这位看样子都六十多的老家伙居然是雄叔的儿子,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奇怪,雄叔也是八十的人了,以前的人都早婚,有个老儿子也是正常。
“坐阿天旁边的,是阿九,人称九哥,他和阿全一起帮天仔,这些年开始接手我们这帮老骨头的生意。他管着揸数和交际,会说两三种番鬼话,两岸三地东南亚,世界各大埠的人脉都熟络,你在外面有什么事要摆平,或要找些什么人,大可以先问问他,然后再想办法。其余两个,你都认识了,我就不介绍了。”
于是,逸明叔前哥后的一一打了招呼,一时间大家笑意融融。
雄叔忽地问:“杰仔怎么又是迟到?”
天仔哥忙道:“已经打了他电话,他说在过关,人很多,要迟一点才到。”
雄叔哼了一声,骂道:“成天过对面海,难道马交这里华洋黑白这么多姑娘都没个好的,过海去会好玩些?你也不是知道是怎么做人父母的,教出这么个儿子,这日后怎么把生意交给他打理。”
天仔哥默然无语。
正这时,只听门外一声大叫:“我回来了,还没开饭,不算迟到。”一辆明黄色的F字头的敞蓬版599GTB呼的开进来,车窗口一个年轻人探出头来,朝着阳台这方向挥手。
逸明一见这车,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乖乖,价值500万的顶级跑车啊,3.7秒加速到100码,性能顶呱呱,让我爽几天就好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