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衣局’早在一月前送回,母妃很宝贝那件衣裳,除非大场合,否则是不会拿来穿的。”
“……”既已送回,那便没的怨了,宫女挨板子也不算太冤。
“陶儿,陪母妃去‘御花园’走走。”眉头舒开一分,继而重拧。
“是”小心侍候。
玉贵妃心挂不见的衣裳,一路心情欠佳不言。我矣不语,陪她?一圈后将她送回“永泰宫”,适时告辞离去。
衣裳不见,我未多想。回到“朝华宫”脱去衣裳,躺上床榻休养被折腾了一宿的疲乏身子。
似睡非醒间,闻香儿于耳畔轻唤,“小姐……”
“嗯……”嘤咛,迷迷噔噔张开双眸,含糊应,“香儿……何事?”
“夕春姑姑求见。”
“夕春”二字赶走睡意,我一坐而起,笑颜即开!“快让姨妈进来!”哈,一定是给我带来了家书!
“是”香儿将衣裳递给我,离室。
飞快着衣,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镜台前查看发髻是否完好……抚一抚鬓角,拢一拢发丝,穿戴整齐掀帘出室。
见我出来,姨妈跪地行礼,“奴婢参见皇子妃!给皇子妃请安!”
“姨妈免礼,起来吧。”香儿扶我落坐软榻。
姨妈谢恩,起身。在我熠熠的期盼下自袖中取出书信,呈递上前。
接过,打开来瞧……熟悉的笔迹似一羽鸿毛拂在我心间,痒痒的、暖暖的。
看罢,将家书轻按在心口,抬眸仰望殿顶,泪水湿润了眼眶。家中安好,娘亲身体健康,爹爹伤情稳定。娘亲娟秀的小字如绵长之线,不仅传递了亲情、更传递着一份血浓于水的思念!
“皇子妃。”姨妈唤。
我收回目光看去,只见她手里捧着一只宽口矮瓷瓶。我将家书交给香儿,接过。
“妹妹近几日总做梦,梦中皇子妃多次被猫儿抓伤。妹妹挂心,特让奴婢将‘去痕膏’带给皇子妃。”
握紧掌中瓶,抬指擦拭眼角。梦与现实相反,瞧娘亲紧张的。不,不对!不能说娘亲之梦不真,只是我不曾被猫儿抓伤,倒险些丧命狮口!想至此,破啼为笑,母女连心呀!
“奴婢还有一事要禀报皇子妃。”姨妈说罢,瞟了瞟侍奉左右的宫女。
我会意,朝香儿使了个眼色。
香儿将折好收起的家书还给我,朝宫女们一挥手,与她等一同退下。
姨妈上前一步与我靠近,低声言道,“前日亥时,奴婢去兰妃娘娘那里送衣裳,途经‘御花园’见一人鬼鬼祟祟,故尔暗中跟随至‘西角阁’。那人怀里抱着一只包袱,将包袱埋于阁下。”讲毕,后退一步回归原位。
听罢,我心里打了个突,低问,“可看清那人相貌?”
“天太黑,未能看清。但,奴婢可以肯定是个太监!”
“他可有发现姨妈?”
“奴婢小心隐蔽,不曾被他发现。”
“此事姨妈还对谁提起了?”
“只皇子妃一人。”
点点头,缓慢地将书信与瓷瓶搁在软榻的矮几上。眉心蹙,一面转动眼珠、一面将位置于脑海中摆出……“浣衣局”位于皇宫以东;兰妃、玉贵妃的宫殿位于皇宫以西;“御花园”居中。是哪个宫里的太监去“西角阁”藏物?埋的又是什么?
想着想着,玉贵妃那急怒之喝似把锋匕切入思绪,惊的我一站而起!‘仔细找!那是皇上亲赐给本宫的衣裳!’老天,该不会是?!
至此嘎然停止,不敢再想下去!这只是我个人的推测,无真凭实据不能妄下结论!
为谨慎起见,嘱咐姨妈,“姨妈,此事除我之外莫对任何人提起!姨妈佯装不知便好。”
“是,奴婢记下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