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亮眼前漆黑一团,他想用力划动手臂,伸展下肢踩水,可是全身象是被东西裹住似的,难以曲伸。他想睁开眼睛,双眼酸涩难忍。他用力地呼喊:“船沉了!船沉了!”
随着徐亮微弱的呼喊声音,室内灯光燃亮。徐亮觉得似有水的涌激声音,实际上是人的脚步声。
他使劲地睁眼,酸疼的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只是微微的睁开一道细缝,透过这道缝隙,他看见父亲和晓兰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叫了声父亲,晓兰,便又昏了过去。
这时候,被徐亮称作父亲的男子,急忙让人端来半碗开水。被唤作晓兰的女子,拿出一个精致的玉盒,从盒内取出一些柔软枯黄的小草,放入碗内水中。
不一会,那干枯的小草,便变得青翠如初。又停了片刻,那男子让一青年人瓣开徐亮嘴唇,将碗中的水慢慢地灌入徐亮口内。
室内还站着几个人,大家都在等待着徐亮的尽快苏醒。
又等了约一个时辰的光景,徐亮仍处于昏迷状态,。此时,已过半夜,那位男子说:“他已喝了还魂草,迟早会醒过来的。”说完话,他示意让大家退去,并嘱咐那位青年留在这里守护。
中年男子回到自己的住处,并没有上床休息,而是在室内踱来踱去,他在思索着,揣度着昨天下午,直到刚才发生的一切。
这个年轻人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与本域人长相一样?更让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是,为什么一见到这位年轻人,内心会引起爱怜之意?他为什么称自己为父亲?是幻觉,还是别的原因?他为啥还知道小兰的名子?……但是,在没有弄清楚这位不速之客来历之前,他依然保待着戒备心理。
被徐亮唤作小兰的女子,回到闺房后,躺在床上,心中也是许多疑问。他想着昨天下午和晚上发生的一切,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将要降临,但也说不清楚想不明白,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天天亮时分,徐亮缓缓地醒来,他已能够感觉到,他不是身在水中。他头有点晕,仍然象在漩涡之中,一阵阵天旋地转,昏昏沉沉。
他想睁开眼,眼睛依然十分酸涩。随着室内光线明亮起来,他恐惧的心情也渐渐地消失,他知道自己是躺在暖暖的被窝内,他身下是张床,而不是那带着极大吸力的海水。他猜想着这一定是间房子。与此同时,他也想到,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
这时候,他感到屋内有人走动,是看护徐亮的青年人,领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走了进来。
徐亮想睁开眼看个究竟,但眼睛还是酸涩难睁。他想折起身子,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难以移动。
老人进屋后,便坐在靠床边的凳子上,伸手从被子下轻轻地拉出徐亮的左手,将手指放在徐亮的手腕上,开始把脉诊断。在拉动左臂的时候,徐亮感到左小臂的中部隐隐有一点痛,痛处是用布裹住的。
老者为徐亮把完脉以后,又轻轻地将他的左臂移入被内,小心地将被子盖好,然后指着床头处那件桔红色的救生衣,笑着对领他来的青年人说:“多亏那件神奇的东西,护住他的上身,内藏没有受到损伤,脉相虽然跳动无力,但无大碍,可以让他吃点东西。”
老人边说边从随身携带的药箱内,取出一个玉制小瓶,揭开瓶盖,用手指分开徐亮的双眼,将药水滴入眼中。
徐亮觉得凉津津的,很舒服。停了一会,徐亮试着慢慢地睁开眼睛,虽然仍觉有点酸涩,但已能坚待。
他看到,为他把脉诊断的是一位鹤发童颜的长者,面容慈祥,和蔼可亲,三绺长髯,飘逸胸前,显得不同凡响。
老者看到徐亮深情地望着他,嘴唇懦懦在动,便俯下身子,将耳朵贴近徐亮的嘴唇,隐隐约约听到谢谢两个字后。
老者非常兴奋,连声说到:“好,很好!”他又给青年人交待了几句,便起身离去。
徐亮想坐起来送他,无奈浑身酸软,难以起身,只好目送老者出门。
那位青年人也随老人离去,不久,捧着碗走了进来,碗内盛的是藕粉羹。
进屋后,便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要喂徐亮吃钣。
徐亮想拒绝,自己来,但实在是浑身无力,只好不情愿地接受陌生人的服侍。也许是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的原因吧,他很快地将碗中的藕粉羹喝个一干二净。
喝完藕粉羹,徐亮觉得好了一些,便操着微弱的声音,迫不及待地问面前的青年人:“朋友,这是什么地方?是谁让你看护我的?你叫什么名子?”
青年人答到:“这里是秦域海眼关,我叫徐吉。”
徐吉正要继续说下去,只听门外有人高声喊到:“总将军到!”
听到喊声,徐吉迅速从凳子上站起,垂手直立,目不斜视,恭候总将军的到来。徐亮一时不知如何作才好,情急之中闭上了双眼。
这样作不是徐亮的小家子气,也不是徐亮没有见过世面。徐亮的爷爷是著名的将军,父亲是研究现代战争的军事家,自小见过不少声名显赫的大人物。这切不讲,就是自己习练家传武功,跟随爷爷,也会过不少世间高人。
徐亮是个接人待物非常严谨的人,他想,自己现在是个卧床不起的病人,无力行动,言语吃力,以这样的状态示人,不仅自己觉得难为情,对别人也有失礼仪。
停了一会,总将军脚步放得很轻很轻地走了进来。徐亮感觉着,或者说猜想着,总将军观察了自己一会后,站在床前连身体动都没动问道:“客人现在情况怎么样?”
徐吉立刻作出回答:“报告总将军,已诊过脉,内藏没有什么问题,刚刚吃了些藕粉羹。”
听了徐吉讲的情况,总将军以郑重的口气,或者说是命令的口气说道:“传我的话,让军厨一日三餐送钣,晚上再加一道参汤。你就在这里好好看护,直到完全康复为止。”
“是!”徐吉坚定地回答。
总将军说完话,又脚步轻轻地走了出去。只听到徐吉说:“送总将军!”
总将军走后,停了一会,徐吉也走出屋去,好象在门外呼唤军厨,重复着总将军刚才说的话。徐亮觉得浑身疲乏,又晕晕然睡着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长时间,徐亮被少将军到的喊声唤醒。徐亮仍然紧合双眼,等待少将军的到来。
喊声刚停,屋内就响起脚步声。徐亮感到,来者不是一个人,而是好几个人。来人在床前站定,并没有问什么,说什么,只是站了一会,又都一起离去。只听徐吉说:“送少将军!”
少将军走后,不知怎的,徐亮忽然想到自己贴身藏好的东西。他下意识地摸了摸下身,东西已不在身上。
想到东西的同时,他又想到自己是怎样来到这里的?不知道秦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域,或者说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但是,有一点他心里已经明白,他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他将面对命运的挑战,他必须做好思想准备,去迎接将要发生的一切。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