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迷失荒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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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子底下是坚硬的岩石,距离有十多米,坚硬的岩石上横着两只死猪,鲜血还在流淌。

    “不要往下看,雨琪,这树若是再能滑落一段就好的。”余络晨向下使力,树依旧不动。手也渐渐麻了。“络晨,你放开我的手吧!”江雨琪叫道。余络晨喊道,“你说什么啊!”

    “络晨,你应该很清楚,你抓着我,你也动不了,如果放手,你就能爬上树。”江雨琪叫道。

    “江雨琪!”余络晨高叫,“我寻寻觅觅数千年,历经上百次轮回,今生才得以遇见你…。”喘的口气你听着,又叫,“江雨琪,我不会让谁把你从我身边夺走,包括天。”余络晨不知为什么突然说出这些话,为了鼓励她吗?

    可是……。

    “络晨!”江雨琪下头呜咽,“我喜欢络晨,永远喜欢络晨,正因为这样,我不要络晨陪着我一起死…,络晨可以活下来,我不要因为自己,害了络晨,络晨,求求你放手吧!”

    不错,她说的没错,如果自己手中没有抓着一个人,可以翻身上树。但是,叫他放手,江雨琪必死无疑,余络晨喊道,“下头两头猪的下场你看到的吗?再给我十分钟。”

    “络晨,我死了没有什么,我已经很开心了,我要自己爱的人好好的活着。”江雨琪喊道。

    余络晨没有作声,他目光往下搜寻,再观察了自己所处的环境。是的,为了生存,他必须放手。

    “络晨,你放手吧!”江雨琪又叫。余络晨略作迟疑,放开她的手,他没有别的选择。

    他必须做出决定,他只能做最理想的决定。

    可他很想和江雨琪再说几句话。

    “雨琪,你会水,会游泳吗?”余络晨感到悲哀,认识自己的女朋友半年多,还不知道她会不会水,不仅这样,他对她认识极少,他只知道她有一个在英国的哥哥,对她的家庭状况,家庭背景,对她兴趣,爱好,甚至她的穿着,她喜欢的食物,他都一无所知。

    “我会。”虽然不知这时余络晨为什么会问这个,她还是马上回答了。“雨琪,我会借用身体的回力,把你甩到左前方的水潭里,你记住,不要让自己晕过去。”

    “我知道。”距离水潭是远的点,如果没有掉落水里,就是粉身碎骨,但是,现在这样下去,一样粉身碎骨,不如九死一生一回。

    余络晨身体用劲前震,荡回,后甩,一脚蹬上一段树干,借力身子悬平,江雨琪被他趁机甩出,远远的,“扑通!”掉落在水里挣扎。余络晨大喜,双脚勾上树枝,松手,身子后仰,一手抓住树枝,跃到另一颗树上,翻下,很快,到了崖底。

    他跑向水潭,江雨琪浑身湿漉漉地爬上水潭,看到他,欣喜的叫道,“络晨,我们没事了。”余络晨双手托着她,把她拉上岩石上。

    江雨琪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身子紧紧贴着他,说什么也不肯放手。余络晨等她平静下来,温柔的捧起她的脸,“我们必须在这里过夜,现在趁着天还没有黑下来,我们赶快找一些柴火。”

    余络晨已经研究过周边环境,心里有的盘算,现在是争取时间寻找干柴枯枝,生起柴火。江雨琪全身湿透,必须尽快烘衣暖身。

    江雨琪受不了死猪的血腥味,余络晨就在水潭另一边生火,烟雾吹向死猪上空,两块巨石压成了岩洞恰好可以作为今晚过夜之用,余络晨用火把里头熏得个透,后外头的缝隙用树叶树枝塞满,防止透风。他用树干细藤做得一个坚固的栅栏,作为夜晚岩洞的门。

    岩洞里铺的厚厚一层干草,余络晨找来一根长长坚固的干枝,放进岩洞里,他得预防危险,他得提防这山里野猪。火烧得旺,江雨琪穿着短裤短袖抱来一包东西,脸红通通,打着哆嗦,颤着声音,“络晨,看,我找到吃的。”把余络晨的给她穿的外衣打开,里头是一堆山果。

    余络晨把山果放到火一旁,抖得抖衣服,命令道,“把衣服穿上,到这边来,看你冷的。”余络晨很早打算把野猪的肉挖下,烤着吃,但是江雨琪觉得恶心,死活不同意,硬要跑去找吃的。她说两人合作才能产生大的能量。

    余络晨放得些枯枝上去,“雨琪,衣裤一会就干,不要再离开火旁,生病的不好。”江雨琪擦好一个果子递到他嘴边,余络晨咬了一口,接过自己拿着吃。

    一旁岩石被烧得火烫,余络晨吃完干果,看衣服已经烘干,叫江雨琪赶紧穿上。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夜的山中笼罩上一种白天所不能想象的恐怖。

    江雨琪刚才还天真烂漫说着还是当今社会人们不能体会的罗曼蒂克,这会被山中萧瑟之气吓的全身打颤,躲在余络晨怀里哆嗦不停。

    余络晨一人在荒山呆过,对山中一些现象不是那么奇怪。但是这里到底不比三山三水之外山,那里熟悉,工具多。而这里余络晨只有一个为野炊带来的打火机,和一把钥匙圈上的小刀。

    火虽然可以驱赶野兽,但也可能引来野兽。余络晨认为躲到岩洞里最是安全。他让江雨琪先进去,自己把剩余的干柴树枝放到洞口右前边,在洞口一米,二米处各摆放几个木块与几块石头,弄得几个小机关,拖了两根长树枝到洞口,拿起栅栏,从上往下放进。

    现在这种防护,再凶猛的野兽也不足为惧,只要不出去,安全就不是问题。但是你能一辈子呆在岩洞里吗?余络晨考虑的是今晚,他必须先度过这个夜晚,明天的问题明天再解决。

    余络晨靠坐洞口,仰望天际,江雨琪搂着他脖子,紧紧对贴着她,甜甜地说,“络晨,我以为我早就死了,想不到现在还可以这样抱着你,络晨,我永远不会放手的。”江雨琪经过两次的死后逃生已经不是那么害怕。余络晨说道,“你是我的女朋友,我若是不能保全你,我会觉很没面子。”

    “络晨,在山里生活过吗?络晨对这些环境很是熟悉啊!”江雨琪好奇。“我和一个老人曾在一座孤山呆过一个夏天,我一个人也曾在那一座孤山呆过一个月。”

    “啊!”江雨琪想不到,自己文质彬彬的男朋友竞富有这般传奇色彩,她想知道他的经历,余络晨从没有告诉过她关于自己的事。她很早就想知道,但是余络晨不喜欢提起,现在也许是机会,可余络晨并没有往下继续说。余络晨告诉她山中生活过的事,只是让她安心,并没有打算具体说。

    江雨琪很是失望,但并不影响她的心情,为了更能看清楚余络晨的脸,她把整个身子贴到的余络晨身上,她好想端详端详他的脸。余络晨经过几番折腾,好不容易吃饱山果,一身鼓噪,正要闭目休息,江雨琪这样,他那里禁受得住。

    余络晨忍耐,挣扎,苦熬,终于喊出,“雨琪,你不要这样,我很难受,我会侵犯你。”

    江雨琪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行为太过于“随便”,羞红的脸,忙收身,靠倚在余络晨身上,轻轻的说:“我知道络晨不会,络晨什么人我最清楚。”余络晨答道,“我不会,不代表我身体不会。”

    江雨琪忙收直身体,羞着大红脸,低头不语。余络晨垂目养神,久久两人都没有说话,江雨琪忍耐不住,双手抱住余络晨手臂,头靠在他臂膀,“络晨,你现在不能碰我,咱们毕业后……。”回答她的是余络晨沉重的呼吸声,他已经睡着。

    火熄了,月爬上的枝头,孤云飘荡,疏星闪烁。昏暗朦胧的夜有它凄凉的美丽。

    原始的山里,一处水潭边,岩石洞中,余络晨江雨琪相依而睡。而岩石洞外,密密麻麻站满的凶残的大野猪,俨然一个阵势,蓄势待发。

    终于,一只野猪发出一声嚎叫,奔向洞口,余络晨屁股被树枝扎得一下,立即醒来。他往洞外探看,吓得一跳,洞外到处是大野猪,而洞口两米处一只野猪被他设置的木桩洞穿了喉咙,正在流血。而下面是多达二十来只的长着两颗獠牙的大野猪。高扬的猪头透出强烈的攻击性。

    余络晨沉着冷静,他与野猪有过数场大战,临敌经验丰富。此时早有防备,又占尽地形,心中自然无惧。江雨琪被杀猪般嚎叫声惊醒,探视洞外,大惧。“雨琪,不要害怕,那些猪接近不了我们。”

    余络晨说明情况,“我们也出不去,对吗?络晨。”江雨琪问。的确,若是猪就站在两只那边,他俩就别想出去。

    “雨琪,你在洞里摸些小石块放在我身边,我需要。”余络晨吩咐。江雨琪照做。

    野猪发起进攻,两头野猪当先奔来,余络晨打出两块石头,野猪眼睛出血,奔走。江雨琪叫道,“络晨,你会武功啊!使用暗器,我都不知道。”

    余络晨说,“什么武功暗器?我手头很准,扔砸东西会全中而已。”

    江雨琪摩拳擦掌,“你教教我,我也要。”余络晨笑道,“你不要糟蹋石头,我们是用来救命的。”江雨琪泄气,余络晨看她一点都不害怕,奇怪,问,“怎么变得这么勇敢,看你平时一向柔弱。”

    江雨琪握着拳头,说,“这些笨猪,欺负我男朋友,我不会放过它们,我要剥它们的皮,吃它们的肉。”余络晨戏谑,“刚才,为什么说不吃。”江雨琪脸一红,“你欺负我。”

    几头猪一起冲来,余络晨石头不及砸出,猪冲到栅栏,乱拱。余络晨用干枝扎猪眼,猪负痛,倒退,撞上后面的猪,一同滚下岩坡。江雨琪看着大笑,拍手叫道,“猪就是猪,你还怎么跟人斗。”

    很快,她就笑不出来的,不知哪里来了乌云遮住了本就朦胧的月色,顿时周围漆黑一片。对人来说这是死亡的预兆,对野兽来说是契机,是总攻的讯号。余络晨拿着江雨琪后撤,心想,只要杀死一只猪,堵死洞口,可以重获安全。

    “嘭!”一头猪在撞栅栏,余络晨手拿干枝乱扎,干枝折断,余络晨干脆贴近栅栏,以断枝触摸猪头,手握一端,狠狠扎下,猪闷哼一声,死掉。

    余络晨欣喜,依然很黑,目不见物。江雨琪双手握着他左手,很是安静。“雨琪,背一段诗文给我听可好。”余络晨向身边人要求。“络晨要听什么?”

    “泰戈尔的抒情诗。”余络晨说,“我需要降火,更需要冷静。”

    死亡有朝一日降落两眼,

    巡察的完结不可避免,

    好比黑夜必然消逝,

    黎明又在苏醒的大地升起。

    家庭游戏在喧嚷中进行,

    千家万户消度苦乐的光阴。

    想到此,我不禁饶有兴致,

    放眼浩渺无际的天地;

    映入眼帘的无一物渺小,

    可观的一切皆为珍宝。

    珍贵呵,最不起眼的所在,

    珍贵呵,处境最惨的人才。

    获得的,未得的,骈肩并存,

    以为微贱而未索的,也请馈赠。

    独特美丽的声音把这段美妙的诗句赋予更阔达的美妙,余络晨四肢百骸无比舒畅,他所有疲劳一扫而光。

    窸窸窣窣的作响,余络晨记起打火机还在裤袋里,他擦亮,栅栏前的猪居然被拖走了。余络晨看到了左前方的枯枝木叶,他拿起坐下的干草,点燃,扔到枯枝上,枯枝劈啪作响,迅速燃烧,试图再次进攻的野猪骤然后退。

    “这堆火烧完,我们也差不多了。”余络晨望着燃烧着火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