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来了及结交新女朋友,杜飞时间变了悠闲,无所事事的余络晨把他拉到体育场。早来了老生都跑去看新生,体育场此时并无他人,显得相当冷清,余络晨喜欢这种冷清。他和杜飞坐在观众席上,眼望远处的天际。几处高楼坠入天际,白云在高楼间缓缓地游荡,高楼上逐次启亮的灯束,将天际装饰仿若天宫,杜飞有种翱翔飞去的冲动,他回首身旁,挤得挤媚眼,“我杜飞从不愁女人,新学期陪在我身边居然是一个男人。”
余络晨搂住他肩膀,暧昧地说道,“你就凑合点吧!”
杜飞打了个哆嗦,“少恶心,把手拿开。”余络晨双手合握放到膝盖间,主席台孤立的立在对面,阴森森好像要吞噬他,后头大树的树枝在晚风中在轻轻的摆动,似是要招他的魂,余络晨打了个冷颤,“现在好想见到小丫头。”余络晨望向杜飞。
“你的眼里怎么充满的柔情蜜意,你小子,搞什么鬼?”杜飞怯怯看着他,这个他自认为会是他一生好朋友的人。
余络晨笑的笑,“我是想起程馨,很想见她,现在。”杜飞说道,“小程馨如果听到这句话,甭提她会有多开心,你小子是世上最幸福的人,说程馨对你有多好就有多好!”拍拍余络晨肩膀,“我也很想见她,她后天就回来。”
“这是个庸人自扰的世界,进府城学院之前,就是这么认为,许多烦恼都是自身产生的,如果我的思想开阔一点,我的心坦然一点,许多不必要的烦恼都会随之消去。”
“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你我各属于前后者。”杜飞笑谑。
余络晨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头望向空中,久久,“你看,我们头顶一片天,四处清明,就你我之处有黑云。”
杜飞张望,“我看到了前方那颗最亮的星,黑云缓慢的拖着尾巴,正逐渐消散于空中。”“我们是好朋友,你我认识的世界为何如此不同。”
余络晨陷入一种哀伤里,“上学期的遭遇,这个暑假里经历,感觉自己的思想一片混乱,许多既定的认识都受到否定,不知往后对事对人将如何处置。”
杜飞忽然转身,一眼不眨的看着他的好朋友,久久,“余络晨只要记得他的四随真言,他想说的话就说,想去的地方就去,想做的事情就做,结果随他而去。若是他能做到,再能改掉他的一些惰性,去掉他晦暗的脸色,我就认为他是个相当完美的人。”
“夸我还是损我?”余络晨惊愕。
“说出来,你不用得意,你可以让世上最美丽的女孩对你百依百顺,你的魅力可见一斑,你要真能做到随意而发,随情而至,随心而动,随缘而定,你就不是一般人的,哦,说错了,你本来就不是一般人,不要特意去否定自己的个性,又不是小孩子还要我说。”杜飞咂嘴。
“安慰我的时候不要对我又褒又贬。”余络晨长吸一口气,搭手杜飞肩上,“如果你愿意,我倒是可以把我暑假里的经历对你说说,是两则很精彩的故事。”
“洗耳恭听。”杜飞知道自己这个好朋友向来话只说一半,事实他俩也不是相互非常了解,不了解并不妨碍他俩成为最好的朋友,杜飞很想知道他暑假里生活,而后对症下药。
余络晨迟疑一会,揶揄半响,“算的,过的今天就好的。”“你…,”杜飞很想揍他,摆摆手,说,“算了,喝酒去,一醉解千愁。”站起,搭上余络晨肩膀,高歌,“何以解扰,唯有杜康。”瞟眼余络晨,“下一句是什么?”余络晨接口高歌,“二人相视大笑,我们酒还没喝,就疯了。”
余络晨杜飞哥俩好,两人在校外头龙康小店喝了一个多小时,去了晨鸣网吧玩了两个小时游戏,拐道超市,提了一打啤酒,两瓶高粱,相互搂着回到宿舍楼,宿舍楼门恰好身后关上。
杜飞睥睨,“络晨,走,提酒直上顶楼,去天台,你我与天同乐,共醉今宵。奶奶的,今天累了一天,今晚喝个痛快,明天睡它一天。”
两人放酒当中,席地而坐。“干!”“干!”两瓶下肚,清爽了玩游戏出了一身汗的身体,两人又各喝了半瓶的高粱,开始猜拳,“喝,喝,喝”,一会又觉得不是很爽,开始谈古论今,纵横时事,喝骂嬉笑。
话题移到的女生身上,杜飞痛骂,“我初一起到上学期末,女朋友从未中断过,想不到一朝被甩,连女朋友也枯绝两个月,可恶的郝小恬,让我吃了回头草,又甩了我,至此让我缺女人缺了两个月。奶奶的,喝。”
“咕噜咕噜!”“爽啊!”杜飞狂笑。站起,吟诗,“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来络晨,接着。”余络晨吞进口中之酒,吟咏,“钟楼妝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杜飞站起摆手,“此乃失意之作,我们来首失春之作,哀怨点的。诶,络晨,你怎么都不给郝小芯打电话,郝小芯不是有开手机号码给你吗?你是她史上主动给男生手机号码的第一人,你怎么就不给她打电话。她离开,没有告诉你吗?”
“郝小芯,她,我早不知把她写给我的那张纸弄到哪去了?”余络晨很不开心的回答。
“郝小芯有个从小就喜欢的邻家大哥,郝小芯买那么多的连衣裙,就是因为要去英国和人家结婚生活,她未来老公和你一样,特喜欢女生穿连衣裙。”
“其实我知道,她只是把我当做弟弟。”
余络晨的脑里闪出一个长发飞扬,裙角飘飘的美丽女生,“郝小芯,她是我心中的女神,世上没有谁穿连衣长裙会比她更好看。”他想起了他陪她买了八套连衣裙的情形,觉得甜蜜,还觉得惆怅,回味杜飞的话,深深的感到一种哀伤涌上心头,酒促悲愁。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声音低沉悲切,余络晨吟完,眼中泪光已现,他喝下两口酒,说道,“这是风吹沙眼眼迷离。”并不去擦,任由风把泪吹干。
两人顿感消沉失落。杜飞抬头,“来个壮阔雄伟的,水调歌头。我志在寥廓…”
我志在寥廓,畴昔梦登天。摩挲素月,人世俯仰已千年。
有客驂鸾幷凤,云遇青山赤壁,相约上高寒。酌酒援北斗,我亦虱其间。
少歌曰:神甚放,形如眠。鸿鹄一再高举,天地睹方圆。
欲重歌兮梦觉,推枕惘然独念,人事亏底空? ……
句句雄壮高亢,直插云霄,融和凝结数码对化,制成一面巨旗在星际之间穿扬,两人顿时豪情万丈,在顶楼手舞足蹈。
杜飞喝完最后一滴高粱,把酒瓶插在断杆上,一脚踏上天台一髙角,高歌,“我志在寥廓,畴昔梦登天。摩挲素月,人世俯仰已千年。”
余络晨舔完另一瓶高粱,手提酒瓶,跃上髙角,身子前倾,差点一头栽下去。
杜飞刚好扯他衣服,要他接下一句,余络晨收身立直,双手捧着酒瓶高举,“有客驂鸾幷凤,云遇青山赤壁,相约上高寒。酌酒援北斗,我亦虱其间。”
杜飞另一脚也蹭了上来,两人肩搭肩,同声高歌,“少歌曰:神甚放,形如眠。鸿鹄一再高举,天地睹方圆。欲重歌兮梦觉,推枕惘然独,人事亏底空? 有……。”
“干什么呐?回去睡觉,”门卫从窗户里探出脑袋冲上面高喊,杜飞短杆上头高悬酒瓶空中掉落,“嘭…,”一声巨响,把底下三个爬铁门,偷偷摸进来的学生吓破的胆。
两人都闭上的嘴,夜的星空显得深沉而冷清,两人哆嗦起来,余络晨醉眼迷离,“杜先生,我有个非常不错的主意,咱们去睡觉吧!”
杜飞竖大拇指回答,“余先生,好主意,也只有你这么聪明的人才想的到,走,睡觉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