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夜困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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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老的课不是旷课,就是闷头大睡。陈欣批评,“晚上为什么不早点睡,长此以来,你养成恶性循环,对身体不好,还耽误学习。”这次批评尤其猛烈。余络晨掩耳,“行了,行了,不就帮我补课,不想的话可以不要。”

    陈欣骂道,“我是没有时间,今晚学工部有活动,我要筹备那边的事情。”余络晨乐道,“你安心的去忙那边的事。”陈欣苦着脸,“我怎么向班主任交待,下次再不及格,你会拉下班级总成绩,对班级评分影响不好。”“一年未过,我们已经大小考测试77次,我合格率百分之八十以上。

    陈欣班长说,“全班35人,34人百分百合格,其中优良占百分九十,余络晨,无一次优良,中占59次,合格10回,不合格8回,35人,不合格全由一人包办。”

    余络晨赧颜,“给点面子,谁都知班长大人品学兼优,大学我太散漫的,我检讨,二年级我争取全面合格,争取那十个优良。”

    陈欣班长,“我记住你的话,这学期先给我拿个全面及格,晚上自修晚后,班上等我,有三十分钟我给你恶补,明天……。”

    “明天我没有时间。”余络晨打断她的话。

    “三十分钟够吗?”陈欣班长问。

    “班长大人亲自补习,事半功倍,事半功倍。”余络晨赞道。

    “哪一次不是我?一次落下,不及时补上,上课就会很吃力。”

    “我又不是中学生。”

    “你的脾性与中学生没有什么两样。”

    “好的,上课的。”余络晨心想,“这陈欣班长去中学当老师,就太可惜的,就是不知道学生会不会被她烦死掉。”

    平时,早就该离开教室,但是,应许了陈欣班长自修课后等她的话,余络晨无法,只好等。灯熄的两下就开了,预示,大楼大门再有十分钟就要关上,陈欣还不来,心想再一次预示后,你不来,我就走。

    “咚咚咚!”陈欣班长风风火火而来,跑到门口,冲余络晨喊道,“你等我一下,我上趟厕所。”气喘未定,穿过窗户走廊,“咚咚咚!”没了身影。

    灯又熄的两下,余络晨心想,你再不快点,我要走的。余络晨整理书本,走到走廊,上下张望,只有他这个教室的灯亮着。

    府城学院各大教学大楼全自动管理,晚十点,电源会自动切断,门会自动关上。学校为的反对浪费,要求各班最后离开教室的学生自觉把灯先熄灭。余络晨明白整栋大楼此时就剩他和陈欣班长两人。

    他得去催她下楼,余络晨跑向厕所,教室灯灭了,同时,铁门落下的声响传来,余络晨奔下楼去,铁门已经完全关上,余络晨摇动铁门,大叫大嚷,回答他的只是铁门的轰鸣。

    汇语楼位于听语楼和揽语楼之间,前方还有大楼,属于教室群楼,晚自修一结束,学生通常一拥而去,不会多做停留,汇语楼距离三处保安室都是四分钟。

    余络晨此时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余络晨嘶叫的一阵,恨恨地踹了一会大门,垂头丧气的往上走。

    “余络晨,余络晨,怎么回事,你怎么把教室的灯给关了?”刚刚从厕所跑出来的陈欣神色匆匆问他。

    余络晨不快的回答,“你去开灯啊!”陈欣班长奔进教室,余络晨耳朵传进鬼叫声,“怎么,灯不亮,灯不亮?”

    余络晨没好气,“你看看现在几点了?”陈欣班长摸了一会口袋,“啊!我把手机忘在学工会那儿的。”“什么?”余络晨最后一点希望也没了。

    整栋大楼被走廊上仅有的昏暗的灯光隐射的分外幽深。陈欣班长贴近他,“我们被关在里头吗?”

    “你下去叫,叫到明天早上7点,看到前面墙壁上的时钟六点五十九分五十七秒,你马上开口,温柔的说,芝麻芝麻开门,门就会自动打开。”余络晨建议。

    “你!”陈欣班长看着他退了一步,“你不坏好意,干嘛不叫我。”“你九点五十四分跑上来,急急忙忙去了厕所,久久不出来,我怎么叫你?”“我肚子痛,有什么办法,我学工会,忙完事情,就赶过来。你还怪我?”“不怪你,难道怪我?”余络晨没好气。

    “不跟你吵,想想怎么度过今晚。”“坐待天明,想想还能怎样。”说着走进教室,搬开两张桌椅,倚着两个窗户之间墙壁坐下。

    陈欣跟着,靠在他身旁坐下,“你给我讲讲故事,不然我会怕的。”“你是怕我,还是怕……鬼?”余络晨突然高叫。“啊!”陈欣班长惊叫一声,双手紧紧抓住他手臂,余络晨打趣,“你不是党员吗?怎么信这个?”陈欣班长逞强,“谁说我信那个?”余络晨以手示意,“去去去,男女授受不亲,把手拿开。”

    “哼!”陈欣班长移开一个身位。“那那那门上出现了一个头是怎么回事?你看?”余络晨颤抖的声音在问。“什么什么?”陈欣班长迅速靠回到他身旁。余络晨大笑,陈欣班长明白被骗,推他去关门。余络晨把门关上,回坐。

    “余络晨,给我讲个故事。”陈欣班长闭着眼睛要求,“我困。”余络晨拒绝,“讲嘛!”陈欣班长用手臂推他,“真困了。”余络晨不答应,“讲啦!”用头敲打他肩膀。

    余络晨开口,“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住着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一天老和尚对小和尚说,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住着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居然没有抗议的声音,余络晨睁眼一看,陈欣班长头枕在他肩膀上已经睡着了。

    面对黑夜,最好的办法是睡觉;面对等待,最好的办法也是睡觉。只要你睡得着,就没有黑夜,就没有恐惧,只要你睡得着,就没有等待,就没有焦虑。余络晨也睡了,故事在睡觉中完成。

    郝小芯看着余络晨半响,啧啧的赞道,“简直是一个绝代佳人,论姿色一点不逊于杜飞,就是不知会否把主角的光彩给夺走。”郝小芯给两人安排的是红装,不是武装。

    杜飞余络晨本来合计借机在台上暴打一顿城阳男生,消消他们的骄气,郝小芯安排是两夫人持家行妇道之事,与夫行军被撤掉,与历史两人正面形象相悖。杜飞余络晨只得在台上扭扭捏捏*起妇道,把后台的郝小芯笑了直弯腰。

    一个星期之后,郝小芯的节目荣获优秀作品奖,黑白夫人获最具表演奖,只是获奖者不能出席而已。

    郝小芯约了余络晨,余络晨死活不受,这拿回去,他要怎么处理这奖杯?郝小芯只得收下,计划放于家中,说作为余络晨与她的纪念品,她永远不会忘了他。

    郝小恬跑来,把姐姐硬是拉走,说是有急事。郝小芯回过头朝他挥手,她的笑容美丽而温柔……,

    余络晨不知为何骤然间非常失落,这是他看到她最后的笑容吗?他的口中不禁涌出一段诗句:

    当她踏上马车的时候,她回过头,匆促地向我投来别离的一瞥。

    这是她给我的最后的礼物,但是,我该把它珍藏在何处,才能避开时光的践踏?

    难道暮色非得淹没这一丝痛苦的微光,正如它溶去落日最后的余辉?

    难道它非得被雨水冲走,正如心碎的花朵被雨水夺去珍贵的花粉?

    把帝王的荣耀和富人的财宝留给死亡吧;但是,那激情的刹那间投来的一瞥,是否能让泪珠把它洗得永远新鲜?“交给我珍藏吧,”我的歌曲说,“我从不触摸帝王的荣耀或者富人的财宝,但这些不起眼的微物永远是属于我的。”

    出自一个他喜欢的诗人泰戈尔游思集。余络晨感伤,时间验证他的感伤非常正确,这个从心灵上吸引着他的女生,从此不得相见。

    ……

    程馨亲昵的挨着余络晨,“络晨,近来都没有看到曲嫣然,你们是三个月一到,自动解约。”余络晨回道,“当然是,不过奇怪,我两个星期没有看到她的,三个月还剩最后一个星期,我一直还担心,程馨每天还要为我疗伤,奇怪那一星期就没有看到她人。”程馨笑道,“我听同学说,她去英国留学,一个月前就办好手续。”“哦!”余络晨怅然若失。

    艾闷闷,曾含含,陈思思,周巧巧四人府城学院内散步,谈起同学曲嫣然,“闷闷,你和嫣然关系最好,你说曲嫣然怎么就突然留学了,不是还在恋爱中吗?”曾含含问,“嫣然近来气色不好,常常呕吐。”艾闷闷说,“我问她了,她说看过医生胃不好。”陈思思说,“曲嫣然和李刚是绝配,却不能在一起,和余小愤突然成为男女朋友,我到现在还想不明白怎么回事。”曾含含说,“曲嫣然突然去了英国留学,是不能再和余小愤在一起,我敢保证余小愤还不知道曲嫣然去英国留学的事。”“嘘!他在我们后头。”周巧巧看到后头的余络晨,连忙提醒她们,并想让路让余络晨过去。曾含含把她拉回位置,眼神示意几位,偷瞟后头,曲嫣然的男朋友余小愤正低着头跟在后头,四女走成一排,脚步又慢,余络晨无法超越,两边是花圃,青草地挂着木牌,请爱护一草一木。余络晨不敢借道花草,校纪委会神出鬼没,不定突然冒出,把他扭到校纪委会。

    四女谈笑风生,走走停停,像是根本不知道有人后头走路。余络晨咳嗽,四女谈笑声更大,余络晨咳得急,给呛着,真咳起来,四女前头爆笑,曾含含大声道,“闷闷地笑话真好笑,哈哈哈。”

    余络晨终于明白四女是有意挡路,余络晨轻叫,“好狗不挡道。”四女充耳不闻。

    余络晨不能上前推开四女,见十多米就到路尽头,干脆站立不动,四女缓缓移动,半响不见背后声响,曾含含问,“巧巧,那小子在吗?”

    周巧巧转身假装与陈思思耳语,偷偷瞟向后头,“那小子站在那边一动不动。”曾含含笑,“应该是气歪的。”“哈哈哈哈!”四女大乐,欢天喜地的走到路口,走下两个台阶,就要发出胜利的欢呼。

    忽然背后传来余络晨一声怪叫,四女回头,余络晨快速朝她们冲来,四女未作反映,余络晨已经冲到四女面前,纵身一跃,从四女头顶跃过,四女转过头。

    余络晨蹲在地上单手扶地,蓦然回首,“耶!”朝四女做的一个非常潇洒的胜利姿势,一溜烟跑了。留下不知所措的四女面面相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