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一回 给她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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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恒记茶楼里外站了些人。

    杜月笙大马金刀的坐在了大堂里。身边站的李福全和丁力。几个人跪了他们的面前在扑扑的发抖着。

    膝盖疼的难受,他们却不敢动,地上的寒气冲着骨头缝里钻着,麻麻的,刺刺的。很难受。身子也在不由自由的发抖着。偷偷抬起下眼睛,却看着杜月笙的冷眼。

    “好玩么?”

    头顶上响起的声音不大,却像个响雷似的炸了起来,同时,又像从九幽深处响起的勾魂之音。顿时把地上几个人头吓的又低了三分。

    茶馆里的客人们都没走。都在看着。这个时代的茶楼是上下桌位的,下面,是些市井里的闲人,喝点粗茶闲聊点是非的地方,上面,是贵宾谈事打牌的地方。茶楼被封锁住的时候,正是上客的时候。

    人,齐的很。

    看着老板灰头土脸的在前面,后面是几个彪悍的汉子拎了几个熟人进来,满屋子人都呆了。随即,长袍马褂的杜月笙背着手走了进来。老板小心翼翼的在一边倒茶上水,那手哆嗦个不停,连个碟子都摔碎了。

    人人都知道出事了,但是不知道什么事情,见杜月笙也不向外赶人,也就壮胆坐了边上。

    那句好玩么?人人吃惊。玩什么地?……………………………………………………………………………………

    “月生哥。这些人直接剁了了事。这茶楼也不要开了。”

    李福全一句话只吓的身边的老板哗啦一下,翻了手里的水壶,他也不问了,就着一地的滚水跪了下去。只是号哭着:“月生哥,不关小人的事情啊,他们乱嚼舌头我……”

    “你就一个字没说过?”杜月笙问道。

    一声问,问的那老板一噎,立刻没了话。只是连连叩头。

    “难怪古人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啊!民?哪里说的是民啊,说地是你们这群混账!”杜月笙扬起头来一叹,手重重的一拍桌子:“我杜月笙一刀一枪争来的如今,怎么到了你们这些闲人嘴巴里就是如此不堪?你们是见到的?是听说的?今日倒给我说个清楚。说。”

    “说。”边上丁力哐当一声,踹飞了地上的水壶,水壶旋转着飞了出去。撞在了那墙面上,又落了靠墙地一张桌子上。那桌子上的客人吓的跳了起来,被他眼睛一瞪,只好又坐了下去。

    “月生哥,饶命,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我们也是听说的……”

    “听谁说的?带路,老子一个个找。”李福全大喝道。

    杜月笙冷笑着站了起来:“杜月笙自出道以来,不敢说如何侠义,起码是光明磊落。你们这群混账。编排我的不是也算了,桂生姐的青白是你们说的?”

    见他自己挑明了这话。屋子人顿时一片低低的抽气声。回了头,杜月笙眼睛看着四周。手指从人人脸上转过:“你们,平日大概也说的吧?”

    “没有,没有。”手指到处,人人白了脸,生怕这阎王手停了下来,就是自己丧命地时候。

    他手下的人腰杆上地刀枪是纸糊的么?

    “你家有女儿么?有婆娘么,你有老娘么?”杜月笙忽然低头下去,用脚踹了下面前一个人问道。

    大早被人抓了出来。魂都已经吓没了,忽然听杜月笙没头没脑地一句。他都傻了。杜月笙看着他那呆滞的脸上,猥琐的神色,心里说不出的厌恶。挥手抽了李福全身边的刀,当头就劈了下去。

    冬日里衣服厚实,砍了肩膀上,衣服挡了下,没砍实在了,就看了寒光一闪,棉絮飞了起来,白的,白的,渐渐渗出了红。刀嵌了上面,杜月笙一咬牙又是一抽。哗啦一下,就看那人惨叫了声,捂住了肩膀滚在了地上,嘴里嚎叫起来:“饶命啊,饶命……”

    李福全一只大脚狠狠的对了他地嘴巴跺了下去。顿时惨叫变成了低哼。

    哐当。

    杜月笙把刀丢了面前地上,回身拉过了丁力,指了他的肩膀:“污蔑我名声,污蔑桂生姐金荣哥,还害地我兄弟流血?要你们胡说八道?!”

    说到气头上,对了跪着的另外一人,当着脸面上又是一脚,也不知道踢落了几颗牙齿,那人捂住脸立刻也鬼叫了起来。

    看着屋子里人人大气也不敢出。杜月笙愤怒的看着他们:“你们谁家的女儿老母或者婆娘,被人闲说长短,编排是非,你们怎么想?一个好女子被一群闲人编排东西的,不是害人去死么?我杜月笙堂堂正正厮杀出来的汉子,金荣哥提拔了我,然后是兄弟们的支持才有了今日,在你们嘴里就是抱了………”

    “杜先生。杜先生。杜先生啊。

    正说的,外边跌撞着抢步进来一个女人。杜月笙楞了下,看着她。来人三十上下,穿的虽然清爽却是衣料泛了旧。那脸上容貌也算端庄,却有着菜色。

    没等杜月笙反应过来,那女子就扑通一声跪在了杜月笙的面前,只是叩头叫饶命。

    杜月笙看着她奇怪了:“你是谁?”

    “她,她是.低的开了口。杜月笙恍然了,指了那个人:“你男人?”

    “杜先生,是的,是的。您大人大量。求求您了。”女人呜呜着,抬起了头来,泪眼汪汪的看着杜月笙。

    “知道你这男人干什么的么?”

    “知道。”胆怯的看了下李福全,那个女人对了杜月笙又是一个响头:“杜先生,他太混蛋了,只是杜先生,去了他,我们就是孤儿寡母了。求您饶他一条命吧,以后我们做牛做马报答您,求您了。”

    杜月笙有心要挥了手赶她走,手举起来,却又放了下去。

    “杜先生,他嘴巴作践,该死,求您了,您就饶他一次吧,他下次不敢了。”.头摸出了根香烟问道。

    大哥撞了门,茶馆的老板指了抓走了他,我们都呆了。忙打听了才知道这里的事情的。才吓的赶来的,孩子还在外边呢。”

    说着那女人猛的扑了身边,对了自己男人劈头盖脸的就打,嘴里骂道:“整日和些狐朋狗友鬼混,闲话人长短,你作死啊?不是整日威风么?现在呢?”

    那个男人手微微一抬,忽然又放下了。杜月笙看了大怒,轰的拍了下桌子:“怎么,习惯了?还要还手?”

    那女人听了一呆,吃惊的看着杜月笙。杜月笙高处向下,正看到女人脖子里一条青肿的痕迹。手指了自己的脖子比划了下。女人,忙低头下去,捂住了脖子,眼泪却汹涌而出。

    “整日闲话长短,不做正事,这样的男人你要了有什么用?还担心受怕,整日还受他欺压?”杜月笙叹了声问道。

    “回,回。”

    连颤抖着说了两个字,女人匍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回,杜先生,我孩子不能没个爹啊,杜先生,求您了。求您了。”

    “你可是个畜生?有点羞愧不?”杜月笙腾的站了起来,一把拎住了那男人的头发,扬起了他的脸大声问道。

    那男人连连的点着头,嘴里只叫着:“月生哥。不敢了,不敢了。”

    啪!

    一个响亮地耳光,只把他抽的跌了出去四五步,杜月笙指了那个女人:“你,站起来,坐。要你坐你就坐。贤妻良母不过如此。你的跪我杜月笙受不得。”

    边上丁力看着清苦的女人,默默的走了上来,扶起了她:“大姐。坐吧。”

    杜月笙又喝道:“过来,跪下!”

    对了那人当胸就是一脚:“要你给你婆娘跪下。不是给我,去磕头。知道为什么么?”

    “知道,知道。”那个男人依言在女人面前磕了个头,低声回答道。女人要挣扎,丁力按了不放。在一边吼着:“大姐,我叫丁力,你以后就叫我阿力。他再欺负你,你找我。我也不杀他,打断了手脚,我给你看着他。”

    “哼。孩子多大了?男孩女孩?”杜月笙问道。

    女人忙回答道:“杜先生,是个男孩,八岁了。”

    “八岁?八岁。”

    杜月笙仰了头一叹:“八岁的时候,我在大街上无父无母的流浪着,冷了睡桥洞。饿了去讨饭。还记得那年的大雪…………….”

    丁力愣头愣脑地在边上:“月生哥,你也要过饭?”

    “是啊。不是要过饭。哪里知道这能够好好的吃上饭,是来之不易啊。”杜月笙悠悠的说了声。回了神来。

    有点萧索的,摇摇头,看了下四周:“诸位日后无聊的时候,找点正经事情做做。今日编排人长短,明日被人编排长短。男儿血汗女儿青白岂是你们这般糟蹋的?今日。”

    说着,杜月笙指了那个女人:“你们全过来给她跪下。”

    几个地上地人忙匍匐着过来,跪在了那坐着的女人脚下。

    “你们记着,是这个女人救了你们。你们记着。本来,今日是让你们人头落地的!乱说话。是要死人的。运气只能够有一次。李福全。”

    “到。”

    杜月笙冷声道:“告诉所有的兄弟,再有人敢污蔑桂生姐青白,不必再告诉我,当街就斩杀了。从今日开始。”

    “是。”李福全和丁力,还有周围的兄弟们一起抱拳轰然道。

    “走吧。”

    杜月笙眼睛看着门外,一个可怜巴巴的看向里面的孩子脸上:“父亲是孩子的榜样,别让孩子再像你这样,人到中年愧对妻儿,一事无成!”

    说完,杜月笙举步走了出去。

    后面的客人们,鸦雀无声地,呆呆的看着他地背影,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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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爸爸没事情了么?刚刚那个人打爸爸的?是坏人。”

    “孩子,他是我们家地恩人呐。”女人转头看着自己的男人。

    男人慢慢的伸出了手,搂住了自己的儿子,然后搀扶起自己的女人,弯腰替她抹去了膝盖上灰尘:“我们回家吧,明日,我去找事情做。”

    “真的?”

    “恩。真的。”

    女人一笑,那一刹那,她脸上忽然有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沈杏山先生?请坐,请坐,久仰大名了。”

    沈杏山上下看着面前这个西装笔挺地男人,又看向了张师。张师在一边一脸的笑容:“杏山,不是和你说地么,藤吉先生啊。”

    “哦,我还有个中国名字叫陈。”藤吉微微一笑,坐了下去,掏出了香烟递给了沈杏山一根,自我介绍起来:“这中国名字还是一个中国的朋友给我起的呢。当年和我一起上学的。”

    “上学,呵呵,我沈杏山大字可不识一个。学生子好啊,难怪张师这狗日的,还有藤吉先生是一副斯文样子。”沈杏山大大咧咧的说道。

    “藤吉先生可是一直很仰慕你的。杏山兄。”张师在边上说道。

    沈杏山哈哈一笑:“开门见山吧,事情怎么做?你们拿什么保证呢?这杜月笙的势力你们也知道的。”

    “放心。杏山兄。”藤吉光滑的额头下,那双眼睛里闪了点狡猾的光来。

    张师在一边得意洋洋的一晃脑袋:“杏山兄,你知道藤吉先生的老板是谁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