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狮兽就这么堂皇放在外面,散妖兽气息,吸引些不死心的高劫。可是见张怕折磨狮兽如同折磨小猫一样轻松,大半人知道不是对手,不敢再有想法。只有十来个所谓艺高人胆大的结丹高手依然存有幻想,那头肥牛不光有妖兽,还有上亿的灵石在身,哪怕挂点儿油水也好。结果却看到狼无翼与肥牛见面后怒气离开,而后又有宋应龙到来,让大家兴起观望心。
宋应龙被说的无语,他能修到结丹顶阶,除去自己努力不说,最大机运来自张怕给的进阶丹。没想到苦修百多年还是追不上这个惹祸小子,默站半晌,抱拳道:“告辞。”
宋应龙离开后再无人来,张怕顺便放出三狗一狼,让四个笨家伙替他欺负管教狮兽。四个家伙原本是三只普通狗和一只三品妖兽,经过多年混吃混喝,糟蹋掉无数天宝地材后,轻轻松松变成品妖兽,一露头就散放强横兽息,吓得附近修真者赶忙收拾东西离开。
尤其有善于驭兽的修真者,比如驭灵门弟子,微一打探现四只凶兽都没有签定心约,心里的惧怕开始翻倍,几只妖兽没人约束,鬼知道能搞出什么事情,逃命才是上策。
经过四只妖兽一折腾,宋商集提前关闭,在集市中闲逛的大多是筑基期和结丹期修士,就算是想找不自在,也没必要玩命啊。
小半天时间,张怕身周变得空空如也,只剩刘柱四个傻大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坐立难安。其他人纵然想看热闹的也不敢距离太近,退到老远的空中向下张望。
四只无主品妖兽,试问谁不眼馋?他们没实力捕捉,可是总有有实力的,一群没实力的耐心等待大战暴那一刻。
可是等来等去也没等到希望中的场面,参加拍卖时的元婴高手好象集体失踪了,没有一人对这些妖兽感兴趣。众人就越觉得奇怪。
张怕神识放开,对周围环境很是了解。他在琢磨如何引出金家三人,别的人可以放过,但是金家么?必须血债血偿。
与他相同,金家人也在琢磨怎么弄死他,金四一身傲人实力,纵横天下少有其敌,唯一一次受伤是在越国和魔道修罗大战一场所致。以前甚是瞧不上张怕,但此时再不敢有这份心思,面色沉重紧锁眉头。
狼无翼回来后,说了与张怕交谈时的情况。宋应龙回来时也说了话,他的完全转述激怒,大骂道:“我现在就要去宰了那混蛋。”
宋应龙不会在乎做什么,找机会偷偷告诉门内枯无长老张怕的话,说是让咱们退出。
枯无沉思道:“静观其变。”说实话他不想得罪张怕,那小子别的本事没有,折腾人的本事一等一,清门被欺上门,被迫交出两名元婴中阶修士,这是丢了多么大的脸面,搞得清门一蹶不振,内里外面说话都没有往日声威。即便这样,清门也没说杀死仇人泄恨,说明那小子总有些不为人知的厉害手段。
宋应龙多加一句话:“当初弟子成功进阶,就是得了他送的进阶丹。”
都是聪明人,说话点到为止,透露许多意思。枯无又是一番沉思,仍旧说出上面四个字:“静观其变。”
不是清门三老不想动手,是地点选的不对。在自己地盘为难张怕?先不管这小子是否记仇,只说若再次失手,九大顶阶高手联手杀一个人杀不死?传出去比上次还不堪,那次好赖有几尊灵力炮威胁,又有十方大阵这种损人不利己的阵法胁迫,更有十好几名顶阶修士参与其中,说出来也算勉强找个借口。可是这次呢?还找什么借口?
一群人各自胡乱琢磨,用四个字形容是疑心疑鬼。
二十四星心底不服,说道:“别被那小子骗了,混蛋小子向来诡计多端,哪有人能在几十年间修到顶阶修士?”这句话得到其余高手认同,在座九人,任一人不是修个三百五百年才侥幸从高阶突破到顶阶的?
相信这句话,所以在晚间的时候正面击杀张怕。
他是胡家家主,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代表整个家族。他要为父报仇,更不能偷偷摸摸像个小人,所以日头才落山,长成英俊青年的,穿一身淡紫战衣,手持量天尺走向张怕篷屋。在千米外停步,大声说道:“贼子,还我父亲命来。”
张怕知道他来做什么,却实在不想面对他,在张怕心中,是个好人。
但是不想面对也得面对,张怕掀帘而出,身边跑着四个笨家伙还有那只倒霉的狮兽。刘柱四人惴惴跟在后面,猜测着将会有怎样的结局等待他们。
张怕道:“打架前先说点事。”
咬牙道:“你说。”
张怕指着刘柱四人说道:“他们与事情无关,我只信你,把他们送走行不行?”
扫过四人,筑基中期弟子,冷声道:“我会查问,如果确实和你没关系,我以胡家名誉担保,必送他们回去。”
张怕点头道:“甚好。”转身跟四人说道:“过去吧,把你们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他们不会为难你。”说着话收起篷屋和三狗一狼,只剩下那头狮兽。
严钢几人面色变了变,不知道该说什么。刘柱说道:“那怎么行?你要打架呢,我们帮你。”
张怕呵呵一笑:“走吧,我管保他们不会动你。”转回身子跟多说句话:“我信你,但不信他们,麻烦你帮我带句话,假若有人敢为难这四人,谁为难的,我将灭杀该门弟子四十人”
冷声道:“你都要死了,还能威胁谁?”手中量天尺微微闪亮,在黑暗中有一种奇怪的异动。
张怕呵呵一笑:“咱俩谁也不会死,你信不信?”
眼神一凝就要动手,张怕道:“等下。”侧身催促刘柱四人:“快走吧。”
也不想为难几个低阶弟子,冷声道:“直走五百里,遇人报我名号,把事情说清楚,会有人送你们走。”
刘柱四人几番犹豫,终于冲张怕抱拳辞别,大步离开。无论他们以后会有怎样的遭遇,这几天遇到的事情足够回味一辈子。
张怕又问:“大狮子咋办?”冷声道:“我管你?”张怕无奈,只得使出困缚元婴那招,一团雨雾牢牢锁住狮兽,将他送进胸前大核桃。因为与元婴不同,那团雨雾法阵没有散开,依旧锁着狮兽。若张怕身死,狮兽会被锁一辈子。
这会儿,刘柱四人走进黑暗夜色,抛出量天尺,离手变成小山,径直砸向张怕。张怕微微一笑,反手挥动硬铁刀,铛的一声阻止它下沉,同时人往前冲,冲到身前。
手中已经出现另一件法宝,补天秤,秤盘嗽地放大数倍,好大一面圆盾竖在二人中间。张怕脚尖点到秤面,借力上翻,却是在这一瞬间,秤杆上几点金星刷地向他射来,前后左右都在笼罩之中。
张怕照例以硬铁刀防御,一抡一挥,磕开面前那个金星,人已经窜到高高天上,冲笑道:“你杀不死我的。”
冷声道:“未必。”催动法诀,秤杆上最亮的那颗金星跃到空中,一闪一闪轻微颤动,好象真的星星挂在夜空一般。这颗星星轻轻跳动几下,忽然天空晃动,漫天星斗好象被这一颗星牵动,朝这面急剧狂涌,飞快砸向张怕。
又是这招,张怕曾经见过,那时和张天放联手御敌,被这些星星逼的没法。现在却不同,修为增长到不可想象,人在一瞬间随星星闪动,轻轻脱开。出了攻击范围再看,天上还是那些星斗,方才所见不过是假象,是秤杆金星化身千万颗的攻击手段。
张怕轻声道:“我和你没仇,不想和你打。”
“我和你有仇”狂叫道,量天尺再度变大,直楞楞砸向张怕。
张怕和量天尺打过,知道这玩意诡异的很,千万不能被他量测,否则只能老实等死。身形轻轻一闪,说道:“我真不想和你打?”
“我想”单他不说,补天秤上的刻度标记嗖嗖飞离秤杆,变成长长短短四十多把金剑,在空中围成剑阵,如同缤纷剑雨,浇向张怕。
张怕只能躲,他不想杀死。无论如何是自己亲手杀死人家老爹,何况他对胡家还做过其他事情,比如抓,弄残胡家一名元婴高手,将代门主炸成重伤,这许多前仇旧恨加到一起,人家想杀他倒也正常,不想杀他才奇怪呢。
胡家法宝量天尺和补天秤,传言是古神补天时遗留下来的法宝,威力很大。但是再大也要能打到张怕才行,这家伙跟个泥鳅一样,左翻右转的总是能在两宝攻击之前逃脱掉。
恨的不行,他认为张怕在戏耍他,催动法诀秤杆上五颗金星高挂夜空,秤盘倒飞而出,放大无数倍罩住这片地方,他要控制住张怕。
张怕当然不会如他意,身如轻烟射向黑夜,想要逃出秤盘控制。就这时候一道冷厉阴风袭来,一个高冠峨服的金衣人出现在他面前,金亮亮的食指点向他额头,度快到不可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