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尊者问道:“是不是好象流水,这一刻是这样,下一刻产生变化,但流水还是流水,也总是流水?”
张怕说:“是,偶尔会感觉阵图有变化,可仔细看又没变。”
智尊者接道:“一直看图会感觉发生变化,所以我用另一种办法,描摹,把所有阵线一条条单独列出,然后发现点儿东西。”
张怕疑惑道:“我看了很多遍,一个阵图就是一条线,你怎么能一条条单独列出?”
智尊者道:“掐断,按自己的理解把我需要的线一条条列出,然后发现九个阵图有个共同点,每个阵图中都有九天九地之势,这是杀阵。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大杀之阵,修真者入阵却可以获益良多?千多年以来,无数修真者闯阵少有伤亡,即便有伤亡也是修真者自己作孽,法阵没有直接伤害他们,所以就越发不明白怎么会这样?按阵图显示,炼神殿该是杀阵,是大凶之地,有万难之险,”
张怕听的疑惑,问道:“你怎么知道阵线要如何掐断?”
“我不知道,只是按我的理解随意切阵,弄出来的阵形中就含有九天九地之势,我在想如果有别人来取线布线,是不是又会出现另一种阵势?”智尊者很少有不明白不确定的时候。
张怕听过九天和九地的名字,是一种卦相,也是一种阵型,九天是万物之父,威悍好动,以此为准,可扬兵兴战,九地是万物之母,坚牢忍静,以它为阵,可以固兵防守。算命的和带兵的经常用这类东西蒙人,算命的是编好话让别人心安,带兵的要打仗要玩命,就把这玩意融进战阵中让自己心安,总之无论如何折腾,定要求个天时地利兴兵有道,力求一战破敌。
他对这些不感兴趣,想想问道:“尊者是不是在说,这个阵图在每一个人的眼中看来都是不一样的?”
智尊者道:“很有可能,本想回山神台时再和你说,现在你要留下,就提早说几句。”他从总图开始,借着九天九地慢慢说开说细,仔细分析每一个阵图所得到的体会,最后重复道:“我确认这是个杀阵,大凶之阵,极其危险。”
张怕见智尊者说的笃定,心里也有些疑惑,又多问一句:“为什么只有结丹修士能进炼神殿?元婴修士就不可以?”
智尊者摇头说不知道,可惜这么聪明的脑袋碰到一个炼神殿就连连碰壁。
张怕把智尊者说的仔细回味一遍,恭敬道:“多谢智尊者赐教。”智尊者叹气道:“这算什么赐教?唉。”走回到队伍里,很有点意兴索然。
张怕跟过去,跟左侍和几位尊者道别:“我去见虎平,一定把缺少的八种草药带回来,各位大人在山神台等我便是。”
和几位尊者比较,张怕修为差两阶,却是一向礼貌有加,让五大高手想讨厌他都难,左侍道:“别总大人大人的叫,你说的不烦,我听的也烦了。”
静尊者说道:“如果为难,或碰到危险,一定要第一时间逃跑,别把自己搭进去。”他是关心张怕。平尊者和巧尊者也略微说几句话,然后大家告辞,乘飞咫返回山神台。
这会儿工夫,雾谷通道早已封闭,浓厚白雾涨满谷中,夹在四面群山中,很有种不一样的美丽。
通道关闭,大多修真者都已离开,还剩下百多落单修士呆在原地发呆,不说话不交流,许是对这一次雾谷之行极其失望。
张怕大略看看,谁也不认识,转身走入高山密林中。趁那些人看不到他,遁地而入,重返炼神谷。
进谷后先去炼神殿,他总是不死心,想再试一次能否进入,结果当然被挡在门外。索性在门口处坐下,仔细琢磨这座破塔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惜坐了一个白天还是啥都想不明白,智尊者和他唠叨半天说的那些话全白费了,一点都用不上。
无奈起身,入谷去见虎平。沿石板路溜达到山坡上,再走下草原,没走多远,前面传来灵力波动。凝目远望,离地十来米高度的空中飞着一群元婴。元婴很好看,半尺高,白嫩皮肤,大眼睛圆脸蛋。可是这群元婴和他先前救下的那批元婴一样,好看的面容出现焦急惶恐之意,一个个匆忙逃命。
后面追着些妖兽,地上是两只大狼,空中是十来只大鸟,异常凶狠,难怪元婴会仓皇逃跑。
元婴们看到张怕更是吃惊,按理说雾谷关闭,修真者早已出去谷外,所以才敢往出口飞,没想到还有个没走的,轰地一下散成两团,打算从张怕身边绕过去。他们不是不想躲的更远,实在是身后妖兽追的太近太凶。
张怕停住脚步,亮出伏神剑,同时把多年不用的五行小刀拿出来,这些刀曾经给过方渐用过,但是方渐不喜欢,他结婴后性情大变,认为法器太多用不过来,会耽误修行,凭一生之力能练好一件就已经非常不错,所以把张怕以前给他的一大堆法器全部弃之不用还回来,比如那条自鬼洞得来的火蛇鞭。
张怕不怕破烂多,各种东西多到没数,若不是储物袋够多且不占地方,光他的东西就能堆满几十间甚至上百间房屋。
神识扫过,天上飞着十一只大鸟,形状颜色各有不同,张怕抖手甩出五行小刀,然后人化成剑影,与剑一同刺向地面两只大狼。
他现在是元婴中阶修为,不怕这些妖兽,但是不代表就能随便杀死它们。除一柄飞刀凑巧杀死一只飞鸟以外,其余十只飞鸟轻易躲避飞刀攻击。而地上两只浪更是摆出攻势,欲与他拼拼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