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怕带着一猪一猫来到宋国,这里是宋云翳的故国,为此张怕特意去国都宋城走了一遭。宋城还是那个宋城,国师也还是宋应龙,大宋皇帝却换了人,好象是云翳的子侄辈,他也不认识,认识的全都故去了。
在城中转转,熟悉的城市变得陌生,和别处没什么不同,便出城赶往离水湖。数十年孕育成长,离城又恢复原来风貌,离水湖也是一片湖光山色美不胜收。湖畔的一十八座茅屋还在,十八位佛士却杳无踪影,估计正为消失的枯骨森林通道头痛。
再往北行,来到边疆小城望亭,亭子还在,城内百姓安乐和睦,全没有昔日边关重镇小心警惕戒备敌袭的危机感。城外与蛮族交界的昔日广袤战场落满一座座古坟,那里埋着无数被妖兽杀死的两族百姓,因为它们的存在,两族近七十年没起刀兵,来往也变得密切。
张怕站在古道上探望,一路走来很是喜欢这种感觉,街上忙碌的悠闲的富贵的贫瘠的,每个人做着各自该做的事,有一种平凡的幸福,他很想融进去,很想体味他们的生活。
小猫从没见过这么多人,对于以前的它来说,应该是从没见过这么多食物,蠢笨的柔弱的爽口的食物,可是张怕不让它随便发火随便动手,小猫虽然不怕张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听了他的话,整日老实伏在他肩头打盹。
不过它也不用担心挨饿,张怕身上金子总是很多,一路走一路买,让小猫吃遍各种美食,万年孤单生活,从没吃过这样的美味,经过一路大补,更喜欢和张怕呆在一起。
小猪比小猫吃的多,但是总喜欢边吃边鄙视小猫,嘲笑它啥都没见过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灵兽。小猫反鄙视它,你倒是见过,怎么还跟饿死鬼投胎一样猛吃不停?
张怕不知道金家确切位置,只能一路向北边走边问。过古道入蛮族地界,问过许多百姓,无人知晓,看来要问术士才知。
异族百姓崇尚自然,多生活在山野之中,一山一水总有部落点缀其间。也有一些城镇,充当着交易集市的功用。张怕现在就在山下镇集市中闲逛,他在寻找修真者。
他也知道山坳原野中灵气富裕之地总有修行之人,可是担心无故乱闯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所以用最蠢笨的方法慢慢逛慢慢撞,就不信撞不到。
于是就看到个古怪道人在大街上悠闲乱逛,穿暗紫道袍,牵四只大狗,肩上头顶还有小猪小猫,这样的组合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北地人爽直,有人笑道:“这位道爷够悠闲的。”有人喜欢动物,四只大家伙两个小家伙各有各的优点,引得许多人追问:“道爷,您这狗卖不?多少钱啊?”女子喜欢可爱小猫小猪,甚至有人上手逗弄,吓得张怕大喊:“不可不可。”小猪还好说,见过了不怪,小猫却是野性未去凶悍无常,鬼知道它会不会伤人。
匆忙跑出集市,忽然觉得这种生活挺不错,连灵兽小猫都知道要找个伴,为什么人类修真者一定要寡群而居,孤守千年,难道只为那飘渺的长生之旅?如果每日只是呆坐,就活他一万年又如何?
山下镇外有条蜿蜒山路,直通十里外山上一处部落。张怕胡乱感慨,不觉走出镇子来到部落外面。一眼见到半山腰窄小梯田里有人耕种,不远处是一间间泥土屋,张怕就又开始感慨,以这等简陋生活条件,竟与大宋拼斗数千年,唉。
村子里走出个青年,敞着怀,冲张怕喊道:“干什么的?你那狗咬人不?看好了,伤到人要你负责。”
张怕笑答:“不咬人,我是来寻路的,敢问小哥去金家怎么走?”
“金家?这大山边上十里八村的就没有一家姓金的,你是谁?打哪儿来的?汉人吧?别以为穿道袍就是出家人,别是骗钱的吧?告诉你,我们村子人可凶的很,骗钱上别地儿去。”
青年一席话让张怕哭笑不得,抬手道:“那我走了。”带着狗转向另一处山道。青年犹在背后唠叨:“就知道是骗子,连道揖都不会打,骗子都当不好还能干啥?”
张怕没理他,径往山内走。途经几个部落,也是无人知晓金家位置,只好继续走,心里奇怪,大名鼎鼎威震千族的金家竟是默默无闻。
群山后是是草原,宽阔无边,生活着许多游牧民族。进入草原没多久就见到牧人放马,成群的骏马如同云朵在草原上铺开移动,甚是壮观。
张怕刚想过去问话,忽然发现前面远处有灵气波动,那里有修真者。张怕大喜,几个闪身跨越数十里地,来到一顶帐篷前,掀帘而入,帐篷里坐着五个男子,当中是名弱冠少年,五人中年纪最轻,却最是骄傲,仰着鼻子一副谁都瞧不起的模样,灵气波动就是从他身上传出。其余四人是成年汉子,古铜色肌肤,很是健壮,不过都是常人。分坐在少年两旁,恭敬向少年说话、敬酒,五人面前有三个条案,上面摆满酒食,少年自己一桌,其余四人每两人一桌。
门帘突然掀开进来个少年道人,让弱冠少年很不满,冲身边人说道:“这谁啊?一点儿礼貌不懂,让他出去。”他修为低,没发现张怕是修士。
身边人依言站起喝道:“哪儿来的野道士,快出去。”见张怕不动地方,就走出来推搡。
张怕也不着恼,笑道:“问句话就走,敢问几位大哥,有谁知道金家怎么走?”
这句话一出,弱冠少年面色一变,起身问道:“你要找的是哪个金家?”
张怕一听有门,笑答道:“蛮谷金家,小哥可知道怎么走?”
少年语声发冷:“你找金家做什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