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是8月7日了。
此时,双方的兵力比为:
帕拉斯40万、伊及普特30万、奥卢撒15万。
铁十字35万、拜伦庭25万、布雷登10万、伦巴底10万、法兰克6万、伊比利亚5万。
85万人对91万人,从数量上来说,兵力差距几乎忽略不计。战场是一马平川,无险可守的两河平原,地理优势也完全不用理会。阿尔斯兰将已经国内粮仓三分之一的存粮运送到了摩里摩亚,欧罗尼援军更直接在富庶的两河平原上烧杀抢掠收集粮草辎重,双方在半年至一年之内都不愁补给。胜负如何,就已经不是人力所能够预料的了。
8月7日黄昏,比对方多休息半天的苏丹库利德率军向尼尼撒的伦巴底军队发动了攻击。
就向阿尔斯兰所说的那样,奥卢撒军队大多都是由新兵和败兵组成,他们无论是经验还是素质都差强人意。不过,在悲痛和仇恨的趋势下,每一个士兵都爆发出超出常理的血气和力量。
至于他们的对手伦巴底人,则生长在欧罗尼大陆南方的伦巴底平原。那里紧靠着圣城帕西利亚,水网纵横,土地富饶,物产丰富,根本就缺乏孕育强兵的先天优势。事实上也是如此,伦巴底人种田或者做海运贸易是一把好手,偶尔也客串一下海盗,但说起军队战斗力……大概世界上任何一个大国都可以嘲笑他们。
不过,由于是距离帕西利亚最近的大国,天天沐浴在“主的圣光”当中。伦巴底人的信仰的虔诚和狂热也远远超过他人。这次东征,他们出力是最少的,但对“异教徒”最残忍的也是他们。
就这样,可怜的伦巴底人成了热血沸腾的奥卢撒人率先报复的对象。
仅仅开战不到两个小时,伦巴底正规军便被奥卢撒新兵们打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信仰的狂热可以让他们在占尽优势时毫不掩饰地表达残忍和嗜血,但却不能给他们在逆境时的勇气和坚毅。
于是,伦巴底人不断地撤退,直到遇到法兰克和伊比利亚的援军,这才重整队形,勉强稳住了阵地。
法兰克和伊比利亚,都是在欧罗尼数一数二的大国,虽然军队战斗力比不上铁十字联合,但疆域,税收,人口等等的综合国力却毫不逊色。不过,这一次之所以没有出动大军,则完全是由于欧罗尼诸国复杂的历史和政治矛盾。
现任法兰克国王腓力的王后是伊比利亚的老国王胡里奥的女儿。在圣战开始之前,也就是今年3月,75岁高龄的胡利奥一命呜呼。本来,老国王这几年都是在病榻上渡过的,他的驾崩也没人感到吃惊,但关键的问题是,老国王的两个儿子,都没有熬过自己的父亲,已经早早离开了人世。
这样一来,顺位最高的继承人便成了国王的长孙,今年不过7岁的弗蒂南斯。理所当然的,在小国王成年之前,需要一个监护人帮自己摄政治理国家。于是乎,小费蒂南斯关系最近的长辈,法兰克国王向诸国宣布了自己的监护权。
明眼人都知道:法兰克王想乘机吞并伊比利亚,但从法理上,他又并没有错。在这种情况下,两国都把主力部队调到了边境,一方面向教廷求援以获得道义上的支持,一方面摩拳擦掌,准备开打。
意外的是,教廷在东征即将开始的紧要关头,却表现得格外的低调。他们既没有宣布法兰克王摄政的合理性,也没有在伊比利亚贵族中选出合适的摄政王。双方军队对峙的场面也就这样持续下去了。
虽说大战即将爆发,但教皇猊下号召的圣战也不得不意思意思。于是,两国君王各自调集了五六万部队,由一名经验丰富的将军率领,踏上了东征之路。
按理说,本来有矛盾的两国军队不应该布置在同一个位置。不过,东征中出工不出力的两国将军都认为奥卢撒的新兵们是敌军最好啃的骨头,做为联军统帅的铁十字公王鲁道夫也没法得心应手指挥盟军。于是,他干脆把两国的军队布置在伦巴底军的后方,成一个“品”字形排列,以作呼应。
一方的兵力和素质占有优势,但兵无战心,将帅不合;一方血气方刚,同仇敌忾。一时之间,谁都奈何不了谁。战斗逐渐进入了胶着状态。
8月8日清晨,伊及普特军也向对面的敌军发动了攻击。
伊及普特是这个世界上最古老的国家,在数千年前的神魔战争,便和帕西利亚,巴别利恩三足鼎立,瓜分了世间所有已知的土地。但如同所有古老国家一样,伊及普特也渐渐地衰落了下来。
国家对内横征暴敛,起义和暴动此起彼伏;贵族们生活奢侈,驯养着舞妓、阉人、男奴;王室内充斥着无数偏方和庶出子女,蔓延着仇恨嫉妒与阴谋。豪华奢侈的生活,天天不断的酒宴和舞会早已经取代了豪迈和勇气,军队的战斗力一代不如一代。
如果不是世界最庞大的要塞图克西斯挡住了外敌一波又一波的入侵,也许,这个古老的国家也早已经消散在历史的烽烟之中。
这个时候,伊及普特人的对手,是布雷登和拜伦庭人。
布雷登是岛国,善于海战而非陆战。他们国内没有像样的马场,全国的骑兵加在一起也不过两万人,来自千岛之国的他们甚至没有十万人以上会战的经验。不过,这些海盗和渔民的子孙却拥有被大海浇铸过的体魄和血性。面对伊及普战车和骑兵的冲击,他们用简陋的木栅和血肉之躯抵挡着,寸步不退。
不过,比伊及普特至少只是衰败,拜伦庭人却根本就是懦弱。他们在拥有优势兵力的情况下,面对伊及普特人步兵的全力冲击时,竟然向后退了近两千米,让布雷登人的侧翼暴露在敌军之下。
布雷登将军一边痛骂着盟友的懦弱,一边且战且退,缓缓地退入了苏撒城。
塞美提斯法老得意洋洋地下令骑兵继续追杀拜伦庭,一边将苏撒城团团围住,摩拳擦掌地准备攻城。
一时之间,阿尔斯兰的双头蛇大阵的两头都取得了优势。
当这样的战报传到了佩罗拉的时候,太阳王的脸上却看不到半点的笑容。
“太顺利了。”阿尔斯兰摇着头,喃喃地说。
“仿佛就是照着预订好的剧本在演出似的。”国王的书记官纳仕特点了点头,表示附和。
“如果那拉撒森在这里,他会怎么认为呢?”阿尔斯兰想起了留在国内的宰相,那个全国最富有智慧的头脑,自言自语地说道。
“老师会怎样认为,臣无法回答。不过,如果臣来选择的话,大概会向两翼增派援军吧。铁十字公王鲁道夫,可不是一个会让敌人这样容易占到上风的男人呢。”
阿尔斯兰点了点头,伸手召过来了几名将军。
8月9日中午,正在掩杀拜伦庭败兵的伊及普特战车和骑兵突然被一支两万人的敌军骑兵的冲杀。这支装备精良的骑兵正是由联合王国王女伯伦希尔率领的铁十字骑士团,她在一天前便靠着拜伦庭十余万人败兵四散奔逃引起的尘烟,偷偷地绕道敌人的身后。
这场两河战役中第一场纯粹的骑兵战在太阳落下之前便结束了,遭到两面夹攻的伊及普特骑兵和战车全军覆没。将打扫战场留给友军之后,伯伦希尔没有歇息,率军直扑法老的布阵。如果让他成功,阿尔斯兰双头蛇中的一个头肯定会被斩断,但铁十字骑士团却和一支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苏撒的帕拉斯骑士团相遇了。
伯伦希尔看到日月纹下的黄金狮子旗,吃了一惊。
“阿尔斯兰的禁卫军?”
“是啊,”伯伦希尔沉重地叹息着,“八年过去了,你已经不是当初腼腆的少年了。现在的你,是帕拉斯的‘太阳王’啊!”
“我们撤!”伯伦希尔挥了挥手,迅速退出了战场。
在决战开始之前,尽量避免无意义的消耗战,这也是她的父王鲁道夫的命令。
另外一方面,铁十字波西米亚侯爵率领的阿兰骑兵穿过了尼尼撒原野,准备包抄奥卢撒人的侧后,但却差点撞上了一道由巨兽组成的长城。
帕拉斯万骑长米底亚率领着1500头战象在佩罗拉和尼尼撒之间摆开了阵势。这些身躯庞大的战争巨兽披着厚厚的皮革和粗布组成的象甲,长长的獠牙上挂着倒刺和绊马索,象鞍上坐着三名士兵,两名弓箭手和一名御手,攻守兼备,杀气腾腾。
波西米亚侯爵在看到这支部队的刹那间就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他可不像让自己宝贵的子弟兵为一个“伊苏斯荣光”白白送死。
当这一天结束的时候,战局又重新回到了开始的阶段。
8月10日清晨,35万帕拉斯军队离开了佩罗拉城,向塞格拉底城进发。此时,和他同样数量的铁十字军队,已经做好了迎敌的准备。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