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心疼,何洛把背包顶在头上,一路小跑回到街心公园。长椅上空无一物。何洛不甘心,四下张望,还跑到垃圾桶旁,捏住鼻子,弯腰看着。结果自然是失望,她颓然垂手,也顾不上避雨,低头慢慢踱着。
一步,又一步,纷繁往事一帧帧在眼前涌起。从何时起,甜蜜酸涩的等待变了味道,彼此的试探变成迁就,期盼变成躲闪?曾经在初夏的街边,怎么都说不倦,而如今,那么多的话题无法直接面对,沉默成为一种尴尬,一旦停止交谈,似乎彼此的心就越飘越远。
何洛要将背包抱在怀里,压紧胸口,才不会让一颗心纠结起来。
“那个女学生,哎,别走,叫你呢。”卖冷饮的大妈从遮阳伞下探头大喊。
何洛回头,惊喜之间,眼泪就掉下来。
何洛抱着失而复得的机器猫一路赶回家,春雨如烟,一大一小都淋得半湿。把脸擦干,又冲了洗衣粉,将机器猫塞进滚桶里。忽然想起它是会发声的,多半有电子器件,她赶忙抢出来,四下一按,机器猫肚皮上的百宝囊里确实有东西,但又不是方方正正的电池盒。探指进去,摸出一个深酒红色的天鹅绒小首饰袋子来。
她一倒,一枚银白色的戒指落在掌心,造型简洁流畅,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何洛紧紧握住,圆润的弧线却尖锐地刺在心上。
乍暖还寒的天,下了两天雨,又开始刮春风,一夜吹开桃花榆叶梅无数。城市中更是绚烂,假期却到了尽头。何洛要乘坐傍晚的火车,收拾了行李要出发,却总是心神不宁。她忍不住打电话给章远,临行前想再见他一面。章远的语气不冷不热,“哦。你说,在哪儿吧。”
何爸何妈将车停在省大侧门外,何洛一路小跑着过街。楼群之间的风更猛烈,她远远地看见了章远。他穿着卡其色的毛衣,站在风中显得有些单薄。
“怎么不多穿点儿?”何洛问。
“你匆忙打电话,又说要赶时间,催命一样。”章远淡淡地说,“莫敢不从啊。”
“不想来就算了。”何洛嘻嘻一笑,“那我就不给你看了。”
“有什么好看的?”
“看!”何洛伸出右手,“好看吧!”
“你又得意自己的爪子了……”章远话未说完,眼前一亮。
银色的指环套在纤细秀气的中指上。
“是右手吗?”章远强抑笑容,问,“我怎么记得是左手?”
“左手的戒指怎么能自己戴呢?”何洛摊开双手,伸到他面前。
“谁戴不一样啊?无聊。”章远淡淡地哼了一声,还是将她的戒指摘下,戴到左手无名指上。
“错了错了!”何洛大叫,“是中指!追求订结离啊,无名指是结婚戒指!”
“没错。”章远大笑,“哈哈,是你让我给你戴的,现在就要反悔了?”
何洛打他。
两个人笑着,拥抱,亲吻。谁也不敢先松开手,谁都知道,不可以放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