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真难听,他不过是捉着我的手而已。”看来还是要对这个八卦女王有所保留地坦白。
“捉着手还不够?要是我们不在场,那会是什么后果!”
何洛又掐又拧,两人笑成一团,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高中趣事。田馨感慨说:“你们那么心有灵犀,羡慕死我了。”她又握着何洛的手,“这已经很难得了,就算现在辛苦点儿,再过三年多,在一起读研究生或者工作,不就好了?”
“你怎么一下这么现实了?”
“章远给我写过E-mail,问我你是不是不开心。”田馨说,“本来我不该透露他的信,但实在有些担心你们两个,对话总像在打哑谜。”她顿了一下,又说,“有矛盾就吵出来,想念对方就哭出来,这很难吗?”
“……其实你一点儿都不幼稚。”何洛说,“他们总说你像个孩子。”
“我就是个孩子,孩子多好,又简单又可爱。”田馨撇嘴,“你们纯粹是感情太好了,没事儿找事儿。俩人都是高手过招,空气刀,呼呼的,不见血就杀人。”
何洛莞尔,“对,我们吃多了撑的。”
“可不,我让章远和你把话挑明了说,结果他说我添乱。天,怎么又成了我是吃饱了撑的?”田馨翻着白眼,“要不是一路看你们走到现在,都成了咱们班校园情侣的样本,我才懒得理你们呢。”
半夜下的车,等到两点多的时候,众人已经被冻透了。有人围了一圈点篝火,烧完零星的树枝,就开始烧身边一切可以暂时抛弃的书本。
“知识就是力量,知识就是生命。”田馨搓着手,上下牙打战,“喂,那个沈同学,你那儿还有知识吗?”
“知识没有,手纸倒是还有。”他掏出一卷来。
“别,这能烧多会儿啊?”何洛拦住他,“还是留着擦鼻涕吧。”
“流星怎么还不来?它可晚点了,航天部要追究责任的。”沈列说,“哎,我来讲个笑话吧。”他一扬手,“关于手纸的,听过吗?”
甜蜜温馨的对白刹那涌现。
何洛捏着衣角,仰头,流星尚未出现,心愿已经许好。
夜空宁静,比夏天的夜里更深邃。
记忆中蛙叫虫鸣的如水夏夜。
一颗已经足够了。看一颗星,许一个愿,便是章远的目的。
“啊,流星!”张葳蕤蹦蹦跳跳地大喊着,指向空中缓缓滑过的光点。
“那是飞机……”“阿香婆”不留情面地打击着,转身和朱宁莉说,“看你这个老乡穿这么少,脑袋冻坏了吧?”
“哎呀,很像的,等这么久,自我安慰一下吧。”张葳蕤哈哈大笑,耳朵和鼻尖都是红的。
朱宁莉把自己的帽子递过去,“我穿得多。”
“不要啊,那你怎么办?”张葳蕤问。两个人推推搡搡之间,第一颗流星飞快地划过天际。围观的人哇啊叫成一片。
并没有想象中烟花般满天盛开的流星雨。
章远摘下围巾和帽子,塞在张葳蕤手里。“这才像话!”朱宁莉说,“如果刚才不是你死命地催,葳蕤也不会跑得那么匆忙。”
“车不等人。”章远说,“喏,你戴着,回头让朱古力给我。”
“你再叫我朱古力!”朱宁莉挥着拳头抗议。
“谁让你起这个名字?”章远揶揄道,将羽绒服的帽子扣在头上,“我走了,你们慢慢看。”
“那我们怎么回去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