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派佛教两大根本部派之上座部,大众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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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座部】

    印度部派佛教之两大根本部派之一。又译作圣上座部或长老说。音译作阿离耶悉他陛尼迦耶,或作梯毗、他?罗、体毗履、他毗利与。

    佛陀涅盘后百余年间,教团统一,此称为原始佛教。其后,教团内部对戒律及教义产生异论,首度分裂成上座部及大众部二根本部派。大众部是较进步革新的青年大众。反之,上座部则忠实地遵守传统,并以保守的长老们为代表,因此又称为长老部。不久,大众部再分裂成七~八部,上座部分裂成十一~十二部,至西历纪元前后,两部共计分裂成为十八部或二十部的部派佛教。

    其中,从最初上座部分出的十一~十二部,是最广义的上座部。这些上座部系可大别为说一切有部、正量部、上座部等三部。其中之上座部,主要是指传播于印度西方及南方,以迄锡兰的二~三个部派。这是广义的上座部。今日一般所谓的上座部意义更狭隘,意指流行于锡兰、缅甸、泰国、柬埔寨、寮国等南方地区的南方佛教。此系佛教传习巴利语圣典,所以又称巴利佛教;又由于是南方的上座部,所以也称南方上座部。

    此狭义的上座部,以锡兰为根据地。相传西元前三世纪中叶时,阿育王之子摩哂陀,从印度本土将佛教传至锡兰。摩哂陀所传播的上座部佛教,甚受当时的锡兰王所喜,而在首都建‘大寺’(mh^vih^r,大精舍),作为佛教的传播中心。此后锡兰的历代诸王均崇信拥护佛教,至今佛教仍是该国全民性的宗教。

    此锡兰上座部也有若干消长,且曾经发生过分裂。西元前一世纪时,婆他伽马尼王(vt!t!g^mn!i)建‘无畏山寺’(bhy-giri-vih^r),该寺常与大寺发生纷争。在四世纪中叶,纷争达到最**,大寺曾被暂时破坏。虽然不久之后,势力重建,但已无往日旧观。此后数百年间,无畏山寺常占优势。在大寺势力衰退之际,只多林寺派(jtvn-vih^r)于焉崛起,于是锡兰上座部分裂为三派。十二世纪时,锡兰英主波洛卡摩婆诃(prkkmb^hu)大王致力在政治、经济、文化各方面从事改革,在佛教方面,则废弃不守戒律的无畏山寺与只多林寺二派,仅保护奖励大寺派。因此大寺派急速兴隆,也逐渐传播到缅甸、泰国、柬埔寨、寮国等国。

    缅甸及泰国海岸地区,似乎自古即有传自南印度方面的巴利系上座部佛教。在三世纪前半期译出的汉译《法句经》及《义足经》,其原本似是传自泰国、柬埔寨地区的巴利圣典。十三世纪以后,纯粹的大寺派上座部取代此古老巴利佛教,而传播于该地,因此今日南方地区的佛教,皆属大寺派上座部。

    ◎附?吕澄《印度佛学源流略讲》第二章第二节

    上座部原在北方,后因说一切有部在北印和中印占有优势,它的情况就逐渐模糊起来,一般都把化地、法藏一系作为上座的代表。南方上座部主要在斯里兰卡,前后也有变迁,后来以大寺住一派为代表。玄奘、义净去印时,印度本土犹有上座部流行。据义净记载,说一切有部分出之后,上座还分三部,但未举名,可能即指斯里兰卡的无畏山住、只多林住、大寺住。律天一家所传的上座部,就完全是斯里兰卡的三部。可见后来印度本土的上座已经绝迹,而以斯里兰卡所传为代表了。

    上座系统除化地、法藏、斯里兰卡三派之外,还说有个雪山部。说一切有部分裂出去后,摩揭陀一带成了他们的势力范围。迫使上座部向雪山方向转移,以后,根本上座即转为雪山部了。从《善见律》(斯里兰卡传)看,阿育王派上座去雪山传教,人数最多,由末示摩率领五人去的,传的经典是佛说的第一部经《转法轮经》,相当重要。可见当时是很重视雪山地区的。此事既有记载,考古资料方面,在北方也发现了末示摩的舍利,在山崎大塔(阿育王建八万四千塔之一),还有雪山部的铭文,足证确有其事。最近日本?金仓圆照还证明雪山部有自己的戒律,即汉译的《毗尼母经》< hrf="./" trgt="_blnk">回到古代当将军TXT下载。不过,雪山部后来转化已混同于多闻部,南传材料即将其归入大众部的系统。《异部宗轮论》说它对大天五事之说有共鸣,也不承认它是上座部了。但是,我们讲到上座部各派学说,仍把雪山部包括在内。

    研究各部派学说的依据,就是各部派的三藏。当然十八部不会都有自己的经律论,但重要的各部是会有的。玄奘回国时就带有许多部派的三藏。关于上座系统的,据《慈恩传》记载,曾带回上座的三藏十四部,化地(弥沙塞)的三藏二十二部,法藏(法密)的三藏四十二部。这里所指的上座三藏,可能也是锡兰的,仅有十四部,也不完全(经或者差不多,论恐怕不全。据义净《寄归传》讲,上座三藏计十万颂,约合中国四百卷)。

    上座各派的律,化地部的,汉译为《五分律》,法藏部的,汉译为《四分律》。所谓五分、四分,是指律的分篇。律中都曾讲到第一次结集,提到他们的三藏组织,是用五分法(雪山部《毗尼母经》的记载也差不多)。首先,经的五分法即五阿含?长、中、增一、杂(相应)、杂藏。其中增一阿含,是由一增至十一为止,这是他们的特点(大众也是十一法,有部则只增至十为止)。又对相应阿含的说法,他们认为是关于八众的事(即关于弟子眷属的。这可能指其中偈颂部分,因为讲一般道理是以法分类,以人物分类则采用偈颂)。杂藏内容比较繁多,从佛本生开始,讲到法句、义品、波罗延到最后的圣偈,共十二种。其次,律的五分法是?

    (一)比丘戒本的解说;

    (二)比丘尼戒本的解说;

    (三)诸事(如受戒、安居等所做诸事。有译为‘犍度’或‘蕴’的);

    (四)本母,即关于戒的一种通论;

    (五)增一毗尼,即对戒的补充解释,排列依数递增。

    再次,论的五分法是?

    (一)问,对佛说从多种门类加以分析;

    (二)非问,即不加任何分析;

    (三)摄,不同诸法性质可互相包含的,归为一类;

    (四)相应,诸法中虽互相联系但不相互包含的;

    (五)发趣,对佛说不仅相摄相应,而且相望为因果,它的缘起,即涉及到因果建立的问题。

    上述上座部的三藏,汉译保存的,经有安世高所译《增一阿含》片断,被称为《杂经四十四篇》,附在《七处三观经》之后。今判断其为上座部经,是它与巴利文《增一阿含》,完全可以对照。此外,其他零碎经本中,还可能有上座的别的阿含部分,但未经勘对出来。律就是《四分律》和《五分律》以及《毗尼母经》(此经一向被认为是法藏部的律,经日人刊定为雪山部律)。论则有《舍利弗毗昙》。以上为北传资料。南方巴利文资料,上座部三藏都完整。中国译本中藏文有些南方经的零本,是从斯里兰卡传来的。律,藏文没有,汉文则有《善见律毗婆沙》。南方律通称‘善见律’,他们的‘毗婆沙’就是论,论包含律,律包含戒。

    这里涉及到一个问题,原来各部派使用的是什么语言?现存各部,如说一切有部是使用梵文,南方上座部是使用巴利文,那么上座部原在北方的化地、法藏使用的是什么语言?有关记述分部的资料中,真谛所译《部执异论》原在书后有一个〈记〉,今已不存,仅部分地见引于《三论玄义》、《异部宗轮论述记》里。据真谛讲,化地部所以分派,因为它的部主正地是婆罗门,曾为国师,出家后成了阿罗汉,正地用吠陀语的‘好语’去‘庄严佛经’,致使义异,因而分部。由此看来,上座部三藏原来使用的语言,可能与古梵语有些关系。而这种梵语,不一定纯正,其中是会夹杂些吠陀语的。布顿《佛教史》中,传说部派四大系统所用语言各不相同?有部一系,使用梵语(现存有部资料均系梵文,证明其说不错);大众一系,使用俗语(即方言土语,有人认为是梵文中缺乏规则的);正量一系,使用西方讹略语(即最缺乏文法的梵文);上座一系,使用中间语(介乎梵语俗语之间的语言)< hrf="./" trgt="_blnk">外星皇族最新章节。这个传说,有些根据,因为巴利文就是这种性质的语言。这种中间语一传到南方,就被本地人神圣化,作为一种圣经语固定下来,不像印度本土流行的语言,时移世异随之而发生了变化。佛在世时,原不许用梵语宣传佛教,而允许弟子们自由采用方言,这个规定被后人遵循信守。化地部突然改用吠陀语,已是一个大的变革,又牵涉到内容的差异,自然会引起分部。所以说分部与语言也有关系。不过,从现存资料看,还只有梵文、巴利文两种,尚未发现其它不规则的语文。中国翻译化地部典籍少,与它所使用的语言特殊,也许有些关系。

    各部派的主张,即反映在各自的三藏中,特别是‘论藏’,系统地反映出他们的学说观点。所以要研究各部派学说,应对其论藏详为分析。上座系的论,汉译有一部完整的,也是唯一的《舍利弗毗昙》。此书是姚秦代译出,共三十卷。旧译《十八部论》、《部执异论》都认为此书是犊子部的,说犊子所以分为四部,即是由于对此书解释不同导致的(真谛即持此说)。因此,后人一向信从,未加研究。事实上,此书与犊子部主张大都相反。如犊子的特点主张有补特伽罗,本书即未谈到;又犊子讲六道轮回(多阿修罗一道),本书则只讲五道。显然是被前人弄错了。

    汉译的《舍利弗毗昙》是从化地、法藏系统传下来的,按理南传也应该用毗昙才对,因为南传上座实际就是法藏一系。为什么南传却是用的七论呢?对此应进行分析。南传七论是?《法聚》、《分别》、《界说》、《人施设》、《论事》、《双对》、《发趣》。其中除《论事》外,其余六论与《舍利弗毗昙》基本一样。传说论书在第一次结集时就有了,《论事》则是阿育王三次结集时编纂的,因而是以后添进去的。其余六论,在组织与内容上也各不相同。早年日本学者椎尾、木村两家对七论曾作过研究,和其他毗昙对比的结果,断定七论与《舍利弗毗昙》相近。他们所注意的是《分别》与《人施设》两论的形式,如《分别》的法、门类,都与《舍利弗毗昙》相似。《人施设》是将各式各样的人由实践的观点加以分类,《舍利弗毗昙》也有这一部分。现在日人研究尚未超出这一水平。我们的研究不是从形式出发,而是要从根本上寻找其原因。毗昙原是解释佛说的,佛也对本人的说法做过解释,所以也有佛说毗昙。佛弟子中有迦旃延、目犍连、舍利弗三大家的解说。三人中尤以目犍连、舍利弗最为佛所赏识,认为最能理解他的意思,曾叫人有问题可向他二人请教。《中阿含》里面,还保存有舍利弗等代佛说法的材料。舍利弗的毗昙是采用五分法,五分是各自独立的,每分都可以成为几部。《舍利弗毗昙》传到南方为什么会发展成六论呢?这大概是受到一切有部以‘六足’形式组织毗昙的影响。我们发现六论与《舍利弗毗昙》各方面都有关系,除日本学者指出的两论外,我们看出《界说》与《舍利弗毗昙》的〈摄〉、〈相应〉两分完全相似。《双对》也是〈摄〉的一类。此外,《发趣》讲二十四缘,《舍利弗毗昙》〈处所〉也讲十缘,非但内容同,名称也同(‘处所’玄奘在《法住记》中即译为‘发趣’)。所以南方的六论,就是从《舍利弗毗昙》发展而成的。

    ┌──────────┬────────┐

    │南方六论│《舍利弗毗昙》│

    ├──────────┼────────┤

    │《发趣》│<处所>│

    │《法聚》、《人施设》│<无问>│

    │《分别》│<问>│

    │《界说》│<摄>、<相应>│

    │《双对》│<摄>的一类│

    └──────────┴────────┘

    研究各派主张,除了各派的‘论’而外,还可从各部记载分派的典籍中吸取资料,如《异部宗轮论》、《论事》等,都是站在不同的部派立场,提出了当时各派特殊学说的。

    各派的主张多,不易掌握,但这里有个方便,即利用《成实论》。《成实论》的作者是诃梨跋摩。他造论的目的是为了评议各部派的说法,因此,他归结各家的根本主张为十论,作为批评的对象(见《成实论》卷二)< hrf="./" trgt="_blnk">燃烧的莫斯科全文阅读。

    十论(十个主题)是?

    (一)法,客观存在是否实在?不仅讲现象,还讲时间,就是说,现在实在,过去、未来是否实在?这叫‘二世有无’?

    (二)一切有无?即一切现象是否都有?

    (三)‘中阴’有无?人死到再投生,中间的过渡状态叫‘中阴’,有没有这个过渡?

    (四)渐、顿现观问题。在实践上领会四谛谓之现观,这种现观是渐得还是顿得?

    (五)罗汉有退还是不退?

    (六)随眠(使人烦恼的习气)与心相应还是不相应?

    (七)心性是否本净?

    (八)未受报业是否还存在?

    (九)佛是否在僧数?

    (十)有无人我?

    这十项包括了当时各派的重要主张,《论事》第一品也列举了类似这样的问题。以‘十论’做标准,可以把上座系的思想确定下来。

    上座对十个问题的主张是?

    (一)否定二世有实体;

    (二)认为并非一切法都实有;

    (三)否定有中阴;

    (四)现观是顿得;

    (五)主张罗汉不退;

    (六)随眠与心不相应(南方有时也讲可相应);

    (七)主张心性本净(南方认为心性不一定净);

    八)否定未受报业有体;

    (九)上座各派对佛是否在僧数看法不一致,化地特别主张佛在僧数,不能把佛孤立在僧外;

    (十)否定有人我。

    佛家的理论一般是从‘境、行、果’三个方面进行阐述的。境,就是他们对世界的认识;行与果是一种宗教的实践活动,也就是他们对世界的改造。下面就上座系对这三方面的学说要点,进行分析研究。

    ‘境’的理论,原始佛学阶段是把重点放在人生现象上,是以人为中心。而人是五蕴合成的,所以又归结到对五蕴的分析。到了部派佛学阶段,境的范围扩展到一般宇宙现象,分析就随之而扩大为‘三科’(五蕴、十二处、十八界)。《舍利弗毗昙》对于‘三科’的看法,把‘处’(旧译为‘入’)放在第一位(该书是五分法,初分是‘问’,有十品,第一即‘入’品)。十二处分内外两类?内六处即六根,外六处即六尘。这是根据人的认识来分的。感觉(五官)、思维(意根),是能认识的;色、声、香、味、触、法处,是所认识的对象(前五是五官对象,后一是思维对象)。上座系以‘处’作重点来说明宇宙现象,其特殊所在即在于对‘法处’的解释上。据《舍利弗毗昙》记载,‘法处’有五十二种。其中一类是对原始佛教五蕴(色、受、想、行、识)的‘行蕴’加以分析。有一类行是与心相应的(同心俱起、同一境、同一缘),叫‘相应行’,也即是心所。心所属于心,不能独立,与心一起才发生作用。还有一类是与心不相应的,叫‘不相应行’,如生、老、死等分位概念,是一段一段构成的,也叫做行,与心一道,但与心不相应。上座系指出‘相应行’有二十八种,‘不相应行’有八种。此外还有‘无表色’。表是表示,如语言、行动等能使别人感受到的,是以物质为基础表示出来的色;所谓‘无表色’,是一种心思活动,它也会留下形迹,也会有物质的,但看不到,摸不着,却能通过比量(概念)感知它< hrf="./" trgt="_blnk">网游之杀戮者全文阅读。再有一类是‘无为’。有些事物不待作为而存在。如几何学中的公理不是谁创作的,它自然存在。这一类东西,都属于‘法处’。总的说来,‘法处’的内容相当多,共五十二种。上座系如此分析宇宙现象,就比较详细了。

    按照十二处来分析宇宙现象,似乎很复杂,但归结起来,不出‘色’、‘心’两类。这一点,在南方上座的论书中,表示得极明显,如七论的第一部《法聚论》,即以〈心品〉、〈色品〉来概括一切法的。这样,他们的二元论性质是非常清楚的。哲学上真正的二元论是没有的,最后总有所偏重,上座部也如此,他们最终是主张唯心的。从他们的社会的、背景的根源看,也必然只能是唯心的。《毗尼母经》明确提出‘二法不可违’?一是佛法,二是王法。这就是他们学说的最后立脚点。(中略)再就他们的学说本身看,讲色讲心,似乎是二元的,可是他们讲色的一边,总离不开心的一边,讲‘法处’都是就‘所知’上说的,如色是所见的,声是所闻的等等。所以尽管有‘法处’,但决非独立存在,而是必须与心相连,以心为前提存在的。另外,他们讲‘诸行无常’,把无常讲到刹那灭的程度算是够透彻的了,所以后人称化地部为‘刹那论’者。问题是,他们讲刹那灭不是以时间为标准,也是联系心来讲的,因为心是刹那灭,被心所知的对象──外界才是刹那灭的。这就必然会否认时间的客观(物)性,只能走上唯心论一途了。上座系根据这一观点推论现象中只有现在这一刹那是实在的,过去、未来,都不实在。以上即是上座系有关‘境’的学说的特点。

    实践方面,也就是行、果方面,上座系将解脱的主体归之于心,达到心解脱,就谓之解脱了。这样,就会要讨论到心的性质问题,因为它决定着能否解脱与怎样解脱。对此,上座系也有其特殊理论,即‘心性本净,客尘所染’。他们认为心的自性原是清净的。那末,为什么还发生解脱、不解脱的问题呢?这由于心为外来的烦恼所染污了的缘故。关于心性问题,他们是分两段讲的,心自性清净,这是第一段;为客尘所染,这是第二段(客尘即非主体,是外来的,而且来历不明,突如其来);两段连起来合成一个命题。这就回答了两个问题?(一)心可以解脱;(二)解脱的方法是去掉客尘。

    在如何去掉客尘而引起与此有关联的另一个问题是?烦恼与心是一种什么关系?它们是否相应?上座部认为,要做具体分析。烦恼有两个方面,一是随眠,指烦恼的习气,如人处于睡眠状态一样,它是一种潜存的势力,与心是不相应的。一是缠,指烦恼的现行,这是与心相应的。依上座系看,不论与心相应或不相应,烦恼的染污并不影响心的本质。心尽管与烦恼同时同起,仍然是离烦恼的。这也是他们不同于其他派系学说的一个特点。

    上座系的实践,就在去掉客尘,恢复本性。采用的方法与原始佛学是一致的,即先见(见道)而后修(修道)。见道是明白四谛的道理,所谓现观四谛。修道即修行,主要是用禅定。佛家修道的方法是禅定,上座系特别重视这一方法。所以《舍利弗问经》在谈到化地部特点时,用‘禅思入微,究畅幽密’来形容,可见该派的禅定功夫很深入,对禅定的理论讲得很细致。《异部宗轮论》提到化地部主张时,也说‘道支皆是念住所摄’。道支一般都讲三十七菩提分,而化地却以念住(定)为中心,各菩提分皆与念住有关,可以看出他们重视禅定的特色。又如《舍利弗毗昙》的〈道品〉中,从一支道(即一条路)到十一支道共组织为十一道,他的一支道就是身念处(身念住)。身念住是四念住中第一念住,他们视为唯一的道路来理解,即此亦可见他们对禅定所持的极端态度。

    他们的禅定并不是简单的不动心,而是从禅定中对心性加以认识、分析和研究。他们对心理过程的分析是非常细致的。南方上座的《法聚论》,对心的性质好坏、地位、阶段等详加分析,得出八十九种范畴,由此再归纳为一般表现的心理作用为十二心,再概括十二心为九类,是为九心?

    (一)在平静的状态时,称为有分心。

    (二)动念时生起警觉,好像从睡眠醒来一般,名转向心。

    (三)由此随着五根有五类感觉作用,称为见心。

    (四)有了见便对境界感受苦乐,名受持心< hrf="./" trgt="_blnk">傲娇姐姐不言爱。

    (五)由此分别善恶,名分别心。

    (六)又安立了境界的相状,叫令起心。

    (七)这样决定发起作用,名速行心。

    (八)假使境界强盛,便继续引起反省或熏习的作用,名果报心。

    (九)从这里仍旧恢复到平静状态,复名有分心。

    在唐人的著作中,如《唯识枢要》等,通称以上所说为‘九心轮’,形容其周而复始,轮转不息。九心轮共有十二种作用,它可以体现在一件事情上,也可体现在人一生的过程上,人从有生命一开始,谓之‘结生心’,以后按照九心轮发展下去,直到寿命完结,谓之‘死心’。由‘结生心’至‘死心’之间,中间不知经过多少次的‘有分心──有分心’轮转,所以人的一生,九心循环往复,直到‘死心’这一有分心时,才告结束。

    上座系把结生后的有分心看成为最初的,把死亡前的有分心看成为最后的,这一理论使佛教的学说带有‘我’的倾向了。原始佛学本是否认有作为人生主体的‘我’的,但不承认是一回事,在实际中却又大讲‘业力’和‘轮回’;承认‘业力’、‘轮回’,没有‘我’便讲不通,这就使得后来的犊子部就公开主张补特伽罗,别的部派则采取了变相的说法。上座的‘有分心’贯彻生死,成为生死之间的主体,也就是一种变相的‘我’了。南方如此,在北方的化地部发展成为‘穷生死蕴’。化地主张诸行(蕴)有两种运行方式,一是‘一念蕴’(即刹那灭行),一是‘一生蕴’(即从生到死相续的)。所谓‘一生蕴’,不仅承认一期生死,而且承认还要再生,直到最终解脱才能结束,所以名之为‘穷生死蕴’。这种主张,与南方的有分心完全相似,更是一种变相的‘我’了。上座系学说出现‘我’的倾向,这实际上也是原始佛学未能解决的问题逻辑地发展必然要有的结果。

    在解脱理论上,上座部对原始佛学也是有所发展的。原始佛学只讲‘人我空’,上座部讲到三解脱门(即空、无相、无愿──也是一种禅定方法)中的空解脱门时,就进而讲到了‘法无我’。这一理论,在南方上座的著作中有明白的解说,北方上座的著作中则不甚明了。一般认为小乘不**空、法无我,并且还以此为大小乘区分的标准,这可能由于北方材料不全而引起的误解。由‘人空’到‘法空’,应该看成是对原始佛学的新发展。

    最后,谈谈上座部的方法论问题。上座是主张分别说的,他们自己也承认,如南方上座自称是‘分别说上座’。不过,北方对此种性质则甚模糊。所以,在化地、法藏外,又另立一个‘分别论者’的名目,似乎另有一派似的。特别是有部的《婆沙》中,还拿它作为一个重要论敌。由于对部派学说了解不足,因此大家对‘分别论者’不知其所指,也就出现了各种议论。近代学者,如早年日本的赤沼,用《婆沙》中引‘分别论者’的主张四十条,与其他部派相比较,认为‘分别论者’指的是化地部。后来木村泰贤反对其说,认为从《异部宗轮论》看,这些主张确是化地的,但是从南方《论事》看,既同于化地,也同于案达。因此,他以为案达是属于大众系的,‘分别论者’是大众部的,但不是大众部全体而是属于大众系的游军。赤沼是专门研究巴利文的,竟连南方佛教这样重要的《论事》一书也忽视了。木村反对赤沼,却又连这一点也给反对掉了。事实上,两人都未能解决这个问题。《婆沙论》所谈到的‘分别论者’,只是泛说当时一般采用分别说的态度和方法,并没有指定那一派,其中既有化地,也有南方上座,甚至于案达的大众部,因为方法论是大家都可以通用的。不过上座系与‘分别论者’的关系更为密切而已。

    【大众部】

    印度早期佛教派别,後世大乘佛教的先驱。最初起源于佛陀圆寂之后後约一百年的西元前4世纪,起初因“十事非法之争”而与上座部产生分歧,但未决裂。后于“阿育王”时期,因“大天五事”与上座部彻底公开决裂。据史传所载;现传大乘佛法皆渊源于大众部教法。

    佛灭后众弟子在王舍城外灵鹫山七叶窟内外结集经典,在窟内结集的,名上座部,在窟外结集的,名大众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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