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力菩萨小白龙】【旃檀功德佛唐三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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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力菩萨小白龙】

    小白龙原来是西海龙王敖顺殿下的三太子,名字叫敖玉。西海龙王龙王三太子纵火烧了殿上玉帝赐的明珠,触犯天条,犯下死罪,幸亏大慈大悲的南海观世音菩萨出面,才幸免于难,被贬到蛇盘山等待唐僧西天取经。无奈他不识唐僧和悟空,误食唐僧坐骑白马,后来被观世音菩萨点化,锯角退鳞,变化成白龙马,皈依佛门,取经路上供唐僧坐骑,任劳任怨,历尽艰辛,终于修成正果,取经归来,被如来佛祖升为八部天龙广力菩萨。后在化龙池得复原身,盘绕在大雷音寺的擎天华表柱上。

    在民间故事《宝莲灯》中曾经帮助沉香救母。

    【西游记白龙马角色解读】

    在《西游记》的研究和解读过程中,人们始终对其主人公的形象情有独衷,因为这些形象所承载的意蕴极其深厚,正如清代张书绅指出的那样:“所谓心猿意马,八戒沙僧者,茫然不知其旨。”(《西游记总论》)在作品中,白龙马在人们的眼中通常是无足轻重的形象,他是个被忽略的形象,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大家常常把赴西天取经的称为唐僧师徒四人。白龙马虽不及孙悟空和猪八戒形象那么鲜活,但他却是这个集体中不可缺少的一员。在取经集体中,白龙马是走在西行路上时间最长的一个,是取经事业的最忠实的行动者和见证人。

    (一)

    白马非马。从出身来看,他是雄霸一方的西海龙王之子,其受罚是“因纵火烧了殿上明珠”而被父王“告了忤逆”,这一点他和孙悟空的“闹天宫”、唐僧前世金蝉子不敬佛法类似,都是主动的叛逆行为。在观音收服的众人中,他的任务与孙悟空等人是不同的,其他三人是“做个徒弟”,而他却是“做个脚力”,这个角色便决定了他除了在鹰愁涧与孙悟空斗法和在宝象国斗黄袍怪外,再没有展示自己的机会了。但是,正如观音所说:“你想那东土来的凡马,怎历得这万水千山?怎到得那灵山佛地?须是得这个龙马,方才去得。”在过流沙河讨论背唐僧过河时,更是借八戒和悟空之口,指出驮唐僧之难。而白龙马确实是唐僧的忠实承载者,默默地承担起这个艰巨任务,其作用可谓大矣,其功劳可谓高矣。

    在西游取经事件的相关材料中,白龙马形象的形成大致有一个发展过程。《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有这样的记述:

    明日日欲下,遂入草间,须臾彼胡更与一胡老翁乘一瘦老赤马相逐而至……胡翁曰:“师必去,可乘我马。此马往返彼吾已有十五度,健而知道。师马少,不堪远涉。”法师乃窃念在长安将发志西方日,有术人何弘达者,诵咒占观,多有所中。法师令占行事,达曰:“师得去。去状似乘一老赤瘦马,漆鞍桥前有铁。”既睹所乘马瘦赤,漆鞍有铁,与何言合,心以为当,遂即换马。

    在这里,唐僧的坐骑已经被赋予“神化”色彩,而且还强调了老赤马对西行所起的重要作用,同时“赤色”也为以后的火龙形象以及白龙马在《西游记》中承担的五行“火”的角色定下了调子;宋代无名氏的《大唐三藏取经诗话》“入九龙池处第七”,有猴行者与“馗龙”斗法一节,这和《西游记》第十五回“蛇盘山诸神暗佑,鹰愁涧意马收缰”的情节颇类似。但在《诗话》中斗法的结果是“困龙半死,隐迹藏形。猴行者拘得背筋,结条子与法师系腰。”这里只是将龙筋作了法师的腰带,并没有龙化为马的事发生。但“法师才系,行步如飞,跳回有难之处。盖龙脊筋极有神通,变现无穷。三藏后回东土,其条化上天宫。”这龙筋也和白马一样起到了方便脚力的功用,而且龙筋最终“化上天宫”也算是成了正果;《太平广记》所收录的唐传奇有《李靖》一则叙述卫国公李靖乘青骢马升天替龙行雨,龙因失误降雨过多而使罚的情节与杨景贤《西游记杂剧》中火龙因行雨差迟而险些被斩颇有联系;杨景贤《西游记杂剧》第二本第七出“木叉售马”中出现的火龙三太子一出场便自述道:“小圣南海火龙,为行雨差迟,玉帝去斩龙台上,施行小圣”,而当观音知道他是“南海沙劫驼老龙第三子”后,便要“朝奏玉帝,救得此神,着他化为白马一匹,随唐僧西天驮经,归于东土,然后复归南海为龙。”这段情节已经和《西游记》第八回的观音点化玉龙的情节很相似了。

    但是,《西游记》中,龙马的形象有了较大的变化,火龙成了玉龙,受罚的原因也由无意的“行雨差迟”变成了故意“纵火烧了殿上明珠”,而被自己的父亲“表奏天庭,告了忤逆”。同时作者还很大程度地提高了白龙马的地位。在此之前,白马在取经途中主要作用就是干体力活--驮唐僧或者经卷。除了《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中的那匹识途的赤色老马外,宋代志盘《佛祖统记》“二祖三藏玄奘法师”条也叙述了“祗罗国王赐(玄奘)青象、白马,以助驮载”,另外在《大唐三藏取经诗话》“经过女人国处第十”叙“女王遂取夜明珠五颗,白马一匹,赠与和尚前去使用。”而在《西游记》中,白龙马虽然在大多数情况下还是扮演着脚力的角色,即“驮负圣僧来西”和“驮负圣经去东”,但是在危急关头他仍会挺身而出,显出英雄本色。如第三十回“邪魔侵正法,意马忆心猿”中,唐僧被诬,悟空被逐,八戒无踪,沙僧被俘,他为救唐僧,现身和黄袍怪大战一场,虽然最后落败了,却也露了挺大的脸,而且是他力主请大师兄孙悟空出山,成为扭转这一场战斗局势的关键性的人物。同时,他虽然是脚力,但在《西游记》中已经被赋予更加丰富的意义。

    在取经集体中,白龙马是在孙悟空之后第二个到唐僧身边的,若仔细计算起来,除掉孙悟空因斗妖搬兵或被误会逐走的那段时间,白龙马实际上是走在西行路上时间最长的一个,整个西行路上的是是非非皆在他的眼中,而大部分时间他却又是默默无语。在《三教源流搜神大全》所述的观音传说中,“八部龙王日夜涌潮”①帮助观音去南海普陀成了正果。而在《西游记》中,却是观音点化玉龙,由“违逆父命,犯了不孝之罪”的有罪之身,成了正果,为“八部天龙广力菩萨”。在第八回“我佛造经传极乐,观音奉旨上长安”中,白龙与孙悟空三人一样,被伯乐似的观音收服以助唐僧西行。这正是对应了如来嘱咐观音的话:“假若路上撞见神通广大的妖魔,你须是劝他学好,跟那取经人作个徒弟。”可见,白龙马和孙悟空等人一样,在取经队伍中,是唐僧的得力助手,从其在宝象国叫唐僧“师父”,叫悟空和八戒“师兄”的称呼上,他也可以说是唐僧的徒弟。而在最后一回“径回东土,五圣成真”中,白龙马是五圣之一,唐僧也在太宗面前称赞他“亦甚赖其力也。”在功成之日,他同唐僧等人同受如来加封,是为“五圣果位之时”,诗曰:

    一体真如转落尘,合和四相复修身。

    五行论色空还寂,百怪虚名总莫论。

    正果旃檀皈大觉,完成品职脱沉沦。

    经传天下恩光阔,五圣高居不二门。

    那“一体”(唐僧)所合和的“四相”中当然也有白龙马。可见白龙马在取经集体中决不是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而是有着相当位置的。

    (二)

    对白龙马形象进行艺术改造加工,这首先是《西游记》作者对中国古代浪漫主义文化传统中积极因素继承和发展的产物。在中国古代文学作品中,龙与马有着不解之缘,如《汉郊祀歌十九首》中的《天马》中称天马“今安匹,龙为友”,“龙之媒”;文康《儿女英雄传》中的主人公安公子就是以“龙媒”这个字去配“骥”这个名的。尤其在浪漫主义作品中,还有许多以龙为坐骑的人物形象,他们大都是那些因不满于污浊的尘世,一心去追求美好理想而超越现实的贤哲。如《庄子?逍遥游》中的那位因“世蕲乎乱”而“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的藐姑射之山的神人;屈原作品中乘龙者的形象就更多了,如“驾青虬兮骖白螭,吾与重华游兮瑶之圃”(《涉江》),“驾飞龙兮北征”(《湘君》),还有“驷玉虬以乘翳兮,溘埃风余上征”,“为余驾飞龙兮,杂瑶象以为车”,“麾蛟龙使梁津兮,沼西皇使涉予”,“驾八龙之婉婉兮,载云旗之委蛇”(《离骚》);而在李白的作品中,也有为太阳神羲和驾车的“六龙”形象。这些贤哲虽受到了现实社会的伤害,但都坚持追求美好的理想而无悔,而中华民族的神物――龙,便成为了他们超越现实,到达理想境界的得力助手。在这一点上,吴承恩与其前辈们颇多相似之处。明代天启年间的《淮安府志》载:

    吴承恩,性敏而多慧,博极群书,为诗文下笔立成,清雅流丽,有秦少游之风。复善谐剧,所著杂记几种,名震一时。数奇,竟以明经授县贰,未久,耻折腰,遂拂袖而归;放浪诗酒……

    明代吴国荣《射阳先生存稿跋》曰其“顾屡困场屋”,“为母屈就长兴?,又不谐于长官,是以有荆府纪善(正八品的小官)之补”。从赵景深的《西游记作者吴承恩年谱》可以得知,吴承恩四十五岁才得岁贡生,十六年后始任长兴县丞,不久辞官。可见他本来才华横溢,而生活之路却颇多坎坷。从他的诗中可以看出他很自负,“当场小战号佳手,乌府柏榜连作首。挥毫四顾气腾虹,擢第登科亦何有?”(《忆昔行赠汪云岚分教巴陵》)但是,不入流的小吏之职让他觉得“悠悠负夙心”(《春晓邑斋作》),残酷的社会现实又让他感觉到“世味由来已备尝,鸥心宁复到?行。纵令索米容方朔,未必含毫象子长。”(《庚戌寓京师迫于归志呈一二知己》)胸怀大志而无从施展的前辈东方朔和司马迁使吴承恩产生了极大的共鸣。同时又因为自身那“平生不肯受人怜,喜笑悲歌气傲然”(《赠沙星士》)的性格,他也曾想过像李白那样“黄金散尽轻浮海”(同上)离世远行,可是又像屈原一样难以割舍那份责任感,虽然“指望闲云”,却又愿意“复为苍生动,重见周公致太平”(《驻云飞?归隐》)。那么怎样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呢?他像先哲们那样在苦苦地求索着。而先哲们借以“上下求索”的坐骑,那可以腾云驾雾、倒海翻江的龙也多次出现在他的作品中。试看其《金陵客窗对雪戏柬朱祠曹》诗:

    我梦倒骑银甲龙,夜半乘云上天阙。星河下瞰冻成石,卷起随风散为屑。划然长啸斗柄摇,两岸缤纷堕榆叶。仙娥并驾白鸾凤,顾我殷勤赠环诀……

    这一段梦境中游天的描写,很有屈原之风。面对着污浊的世风,他也发出过“骏骨谁知马首龙,卑飞不免鸦嘲凤”的感慨。他晚年的巨著《西游记》所叙述的西天取经故事,表现的正是对美好理想的追求过程。其中的白龙马也是这样一个不被人了解的“马首龙”,在第二十三回“三藏不忘本,四圣试禅心”中,不仅蠢笨的猪八戒发牢骚,一心想攀这“高大肥盛”的马来驮行李,而且一向谨慎的沙僧也发出了“真个是龙么”的疑问。第一百回“径回东土,五圣成真”中,唐太宗也把他当成了凡马。但正是有了这匹执著的龙马,才最终完成了取经大业。吴承恩在《送我入门来》诗中这样说到:

    狗有三升抗糠分,马有三分龙性,况丈夫哉!…虽贫杜甫还诗伯,纵老廉颇是将才。……

    诗中表现的是一种不被理解的悲愤和难以掩饰的自负,这样的情感是胸怀壮志却一生“屡困场屋”而无从施展的吴承恩心玲灵世界的真实写照,而“马有三分龙性,况丈夫哉”的感叹又与白龙马有了契合点,正是基于这个原因,吴承恩较之前代的西游故事,对龙马倾注了更多的心血。

    其次,这一形象代表了作者心中的一种理想精神。唐僧师徒去西天取经的目的何在呢?用如来的话说是“劝化众生”,是“山大的福缘,海深的善庆”;用唐僧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要使“法轮回转”,“皇图永固”。这无疑是一项崇高的事业。虽然在《西游记》中作者极尽玩笑之能事,“玩世不恭之意寓焉”(《中国小说史略》第十七篇)但他并没有否认西天取经本身的积极意义。西天取经的过程,在很大程度上也象征了作者对人生理想的探询过程。然而,到灵山雷音寺困难重重,唐僧自己也知道“此去真是渺渺茫茫,吉凶难定”。因此,这个集体所应具备的精神素质就显得极为重要了。而这个集体的五个成员中,孙悟空当然是第一主角,他敢作敢为,高超的本领,乐观的精神,使他成为了取经集体的主心骨;猪八戒虽然贪吃贪睡,好财好色,但这个“可以置之世界第一流的画廊而无愧”的人物所具有的憨厚耐劳却是取经途中不可缺少的;唐僧虽然手无缚鸡之力,而且耳软心活,不辨忠奸,但其坚定的意志,执著的信念却是鼓舞西行的关键动力;老实厚道的沙和尚则是“眼明心亮,是非分明”。这些形象都寄托了作者的一种理想精神。白龙马也不例外。第二十三回,孙悟空这样说:

    他不是凡马,本事西海龙王敖闰之子,唤名龙马三太子。只因纵火烧了殿上明珠,被他父亲告了忤逆,身犯,天条,多亏观音菩萨救了他的性命;他在鹰愁陡涧,久等师父,又幸得菩萨亲临,却将他退鳞去角,摘了项下珠,才变做这匹马,愿驮师父往西天拜佛。这个都是各人的功果,你莫攀他。

    这里借孙悟空之口,说明龙马的身份与其他人是平等的。第二十二回在流沙河边,又指出了驮负唐僧之难,以猪八戒之强壮,尚说“师父的骨肉凡胎,重似泰山”;以孙悟空之神勇,也讲“遣泰山轻如芥子,携凡夫难脱红尘”。而白龙马却默默地做着众人不屑为又不能为的工作。

    白龙马的特点是沉稳,耐得住性子。在取经途中,他表现自我的机会不多,需要被喂被遛,和普通马没啥区别。在遇到困难时,还经常被猪八戒提议卖掉;在和妖魔的遭遇战中,连沙僧也要挥起降魔杖一显身手,白龙马却“我自岿然不动”。如第二十回,他听凭虎先锋用“金蝉脱壳”计骗过悟空和八戒,把唐僧“一把抓住,驾长风摄将去”;第八十五回也是眼睁睁地看着老妖把唐僧从自己身上“一阵风摄了去”;甚至,这位小龙王自己也常常被敌人兵不血刃地抓走,如第五十回,竟被几个小妖轻巧地牵到洞里了。这种表现与他应有的本领简直相差太远了。但是,这表面的矛盾却正显现出了他沉稳的特点。白马并非无情,当唐僧被六耳猕猴打伤,他无力救助,“在路旁长嘶跳咆”。可是,他的本职工作毕竟只是作取经人的脚力,而不是保镖,所以当其他三个徒弟大显神通时,他却耐得住寂寞,坚守自己的岗位。然而,在最危急的关头,如第三十回,唐僧被变为虎精,“大师兄去得久了,八戒、沙僧又无音信”,在此绝境下,且看白龙马:

    他只捱到二更时分,万籁无声,却才跳起来道:‘我今若不救唐僧,这功果休矣!这功果休矣!‘他忍不住,顿绝缰绳,抖松鞍辔,急纵身,忙显化,依然化作龙。……

    这正所谓该出手时就出手,危难时刻方显英雄本色。同时也应看到,白龙马的现身,不是孙悟空式的为名,也不是猪八戒般的为利,而是真正的为了“功果”,他的耐性同样也是为了“功果”,这正是取经事业中不可缺少的一种精神。

    (三)

    在《西游记》中,白龙马的表现与沙僧有相似之处。但沙僧的作用主要是“发挥了‘土‘居中调和生克、凝聚五行的功能”,是“一股向心力,表现了高度的团队精神”。而白龙马则在“意马收缰”,很大程度上是作为“归正”的“心猿”孙悟空的又一个专职配角而存在的。第一主角孙悟空的鲜明性格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他的几位配角。保守愚弱的唐僧,“木母”猪八戒都是从正面衬托出这位“金公”的光辉形象。而白龙马则更多地体现在对孙悟空性格的反动上。其实,他和孙悟空有诸多相似之处。白龙马“因纵火烧了殿上明珠”而被父王“告了忤逆”,这与孙悟空的“闹天宫”一样,“那个是迷爷娘的业子(指白马),这个是欺天将的妖精(指大圣)”(第十五回),都属于主动的犯上,在当时是犯了大逆不道之罪的;他也和孙悟空一样“尊性高傲”,例如第六十九回,悟空为朱紫国国王配制丸药,需要白龙马的尿,且看龙马的表现:

    那马跳将起来,口吐人言,厉声高叫道:“师兄,你岂不知?我本是西海飞龙,…我若过水撒尿,水中游鱼,食了成龙;过山撒尿,山中草头得味,变作灵芝,仙童采去长寿;我怎肯在此尘俗之处轻抛却也?”

    他时刻不忘自己出身的高贵,自负的口气和孙悟空把“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业绩与“齐天大圣”的头衔常挂口边的表现很相似。然而,与孙悟空的桀骜不驯相比,他却显得极为虔诚。观音告诉他“你须用心了还业障;功成后,超越凡龙,还你个金身正果。”他“口衔着横骨,心心领诺。”此后,为了“成正果”,他成为了西天取经最忠实的前行者,没有一丝私心杂念,在作品中,孙悟空的动,白龙马的静,孙悟空的急,白龙马的稳,孙悟空的暴,白龙马的平,两者相互映衬。与前代的取经故事相比,孙悟空的形象被大大地净化了。作为他的配角,白龙马也被净化了。但孙悟空的净化更突出了那率直并且暴躁的脾性,白龙马则显得更加温和平稳了,表现出“文质彬彬”的君子风范。在杨景贤《西游记杂剧》中,作者是把火龙同刚猛的钱塘君联系在一起的,而在《西游记》中,玉龙便没有了那种狂暴感,倒是增添了几分儒雅,所谓“君子温良如玉”。这表现出了作者对玉龙的喜爱之情。

    吴承恩所处的时代是一个纷乱复杂而又充满挑战和机遇的时代,政治领域内部朝廷腐败,奸党营私,外有倭寇虎视眈眈;经济领域已经出现商品经济萌芽:思想界王艮、李贽等思想家的个性解放观念也在这沉闷的前夜里激荡着。作为一个有抱负的文人,他是很想有所作为的,但是现实社会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这让他感到委屈和愤懑,“胸中磨损斩邪刀,欲起平之恨无力”(《二郎搜山图歌》),这是他真实心态的流露。但作为一个“博极群书”的知识分子,内心中又不得不去维护那“温柔敦厚”的正统地位,这是他无法摆脱的精神重负。作者思想上的矛盾体现在他对人性与人才问题的看法上。他把孙悟空塑造成具有自由平等观念的具有“童心”的“真人”;同时则把白龙马塑造成稳重质朴的具有“常心”的正统形象。他由衷地欣赏“童心”,但又承认封建正统思想和制度的合理性,认为“童心”应受到“常心”的制约。正如张锦池先生所言:

    《西游记》作为孙悟空的英雄传奇,是一部借神魔以写人间,在幻想中求索治国安邦之人的文学巨著。它所提出的核心问题,是作为社会观之综合而集中反映的人才观问题。把“法轮回转,皇图永固”的希望,不是寄托在具有“常心”的“常人”身上,而是寄托在具有“童心”的“真人”身上;却又对具有“常心”的“常人”并未完全失去希望,并要求具有“童心”的“真人”能检束自己的身心;这便是作者的人才观与人性观的主要特点。这一特点,既反映了作者在时代精神的呼召下,情不自禁地去为新兴市民阶层要求自由平等的思想意识作辩护,去为新兴市民阶层的社会力量争地盘,同时也反映了作者在历史惰力的牵制下,不能自己地想把新兴市民阶层的思想意识和社会力量在总体上纳入封建宗法的思想和制度的轨道,与地主阶级的正统派通力合作,扫除一切社会邪恶势力,共建如玉华国式的王道乐土。

    《西游记》中取经事业的主体是唐僧师徒五众。白龙马在作品中担纲表现的机会不多,但他所起到的作用却是不容抹杀的。他决不是一块无味的鸡肋,而是一道被忽略了的光环。

    【旃檀功德佛唐三藏】

    小说《西游记》里的唐僧是虚构的人物,与历史上的真实人物玄奘是有区别的。小说里的唐僧,俗姓陈,小名江流儿,法号玄奘,号三藏,被唐太宗赐姓为唐。为如来佛祖第二弟子金蝉长老投胎。在书中暗指火属性。他是遗腹子,由于父母凄惨、离奇的经历,自幼在寺庙中出家、长大,在化生寺出家,最终迁移到京城的著名寺院中落户、修行。唐僧勤敏好学,悟性极高,在寺庙僧人中脱颖而出。最终被唐太宗选定,与其结拜并前往西天取经。在取经的路上,唐僧先后收服了三个徒弟:孙悟空、猪八戒、沙僧,之后在三个徒弟和白龙马的辅佐下,历尽千辛万苦,终于从西天雷音寺取回三十五部真经。功德圆满,加升大职正果,被赐封为旃檀功德佛。手执由观音菩萨所赠的九环锡杖,身披锦斓袈裟。

    【人物形象】

    唐僧是一个心慈面善吃斋念佛的僧人,他并没有本领,但是极力想吃唐僧肉的妖魔鬼怪最终却自食其果,落了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因此,与其说唐僧是个师傅,倒不如说他是个地道的领导者。他胸怀天下,惠及黎民百姓,为了求取真经而不惜远行,并在所到之处宣扬佛法和亲民敬君思想。至于唐僧虽然经历诸多磨难而总能化险为夷,一则唐僧是金禅子转世,有佛祖如来和观世音菩萨的庇佑;二则唐僧能够领导好他的三个高徒,能让他们臣服于自己,告状搬来观世音或是念那紧箍咒,让徒弟们望而生畏。只要有人胆敢为非作歹或作奸犯科,必然要受严惩。

    唐三藏在书中虽然是以取经为责任的师父,但是实际上他却是个性懦弱,伪善怕死,缺乏超越的理解。他为人虽然善良仁慈,却不能够明辨是非,反而屡屡听信猪八戒的挑拨,误会能识破妖魔诡计的孙悟空。总是在落入陷阱之后,才大喊「悟空,救我!」。

    其实唐僧的形象可以说与传说的白面书生不谋而合。虽然满怀理想主义,却手无缚鸡之力,当困难发生的时候,总是束手无策,坐待外援。而他的迂腐和不明是非真相,似乎在显现作者对当政者昏庸无能的暗讽。但是若是只以宗教或个人修养的角度来看,唐三藏代表的不是圣僧,反而是凡夫俗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