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飞过五台的时候,因为激动而昏迷不醒的马克西姆机械师终于醒了过来,马克西姆机械师打开一张地图看了看问:“离开赛里木湖有多远啦?”少年盲流回答说:“我不知道有多远啦!找一个人问一下吧?”
马克西姆机械师说:“什么!找一个人问一下!找谁啊?怎么问?别说下面没有人,就是下面有人,我们能停下飞机去问吗?现在可没有人啊!马啊!再给我们往天空拉飞机啦!你的大哥哥王把式现在可能正抱住他最好的梢子马哭呐!”
少年盲流问:“王把式为什么哭啊?他害怕我们到不了苏联吗?”
马克西姆机械师说:“为什么哭!你想那个样子跑的八匹马突然失重,能不摔倒吗?跑的那个样子快的马摔倒你一定知道是什么后果。你说他为什么哭。”
马克西姆机械师一边说话,一边拿方位仪器和计算尺在地图上面比划了一会儿说:“鬼知道怎么回事情!这个地图把两个国家的边境线画乱啦!把许多中国的地方画到苏联去啦!赛克斯啊!这个地图可不是我画的啊!”
少年盲流问:“马老师,现在我该怎么办啊?这个地图是哪个坏松画得?”
马克西姆机械师伸手按住少年盲流的手说:“扳方向舵,我们让飞机向西北方向飞吧,过了前面那个沙山子前面应该是精河县吧?到精河县我们就可以看到艾比湖啦,沿着艾比湖的北边向西飞,我们就可以看到阿拉山口啦!出了阿拉山口就有苏联的民兵,他们看到飞机会做出反应的。”
少年盲流问:“苏联民兵会不会拿枪打飞机啊?我们不是说要从霍尔果斯出中国去苏联吗?怎么又变成阿拉山口啦?”
马克西姆机械师说:“这个事情不怪你,刚才是我睡着了,你盲目的把飞机开到艾比湖这里来了。只有从阿拉山口去苏联啦!你不要着急好不好啊?”
少年盲流为了打破尴尬局面,故意开玩笑说:“噢!我明白啦!你的意思是说我这个盲流开了一架盲目飞翔的苏联飞机在中国的天空盲目的飞,是不是啊?马老师。”
马克西姆机械师说:“哎呀!什么话嘛?我可没有把你赛克斯当成流氓啊!我觉得你是一个好青年,我们可以做朋友嘛,而且是好朋友!以后我会帮助你进步的。小伙子相信我吧!到了苏联你应该去上学,你很聪明,学习一定好。你喜欢什么专业啊?就是你想干那一行啊?”
少年盲流说:“我学习过当伙夫、开汽车、放羊、我觉得都不带劲!一个苏联兽医在吐鲁番给我说学习羊配种好,可以培养许多细毛羊,让全中国人都像苏联人一个样子穿毛布呢子衣服。穿上毛布呢子衣服就是比穿棉布衣服漂亮多啦!”
马克西姆机械师说:“好小伙子!你一个放羊娃,心里能装下全中国人民穿衣服的问题。看来以后中国大有希望啊!好!你既然喜欢羊配种,你就学习羊配种去吧!刚好阿拉木图有一个农牧学院,你可以到那里去学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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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盲流问:“马老师!你看,这个地方是不是艾比湖啊?阿拉山口在哪里?”
阿拉山口是由西面的天山支脉---阿里套山,和东北面的阿尔泰山的支脉巴尔鲁克山之间形成的一个山口。阿拉山口中间有一个小山包,小山包上面有一个中国边防军的哨所,这个哨所可是全中国都闻名遐迩!中国的许多国家领导人都与这个哨所有不解之缘呐;孙中山和毛主席画过哨所旁边的铁路线,周恩来给这个哨所里的战士们打过电话,问边防战士们:“你们过年好!”JZM、LP、HJT......都来过这个哨所。
阿拉山口海拔只有二百三十米,是一个全世界少有的大风口;无论是大西洋来的暖流形成的强大热空气对流,还是沿着乌拉尔山南下的北冰洋来的冷冷的空气在进入亚洲腹地的时候,阿拉山口都是必经之地。阿拉山口的空气是甜丝丝的。
所以,阿拉山口的大风天气就特别的多;阿拉山口十级以上的大风天气有二百多天,而十二级以上的大风天气也有近百天。阿拉山口的树是歪着长的,草是爬着长的,大地特别平整,稍微有一些高出地平线的部分,也被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大风像一把巨大的木匠无形得推刨子修理的水平如镜。
大地好像是一个巨大的图板,从山坡上面远远的望过去看,使人产生一种神圣的感觉,好像是自己得灵魂已经离开了自己得躯壳,飘升到了天空一个样子。就连这里的老百姓的院墙都是与众不同;墙体上面留满了好像格子窗户一个样子的洞洞,院墙内外一目了然。
外地人不知道就里,猜测说:“阿拉山口的人开放,阿拉山口的人没有隐私,谁家的女人都不怕外人看!而且在院墙上面留了许多洞口,专门供外面的人欣赏自己家里女人的美貌和她们的体形。这些鬼话是那些常年出门在外的单身男人们,为了偷看别人家的女人一饱眼福,而找的借口罢了。你千万不要相信这个鬼话,你如果相信这个事情从院墙洞口看人家的女人,人家一定会生气得。
真实的情况是这个样子的;一堵密不透风的院墙在十二级大风突然出现的时候很容易被风吹倒,而在院墙上面留了许多墙洞的围墙,大风就会从墙洞里面通过,减少了墙体对大风的阻力,自然有许多墙洞的院墙大风就吹不倒啦!时间一长,这里人们的院墙就都留起了许多的洞洞。
屁话少说!言归正传!
苏联的马克西姆机械师尽管有一肚子的学问,少年盲流也是一个多年的老江湖,可以说是见多识广。但是,他们两个人都不是气象学家,以前他们两个人谁也没有来过阿拉山口,他们两个人今天是第一次从阿拉山口过,对阿拉山口一年一场风,从春刮到冬的说法,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的。他们两个人更不知道阿拉山口常常会刮十二级和十二级以上的大风,这里又不是太平洋!
要是他们两个人知道阿拉山口三百六十五天基本上都是在刮大风,打死他们两个!他们也不敢开上一架破旧的伊尔-----十五飞机底空飞行来闯阿拉山口啊!
少年盲流开着苏联飞机在马克西姆机械师的指导下,此时正在艾比湖的天空向着阿拉山口飞行。往下看,艾比湖好像一块上面撒满了一朵朵雪白的莲花的巨大海蓝色玻璃深向远方。《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这是唐朝诗人李白形容长江水的诗句,拿来形容一下艾比湖也不是不可以得。
鸟瞰艾比湖滨都是无边无际的芦苇荡,翻滚的绿浪一道接着一道滚向远方。《草原万里滚绿浪,水肥牛羊壮。》这句歌词,可能就是哈萨克族牧民形容艾比湖滨的芦苇荡吧?还是蒙古族牧民形容内蒙古河套地区的草原?少年盲流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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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飞机的驾驶室里面看过去,远远的看见阿里套山和巴尔鲁克山在阿拉山口
那里探头探脑的,好像是在演绎着二龙戏珠的闹剧,阿拉山口中间的那个全中国闻名遐迩的小山包好像是那个宝贵的火珠一个样子。阿拉山口周围的大山全都是光秃秃的石头山,山上面的沙土都被这里的大风刮的不知去向啦!
马克西姆机械师指着远处的阿拉山口说:“赛克斯啊!看看,前面可能就是阿拉山口吧?飞机一出阿拉山口就到苏联啦!看样子成功在望啦!”
飞机还没有飞出艾比湖水域上空,阿拉山口就迎面刮来了一股子十五级的大风,强劲的气流冲击着飞机上下颠簸起来,飞机全身的机件“咯!咯!咯......”的响了起来,飞机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抓住甩打着,上、下、左、右的随风颠簸摇晃起来。少年盲流感觉得自己好像又来到了昆仑山上的冰大板上面,高山反应袭来,头晕乎乎得,胃里面翻江倒海似的难受,“哇!”的一口吐在了飞机驾驶室前面的仪表盘上面,仪表盘变得一塌糊涂,什么也看不清楚啦!
马克西姆机械师也出现了迷糊劲儿,少年盲流甩了甩头,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努力不让自己迷糊过去。他想;不知道奴尔莎和苦尔白兰还在不在飞机翅膀上面?飞机这个样子颠簸,他们两个人会不会掉下去啊?
再看看飞机翅膀上面站的两个美女吧!被大风吹的变成冷凝管一个样子的飞机翅膀连接杆,把两个人手上的飞行员手套牢牢的冻在上面啦!两个美女也被冻的嘴脸乌青得啦!手脚也被大风吹的麻木不仁啦!两个美女本能的曲下了身体,好像两个巨大的青紫色的竹节虾一个样子难看。头上面戴的小花帽也被大风吹的不知去向。长长的头发也被大风吹散啦!长长的黑头发被大风吹得好像是草原上飞快奔驰的马尾巴一个样子在大风里飞舞。
艾比湖面上升起的水汽被大风吹得在飞机翅膀上面结了一层冰,飞机翅膀上面变得光滑无比,两个美女的牛皮靴子上面也结了冰。两个美女在光滑的飞机翅膀上面来回的滑动、挣扎着。这个时侯她们一定后悔;为什么上飞机前为了美丽没有穿上皮大衣和羊毛毡筒呢?而是穿上了单薄的连衣裙。谁也不是诸葛亮啊!大热的夏天,谁会想到飞机飞到阿拉山口上空飞机外面的翅膀上会这么寒冷呐?
两个美女为什么不进飞机机舱里面躲躲辟啊?难道是少年盲流和马克西姆机械师没有想到吗?废话!如果能够爬进飞机的机舱,她们不是早就进去了嘛,还用得着你来提醒吗。飞机的机舱门虽然离飞机翅膀之间不远,要是在草原上比这个再远一些的距离两个美女也随便跳过去了。可是现在飞机翅膀上面有冰,前面有十五级的大风吹着,飞机还在不停的抖动着。再说飞机机舱门现在敢打开吗?少年盲流不知道厉害,难道马克西姆机械师也不知道吗?
十五级大风之中的飞机好像是一头猛兽,尽管少年盲流加大了油门,飞机还是吼叫着、抖动着,前进的速度越来越慢,眼看着飞机就要失速掉下去啦!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突然十五级的大风猛得一下子,小啦!飞机好像一匹脱缰野马猛的一窜,两个美女被刚刚产生的惯性一下子从光滑的飞机翅膀上面甩了出去,好像两片彩云从飞机翅膀上面滑过,飘飘荡荡落向艾比湖水面。
大风小了,两个美女掉下去了,飞机也失去了两个翅膀上面的配重器,少年盲流和马克西姆机械师都感觉到了飞机突然轻啦!一下子升高了许多。少年盲流从飞机驾驶室旁边的倒视镜里面看见,奴尔莎和苦尔白兰两个美女好像从飞机翅膀上落了下去。少年盲流说:“马老师啊!两个美女可能掉下去啦!怎么办啊?”
马克西姆机械师从半昏迷状态中醒了过来问:“赛克斯你说什么?飞机为什么突然加速啊?你猛猛的加油不行,要慢慢的加油。飞机不是汽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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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盲流说:“我没有猛猛的加油啊!我看见好像两个哈萨克族姑娘从飞机翅膀上面掉下去啦!是不是刚才她们压住飞机飞不动啊?”
马克西姆机械师甩一甩头,看看仪表盘上面的风速表说:“噢!你没有加油,是大风猛得小啦!什么!两个哈萨克姑娘掉下去啦?怎么回事情?”看来他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昏迷之中清醒过来?
少年盲流问:“马老师!怎么办啊?我们下去救救她们吧!她们两个哈萨克姑娘可都是旱鸭子啊!落到水里面非淹死不可。”
马克西姆机械师用自己的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后问:“什么!两个姑娘落到水面上啦?如果她们两个姑娘真的落到水面上的话,那是摔不死得,如果落到地面上一定会摔死得!你想,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就是两个牛也摔死啦!别说是两个弱女子啦!”
少年盲流说:“我不管!无论他们她们两个人是死是活,我都要下去救她们。”
马克西姆机械师说:“我说赛克斯,你能不能理智一点?”
少年盲流说:“我理智不了,没有奴尔莎和苦尔白兰这两个姑娘相救,我早被文包心王子枪毙啦!再说啦,奴尔莎就是我得心头肉,我怎么能不管她们呐?”少年盲流说话间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马克西姆机械师说:“赛克斯啊!你现在需要的是冷静,是理智,不是感情用事。要科学的处理问题,你真的需要冷静一些啊!赛克斯。”
少年盲流吼叫:“怎么冷静?怎么理智?敢情她们两个人不是你的亲人!不是你的爱人!如果你的老婆从飞机上面掉下去了,你能冷静吗?你能理智吗?你能无动于衷吗?啊!”
马克西姆机械师彻底清醒啦!他柔和的对少年盲流说:“赛克斯啊!你此时此刻的心情我能够理解。可是,你看看下面吧!下面是一望无际的艾比湖啊!飞机能落到水面上吗?飞机能落到胡杨树林子里吗?飞机能落到芦苇荡里面吗?都不能啊!我们把飞机落在艾比湖旁边,再到艾比湖里面去找她们,时间来得及吗?有船吗?就是这些东西都实现了,我们到哪里找她们去?有坐标吗?没有。有信号吗?没有。没有坐标,没有信号,要找到什么时候啊?”
少年盲流一?脖子说:“我不管!我就是要找她们去,不管多长时间。”
马克西姆机械师说:“你不能把自己感情上面的满足,建立在博尔塔拉草原牧民的苦难之上啊?小伙子!”
少年盲流问:“我忠于爱情难道错了吗?我勇于救人难道也错了吗?我怎么就给博尔塔拉草原牧民造成苦难啦?啊!”
马克西姆机械师说:“赛克斯啊!你想一想,苏联飞机是租来的,租金是用牧民来年的羊毛款作抵押得,租金是一天十俩黄金啊!这个事情你是知道的。飞机多留在中国一天就要多付给苏联十两黄金啊!这些黄金绝大部分要摊在牧民头上,政府只出一少部分。停下飞机去找人,找的时间越长,牧民摊派的金子就越来越多,牧民有多少金子啊?他们还不得卖掉更多的马、牛、羊,来顶帐。这个不是苦难,又是什么啊?你说!”
少年盲流用自己衣服的袖口擦了一把自己满脸的泪水说:“马老师啊!你刚才说的道理都对!可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啊!我的心里难受啊!”
马克西姆机械师说:“哎!小伙子,你还年轻啊!这口气你咽不下也得往下咽啊!等到你活到我这个样子岁数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人的一生真得不容易啊!人的一生十有八九是不顺心得事情啊!”说话间飞机到了阿拉山口。看下回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