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几回说到为救乔玉姿,少年盲流在阿克苏王室医院巧遇蜜月让出去的妻子何晋丹姆公主。肖乐博斯知情后,派杀手追杀少年盲流。
何晋丹姆用巧计粉碎了肖乐博斯的阴谋,协助少年盲流逃命。
少年盲流逃到了库尔勒,在香梨贩子----吾买尔的帮助下在博湖找了一份打鱼的事干。
由于热风暴打碎了渔船,少年盲流落水后被风浪吹送到芦苇连的地方。
见到了昆仑山上的战友巴达,被安置到了扎芦苇把子的班组干活。
在劳动的过程中,他与厄鲁特蒙古族少女乌兰和欧卡产生了深厚的友谊。
在过她们特别的节日“祖鲁节”送糖果时碰到了苇场副营长乔吉甫。
乔吉甫对她们三个人讲:“你们后天到营部找我,看你们干下的好事。”
少年盲流心中惊恐万状。
到底是怎么一会事情?
听我慢慢的给你往下讲。
话说新疆总督杨曾新推行“无为而治”的政策。使得全新疆人民享受了多年太平和安宁的生活。
但是,近两年来东北义勇军借道苏联来新疆回归祖国。
苏联白俄归化军被本国革命者赶出国门来到了中国的新疆地区。
加上少年司令马仲英的军队被冯玉祥的军队从甘肃撵到了新疆境内。
局势变化多端,部队频繁进行军事行动。
杨总督为了劳军、安民,命令各地洲组建有地方特色的演出队。
库尔勒管辖区的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自然不甘落后,也组建了有本地特色的演出队。
取名叫,(团结剧社)。并决定在博斯腾湖中间一座叫荷花岛的地方,先进行一段封闭式排练。
等文艺节目有广眉目以后,再以荷花岛为据点到各地方驻军和居民点上搞演出。
以劳军安民。宣传安定团结,无为而治的政策方针。
由于巴达和乔吉甫的推荐,加上芦苇连文艺宣传搞的好。
少年盲流和乌兰、欧卡更是窗户里头吹喇叭-------名声在外。
所以州宣传队指名点姓,要她们三个人到宣传队的干活。
乔吉甫想,等到渡过了当地特有的祖鲁节才通知三人到库尔勒报到。
第三天早饭后,少年盲流、乌兰、欧卡三人来到了芦苇场部。
芦苇场的场部坐落在一片胡杨树林中间。
一座大大的“凹”字形房子坐北朝南,坐落在胡杨树林中间。
走近看是一座双列式内走廊的一幢土木结构的起脊大屋。
大屋里头有大小三十多间房间,算是芦苇场场部吧。
乔吉甫副营长在东头朝阳的第三间办公室里办公。
场部大房子的东南面有一条泉水沟,清灵灵的一股子盆口粗的泉水从北面山上流淌下来。
这股泉水在离场部二百米开外拐了一个九十度的急弯。
泉水又沿着土道边的胡杨林带流向远处的芦苇荡里面。
泉水沟边长满了各种绿草野花,显得这片林间空地上充满了勃勃生机。
泉水沟的拐弯处有一片库尔勒香梨园子,从园子里飘来了一阵阵诱人的香梨味道。
香梨园子周围绕了一圈沙枣树和蔷薇花刺,人根本别想钻进去。
牛马也一样不敢钻,沙枣和蔷薇的尖刺多如牛毛,锋芒毕露,尤如钢针。
香梨园子靠西的山泉沟上有一座无皮胡杨树杆搭成的小桥,连结着场部门口和梨园旁边的大道。少年盲流从大道走近木桥,他看见桥上无皮胡杨树杆好像戈壁滩上的一堆白骨,光杆白木在太阳光底下显的白森森的!有些恐怖。
少年盲流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他想起了肖乐伯斯的追杀令!
又想起那晚喝酒后,醉醺醺干下的荒唐事情?!
他有点心虚。
她们穿过木桥,来到“凹”字形房子的门前。
门前空地上,有一株三人抱不住的巨大胡杨树,是死树,据说胡杨死了一千年不倒。不知这株死胡杨树,站了几百年了还没有倒!说明它还没有在这里站到一千年。
死胡杨树下拴着三匹备了鞍具的马。
胡杨树杈上,高高的悬挂着一个铜的大炮弹壳。
少年盲流又想到了,阿拉尔十八队的炮弹壳和地窝子。
不知道白玉兰姐妹二人这阵是死是活?
一个穿着暗红色方格呢列宁装的高个子女青年从场部走出来,迎着少年盲流一行三人问:“你们是找乔吉甫营长的吧?”
少年盲流答:“是他让我们今天来这里的。他现在什么地方?”
女青年:“他在进大门右手朝阳面第三间办公室等你们。赶快跟我来吧。”
到了第三间办公室门口。
那女青年说:“乔营长!她们来啦!”
办公室内传来了乔吉甫的声音:“叫她们进来吧!”
三人鱼贯而入。
乔吉甫临窗坐在一张胡杨木制成的办公桌后面。
他还是一身人字呢的旧军装,还是骑兵马靴。不过显的更加旧了。帽边,领口,胸前都显出黑污色的油腻。
他指了一下靠墙的长板橙说:“坐下吧!”
乔吉甫用红蓝铅笔在一张表格上填写了三人的简历。
又拿出公章在嘴上哈了一阵子热气,
重重的在表格上盖了一个不太显的红印子。
他抬起头来说:“州上成立团结剧团,场里把你们三人推荐上去。当然!也因为你们都有这方面的特长。去了好好干,给咱们芦苇场争光。你们先到焉耆种马场去报到集合。因为种马场的孟场长是剧团团长。再说种马场有钱,州里让他们给你们置办行头。”
乔吉甫喝了一口水,想了想又说:“孟场长我见过,认识。人实在,听说吹、拉、弹、唱都会二下子。就是说话不太强,有点结巴。”
晚上,三个人才回到芦苇连队,住了一宿。
第二天早饭后,连长巴达安排人套好了马车,在等待她们。
行李也有人帮忙收拾好,装上了马车。
全连人都来到了土礼堂门口,依依不舍的向三个人告别。
三人含着泪水,上到马车上刚刚坐好,车把式一甩红缨长鞭“叭!叭!”二声清脆的鞭
声,在马耳尖上炸响!
二匹拉车的马一惊,撒泼一般!狂奔起来,车后冒起一阵沙尘。
芦苇连队的礼堂和人群渐渐的远去了。
少年盲流和乌兰、欧卡三个人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流淌出了眼眶。
她们心中默默无语的念道:芦苇连队再见了!巴达连长再见了!乔吉甫营长再见了!
尽管这里偏僻荒凉,蚊蝇成群,人烟稀少,生活艰难困苦。
但是,她也带给了三个青年男女无尽的欢乐。
他们会永远记住这里-----------博湖苇子连!
晓行晚宿,不久到了焉耆种马场。
种马场场部坐落在一片草原尽头,靠南天山脚下的一小块冲积平原上。
这里见不到树,场部的院子是由四长排没有后窗户高高的土木结构平房围成的。
平房的门窗统统朝向院子里开,四排土坯房组成了一个“口”字形的大院。
远远的看,好像一座古代的苍老而破旧的土城堡。
焉耆种马场的院子大门朝南开。
院子里西北二面平房门前有几架保定马的六柱栏和二柱栏。
有三匹马被固定在六柱栏内,有二个兽医模样的人正在给其中一匹马处理脊背上的伤。有二匹马尾巴用白纱布包着拴在马身侧面,马背上搭着毛线口袋。
看样子一定是刚被割去了雄性马蛋子的小骟马。
院内东北角,停放着二辆汽车和几辆卸下了马的马车。
马车是苏式六根棍,汽车是俄制羊毛车。
院子进大门的右手凉棚下坐着一群满身灰土的青年人。
她们三个一伙,五个一堆的在交谈、喝水。
少年盲流对马向来情有独忠。
他来到兽医旁边问:“马医生,种马场的公马全骟了干啥?怎么配种?”
兽医模样的人歪头打量了一眼少年盲流问:“你怎么知道我们把小公马都掩了?
不好的公马不掩!行吗?它们胡交、乱配,种马场的马群素质怎么提高?”
另一个兽医抬起头骄傲的说:“别看我们焉耆马样子不好看,昆仑山上就是这种马好使唤!只要吃口干柴草,就能行军冲锋,驮东西!那些大洋马在昆仑山上都会发生高山反应。”
少年盲流说:“怪不得阿里的战马,都是大肚子二头尖,特别皮实。原来都是焉耆马呀?”
兽医说:“你在阿里当过兵?我们场留种的好公马,都卖给南疆各地牧场种畜队和农村配种站,给他们的母马好好的配种。”
从后面赶来的乌兰说:“难听死了!文明点好不好?”
少年盲流扭头对欧卡说:“有什么难听的?公马给母马配种的地方就叫配种站。
干配种活儿的人都叫配种技术员。”
乌兰说:“行了!行了!越说越来劲了!是不是?”
欧卡说:“找对象,问般配不般配?就是说的这个意思吗?”
乌兰说:“什么意思?没求一点求意思!我不理你们了!”
焉耆种马场的院子里,又来了许多男女青年人。
这些人中有回族,有维吾尔族,有哈萨克族,有藏族,有塔吉克族,有柯尔克孜族,有俄罗斯族,还有锡伯族和汉族。
就是没有看到蒙古族。
少年盲流扭头向左右一看,看到了穿蒙古袍的乌兰和欧卡,突然茅塞顿开,这不是二个厄鲁特蒙古族吗?
看来!这里要上演民族大团结了。
大门右侧凉棚下面的人也脱去外面落满灰土的外衣,露出了鲜艳的民族特色服饰。
院子里的青年人大部分在各种演出中互相之间都见过面。
大家都操着生硬的汉语互相询问对方的情况。
偶尔说出一串流利的维语和哈萨克语来。
少年盲流感觉得特别的亲切。
男青年帮助女青年卸下马车上的行李,搬到女生宿舍。
女青年又打扫了一遍本来就干净的男宿舍。
少年盲流和乌兰、欧卡分别住进了男女宿舍。
这里不是芦苇连,不可能让她们男女混杂!睡在一间房子。
房间内是木板搭成的通铺。
木板上铺垫着一层带毛的生马皮,生马匹像长满了长毛的铁皮板一样,生硬坚实。
少年盲流把羊毛毡,铺在生马皮上,羊毛毡上再铺上褥子和床单。就算是卧铺了。
各单位的马车没有停留,因为院子里没有长草,拉马车的马得赶紧到草原上找草吃,它们都饿了二天了。
各单位的马车一走,院子里变得空荡荡的了。
焉耆种马场的,院子大门口的门卫喊:“孟场长来了!”
各房间的宣传队员都跑出房间向院门外看。
只见远处的土道上有一匹高头大马,马上骑着一个人,向院门奔驰而来。
马匹后面扬起一流子灰尘。
马快到院子门口的时候慢了下来。
少年盲流看清楚了,马上的那人:三十多岁,中等个头,肩宽腰扎,浓眉小眼,鼻直口方,黑红色的脸膛上,汗流满面,闪闪发光。
那人戴一顶土黄色的单军帽,穿一身同样颜色的半旧军服。
一双黑马靴上沾满了灰尘,变成了深灰色。
那匹枣骝马性烈如火,在院子门口见了许多人,前蹄扬起,打了一个转才停下。
那马打着响鼻,刨着地面。
孟场长左手勒马!右手扬鞭说:都----------都---------都--------------来啦?
少年盲流刚开始以为他在叫停马。
仔细一听,才知道孟场长是个结巴子。
他是在向门口的站的宣传队员们在打招呼呐。
孟场长跳下马,先和一位穿黑条绒短大衣,扎着黑布腰带,头上戴一顶皮制鸭舌帽的中年男人握手。
孟场长对那人说:“哈----------哈-------------哈---------副官,你-------你-----------你好!”
然后孟场长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哈副官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扭身向在场的人介绍:“这是焉耆种马场的孟场长。从今天起!他就是咱们团结剧团的团长。大家欢迎!”
众人热烈鼓掌。以示欢迎。
孟场长挥挥手。憋的脸红脖子粗的,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少年盲流见哈副官:瘦小个子,头发乱扎着,小鼻子小脸,眼睛和嘴巴较大。黑皮鞋上沾满了泥。
他用维吾尔语,哈萨克语,蒙古语和汉语分别说了孟场长要说却没有说出口的话。
最后,他又用俄语和二个金发碧眼的男女青年讲了几句话。
他又对拉毛丹珠说:“扎西得勒!”
哈付副官再不会说多的藏语了,卡壳了。
幸亏拉毛丹珠会维语,她用维语给哈副官说了自己的情况。
这才打破了尴尬局面。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