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梅慌慌张张的跑进房子里,语无伦次的说:“大哥!许多警察来了!”
只听院子里有人叫骂:“晒克斯!你他妈的不够揍!看不起人!小气!办这么大的事连一个兄弟姐妹都不请,我们咋得罪你啦?”
另一个骂道:“就是有人得罪你,也是个别的嘛!你不能把大伙全涮料!你她妈妈的给老子们滚出来!”
少年盲流赶紧穿戴齐整,洗干净手脸夹了二条巴楚烟卷,跑步出了房子。
少年盲流给每个弟兄递送给烟,
先递给院子里坐着的气势汹汹的众兄弟每人一盒巴楚烟。
又撕开一包给每个人的嘴巴里喂上一支烟。
划着火柴要点烟时,被人“扑!噗!”吹灭火柴说:“谁要你点烟?让新娘子出来!叫她点!”
少年盲流进屋里,连推带哄的把白玉兰弄到了院子里的葡萄架子下面。
交给她二盒火柴说:“玉兰,去给每个弟兄点燃烟,让大家抽咱们的喜烟。”
玉兰挨着给在座的每个人点嘴上叼着的那支烟。
二盒火柴划完了只点燃了一半人的烟。
二班长叫唤:“还有一个咋不出来?你小子艳福不浅呐?一大、一小?总应该让弟兄们分清楚吧?”
少年盲流说:“里面是小妹,她怕、怕羞!”
他又说:“怕羞?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经过一晚上!她还怕啥子?丫头变成了婆娘,啥家伙?!什么样?都知道了!还怕羞?”
一班副说:“快进去请出来,不然我可要进去抱出来了!”
少年盲流真是秀才碰到兵?有理说不清!
只见白玉梅一掀门帘子,从房门出来说:“那个怕羞?谁个要抱我?快过来抱呀!”
满院子哑然间,鸦雀无声。
玉兰的烟都点燃了。
白玉梅怀抱二瓶烈酒,手拿二只杯子说:“今天是我们三个人的大喜日子,我敬各位大哥哥一杯子喜酒。”
说完在玉兰的帮助下,给满院子的人挨个敬起酒来。
敬完酒,二班长问:“晒克斯!就这么算了不成?”
少年盲流赶紧陪着笑脸说:“那能呐?!前天碰上一个算命的老盲流说,我必须二天内结婚冲喜,不然会有牢狱之灾。我就急急忙忙请买买提站长给办了一下!”
买买提作证:“确有其事!”
少年盲流说:“请众弟兄一怕来不及,二怕拉下那个今后落下骂名,三怕请的太急也对不住大家。等我把请柬写好了,选择黄道吉日,才正式安汉族人的礼性举行婚礼。到时候,请大家给我赏个脸,来喝喜酒,凑个热闹。再说啦!不举行婚礼大典也太委屈白氏姐妹俩了!”
少年盲流看着众人又问:“各位大哥哥说!是不是这个礼性?你们看!这个样子吗行不行?”
买买提说:“晒克斯说的话不错,千真万确!大家要怪罪就怪罪我。都是我作的主!”
买买提的胖夫人端出了切好的伽师瓜,葡萄,葵花籽,核桃等干鲜果品招待大家。
众人互相看着,一班长说:“噢原来如此呀?我们都错怪这个艳福不浅的小子了。看这新娘一个比一个水灵鲜嫩?”
众人吃完瓜果、葡萄,嗑瓜子、喝奶茶,又轮流到新房中参观了一遍,这才打着饱嗝,剔着牙花子,走出院子大门。
众弟兄们上马的上马,骑自行车的骑上自行车。告别了买买提和少年盲流一家三口人,扬长而去。
白玉梅终于坚持不住“哇!”的一声,吐出一滩酒气冲天的污浊。
少年盲流在白氏姐妹俩和买买提夫妇二人的帮助下准备工作开始了:
列名单,写请柬。
包酒席,买糖果、纸烟、瓜籽、花生、红枣、核桃、巴旦木、葡萄干等吃食。
买白酒,买果酒、买石榴汁。
雇毛驴车准备接送客人。
请司仪,定证婚人。
找伴唱机,找伴郎伴娘。照结婚照。
送请柬:
像局长、副官、队长、探长和贼王、贼头、贼经理,这些名流大腕儿那里。
少年盲流都是带领白氏姐妹亲自送去请柬,然后再带上喜包,又再请了一圈子。
街坊、邻居里的新老盲流们,买买提打发人送了一人一封请柬。
局子里的弟兄们在办公桌上拿走了写着自己名子的请柬。
少年盲流忙里偷闲,利用一天时间带上白氏姐妹到香妃墓地,让姐妹俩好好的拜谒了一日香妃墓穴。
回来后,买买提的胖夫人说:“两个丫头子嘛!更加干散了吗?
男人吗?大补药嘛!”
买买提的胖夫人扭动着肥喃喃地身体,围绕着少年盲流转了一个圆圈。
她夸大其词的说:“啧!啧!小兄弟!你嘛!节约开支吗!两个这么漂漂亮亮的丫头子嘛!
二个牛娃子一个样子吗!叭、叽!叭、叽!叭、叽!狠狠的扎你的,清纯大奶头哩嘛?!你嘛?快快的嘛?变成药渣滓滓啦!哈!哈!哈--------!”
幸灾乐祸的胖大嫂一边疯狂的笑着,一边死盯住少年盲流的下身看。
白氏姐妹脸红脖子粗的,想不到胖大嫂这样子直性子?
所以三人都措手不及的羞红了脸。
玉梅拉扯着少年盲流说:“大哥哥你累坏了吧?快回屋躺倒起!”
胖大嫂这才回复常态尴尬的扭动着肥喃喃地身子走了。
二十八日这天正好是个星期日。
晴空万里,太阳艳光四射,天气好极了。
喀什的色满大酒店里的二楼大厅堂里人声鼎沸,贵客满堂。
喀什警察局能来的众弟兄们都来参加少年盲流的婚礼。
全喀什七级以下的特殊钳工们都坐到了大厅中的三十八张桌子上,吃着瓜籽抽着烟在高声喧哗。
八级以上的特殊钳工和局长、队长、探长,以及贼王、贼头、贼经理等有身份的盲流们,都被请进了八个大包箱里特别款待。
当然买买提夫妇和张静元等亲戚朋友。自然而然也被请进了包箱里面。
还有和白氏姐妹俩一同逃难到喀什来的口里盲流,算是娘家人,也进了包箱。
色满饭店门前鼓乐喧天,鞭炮齐鸣!
白氏姐妹在一群漂漂亮亮的女贼的丛拥下从克力木在苏联偷来的伏尔加小轿车里钻出来。
少年盲流一边一个挽着她们的胳膊肘子从女贼们组成的人胡同中走过。
女贼们撒播着偷来的玫瑰花瓣,落满了三个人身体。
三人一一跨过马鞍子,
跳过火盆子,
走过案板子,
骑过水捅子,
越过荷花鲤鱼篮子,
来到一楼大厅。
买买提请来的民乐队和克力木偷来的西洋乐队,共同演奏着东西合壁不仑不类的杂牌音乐。
红地毯尽头的平台后的墙上,粘贴着一个大大的红色双喜字。
双喜字两边是克力木派贼偷来的龙凤呈祥的金黄色闪闪发光的黄金贴片。
白氏姐妹被伴娘领到台上。
少年盲流被一群男贼拉到门口塞给他一大束偷来的红彤彤的玫瑰花。
在司仪的高声叫唤声中少年盲流身不由己的听人摆布着。
什么三大步,象征着三顾毛庐。
跪地求婚,象征着地久天长。
三叩天地,象征着海枯石烂心不变。
二拜高堂,象征着脱离父母亲管辖,以后归二个老婆领导。
夫妻对拜讲究的是三全作到:工资全交,剩饭全吃,家务活全干。
这都是女贼们起哄时喊叫的话!听说,贼咬一口,入木三分,不可不信呐!
分局长念了局里给开具的结婚证词。
队长和贼王克力木代表白黑二道上的领导讲了话。
买买提代表男方家长讲了话。
张技术员代表女方致了词。
喝过交杯石榴汁。
酒宴在贼乐声中开始了。
杯盏交错猜拳行令的人们把杯中的辣水倒进了自己的喉咙里面后,咬牙丝丝的倒吸着凉气。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少年盲流带领白氏姐妹先到一号包厢内给总局领导吐大洪和贼王克力木每人敬了二杯酒。
又到二号包厢内给分局领导丁力和贼头草上飞每人敬了二杯酒。
再到三号包厢内给队长乔怀公和八级特殊钳工每人敬了二杯酒--------------。
给包厢里的贵宾敬过酒。
三人又来到大厅里,给三十八个桌子上的男女宾客各路朋友称兄道弟的弟兄嫂子们,也每人敬了二杯酒。
少年盲流乘人不注意给玉梅私下里悄悄的交待了几句话。
敬一圈酒用了一箱白酒,喝酒的人都有些舌头硬了,脚步晃了。
玉梅敞胸露怀的来到三号包厢。
她走到一身戎装全副武装的乔怀公面前。
佯装酒醉说:“乔大哥哥-----天太热啦!看你汗流满面的,来我给你擦擦汗!”
说话间用手中的丝帕给乔怀公擦拭汗水。
乔怀公乐滋滋的支着玉梅伸手解开他的衣扣说:“干脆脱了外套,太热啦!”
旁边的八级钳工说:“瞧人家大伯子乔哥哥艳福不浅呐?小弟媳妇亲手给宽衣解带的,阿!”
众人轰堂大笑。
旁边的贼男女把乔怀公的警察服装和武装带连手枪一同挂到了衣架上。
玉梅把乔怀公连拉带拥弄出了三号包厢来到少年盲流坐的桌子边。
玉梅说:“你们等到起!我取酒来,你们喝杯团结酒。”
她走进买买提夫妇坐的四号包厢里端出二大玻璃茶杯子白酒。
一杯递交给乔怀公,一杯递交给少年盲流说:“二位大哥哥,今天干了这杯子团结酒,你们关系就更铁啦!大家说,喝不喝?”
众人起哄“喝!喝!快喝呀!”
少年盲流端起酒杯,迟疑片刻。众人又叫喊“喝!喝!喝!快喝呀!”
他高举酒杯说:“乔大哥请!”
只见少年盲流仰首,一口气“咕----嘟!咕----嘟!咕-----嘟!”喝干了一茶杯子白酒,裂着嘴,拧着眉毛,吸了一口凉气,翻过杯子说“干!”
众人起哄“晒克斯有种!乔大哥喝呀!喝呀!”
乔怀公看自己成了众矢之的,无可奈何,只好硬着头皮举杯喝了起来。
喝了大半杯烈性白酒,他腿开始发软了,一歪身子,把杯中酒倒在了地上。
少年盲流伸出左手,抓住乔怀公的领豁,拉到跟前说:“乔大哥,你看不起我?”
说是迟那是快!少年盲流右手拳头提在耳后!上身向后一分!突然间哈腰蹬后腿,
全身力气聚集在右拳头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只听“彭!”的一声闷响!
少年盲流的铁拳狠狠的砸在了乔怀公的面门上。
只见乔怀公立刻鼻青脸肿,老鼠眼变成了骆驼眼。
“彭!”
第二拳又砸在了嘴唇上。
六颗牙齿“叮!叮!当!当!”掉落地面。
少年盲流伸手打第三拳时,失去目标。
“扑通!”一声,爬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人们七手八脚把少年盲流拉起来说:“喝的醉醺醺了!快送进洞房去!爱打那个?到洞房去打!”
他被塞进了克力木从苏联偷来的伏尔加轿车里,拉回了买买提家的院子里。又被扔到了洞房的大床上。
乔怀公也被一群贼抬着送进了喀什二医院的急救室进行紧急抢救。
二医院给乔怀公家属下了病危通知书!
乔怀公的老丈人一家老少哭哭啼啼的赶到医院,看着一身酒气头上缠绕着白纱布已经昏迷不醒的乔怀公正在输氧气,滴注葡萄糖水。
白玉兰心痛的泪流满面。
她小心的给少年盲流右拳背上裂开皮肉的伤口上涂抹着红药水。
一边涂抹一边哭诉说:“看你喝那样子多酒干啥子哟?闯下这个样子的大祸!楞格收场?”
玉梅在一旁偷偷摸摸的乐。
玉兰扭头训导:“都怪你!干的啥子好事,那大杯酒!牛也喝得醉了。”
等房中人走尽,少年盲流跳下床,甩了甩胳膊肩膀。
玉兰送走人进来,看到少年盲流甩胳膊,惊惶失措的问:“咋了?骨头断了?玉梅龟儿子,看看搞的啥子么?”
少年盲流说:“这不关玉梅的事!是我的主意。乔怀松这个龟儿子!以为便宜那么好占?今天让他也知道知道!什么叫报应?”
玉兰问:“你们搞的啥子鬼吆?”
买买提拿着刀伤药和纱布进来说:“晒克斯打的对!
姓乔坏松尽打我们张技术员的注意。
以后他再动手动脚,我也和他喝一大缸子烈酒,然后,享!哼!”
玉梅说:“酒是买买提站长倒的,姐夫的杯子中有一大半是白水。龟儿子的杯子才是真酒。我前面已灌过他二大杯了。”
由于乔怀公眼睛瞎,鼻梁断,嘴巴豁,还掉了六颗大门牙。住进医院的急救室抢救,而且下了病危通知书。少年盲流因为过失伤害罪背了降职处分。
买买提知道后。托人到市政府找人说情,又给分局长送了二只肥羊。
少年盲流被莫名其妙的提升为警察队代理队长。
大头头说:让他戴罪立功。
少年盲流上任后先开会作了深刻检查,又请弟兄们到绿洲饭店搓了一顿。
然后带领几个关系特铁的弟兄们买了一大兜营养补品到喀什二医院,看望了脸上包满纱布的乔怀公。
乔怀公经过紧急抢救神志清醒了。
他听到少年盲流的声音尤如惊弓之鸟,在床上嗦嗦抖动着,缩成一团。
少年盲流说:“乔大哥,那天都怪我多喝了酒,糊里糊涂的把你打成这个样子了。第二天醒来我才知道闯了大祸,也不敢来看你。今天大着胆子来给你陪罪,等你好了也打我二拳!消消气!好不好?”
乔怀公这才停止了发抖,扭转身体含糊的说:“我也不知道谁打了我?直到第五天,从昏迷中醒来才听说是你打的。我平时待你不薄呀?我知道你有气,我也该打!你打二捶,出出气也罢了。为什么下手那么狠毒?”
少年盲流苦思冥想说:“哎----!当时喝的不省人事,谁会想到是打的大哥?没想到把你伤成这么个样子了,实在对不住!领导给我处分罪有应得!我也知道自己错了。以后你们家里有什么困难尽管说!我和弟兄们一定尽力而为。”
众弟兄异口同声:“没问题!只要你言语一声。”
少年盲流和弟兄们每个人又说了一些安心养伤多多保重伤痊愈了赶紧回到队长位子上领导我们。等等一堆安慰乔怀公的废话。
少年盲流接过乔怀公递交给他的一大串钥匙。
他告别了医院和弟兄们一齐回到分局。
少年盲流用钥匙打开队长办公室的柜子查看。
里面放满了案卷和审讯笔录,还有收缴来的贵重物品。
又打开枪械库,清点了枪弹和账簿对照,基本上都附合实际。
打开办公桌抽屉,里面有金银首饰和一个日记本。
少年盲流翻开日记本一看,怒火中烧!摔到桌上。
日记本上记录着:乔怀公奸污过的每一个女人的情况。时间、地点、经过、女人的长相、年纪。大到四十一岁,小到一十四岁都有。有的还有照片!
少年盲流骂着说:“这匹毛驴子!”
少年盲流把写白玉兰的那一页,撕下来点燃,烧毁了。
他把日记本重重的摔进抽屉里。
他又打开了保险柜。
只见保险柜里装满了金银财宝和大洋、纸币。
少年盲流心中暗暗骂道:这个臭流氓!毛驴子牲口!真是财色并蓄,打死他也不亏?!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