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清官难断家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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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苗大年家,王社和苗大年谈话的气氛已经不是很好了。---浏览器上输入-看最新更新---苗大年直言不讳地说:“王书记,不是我容不下你王社,我觉得是你王社没把我这个支部书记放在眼里。今天,咱弟兄两个掏心窝子说几句话,你王社来了,我也是打心眼里欢迎你的。可你不能处处都押制着我呀,梨花湾本来是没有事的,你没觉得你来了之后,天天都有事情要发生吗?你也是个党员,我也是个党员,你想梨花湾发展,难道说我就不想梨花湾发展吗?”王社并不想和苗大年发生口角,他走过去帮苗大年点上烟说:“老苗,说句心理话,我到梨花湾来就是来学习的,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请你多多谅解。”苗大年干笑一下说:“你能有啥子不对嘛。又是要修河,又是要修路,又是把部队的军医请来给梨花湾的百姓免费看病,听说,还要给咱捐电脑?你不会把城里的东西都搬到咱梨花湾来吧。”王社深吸一口烟说:“能搬来的话咱就真把城里的东西都搬来,这有什么不好吗?苗书记,河不修,今年咱们梨花湾还会有水患的,路不修,咱们梨花湾生产的东西运不出去,想到咱们这里来投资的人家不愿意来嘛。苗书记,这些事都是咱们商量好的,也开过村委会讨论的。我战友是想捐一些医疗设备过来的,就是车子不好走,怕大车开不进村子嘛。人家想给咱们村子捐点东西,车子都过不来,这还怎么发展呀。苗书记,你就一点不着急?”

    苗大嫂走进屋子:“话都说了一个半天了,天也快黑了。怎么,我可要准备饭菜哩。”苗大年说:“整就整吧。我和王社喝几杯,还有,叫院子里做活的几个木工都歇一会吧。”王社说:“算了。苗书记,话不说不明,今天咱们兄弟谈了大半天,我看,有些事情咱们还要继续探讨。明天,我就要去桃花集参加全市的选派干部培训班。村子的事,你要多费心。老白那边,我想,你是不是去一下,给他一个台阶下,不管怎么说,毕竟是你弟弟子腾打伤了老白,你到现在不去伸头问一下,理也说不过去呀。”苗大嫂的嗓门提高许多:“王书记,我们家子腾兄弟到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还要找他老白家要人哩。”苗大年嚷到:“咋的啦?老白非得我去接他,才肯回梨花湾?真是的,卖豆腐的挑个戏台子,架子还不小哩。”苗大嫂大声说:“不去。想让俺们家出医疗费,没门!”王社的声音也大了起来:“嫂子,不是医疗费的事。这是村干部的团结问题。苗书记,我把话说这儿,这事你看着办吧。”王社气呼呼地站起来。苗大年木然地望着王社,稍顷,他笑容可掬地说:“兄弟,别激动嘛。我现在是家务事缠身,你也知道,有时候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呀。坐下,坐下来,兄弟,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去,快去弄下酒的菜,我和王社兄弟好好喝几杯。去,到门外边把李傻瓜他们几个木工喊过来,一块陪王书记喝酒。”苗大嫂应声走向门外。

    门外,几个偷听屋子里说话的木工急忙转身离开,跑到李傻瓜身边拿起做木工活的家什。苗大嫂喜笑颜开地从屋子里走出来:“傻瓜哥,你们几个歇一会吧,陪王书记一块吃饭吧。”李傻瓜放下手里的家伙:“嗯。好喽。伙计们,今晚有酒喝了。”

    王社从屋里走了出来,苗大年一直把王社送到门外。王社说:“大年哥,说到底咱们都是为了把梨花湾发展好。今晚我就不在你这里了,你也知道,是我把人家部队医院的人请来的,还有我那个老战友徐传生也来了,我要去陪一下人家。”

    苗大年拍一下王社的肩膀说:“行,你先去招待人家吧。我忙好家里这档子事,马上就过去。你给那些来咱们梨花湾的部队医生说一下,我搭一下他们的车去市里,多林弟,你说得对,我应当去看一下老白。”

    王社笑了:“这就对了嘛。有什么大不了的,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了,何必把关系搞得那么僵呢。”这时,王社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打开后听出是妻子岳芳的声音,便朝苗大年挥一下手走了。

    王社边走边接听着岳芳的电话,妻子岳芳告诉他父亲生病住院了。

    岳芳是在医院给王社打的电话,她和小荷走进病房。陈陇的母亲见小荷进来阴郁的脸上现出几许笑意:“小荷,来看爷爷了。来,乖,让奶奶抱抱。”小荷走过去,王社妈把小荷抱起来举到王社你面前。躺在病床上的陈父冲着小荷微笑一下,想伸手接过来小荷。岳芳走过去握住陈父的手:“爸,医生说过,你是不能乱动的。”陈父笑了笑:“没事的,死不了。看着你们,看着咱们的小荷公主,我怎么舍得死呢。”陈母说:“岳芳,把小荷放在这儿吧,你去忙你的。”岳芳说:“不,没事的。妈,王社不在,我再不能照顾爸爸,心里怎么会过得去呢。”陈父说:“岳芳,别这样说,你下岗在家,我和你妈的退休工资又没有发到位,家里没有钱。我知道,日子不好过呀。岳芳,给医院说一说,咱们回家养病。我要出院。”岳芳靠近陈父说:“不,爸爸,再穷也得给你看病呀,不然的话,做儿女的会后悔的。”陈父有些感激:“你这孩子,难得你这么厚道。我自己知道自己的病,没事的。不行,咱们要出院。”岳芳说:“爸,我已经给王社打过电话了,他说,尽可能抽时间来看您老人家。现在,他正忙碌着给当地的老百姓搞什么部队医生义诊呢,接下来他还要搞培训,可能要忙活一阵子。”陈父说:“不要给他打电话嘛。不要耽误王社的工作。他搞培训,在梨花湾,那里有他的工作,你怎么可以打电话让他来呢?”岳芳的眼泪溢出了泪:“爸,我错了,我不该给王社打电话的。爸,你别生气呀。”陈父说:“记住了,就是我死,也不要耽误了王社的工作。”岳芳含着泪水点下头。陈母说:“老头子,别说不吉利的话呀。”

    徐传生把苗大年带到了南徐市残疾人康复医院的院长办公室。徐传生说:“苗书记,你来了,老白的病也就好了大半。早些天闹着要出院,我说不行呢,医院条件虽然不是太好,但病还是要看的。再说,人家苗书记还准备来看你呢。瞧,果然被我说中了。”徐传生说完哈哈大笑起来。苗大年不自然地笑了笑:“徐院长,你带人去俺们梨花湾义诊,真是功德无量呀,村民正准备给你敲锣打鼓送匾来哩。听王社说,你还准备给俺村医院捐一些设备,这次,又免了老白的医疗费用,老徐,你真是我们梨花湾的大恩人呢。徐院长,梨花湾那儿虽然穷,只要你去,我是能管够你酒喝的。”徐传生摆了一下手:“酒是不能再喝了,老苗,只要你能和我战友王社搞好工作关系,尽快让梨花湾富起来,比请我喝什么酒都好呀。”苗大年点下头说:“那是,那是。王社现在正忙着在桃花集搞培训哩。家里的一堆事都指望着我一个人,真是有点手忙脚乱的。几个村干部都在各忙各的事,谁家没有事呀,我也是过日子的百姓人家,这个大队干部,真的是没什么当头的。徐院长,说实话,有时候想一想,既然老百姓信任你,如果你不愿意给老百姓办事,老百姓是不会答应的,他们不会让你退下来的。”徐传生说:“有时候,王社可能年轻气盛,你要多帮助他一下。你们梨花湾的事,别的忙我帮不上,建个大一些的医院我还是愿意帮忙的。再说,李现成也是个不错的医生。”苗大年笑了笑:“是的,是的。毕竟是部队培养出来的嘛。”

    徐传生陪同苗大年一块朝老白的病房走去。老白正和来看他的儿子白国涛生气:“部队的事当紧,叫你不要来嘛。”白国涛说:“秀丽打电话说,是子腾打的你?”白大嫂看了一眼苗大年,并不理会他,她盯着儿子白国涛说:“嗯。出手真重哩。”白国涛说:“这小子,真是欠揍。他人呢?”老白说:“国涛呀,部队培养了你,如今,你是个连长了吧,大小是个官,不能和俺们这些老百姓一个样呀。算了,你爹这一把年纪了,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些日子我也想了,和老苗家作对,在梨花湾是没几个的。只是王社来咱梨花湾当第一书记,我又经不起习振随鼓动,真的是想着自己能出来说话了。看来,还是不行的。王社,毕竟是个孩子,梨花湾,还是老苗家的人能罩得住呀。”白大嫂说:“回去后,咱就把村上的事给辞了吧。咱不去当那个村干部,也少挨些村民的骂。这些年给大伙儿问事,心没少操,家里还倒贴钱,臭头也落下不少。还有人说,你们这些村干部都是给苗大年穿的一条裤子,是一伙的。可咱自己心里明亮着哩。要不是我娘家有个杀猪的弟弟,咱们家连猪肉都吃不上哩。”老白说:“你这婆娘,别把话扯远喽。孩子刚来,让他歇一下嘛。”忽兰走了进来。老白说:“嗯。思雅来了。国涛,这是思雅姑娘,多亏了这孩子照顾咱,国涛,好好谢谢人家呀。”白国涛和忽兰握了一下手。忽兰冲白国涛微微一笑:“国涛哥,你好。”白国涛点下头:“你好。”忽兰拍一下白国涛的肩膀:“看军衔,是上尉吧。”白国涛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思雅,其实,我自己是有回家的打算的,不过,只要我穿一天军装就会尽一天军人的职责。现在,我个人是已经做好转业回家准备的。”忽兰有些惊惑:“回家?”白国涛点下头:“嗯。梨花湾。”忽兰冲着白国涛微微一笑:“是的,梨花湾,是个好地方。”白大嫂见儿子和忽兰说得很投机,就建议他们到医院外边去说一会儿话。

    忽兰和白国涛在医院花廊下坐了下来,忽兰说:“国涛,小时候的梨花湾真是美呀。”白国涛说:“现在,梨花湾应当更美才是。在部队这几年,家里的一些事我是知道的。你大舅这个人,在梨花湾容不得别人半点意见,什么都得他说了算,好像整个梨花湾都是他家似的。”忽兰说:“要是不长大有多好呀。真想再过儿时的梨花湾生活。那时候,克义哥,现成哥,咱们一帮孩子无忧无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真好。”白国涛笑了:“别傻了,人哪有不长大的。社会也不会停滞不前的。那时候,你只是来我们梨花湾过个寒暑假,可我们真正生活在梨花湾的人还是挺苦的。说实话,当初我当兵走,真的是为了吃顿饱饭。我没有现在这么高的思想境界。现在,部队培养了我,造就了我,如果我光想着自己,光想着自己能吃上饱饭,活着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忽兰很认真地看了看白国涛:“你真的决定回梨花湾?”白国涛点了点头。就在这时,秀丽走了过来。秀丽看了看忽兰说:“国涛,你来了。这是苗书记家的外甥女思雅吧?出落得这样漂亮,哪个男人不动心呀。”白国涛冲着秀丽嗔到:“秀丽,你怎么说话呢。”秀丽苦笑一下:“哟,怎么了你,刚见面就训我呀。这可不是在部队,我也不是你带的兵,你吓唬谁呢?我苗秀丽是被人家吓大的吗?”白国涛一时间有些不知所云:“你……”秀丽更是得寸进尺:“怎么了?咱爹躺在床铺上哩,你还想打我吗?打呀,把我打伤了,正好和爹爹一块住院。”白国涛有些愤怒了:“真是不可理喻。”忽兰站起来说:“嫂子,算了,国涛哥刚来,你也是刚来,都累了,都少说几句吧。”秀丽冲着忽兰嚷了起来:“怎么了?俺们两口子吵架,与你何相干?别以为自己年轻漂亮是个大学生,就缠着俺们家男人不放。”忽兰有些委屈:“嫂子,你?”白国涛靠近秀丽:“真不像话。”他边说边冲着秀丽一巴掌抡过去。秀丽委屈地捂着脸跑开了。白大嫂走了过来:“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呀,真是造孽。”白国涛见白大嫂去追秀丽,走过去拦住她。白国涛说:“娘,别问她。让她去,真是的。”苗大年走了过来:“国涛,从部队回来了?怎么?思雅,你哭了?谁惹你了嘛,给你大舅说,我可不会愿意她的。”忽兰擦拭一下眼泪:“大舅,哪有呀,是风把沙子吹到眼里了。”苗大年哈哈大笑:“思雅,你真是风儿吹来的沙呀。小时候呆在俺们梨花湾,和国涛,现成,克义你们几个常在一块玩,我是知道的。岁月不饶人呀,一转眼,你们现在都成大人了。”白大嫂说:“苗书记,家里那么忙,你怎么来了?”苗大年笑了笑:“子腾把老白打了,我这个当大哥的不出头露面,梨花湾的乡亲们会戳我脊梁骨的。我老苗家做事从来都是识大体的。”忽兰走过去亲昵地牵起苗大年的手:“大舅,这样做才显得你有书记水平嘛。”苗大年拍了拍忽兰的头说:“傻丫头,你大舅什么时候都是有水平的。对了,这次来市里,我见了你的几个叔叔哩。清明节快到了,只要是老苗家的人,男男女女,都要回梨花湾,今年,我要趁清明节祭祖哩。”忽兰说:“舅,你不要搞封建迷信呀。”苗大年笑到:“什么是迷信呀,一棵树还要有个根呢。清明节上坟,这是咱中国人的风俗嘛。对了,思雅,我从家里来的时候和你妈打了个电话,她好像说她病了。思雅,不如你回去吧。到梨花湾实习的事,等一等再说吧。”忽兰看了看苗大年:“什么?我妈病了?不会又是像上次那样装的吧。”

    徐传生一直把苗大年送到医院门口:“苗书记,其实,王社是个很没心计的人,我知道他的。”苗大年笑了笑说:“徐院长,我知道你是好人,有着大慈大悲的菩萨心肠。今晚就咱两个喝酒,我也说个心里话。王社到俺们梨花湾,我也不是不欢迎。只是他有些事做得是很过火的。你说一说,放着修老河口这么大的事,他也不和我商量商量,带着人去测量河道,带着人去规划治河方案,让我这个书记的脸朝哪搁?我,嗯不下这口气呀。”徐传生说:“苗书记,王社毕竟基层工作经验少一点,有什么做的不到的地方,你要多担待一些。你看,我捐给你们梨花湾的一些物资,你就收下吧。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帮助王社做点事情。也是帮助你苗书记为村民办一些好事呀。”苗大年点燃上一支烟:“好,这话我爱听。明天,送过去吧。”徐传生苦笑一笑,欲言又止。苗大年深吸一口烟:“我是不能跟车回去的。思雅的妈妈病了,不知道病的怎么样,我要去看一下。眼看清明节就要到了。我儿子克义最近也要来,还有几个姓苗的人家在市里,我要让他们都回家祭祖。”徐传生说:“你现在不能回去,那我送过去的东西怎么办呀。我给王社打电话了,他说现在正搞培训呢。”苗大年笑到:“老白一回去不就有人了嘛。老白不行的话,还有老白的儿子嘛,那小子,我话说到明处,他是要回梨花梨夺我的权哩。”徐传生哈哈笑了起来:“老苗,我们都是部队出来的人,有时候说话不会拐弯抹角,其实,国涛也就是看着梨花湾发展不起来,心里急,他要回梨花湾,也没有别的意思。”苗大年说:“哼,他急,我比他还急哩。我大姐病了,总要去看一下吧。”一辆出租车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忽兰在车里朝苗大年招一下手:“大舅,咱们走吧。”苗大年上了车,朝徐传生挥了一下手,车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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